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登大雁頂無人區再出發(大結局)

第20章 重登大雁頂無人區再出發(大結局)

從桔釣沙龍舟賽的狂歡回來,雲棲和丁凡都感到很滿意,這是一次非常精彩的盛會。

雲棲和丁凡都知道這樣規模的大活動達到這樣好的效果是非常不容易的!

這次的活動實際是有平台,有規則,有保障;驢子們經歷過修鍊,經歷過感悟;有挑戰而沒有達到力爭極限的艱苦、孤獨;有休閑而不是安逸的理想狀態!

在長期緊張而艱苦的奮力事業拼搏后,驢子們確實需要這樣精彩的活動!

海光燦爛對這次活動也非常滿意,他認為:發自內心的原始衝動,經過了理性的選擇,經過了規則的約束,經過了價值觀的過濾,然後再釋放出來,就是一種經過洗禮的、更加美好的情操!

而人的成熟需要經歷衝動與理性的選擇,經歷規則的約束與抗爭后的順服,走過不同價值觀的經歷並進行選擇,破除了單一標準的強制約束,在共同願景和價值觀下的多彩繽紛呈現!

海光燦爛其實就期待這樣的美好感覺和成熟!

在這樣大前提下,驢子就是超級有活力,又超級有耐力、有韌勁、能吃苦的鬥士!

海光燦爛、雲棲、丁凡都認同這樣的狀態。他們喜歡這樣的驢子:成熟、認同規則、遵守規範,懂得釋放中的收斂。

這就是驢子,有時興奮、有時瘋狂、又懂得收斂,但是總是快樂!

他們也看到了很多驢子的改變。

曾經的撒野驢認識到自己的野蠻和混亂,開始套入規則,變成競技驢;

曾經的挑戰驢發現跟自己的挑戰才是最大的挑戰,別人只是自我挑戰參照的標桿而已;

平台驢真正發揮了他們的作用:組建平台,建立規則、維護安全;

休閑驢盡情休閑;情懷驢盡展情懷;活力驢盡顯活力!

這樣的盛會就是驢子們的繽紛歡樂舞台!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雲棲和丁凡並沒有太多時間沉浸在這樣的快樂中,他們很快投入到劇烈又緊張的工作當中,淹沒在浩繁瑣碎的具體工作中,感受奮鬥的激情。

他們感覺現在的工作就像是夜晚南山無數的台階路與百公里艱難夜晚的組合,既是無窮無盡的,又是艱辛艱難的,但是最終也是碩果累累的。

這時,隨意去登山已經是一種奢侈。

有的時候,雲棲都想在三洲田的雨中瀑布下放聲大喊,來緩解自己身上巨大的疲勞和壓力!然而,他很快冷靜下來,就像海光燦爛所期待的成熟一樣,這就是自己走向成熟的路!默默往前走吧!

這時候,和老驢的見面也是擠時間。時間緊湊、行色匆匆,有事業追求的驢子都這樣:在匆匆之間奮力拚搏,努力追尋自己的夢。

抬眼望去,想在高科技行業有所作為的人,誰不是這樣?

有時候,雲棲會短暫的停一下,回想前幾天的奮鬥過程,感覺雖然很苦,但是還是有一點點快樂,有一點點欣慰。

當想到今天,他苦笑了一下,又是艱苦的一天!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

轉眼之間,就要到年底了。

年初預定的許多目標都已經提前實現,雖然領導依然在緊張的安排下一年的挑戰目標,但是總的工作節奏慢了許多。

「一張一弛,是工作的節奏,也是為了更好的往下走。」領導說。

這時候,雲棲和丁凡都收到了南山牛的邀請,在冬至一起去大雁頂。

冬至是個特殊的日子,是一年中白天最短一天,將是一個轉折。

大家都期待這一個轉折!

