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二合一章節

第一百二十八章:二合一章節

數日後。

西域朝貢的隊伍進入帝都,一路上遊街過市,奇裝異服唱跳俱佳,引得無數百姓圍觀,端得是熱鬧非凡。

最關鍵的是,隊伍之中還有一輛打扮十分華美的象車,重重守衛,幔帳飄飄,若隱若現,其中坐着一位身姿曼妙的美人,光是排場就讓人不禁浮想聯翩,想必是一位絕世美人。

西域王族進貢的隊伍里有這樣的美人,想必身份頗高,甚至可能是一位公主,光是這一點就引得帝都百姓們熱議,茶餘飯後免不了談論西域公主最後花落誰家。

只不過當今皇帝不過而立之年,最大的兒子也才十歲,如果不出意外,或許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宮中。

氣象輝煌,禁軍森嚴,文武百官列隊,中路有西域使者和公主姿態萬千地上殿朝拜,並奉上一件又一件珍寶。

皇帝龍顏大悅,命屬官好生招待西域來使,整個宮中頓時一片歌舞昇平,數不清的美酒佳肴,讓人眼花繚亂的雜技舞蹈,絲竹之聲管弦之樂……盡顯泱泱大國氣派。

忽然,西域使者出列,請求皇帝舉辦比武助興。

皇帝欣然答應,畢竟西域向來喜歡以勇武斷高低,對這類人,只有把他們打趴下了,對方才會真的臣服,否則越是繁華富庶,他們反而越是眼紅且蠢蠢欲動。

在演武場搭好台後,皇帝邀眾人一同前往演武場。

皇帝坐在上首,文武百官與西域來使及公主坐在下首,就連長公主都被請來,共同觀看這比武盛會。

很快雙方第一隊武士登台,大慶國登台的是禁軍中的一員,西域則是一名身材健碩的武者。

司儀唱道:「比武開始!」銅鑼敲響,不問手段,只要獲勝。

禁軍將士拔劍前沖,那名武者持槍直射,速度不可謂不快,力量不可謂不勇武,只不過禁軍將士功夫更勝一籌,畢竟是首次出戰,禁軍不會派出無用之人來打大慶國的臉。

雖是一番險斗,但禁軍將士最終獲得勝利,朝跌落在地受傷的對手抱拳:「承讓了。」

那武者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地下了台。

皇帝面上露出笑容。

「下一戰,開始!」待西域選出新的武士后,比武再度開始,此前戰勝者依舊在台上,此番比武採用車輪戰,直到一方落敗或棄權為止。

很顯然,禁軍選出的將士實力高強,西域一連輸了三場,皇帝的神情也越發滿意。

看台上不時傳來叫好聲,但也有不滿的聲音,主要來自那位容貌艷麗的西域公主。

「喂!你們這群傢伙到底怎麼回事?平時父汗都是白養你們的了,一場都贏不了,簡直丟我們大戎的臉面,可惡,不許再輸了,再輸都把你們宰了喂狼!」公主氣勢洶洶朝武士們發難,她的身邊,同來的最高使臣富爾察則笑眯眯安慰。

「公主不要着急,慶國的武士要是連這點水準都沒有,也不可能稱霸中原這麼多年,更何況跟咱們的勇武不同,他們更講究技巧和兵法。」

公主惱怒,用戎國的語言低聲罵了一句。

「但接下來就不會了,只要巴扎出馬,對付他們就輕而易舉。」使臣富爾察說道。

公主目光一亮:「真的?」又有些猶豫,「但是這麼快就讓第一武士巴扎出馬嗎?……」

使臣富爾察道:「一個強大的武士可以抵十個普通武士,先後次序並不重要,更何況現在也需要殺殺他們的威風。」

「也是,那就讓巴扎出馬,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公主道。

名為巴扎的武士一出現,整個大戎國的氣勢驟然一變,原本的萎靡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與熱烈,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面對西域大戎國的氣勢高漲,大慶國這邊自然也有所防備,但台上的禁軍將士既然連贏三場,也斷沒有現在讓人下場的理由,只不過……

