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是人是鬼
夜逸雲眸光閃過一抹詫異和玩味，自己小看了這個女人。
恐怕接下來，才是最有意思的。
「你……」才要進去的夜北辰聽到那一聲「鬼啊」，就猛地回過身，看到岳芷凝自己打馬回來，驚駭欲死。
旁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手勁嗎？剛剛明明一拳將這女人打死了的，她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再者，她被瑩兒打斷琵琶骨，毀了丹田，廢了一身修為，方才來的時候，站都站不穩，現在卻行動自如了？
這果然是活見鬼！「夜北辰，你殺了我妹妹，想這樣算了？」岳芷凝眼裏透出濃烈殺氣，目光緩緩掃過夜北辰，又看向彭思瑩。
彭思瑩竟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這絕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岳芷凝，怎麼回事！
夜北辰瞥一眼地上，有影子，確定她是人非鬼，倒沒剛才那麼怕了，「是她先要行刺本王，本王為何不能動手？再說本王也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找死。」
如今立儲之事到了緊要關頭，他本就因岳芷凝之事而被人嘲笑，如果她真的被自己親手殺死，說不定皇上會因此而大怒，妨礙他被立為太子，豈非得不償失。
好在她命還真硬，又活過來了，倒省去他一樁麻煩。
再者，也不用想辦法安撫其父岳正愷了。
岳芷凝冷笑，「這麼說，你不打算對我妹妹的死，負任何責任了？」
「負責任？」夜北辰高傲地冷笑，「本王對刺客，何須負責任！你是她的姐姐，就是她的同夥，本王要連你一起問罪！」
彭思瑩驚詫過後，也放了一半的心，柔聲道，「姐姐，既然你沒事，那就快回去吧，或許你妹妹還能有救呢，你不要擔心，待我跟辰哥哥拜過天地，你身體休養好了，我立刻讓辰哥哥納你進門，放心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岳芷凝眸光森寒，這就是曾經說會永遠當她是親姐姐的彭思瑩嗎？「不必急，你，我更加不會放過！卑鄙無恥，陰險狡詐，沒有人性，你這種畜牲不如的東西，沒有資格叫我『姐姐』！你加諸於我的一切，我會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彭思瑩臉色大變，「你——岳芷凝，我給你臉，你別不要臉！降你為側妃，還是我替你向辰哥哥求情，你看看你現在這樣，不但毀了容，還成了廢人，能幫到辰哥哥什麼？你若是再鬧，惹怒了辰哥哥，側妃沒得做，誰還會要你？你要再不知好歹，我也幫不了你。」
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這樣罵過，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給我臉面？你有那東西嗎？」岳芷凝嘲諷冷笑。
夜逸雲以拳擋口，掩去嘴角一絲笑意，眸光更加深沉。
這女人的變化太快、太詭異，必須要查一查。
彭思瑩惱羞成怒，「你這賤人，你……」
「岳芷凝，你找死！」夜北辰勃然大怒，「瑩兒說的對，若不是看她的面子，本王豈會讓你進我祁王府的門？你若識相，就快滾，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岳芷凝冷笑，「你看她面子？也對，就你這腦殘眼瘸的垃圾，也就能看見彭思瑩那張自認為很美的臉了，因我毀了容，你就要悔婚，只知道以貌取人，豬狗不如，彭思瑩放蕩無恥，搶人夫君，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你倆正應了那句話，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周圍先是一片寂靜，接着「轟」一下，議論紛紛，驚奇不已。
岳大小姐死過一回，膽兒真大啊，敢這樣罵祁王和彭小姐，不怕死了嗎？
夜北辰和彭思瑩都是太過震驚，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氣的臉無人色，「你……」
「岳芷凝，你罵誰是——」彭思瑩終於維持不住風儀，衝上去猛地揭掉岳芷凝的面紗，「你看看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憑什麼說我，啊？」
當那張醜臉露出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驚呼。
這臉上竟沒有一點完好的肌膚，像是被澆上了滾燙的開水，又像是生過膿瘡，只看一眼，晚上都會做惡夢！「天啊，岳大小姐的臉，原來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祁王會嫌棄，好嚇人啊！」
「是啊，若是我，我也不可能娶她！」
「好噁心！岳大小姐也太不要臉了，都這樣了，還硬要祁王娶她！」
「她臉成了這樣，本來就沒臉了，還要什麼？」
「哈哈哈……」
剛才還同情岳芷凝的人，現在全都開始嘲笑諷刺她，盡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夜逸雲眉心一擰，原來她的臉，竟毀的這樣厲害，祁王的確向來喜歡妖嬈美艷的女子，難怪會嫌棄。
只是，她何其無辜。
彭思瑩萬分得意，就不相信這醜八怪被如此嘲笑，還能囂張得起來！
沒錯，她就是故意扯掉醜八怪的面紗，讓她被踩在泥里，丟盡臉面，尊嚴盡失，再也翻不了身，這輩子都不能跟祁王舉案齊眉，就是要毀了她所有的希望！
岳芷凝卻只是冷冷站着，沒有任何異常。
如果不是她有意，彭思瑩怎麼可能近得了她的身？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臉，讓人嘲笑祁王，她要退婚的目的，才更容易達到。
「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彭思瑩扳回一城，別提多得意了，「姐姐，你這又何必呢，如果我是你，就當個縮頭烏龜，藏在家裏，不要出來給辰哥哥丟臉了。將來你被納進府，總不能少了你一口吃的。辰哥哥府上養了十幾條狼犬，它們都能吃飽，你還擔心什麼？我們是好姐妹，不要再互相傷害了，好嗎？」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彭小姐倒真是好口齒，罵人不帶髒字，這分明是在說，養岳芷凝，還不如養一條狗。
「好，好的很，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岳芷凝陰森森的目光看向她，「比試台上，你暗施卑鄙手段，讓我中了『軟骨散』，無法與你對戰，廢了我的修為，你真是好的很！」
周圍頓時嘩聲一片。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