這一次的頭驢是衝浪輕騎兵,同行還有南山牛、福田翠竹峰、東湖無線電、海光燦爛、倩谷幽蘭、藍道士。

冬至的早晨,天還很冷的時候,驢子們就集合了,許多驢子都還縮著脖子。

還在集合廣場前的時候,看見一些熟識的老驢,有的還穿着單薄的衣裳,卻非常精神。

大家熱熱鬧鬧的說了一會,又熱熱鬧鬧的告別,互致祝福。

冬日的晨風很冷,但是驢子們的真摯友情卻火熱暖人!

衝浪輕騎兵一邊等人,一邊在給大家講自己的平衡之道:「有太多的平衡!工作與生活的平衡,事業與家庭的平衡,拼搏與健康的平衡……時間太緊張,任務太急迫,身體經受的長期煎熬,更應該注意平衡!這是一種哲學,也是一種能力!」

衝浪輕騎兵還是那麼精悍,靈活而敏捷,靈活的應對着各種的挑戰以及突然的變化。

雲棲覺得衝浪輕騎兵講的很有道理,現實中確實有太多需要平衡。他不禁抬頭看了一眼藍灣一帆,這時候萬象綜合部將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藍灣一帆就是那種把別人的需求當成自己的事業的人,世界太需要這樣的人!

不多時,南山牛、福田翠竹峰、東湖無線電來了,驢子們很尊敬的問候三位老驢。三位老驢也很寬厚的和驢子們打招呼,驢子們慢慢到齊了,然後大家坐車出發。

到了楊梅坑,驢子們下車了。

南山牛看了看藍灣一帆,又看了看雲棲、倩谷幽蘭、藍道士,滿意地說:「新驢都變成老驢了。」

幾個年輕人彼此看了看,確實變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南山牛又問藍灣一帆:「你爬了這麼多山,什麼體會?」

「千姿百態。」藍灣一帆笑呵呵的說,一如他招牌式的微笑。

南山牛點了點頭,說:「認識到千姿百態,就要像衝浪輕騎兵學習,既要奮勇向前,還是從容不迫。」

年輕的驢子們都看着衝浪輕騎兵,只見他渾身緊繃,精悍而敏捷,既從容不迫,又隨時準備出擊。

衝浪輕騎兵正在檢查驢子們的裝備,聽到南山牛的話后,說:「老牛,你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南山牛笑着說:「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時代的要求。他們都能做到!」

然後,衝浪輕騎兵、海光燦爛、福田翠竹峰、東湖無線電都笑了,他們都曾經這樣走過。

一行驢子開始了背着包,沿着海岸步行。

在海風中,一路走,一路與海浪相伴。

海很清澈,似乎也有些畏寒,不停的在搓手——在風裏,雪白的海浪不停湧上岸灘,又迅速的退回大海,只留下一串白沫,和許多遐想。

同時,浪聲不絕,一路相伴。

向東望去,蔚藍海面,清澈無邊。海風中,有雪白浪花不斷湧出海面,此起彼伏,彷彿白浪點點,勾引得思緒綿綿。

今天,驢子們也來了,來享受自然的寧靜與舒適。

衝浪輕騎兵留戀的看着這些浪花,他還在繼續給大家講各種的平衡。

這一群驢子的目標是大雁頂。據說那裏有異常美麗的一段草坡,在冬至的陽光下,醬黃的草坡舒緩而溫柔。草葉金黃,還有許多草葉舒展,閃著白亮的光;還有滿山的蘆葦,菲白的顏色,好象無數的精靈。