巴扎的身形確實令人吃驚,高大壯碩,光看他肌肉的線條就知道此人勇武不凡,恐怕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那名禁軍將士自然也知道自己恐怕遇上難纏的對手,嚴陣以待。

「你不用兵器?」禁軍將士皺眉道。

「對付你,還用不着兵器。」巴扎狂傲道。

「囂張!」禁軍將士大怒,持劍衝上去。在他看來,巴扎的身形如此壯碩,雖然力量有餘但恐怕靈巧不足,他完全可以以速度取勝。

只可惜禁軍將士失算了,有道是一力破十會,巨大的實力差距並不是技巧能縮小的,禁軍將士與巴扎甫一接觸就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兵器噹啷落地,一條手臂在瞬間硬生生被巴扎扯了下來,場面無比血腥。

當巴扎還想衝上去給慘叫的禁軍將士致命一擊時,一枚石子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眼睛射來,巴扎立時後退,喝道:「誰?!」

許純之看着巴扎怒不可遏的模樣,並沒有理會,反而揮了揮手,叫人上台將那名禁軍將士抬了下去,並命人去請柳向泉,或許能救此人一命。

見狀,巴扎也沒有多糾纏,而是在台上大吼了一聲,吼聲震天,勢如洪鐘,大戎國的武士們都在頃刻間長嘯。

文官中有些人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不由臉色有些難看,小侯爺穆承歆自從在朝中任職,屢次提出有利的政策,又本身勛貴出身,晉陞極快,如今看着巴扎如此草菅人命,不由冷了臉色:「果真是野蠻人。」就連戎國的公主也毫無威儀,甚至連街邊小攤幫忙父母照顧生意的小女孩都不如。

他的旁邊,長公主殿下說道:「可也正是他們,年年進犯我們中原,鬧得邊疆從未安定,此次國朝內亂,他們沒有趁虛而入也是因為他們正陷入內鬥之中,給了我朝喘息時間,否則以戎國的勇武,趁你病要你命,可就麻煩了。」

穆承歆道:「我記得黎朝之前的唐朝曾打得四方匍匐、八方來朝,也是因此才奠定中原大國的地位,如今舅舅登基,朝中又能人強將倍出,或許可以再現昔年榮光。」

長公主溫和一笑:「希望如此吧,只是攘外必先安內,雖說如今已經大一統,但真正安定下來還需要時間,我兒莫急,你們這一代,想必能看到那個時候。」只要他不陷入內鬥和黨爭之中,一直保持冷靜和清醒。

穆承歆點了點頭。

首座之上,皇帝的臉色也冷了幾分,很快,禁軍又派出一名將領與巴扎對戰,只可惜接下來兩場比武接連失利,戎國武士一派喜氣洋洋,大慶國的官員則神色難看,甚至有不少急脾氣的文官公開埋怨武將。

「皇上,微臣懇請出戰!」首座之下,秦雁起肅穆請戰。

自重傷愈后,這是秦雁起第一次公開出現在眾人眼中,他迫不及待地到皇帝面前求表現,不過他會這麼做也理所當然,畢竟此前秦山大典他的表現實在不堪,若不是見他重傷,皇帝必有重罰,然而即便如此,也摘了他龍鳴衛首領的職務。

難得現在傷愈,又正好碰到此等情況,若不趁機立功,就太可惜了。雖然秦雁起也知道巴扎不好對付,但在他看來,巴扎雖然體型龐大力量強,速度也不慢,但也正因此,若是他能打敗巴扎,名聲必然大漲,將功補過猶未為晚。

富貴險中求。

「好。」皇帝看了一眼秦雁起,「去吧,務必將巴扎拿下。」

「是!」秦雁起領命。

只可惜,秦雁起實在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巴扎,在台下觀看比武和在台上親自領教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當正面面對巴扎龐大的體型時,他只覺得面前有一堵高山,壓迫得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在短暫交手后,秦雁起只想逃離這座高台,可他很清楚,現在文武百官都看着,倘若他敢在此時臨陣退縮,他這輩子就完了,無論如何,他必須撐下去,或許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贏!

