第4章 都是幻覺

林眠眠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時嶼琛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他又為什麼會問自己受誰指使，只當是自己的幻覺，只能拚命地搖頭：「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只知道我沒有撞過你！」

「不認識？」

時嶼琛輕笑，忽然鬆開了手，居高臨下滿臉嘲諷，隔著夜幕臉色凜冽森冷：「如今我醒了，是不是你我會自己查明白的。」

然而時嶼琛又怎麼會知道，此時此刻的林眠眠腦袋裡面有悲鳴聲轟然作響。

過去猶如走馬燈一般佔據她的雙目，幻覺霸佔了她的理智，讓她徹底昏厥了過去。

她對致幻藥物已經產生了依賴性，這一次是真正的副作用來臨。

第二天一早，林眠眠是被傭人喊醒的，剛艱難睜眼便看見一張尖酸刻薄的嘴臉：「喲，還真把自己當成少奶奶了？還在睡！」

一張溫熱的毛巾劈頭蓋臉地便砸到了她的臉上，砸得她有些茫然，拿著毛巾站起來，恢復神智后目光清冷地看著傭人問道：「有事嗎？」

傭人聞言便是一個白眼，看向林眠眠的眼神寫滿了不屑和輕蔑：「怎麼，你以為讓你來這兒是來享福的？老爺交代了，以後必須由你來親自照顧少爺，直到少爺醒過來為止。」說著，年輕的傭人又轉頭掃了一眼床上面容英朗卻雙眼緊閉的時嶼琛：「真是的，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一個神經病居然都能進時家的大門。」

看著手中的毛巾聽著傭人的嘟囔，林眠眠眼神登時冷了下來走到傭人面前，她受過的侮辱夠多了，不想有一天重見天日還被人踩在腳下羞辱。

天生高挑的她有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人：「既然知道我是神經病，那麼我勸你以後少跟我接觸，萬一哪天我發病了控制不住自己，可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著，她又指了指床上躺著的時嶼琛：「別忘了，他就是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大概是在精神病院那樣的地方呆久了，所以林眠眠的身上也自帶一股森冷陰鷙的氣質。

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猶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便嚇得傭人連忙後退了兩步。

「你、你別太囂張！你別忘了你是老爺放出來的，老爺也能把你關回去！」

雖然只是傭人，但是傭人似乎並不想在林眠眠面前落於下乘，或者說她本就看不起林眠眠，自然不想表現出自己害怕了。

然而林眠眠比她淡定得多，只是拿著毛巾走到了床前，開始給時嶼琛擦拭臉龐，餘光也不給傭人地說道：「當然，如果我再度傷人，時老爺自然是會把我送回去的。」

一字一句都平靜得讓人害怕，明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讓人聞之生寒。

「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讓老爺把你趕出去！」

明明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但是傭人離開房間前還是沖著林眠眠放了一句狠話，聽得林眠眠握緊了拳頭。

「趕出去當然最好，只要……別再回到那個地方就行。」

房間里無人，林眠眠的聲音不大不小，絲毫沒有避著床上的男人。

說完話，她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時嶼琛的身上。

男人仍舊如同昨天那般，臉色和唇色都有些蒼白，睫毛的陰影在下眼瞼留下一片青灰，讓人忍不住好奇他睜眼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