大雁頂的下面有一個寧靜的海灣,海灣里有一個寧靜的沙灘。

一汪寧靜清澈的水環抱着這一片寧靜的沙灘,水中是藍天和樹林的清澈倒影。水和沙灘相合,就象雲和月相抱,那麼親和,那麼默契。

這個寧靜的沙灘有個好聽的名字,就是過店。

許多先行的驢子都曾經在這裏結伴露營。

在夜色和寧靜中,與海的喧囂相守,共同體味。

路過過店的時候,驢子們停下來,認真欣賞了好久,然後大步向前,他們更期望大雁頂的雄姿。

但是,上山的路並不好走,很是陡峭,而且有些小路很滑。

如果在這種路上,一路慢慢走,慢慢欣賞風景倒是一件極好的事。

上山的時候,要弓著腰,重心保持低,一定要小心翼翼,十分辛苦。於是走幾步,直起腰,回頭看看海就成了實實在在的享受。

這時的海已經變了一種模樣。海已經不再清澈,而是渾濁難以透徹,但是氣勢更加磅礴。遠處朦朦朧朧中,可以看見中央列島的身影,而且能看見海浪劃過一條弧線,送一線白沫湧上岸灘。

驢子們逐漸拉開了距離。

剛剛看到蘆葦從的時候,還很遠,但是現在驢子們已經走到近前,不禁為蘆葦所陶醉。

東向的山坡上草色醬黃,一條筆直的小路徑直向上。路的兩邊,密密麻麻的是菲白的蘆葦,象冬日的精靈,可以跳動,沾染著冬日的喜悅。

走到蘆葦跟前,向上一望,更加欣喜。

已是中午時分,陽光耀眼。金色的陽光中,蘆葦被照得雪亮,叢叢疊疊。於是行進在叢叢疊疊夢幻般的雪白中的,將是驢子。

向這樣蘆葦叢中走去,就象往一個故事走去。這裏美麗的景緻,應該有優美的傳說,而傳說的主角不是別人,而是這群驢子。

密密的蘆葦很美。同樣,密集的茅草也很美。再往上走,山勢已經舒緩許多,已經是身在草叢、蘆葦從中。逆光看去,陽光下,蘆葦雪白,茅草的長葉閃著白亮的光芒。山坡上的茅草何止萬千,於是白亮的光芒何止萬千!就象密密麻麻的兵戈林立!

好一派興旺情景!

走半個鐘頭,再拼上一點命,比如急劇喘息下的一陣狂奔,就到達目的地——大雁頂。登頂的興奮還沒有消退,就回頭看看海。

海又發生變化!它依然渾濁,但是可以分出清晰的層次,不同的海面竟然有深淺不同的顏色,可以清晰看到快艇在海面劃過的白線。

再看看登頂后的驢子們,都聚在山頂的一塊盆地里,與十幾塊黑色石頭做伴,這些黑色石頭都呼吸千年的山海靈氣。

驢子們聚在大雁頂上,感受着和煦的陽光、大雁頂清冽的空氣、四周密密的醬黃茅草叢,還有遙遠開闊的海、磅礴的海。

南山牛、福田翠竹峰、東湖無線電、海光燦爛、衝浪輕騎兵久久地注視着眼前的海。

「多麼壯觀的海呀!」南山牛喃喃地說。

幾個人都在默默地點頭,沒有說話。

又過了很久,南山牛又說話了:「就像中微子一樣。」

「中微子?」驢子們聽不太明白。

「是,中微子。」南山牛重複著。

「中子還知道,中微子是什麼?」年輕的驢子們問。

「也是一種基本粒子,存在於量子世界裏,質量很小,不帶電,幾乎不與物質發生反應。」南山牛說。

「量子世界?」年輕的驢子們有點懵了,「如果是電子世界,可能我們還知道點。」

「是的,中微子確實有些神秘,但是,」南山牛停了一會,說:「你們不覺得中微子和創始老驢們很像嗎?」

「中微子質量很小,不帶電,可以穿透地球,在宇宙中幾乎是沒有阻礙,可以暢行無阻。」

年輕的驢子們還是沒有什麼概念。

「我們腳下的大山,還有地球,看起來很密實。但是,如果在量子世界裏,就會存在從地球到月球那麼大的空隙,一艘高速飛行的飛艇可以輕鬆的穿過去。」南山牛解釋說。

這下,年輕的驢子都聽懂了,但是他們感覺自己的腦袋被迅速拉大。

「那中微子怎麼像創始老驢呢?」藍灣一帆問。

「中微子不帶電,不像電子那樣迅速與質子、離子等帶電粒子結合,而是會一直運動下去。」南山牛說:「就像一些創始老驢特立獨行,不喜歡交際,也不是那麼受歡迎,沒有那麼多新驢喜歡他們,但是他們依然堅韌的往前走,去探索。」