然而,這隻不過是秦雁起的幻想。

巴扎在交手不多時,就發覺面前的傢伙根本不堪一擊,只不過跟一隻老鼠似的東竄西竄,台下那群慶國官員竟然還吶喊叫好,簡直可笑!

但巴扎對這種所謂的「速度」類型並不在意,他並不是速度不快,而是不需要快,一般人對上他,直接用力量碾壓即可,當需要速度時,他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吼——!!」巴扎在台上忽然大吼一聲,猛地前傾,蓄勢飛奔,如一顆流星錘般激射,直接撲到秦雁起的面前。

秦雁起只覺面前秦山壓頂,讓他無路可逃,當初在秦山上的絕望之感再次出現,「不,不——」他揮舞著長劍,企圖刺殺巴扎,可巴扎的身形在半空一偏,腦袋躲開長劍的瞬間,一把用手臂夾住劍身,同時一拳轟擊到秦雁起的臉上。

頃刻間,秦雁起鼻骨斷裂,一張臉被打得血肉模糊,如一塊爛肉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喉嚨里似乎想痛呼卻似被血水堵住怎麼也喊不出來。

在場的文官不由驚呼,即便是武將也不由深深皺起眉頭,畢竟秦雁起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實力是絕對有的,可即便是他也如此輕易被這個巴扎幹掉……形勢不容樂觀。

「吼——!!!」巴扎一擊廢掉秦雁起,又在台上大吼,整個戎國武士幾乎跟瘋了般吶喊助威,聲勢震天,尤其是戎國公主更是跳起來叫好,反襯大慶國這邊的愁雲慘淡。

不少官員偷偷覷著皇帝的臉色,果不其然,皇帝面上一片陰霾。

「巴扎!巴扎!巴扎!……」巴扎的名字很快傳遍了整個演舞台,甚至整個皇宮,皇帝冷著臉,下意識朝許純之看去,在做完這個動作后,他才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在他心裏,最認可實力的人,或許還是許純之。

但是大慶國卻不是只有許純之!

皇帝目中一沉,反而有些懊惱自己這種反應,目光掠過依舊神色淡然且冷靜自持的許純之,隨即掃向其他武將。

武將們神色凝重,不乏憤怒地想要上前者,卻有大半都被身邊的人攔下來,畢竟巴扎的實力確實強大,連秦雁起都吃癟,其他人貿然應戰不過是送死罷了,即便不死,弄個重度傷殘還顏面大失,實在得不償失。

「元煥良呢?讓你們的大將軍元煥良出來!」巴扎忽然大吼一聲。

「元煥良!元煥良!元煥良!……」戎國武士中的呼聲此起彼伏,相較於近些年隨着皇帝南征北戰、一統天下闖出名聲的許純之來說,元煥良從前朝開始就是國朝的武將柱石,每有外敵入侵,總是他抗戰在最前線,替天子守國門。

是以對於西域來說,元煥良才是真正聲威鼎盛之人,才是無數次將戎國鐵蹄阻擋在過門外的猛將。

既然要戰敗大慶國,打垮元煥良自然是重中之重。

被人如此叫陣,元煥良自然不懼,然而,當他剛要踏步而出時,卻被長子元桓紳攔住。

「父親稍等。」元桓紳持槍走出,「此戰由兒子代為領教。」

「紳兒……」元煥良有些擔憂,雖然元桓紳武藝出眾,但為人還是太過謙和了些,智謀有餘,勇武不足,對上巴扎這種力量型的對手,未必能討得了好。

元桓紳卻堅持道:「若是凡事都需要父親上場,豈不顯得大慶國無人?」

「……」元煥良微微猶豫,還是答應了,畢竟元桓紳說得有道理,對方一叫陣,主將就出馬,若是贏了還好說,一旦輸陣,對大慶國來說必將是一場重大的打擊。

皇帝注意到出戰的人是元桓紳,也微微點頭,元家父子四人,除開當了戶部侍郎的元桓琅,其他三人都是武將中的高手,雖然元桓宸廢了一條腿,但元桓紳卻頗有乃父的穩健之風,只是……

