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知道錯了
說完映雪頭也不回的走了。囊螢在原地風中凌亂。
自家妹妹，剛才那個表情好酷，只不過，我真的有那麼差嗎？看映雪臨走前那嫌棄的眼神，我雖然沒有什麼文采，但我武功不弱，可以保護你啊，幹嘛和公子一樣的表情，很傷人的好不好。
囊螢也沒說什麼，撇撇嘴就走了。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哼！
同一時間的知府府中，牧湘主僕二人在討論著今天的事情。
「你說我今日對楚熙說的話，她會不會相信？」牧湘心裏有點沒底。
雖然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無意促成的，但其實自己也沒想怎麼樣？這是超出自己預算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也可以讓它冷處理，最後來一句背後這人聰明，沒有上當，那也可以。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必須有個替死鬼。
楚熙就是我替自己選好的冤大頭，反正她與魏瑜兩人有仇，害死她自家的生意就會有所提升，名正言順。
春香給牧湘拆著髮髻，動作輕柔，聲音輕快。
「小姐，你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說話並沒有確指，什麼都是她自己體會到的。就算她事後想要揭發檢舉，也沒有證據。你是知府的女兒，知道一些內幕很正常，與自家好友說說心理話，嘮嘮家常，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任誰都想不到，我們才是背後這始作俑者。」
春香本來是想把這件事透露給楚熙，讓她不要上當，但若能一時二鳥，那豈不是更好？反正她們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楚熙更是囂張跋扈，虐待下人，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被她毀了一生。
既然這次被自己遇到了，就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反正真正害你的人是牧湘，我什麼都沒有做。
「既然如此，這兩天你就派人盯着她，若是有什麼動靜，趕緊把天香散的解藥給她，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總不能功虧一簣。」牧湘還是不放心，這解藥一天沒到楚熙的手裏，自己這心就安定不下來。
只要把解藥給她，就算楚熙沒有做出自己暗示她的選擇，但自己有的是辦法讓楚熙背上黑鍋。
「是，奴婢知道了。」
看啊，這就是她們所謂的好姐妹，平日裏喝茶談笑，一到關鍵時刻就恨不得立刻把對方拉下水，真是可笑！
看着鏡中春香的臉，牧湘心情有些複雜。這麼多年都是春香陪在自己身邊，就像自己的姐妹一般。可自己從未好好待過她，之前對她動輒打罵，可她還是不離不棄，自己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牧湘轉過身，拉着春香的手，柔聲說，「春香，這麼多年你都一直陪在我身邊，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次生病讓我意識到了很多，我以往對你實在是過於嚴厲苛責，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今後我都會好好對你。看你這年齡，也該找一個如意郎君了，你要是有什麼心上人，我都可以替你做主。」
自己對春香之前的打罵已經無法彌補，若是她有什麼心上之人，自己還能幫她一把，讓她風光出嫁。
春香一聽這話，眼淚立刻湧上眼眶，顯得有些驚慌無措，「小姐，是在趕奴婢走嗎？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只願永遠陪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求你不要趕我走。」
說完似乎是怕小姐擔心，趕緊跪下來給她叩頭。
自己的計劃還沒完成，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牧湘，你還以為我是之前那個單純忠心的春香嗎？現在的我只為一心報仇，再不會為你的那些甜言蜜語所感動。
打個巴掌給顆甜棗，這招對我早就不管用了，不管你是真心悔過，還是假意認錯，都改變不了我的想法，這些年我受的苦楚都要在你身上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春香，牧湘趕緊把她拉起來，看來自己之前對她真的是太過嚴厲了，以至於就算自己跟她認錯，她也會這般驚慌無措。
「你趕緊起來，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想彌補你，畢竟自己之前……不過，我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你打罵，我會將你當做真正的姐妹一般。你，願意原諒我嗎？」
春香渾身一震，牧湘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怎麼會承認自己錯了呢？她還求自己原諒，牧湘這次真的是誠心悔過嗎？
不，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錯已經鑄成，傷害也無法彌補。我的天真，純潔，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再還給我的。
牧湘啊牧湘，你為何不一直那麼陰狠下去，就算你此時對我心軟，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啊！
「小姐說笑了，你是主子，我是下人，肯定是我做錯了，你才會懲罰我，又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自己身上的這些傷到現在都還留有痕迹，每個晚上我都不敢熟睡，生怕大人會過來。自己這些年的煎熬痛苦，牧湘她又能理解幾分，就此時輕飄飄的一句求我原諒，我就要原諒你嗎？我若原諒你了，我這些年受的苦，遭的難又算什麼，笑話嗎？
牧湘低垂了眼瞼，輕聲說着，「你是不是心中還是對我有怨氣？所以不肯原諒我，沒關係，我會用今後的行動證明，我會對你好的。」
真是可笑，若是從前，誰要對自己說，自己會像一個下人認錯，她一定會認為那個人是瘋子。
自己是知府千金，城中第一才女，貌美無雙。自己是驕傲的，怎麼可能會像一個低賤的下人求得原諒，我又怎麼會做錯？
可是現在自己終於明白，沒有人是不會有錯的。想要求得一個人的原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沒關係，自己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心想求得她的原諒。
我可是城中第一才女，是一個驕傲的人，也是一個自信的人，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只有自己不願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