這一點,驢子們都同意。

「你是說中微子會在宇宙中一直飛下去?」藍灣一帆問。

「是的,直到中微子被捕獲,否則會一直運動下去。」南山牛肯定的說。

年輕的驢子都在吐舌頭,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你們都是從新驢成長為老驢,又變成了成熟驢。」南山牛說,「但是,這並不是你們的終點,而是新的起點。」

「新的起點?」倩谷幽蘭問。

「是的,新的起點。」南山牛說,「你們要力爭成為無人區的新的創始老驢。」

「這個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呀!」藍灣一帆說。

「你們有個好老師,」南山牛說,他指著衝浪輕騎兵說:「他就可以算是無人區的創始老驢。」

衝浪輕騎兵立刻謙虛起來,然而在他的謙遜之中隱藏着巨大的力量。

「衝浪輕騎兵是從事科技金融工作的,推動了許多科技應用,取得了巨大的成績。」南山牛說,「他是真正可以馳騁在這蒼茫又壯闊的大海上的。」

「我這可是高風險行業,為科學探索和科技的市場應用提供投資、融資的金融服務,稍不留神就掉進水裏,是要傾家蕩產的。」這回衝浪輕騎兵並沒有謙虛,而是嚴肅的擺事實。

「是的,無人區的探索就是充滿高風險,」南山牛說,「所以要練好本領。」

年輕驢子們再次注視着衝浪輕騎兵的渾身肌肉緊繃,精悍而敏捷,靈活而平穩。

雲棲似乎又看到了創始老驢結實有力的手指,手臂上粗壯的青筋。

這次,衝浪輕騎兵沒有再謙虛,他知道南山牛說的並不是對他個人的期待,而是時代的使命。

「創始老驢很多時候是孤獨的。」衝浪輕騎兵說。

「中微子也是孤獨的,但是宇宙里有無數的中微子同時在運動,」南山牛說,「在各自的領域的無人區里奮力探索,他們可以做到的。」說完,南山牛看着這幾個年輕的驢子。

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問題,幾個年輕的驢子都陷入了沉思。

「人類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充滿艱辛的付出。」南山牛說。

衝浪輕騎兵點了點頭。

……

「人們喜歡提愛迪生,實際愛迪生就是無人區的探索者。」南山牛說,「但在電的領域還有許多探索者。」

說到愛迪生,幾個年輕的驢子有點感覺了。

「我們的課本常常簡化了這個漫長的探索過程,」南山牛說,「有的時候,課本一句話,二十年就過去了,一代人就過去了,一個人的一生就過完了;兩句話,就從爺爺輩說到孫子輩了,幾十年呀。」

南山牛這麼一說,驢子們都笑了。

「畢竟是課本嗎,要照顧很多人,可不能像你們專家那樣高的要求。」東湖無線電出來說。

「好,那我問你們:電池、發電機、電報、電話,哪個先發明,哪個后發明?」南山牛問。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驢子們猜了很久,也沒有猜對。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問題,涉及基本原理、技術、工程、材料,隨着探索者的成就不斷演變的,」南山牛說。

「從電池來說,從電容式的『萊頓瓶』,到意大利科學家伏特的『伏特電堆』,再到實用的乾電池,再出現可充電電池,還有未來的石墨烯電池。」南山牛說,「從1746年開始到現在,已經將近300年,還在不斷發展。」

驢子們這才意識到日常中常見的電池原來也有那麼多的發展歷程,此刻他們的手機里、相機里都有各自的電池,沒有電池他們的生活將失去很多!而這些電池原來有那麼多的探索者一代又一代的在無人區里探索前進。

「三百年的無人區探索,相當於一個家族十代人。」南山牛說。

驢子們乍舌了,這些偉人既是人類進步的台階,也是孤獨的創始探索者!