雖說有些擔憂,但皇帝也並未阻止。元煥良父子考慮的問題,也是他所考慮的,大將軍元煥良是國之柱石,是禁軍統領,他不能敗!

「你是誰?」雖然看到元桓紳和元煥良之間的交接,但巴扎並不認識元桓紳。

「大慶國忠勇將軍元桓紳!前來拜會!」元桓紳提槍躍上高台,姿態瀟灑,溫潤儒雅。

「你姓元?」巴紮上下打量他,「你是元煥良的兒子?」

「正是。」元桓紳道。

巴扎又狐疑地瞅了瞅他,擺手搖頭:「你不行,你看起來跟個白斬雞似的,根本承受不了我一巴掌。」

「休要胡說,看招!」元桓紳雖是儒將,卻也不容許人如此污衊,一反常態主動出擊。只不過雖是主動進攻,但他方才對巴扎也早有判斷,知道此人力大無窮,速度也十分迅猛,採取的是即戰即走的方式,打得巴扎火冒三丈。

他與秦雁起的慌張和投機不同,雖然面對巴扎壓力巨大,但慣常沉穩的性格讓他每每能在危急時刻做出正確判斷,是以在台上竟是和巴扎較量起來。

巴扎也發覺這個元桓紳不簡單,屢屢想要進攻抓他,卻總是抓他不到,反倒被對方借力打力,十成力道泄了個七八,不由得萬分惱火。

他一聲大喝,操起比武台上備好的重型兵器就朝元桓紳捶去。

元桓紳雖想過巴扎可能用武器,可倉促之下來不及反應,更何況巴扎的力量遠甚於他,元桓紳雖然舉槍格擋,卻整個槍尖都被巴扎錘彎,一柄武器竟然就這麼直接廢掉了。

「紳兒小心!」台下元煥良大驚,在面對一個各方面機能都遠超自己的對手還丟失了武器,這絕對是大忌。

元桓紳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可在面對鐵鎚砸來的瞬間,他那種可怕的冷靜再次救了他,他猛地身形一矮一縮,從鐵鎚之下絕路逃生,更是揪住巴扎的臂膀,整個人後空翻起,一躍坐到了巴扎的脖子上,掄起拳頭朝他猛砸!

「好!」首座之上,皇帝一聲叫好。

只要是武將,看過巴扎剛才的比武就不會懷疑,此刻若是奔逃去取比武台邊上的武器,半途中一定會被巴扎追上,到時候必然難以逃脫,可誰也沒想到元桓紳在這樣絕命的瞬間也能看透這一點,沒有選擇逃脫,而是克服喪命的恐懼迎難而上,直接攻擊巴扎的腦袋。

一個人再如何強大,也會有一些弱點。

只不過元桓紳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些,剛才那一下若是直取巴扎的眼睛,讓他變成瞎子,或許這場比武已經勝利了。

但是同樣作為武者,元桓紳知道這無異於毀掉一個人的一生,以他的性格做不出如此殘酷的事,可以殺掉對方,卻不願折辱對方。

皇帝心中一嘆,不由得瞥了一眼元煥良,還是元大將軍家的家教太好,武風太正,若是換成許純之以及他的黑炎軍……勝利才是最重要的事。

「好,太好了!」看台上,小侯爺穆承歆也不由得攥緊拳頭,興奮得身體有些隱隱發抖,正要是熱血男兒,誰能在看到此等場面還不熱血沸騰?只可惜自己身體不好,天生走不了武將的路子,不然馬革裹屍也是男兒熱血夙願!