「再從發電機來說,從17世紀就有摩擦起電機,然後被牛頓的實驗助手豪克斯比改良,又出現了電磁感應起電機,從單相到兩相,再到三相,」南山牛說,「這個過程實實在在三百多年。」

「有了電,我們的生活更加便利,更加輕鬆,更加高效。」南山牛說,「電把我們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更多精力從事更加豐富多彩的過程,可以是生活也可以是探索。」

「我以為電是天生就有的。」倩谷幽蘭說。

「我小的時候沒有電,」東湖無線電說,「後來就有了,我在想要是沒有電,我可能就是伐木工。」

驢子們都被逗笑了,但是他們知道這其實不是笑話。

「說到電報,莫爾斯發明了合適電報遠距離傳播的摩爾斯碼,」南山牛說,「但是這個過程也是漫長的,不是一次成功。在他同時代,有許多人在同時探索電報的編碼形式,最後是摩爾斯成功了。」

「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中,可以用簡單、合理的秩序實現奇妙的功能,是多麼美好的事。」南山牛說到這裏,對着遠處蒼茫、磅礴的大海感嘆著。

驢子們順着南山牛的目光看去,大海上一道又一道的海浪推過,露出陣陣白痕。

「那還有電話呢?」倩谷幽蘭問,也打破了驢子們的沉默。

「愛迪生和貝爾幾乎在同時發明了電話,並且產生了專利糾紛。」南山牛說,「由於貝爾的電話結構更優、通話清晰度更高,逐漸使用了貝爾的方式,但是愛迪生依然是多產的創始者。」

「關於電話,更重要的是無線電的產生,就像我們都在用的無線通訊。」南山牛,「無線電的產生就必須說到理論。」

「1820年奧斯特發現了電磁互相作用的現象,過了十年以後,法拉第優化了電磁感應的結構,並提出了電磁感應的一些基本定律,然後是麥克斯韋在這基礎上建立的麥克斯韋方程組。」

說到這裏,年輕的驢子再次感到頭大。

「這是我最搞不懂的方程了。」其中一個年輕的驢子說。

「你們頭疼,就說明你們都是認真學習的。」南山牛寬厚的笑着說,「麥克斯韋方程組是統一了光、電、磁三種基本物理現象,你們連電都沒有完全弄清楚,再加上光和磁,三種現象聚在一起,當然會困惑,感到頭大是完全正常的。」

「通過麥克斯韋方程組,可以知道光、電、磁遵循同樣的物理規律。我們可以把磁看做是固定不動的電,把電看做沿着導體傳播的磁,把光看成可以自由飛行的電和磁。」南山牛牛說,「就像你們在桔釣沙的龍舟賽,各種各樣的形式,繽紛多彩,但是都是驢子。」

聽到這裏,年輕的驢子眼裏放出光來,原來麥克斯韋方程組那麼多彩!

此刻,在年輕驢子的眼中,麥克斯韋方程組不再是單調枯燥的數字,而是幻化成光、電、磁,不停的變幻跳動,幻成繽紛舞動的多彩靈動世界!

周圍的雪白蘆葦在搖動,柔和的醬黃茅草在風中此起彼伏,彷彿在為光和影伴舞。

「為了證實無線電的存在,又出現了一個無人區的探索家,」南山牛停了好一會,繼續說,「赫茲。」

「赫茲?」一個年輕的驢子說,「這個物理單位很熟悉,沒想到他也是無人區的創始探索者。」

「是,赫茲就是無線電無人區的創始探索者。」南山牛說,「這個探索的過程並不輕鬆,需要在漆黑的房間反覆行走,手裏拿着一個圓形的線圈,去找與空中的無線電發生感應產生的微弱火花。」

「漆黑的房間?」一個年輕的驢子問,「為了無人區的探索,需要那麼拼嗎?」

「是的,只有在漆黑的房間才能捕捉到微弱的無線電感應火花。」南山牛說,「而且在這個漆黑的這個過程,赫茲進行了幾個月。」

年輕的驢子們再一次乍舌了。

「赫茲用有力的實驗證明了麥克斯韋方程組的預見性,」南山牛說,「就像大雨過後的桔釣沙沙灘空無一人,一陣激昂的音樂之後,許多充滿激情的人出來了,她們在跳舞。」

「這就是電磁感應!對於無線電實驗科學家來說,這就是同樣的場景:無線電也是充滿激情的舞蹈。」南山牛補充說。

南山牛的解說讓年輕的驢子們很輕鬆的了解了無線電發現的過程,也感受到了基本物理現象的多彩和美,也感受着曾經難懂的物理定律與基本生活經驗的相似之處。

他們也在反思著自己的生活理解和追求。

「在漆黑中世界裏探索者,並不是只有赫茲,還有盧瑟福。」南山牛說,「他在發現質子的過程也是和學生一起在漆黑的房間中,緊緊盯住熒光屏,一連幾個月。」

「這是在說量子力學嗎?」有年輕的驢子問,「就是那個量子力學中非常著名的盧瑟福嗎?」

「如果說法拉第的老師戴維可以稱之為應該獲得諾貝爾獎最多的科學家,那麼盧瑟福就是培養實際諾貝爾獎最多的科學家。」南山牛說,「戴維發現了鈉、鉀、鈣等五六種元素單質,按照後來的諾貝爾獎的頒獎標準可以獲得五六次諾貝爾獎,而盧瑟福的助手和學生中誕生了十二名諾貝爾獎獲得者。」

驢子們瞪大了眼睛,他們進一步認識了無人區創始探索者的價值。

「戴維發現元素單質的過程一點也不枯燥,就像是明星的演唱會,充滿了強光的炫麗。」南山牛說,「戴維喜歡把成百上千的電池組串在一起,然後用弧光燈表演,在現場光芒四射,炫麗精彩!」

「有點像桔釣沙的篝火晚會?」倩谷幽蘭問。

「是的,光影四射,觀眾為之瘋狂,」南山牛說,「在篝火燒盡的草木灰中,戴維電離出了鉀的單質。」

年輕的驢子們有點坐不住了:同樣是瘋狂,科學家做出了傑出的科學貢獻,而驢子們僅僅是美好的回憶。

「也就是科學與多彩的生活之間,其實只有一步之遙?」藍灣一帆小心地問。

南山牛滿意的點點頭。

「說起量子力學,就不得不提一下卡文迪許實驗室。」南山牛說,「在卡文迪許實驗室,每一個房間都誕生了一位諾貝爾獎得主。」

驢子們再次睜大了眼睛。

「當然,我們強調諾貝爾獎並不是為了去得獎,而是通過這一榮譽體現這些探索者對於科學的貢獻。」南山牛繼續說,「卡文迪許實驗室就是在麥克斯韋的倡議下成立的,並且麥克斯韋擔任了第一任實驗室主任。」