長公主在一旁看他一眼,目中有些欣慰,又接着看向比武場,希望元桓紳能藉此機會絕地翻盤。

只可惜,雖然這是很多大慶國人的願望,但這個願望這次依舊落空。

巴扎在起初的暈頭轉向後,很快回過神來,開始在劇痛之下痛嚎,並伸手捶打元桓紳,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只捶打了兩下又改變主意,將被痛擊得吐血的元桓紳直接一把抓下,扔出了比武場。

如此一來,元桓紳直接輸了。他愣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吐出兩口鮮血,神情複雜,轉而朝皇帝跪下請罪。

場間一時竟默無聲。

下一刻,「巴扎!巴扎!巴扎!……」戎國武士中又響起歡呼吶喊聲,這一次,瘋狂程度超越了任何時候,畢竟武將元家就是中原的招牌,能打敗元家的少將軍,即便不是元大將軍本人,也足夠戎國武士興奮雀躍。

戎國公主卻感到萬分惋惜:「哎呀,巴扎真是的,幹嘛就那樣放過他?應該跟之前一樣將對手撕爛才對!」

使臣富爾察道:「那是因為之前對手沒有趁機對他下死手,巴扎大人便還一個人情。」

「是這樣嗎?」戎國公主有些不爽,「什麼啊,比武還講究這些?難道不是該趁你病要你命?都是一群婦人之仁的傢伙。」話雖如此,但巴扎沒有被打敗,她還是很高興的。

「那下一個對手是誰?」她笑道。

「或許這次該真正的元大將軍出場了吧?」使臣富爾察說道,「不過……」

就在這時,「哈!」一聲整齊劃一的呼喝,一串抽刀而出的金屬撞擊之聲,冷厲無比而又肅殺無比,清晰地響起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那種充滿殺意的凜冽之意,如冬日裏冰封的寒風般掠過每個人的心頭,凍得令人遍體生寒。而那聲整齊的呼喝更是直接超越了戎國武士的吶喊聲。

頃刻間,場面寂靜如死,就連戎國武士也噤若寒蟬。

——越是勇武之人,越能敏銳感受對方的強大。

一直駐守在一邊保護場地的黑炎軍突然如此動作,讓所有人意想不到,卻讓所有大慶文武百官感到安心,方才的驚慌和壓力在頃刻間消散。

對啊,他們還有黑炎軍,還有龍鳴衛,還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許純之!

而事實也是如此,三千黑炎軍一齊拔刀,僅是呼喝一聲,便能震懾得戎國武士不敢妄動,所有的目光一時間全都聚集在那三千黑炎軍身上。

就連戎國使臣富爾察也不由得面色凝重,戎國公主更是嚇了夠嗆,拍拍胸脯:「我的天,這幫人……就是二皇兄麾下號稱最強的鷹殺武士也未必有這個水準……他們……」

「黑色雲龍紋,這想必就是大慶國的黑炎軍,他們的首領就是號稱戰神的許純之了。」富爾察沉聲道。

「戰神?」在來大慶國之前,戎國公主也曾被迫惡補了一點關於大慶國如今朝局的基礎知識,知道許純之的名號,不由好奇問道,「都說許純之未嘗敗績,他真的那麼厲害嗎?難道……不元大將軍還要厲害?」

富爾察說道:「既然同為武將,元煥良和許純之自然不會自相殘殺,況且中原前朝末年風雨飄搖,元煥良戍守邊疆一直得不到補給,兵馬短缺,後來又被當今皇帝收服,是以他們之間也沒來得及對陣,所以到底誰更厲害,這還不好說。」

「對啊,就是說嘛。」公主道。

「但是禁軍剛才的實力和氣勢你也看到了,比之你現在注意到的黑炎軍如何?」富爾察問道。

「這……之前那些黑黢黢的傢伙挺不引人注意的,感覺就像一根根木頭杵在那兒,現在嘛……好像是出鞘的兵器,寒光磣人,確實不是禁軍可比的。」公主目光一亮,「你的意思是,從治軍就可以看出,其實許純之更厲害?」