「麥克斯韋雖然是理論物理學家,但是他對於實驗非常重視。」南山牛說,「理論和實驗是科學探索道路上的好夥伴,互相幫助,有點像雲棲和藍灣一帆你們倆。」

雲棲和藍灣一帆有點吃驚。

「雲棲更擅長思考,藍灣一帆更擅長勇於實踐,你們倆的合作將會有巨大的成果。」南山牛說。

雲棲和藍灣一帆相視笑了一下,他們有這種默契。

「在老的卡文迪許實驗室,房間狹窄,有人評價說,彷彿是探索未知世界的戰場。」南山牛繼續說:「就像你們現在的工作節奏,非常的忙碌、緊促。」

「卡文迪許實驗室的倡導者和第一任主任麥克斯韋統一了光、電、磁,總結提出了麥克斯韋方程組;卡文迪許實驗室第三任湯姆遜發現了電子;第四任主任盧瑟福發現了質子,並且提出了原子核的結構;盧瑟福的學生查德威克發現了中子……量子力學哥本哈根學派的創始人玻爾曾經在卡文迪許實驗室和盧瑟福團隊里學習。」

年輕的驢子們都沉默了,這些人都是物理課本上如雷貫耳的人物,然而在南山牛的描述中都是活生生的、可以觸摸的人。

「如果再算上後來的二極管、三極管、真空電子管等半導體、電晶體的發明,」南山牛說,「這些電學、量子力學的創始探索者的不懈努力才造就了我們今天的電力工業、電子工業、微電子工業,才有我們今天的便利的家用電器、計算機、通訊設備、手持電話。」

驢子們都在認真體會著南山牛的話。

他們如今已經算是驢壇的資深老驢了,但是在科學探索的道路上,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新驢一樣,在創始老驢探出來的山道上暢行飛奔,卻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們的貢獻。

即使新驢們聽說過一些老驢的故事,對創始老驢有點印象,也是模糊和淡漠的,而不是清晰且活生生的。

「創始老驢不是那麼受歡迎,沒有那麼多新驢喜歡他們,他們依然堅韌的往前走,去探索。」南山牛又在重複剛才的話,「創始老驢很堅韌,創始老驢也很孤獨。但是,我們誰離得開創始老驢?」

驢子們都承認,也在認真思考着。

「在探索的道路上,也充滿了競爭和紛爭。」南山牛繼續說,「在無線電的發現過程中,是英國科學家與德國科學家的競爭;在電話專利權的爭奪中,是愛迪生和貝爾;在直流電和交流電的競爭中,是愛迪生和特斯拉;在無線電通訊領域的專利糾紛,是特斯拉和馬可尼。」

驢子們再次睜大了眼睛,愛迪生、貝爾、特斯拉、馬可尼每一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其實,這沒有什麼,在科學的探索過程中存在不同的道路,存在紛爭是必然。」南山牛說,「創始老驢之間也會有紛爭。要有開闊的視野和胸懷,還要有足夠的信心,畢竟人類的道路是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

「這方面的故事很多,我們就拿直流電和交流電的故事來說一說。」南山牛說,「當愛迪生改進了電燈的材料,使電燈更加穩定、使用壽命更長,電燈照亮了城市,讓人們感受了夜裏的光明,就像這大雁頂的雪亮蘆葦,充滿了光的愉悅。」

而此刻,大雁頂的成片蘆葦在午後的陽光中發亮、搖動,彷彿成群的小精靈。

「電燈的普及,也對供電產生了進一步的要求。」南山牛說,「然而愛迪生當時採用的是直流電,安全但是傳輸距離近,必須修建密集的發電站。」

「那時的發電機可不像現在的發電機技術那麼成熟,那時的發電機體積大、噪音大、震動大,有的還冒着黑煙,」南山牛說,「在附近建一個發電站,就相當於樹一個煙囪,架一台震動馬達,因此有些富人寧願選擇傳統的燈。」

「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直流電無法進行遠距離傳輸。」說到這裏,南山牛轉向了衝浪輕騎兵,說:「在這個問題上,一位金融大亨和一位鐵路大亨就有不同的選擇。這兩位大亨都是富可敵國的頂尖人物,其中的金融大亨為了新的技術的推廣,寧願忍受不成熟發電技術帶來的噪音、震動,還有油煙的困擾,而鐵路大亨不願意讓自己舒適的富足生活受到影響,放棄了對新技術的體驗和推廣。」