富爾察笑道:「公主聰慧。不過臣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具體還要再看,畢竟有的人可能治軍很有一套,但若論自身單體實力,未必很強,昊忽軍師大人不就是如此嗎?」

「嗯……」公主點點頭,有些好奇地順着富爾察的指引,看向許純之,目光驟然爆出一捧驚喜,竟然有些結巴道,「這個……這個人也……長得太好看了吧?」她的聲音越說越低,臉色不由得騰的紅了。

富爾察訝異,又看了看許純之,微微思索,不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另一邊,元桓紳雖然輸了,但雖敗猶榮,雖是請罪,但皇帝並不怪罪於他,反倒是鼓勵一番便讓他退下。

而黑炎軍這一番震懾,他也是滿意居多,畢竟若不來這麼一下殺殺戎國的威風,恐怕第二天大街小巷就要飄滿不利於大慶國的流言。

皇帝很清楚,既然許純之這麼做,就是打算自己出手了,而一旦許純之出手,不知為何,他心中再無半分擔憂。

他的戰神,絕不是浪得虛名!

果不其然,許純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他一動,黑炎軍中忽然響起了號角——

轟鳴的號角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下一刻,「殺——!!!」三千黑炎軍一齊出聲,低沉有力,雄渾壯闊,震得比武台都晃動了一下。

巴扎站在台上,心中也沒來由升起幾分凝重,他是戎國的第一武士,他的實力毋庸置疑,對於黑炎軍的氣勢自然也感受最深。

至少,在他看來,像這樣勇武的將士再來三萬以上,攻打大慶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他下意識看向使臣富爾察,富爾察朝他微微點頭,示意稍安勿躁。

「這一戰便由我來吧。」許純之淡淡開口,元煥良朝他點頭,就在他一躍而上比武台的瞬間,轟鳴的號角聲戛然而止,整個場間恢復安靜。

可這驟然如死寂般的安靜,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即便只是氣勢,巴扎也從許純之身上感受到一股難言的強大。

沉穩,有力,靜謐,蓄勢而發,毫無破綻。

巴扎頭一次從中原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力的強大,可他身前的男子並不是尋常意義上肌肉虯結的漢子,這樣的人……

「請。」巴扎第一次用尊重的態度應對對手。

許純之並未回應,只是揚手,做了一個邀請的起手式,便如清風如冷月般靜默。

巴扎皺眉等了等,不見許純之出手,更不見他帶任何兵器,這使得他感覺自己手中緊握的鐵鎚顯得有些可笑。

「咚!」微微猶豫,巴扎扔掉了手中鐵鎚,砸得比武台一聲重響,地面更是裂開些許,石屑飛濺。

巴扎一聲大吼,朝許純之衝去,速度勁猛,一拳掄起直砸許純之的面門。

巴扎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幾乎如一顆流星般墜落砸向許純之,寧在場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可許純之的速度卻更快,更輕巧,他只是微微一偏便躲開了巴扎的攻擊,整個人的速度幾乎快成殘影,接連不斷躲開、擋開、拍開巴扎告訴揮舞的拳頭。

在短短的幾息之間,文官們幾乎看不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是武將,也只有少數人的眼睛能夠追上二人的速度,並判斷出巴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底出了幾百拳。

而這幾百拳,全都落空。

以如此高速揮拳,對人的體力消耗巨大,在第一場速度和力量的較量之中,許純之毫不落下風,甚至相比停下來喘息休息、渾身大汗的巴扎而言,顯得如閑庭信步,連一絲汗都沒有留下。

一陣令人窒息般的靜默后,「好!」看台之上,大慶國這邊叫好聲一片。

那鬱結在文武百官胸口的濁氣,終於得以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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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門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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