衝浪輕騎兵點了點頭,他明白南山牛的意思。他知道南山牛的期望,他們這些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的人,要更多的承擔新技術的探索和推廣,而不是自顧自的舒適生活。

「而交流電可以實現遠距離傳輸,但是電壓高,存在一定的危險性。」南山牛繼續說,「於是,當時出現了兩個主流,一個以愛迪生為代表,支持直流電;另一個以特斯拉為代表,支持交流電。」

「兩種主流的較量也是極其激烈,甚至是驚心動魄,」南山牛說,「已經超出了科學家的範圍,媒體、法律界都卷了進來,山雨欲來風滿樓,紛紛擾擾。」

衝浪輕騎兵再次點了點頭,他有多次親身體驗。他晃了晃身體,彷彿還在找平衡的感覺。

而年輕的驢子並沒有太多的體會。

「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交流電在遠距離傳輸上具有明顯的優勢,歷史選擇了交流電。」南山牛說,「隨着高壓技術的不斷成熟,高壓傳輸、高壓保護等技術不斷成熟,直流電在遠距離傳輸、電能損耗等方面又體現了優勢,很多國家又開始採用直流電進行遠距離傳輸。」

驢子們在靜靜體會南山牛的話,感受着歷史的變遷。

衝浪輕騎兵又在晃動身體,他似乎在歷史的長河中和歷史的短暫中尋找著平衡。

而此時,大雁頂的發亮蘆葦在隨風搖晃,一陣陣柔和的起伏。

「開放、開闊、信心。」倩谷幽蘭輕輕地說。

南山牛點了點頭。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藍道士背誦了一段。驢子們沒有聽的太明白,藍道士解釋說:「莊子《知北游》。」

而此時,在大雁頂開闊的視野中,面對着遼闊、磅礴的大海,聽到這樣的句子,驢子們都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重重地撞擊著。

此刻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天地的遼闊,自然的運行,自身的渺小。

大家感覺大雁頂是轉折的一天,這裏曾經是轉折之地,未來也將面臨轉折。

人們在默默的感謝著創始的探索者:奧斯特、法拉第、麥克斯韋;伏特、戴維、赫茲……湯姆遜、盧瑟福、查德威克、玻爾……摩爾斯、馬可尼、愛迪生、特斯拉……

這些人不再是教材中模糊的身影,而是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如同創始老驢們一樣。

「走,發現自然運行的秘密。」有個年輕的驢子豪邁的說。

海光燦爛說:「這應該是我的話。」停了一會,他說:「這是我這一生,話最少的一次,也是收益最大的一次。」

驢子們都點了點頭。

「原來,科學的無人區離我們的生活這麼近。」倩谷幽蘭說。

臨近黃昏時,天色俞發湛藍。海天之間形成一團紫霧,越來越濃。海的顏色也越來越幽暗,而西沖的海灘在落日下分外明亮。

「天要黑了。」衝浪輕騎兵說,大家決定下山。

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大海,蒼茫、磅礴,驢子們沿着山路往下走,在蘆葦叢中穿行着。

到了過店,天已經完全黑了。

有驢子準備帶上頭燈,被南山牛阻止了。

一行人在余光中的模糊中前進,海邊的公路還是能在黑暗中顯明出來。海在退潮,浪濤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海岸,沒有人說話,只聽得見驢子們的腳步聲。

走着走着,濤聲和腳步聲混在一起,驢子們慢慢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在地上行走了。

夜間的星也開始更加清晰、明亮,世界將自己隱秘的一面開始顯露,在等待探索。

驢子們邁著堅毅的腳步,沉穩的走着,邁向未知的未來。

漸漸的,驢子們已經分不清天空、海洋和陸地,只有一片混沌和蒼茫。

(全文完。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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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子歡樂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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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登大雁頂無人區再出發(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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