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痛啊痛啊!好痛啊!」

「還痛啊?那怎麼辦呢?」

伊韻含擔心地看着趴在床上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又不斷含着痛的夏冬暖,不知道怎麼辦。葯也上過了,傷口也在癒合,按理說不故意用力拉扯到背部肌肉的話應該只剩下癢才對啊。

「你幫我呼呼。嘿嘿」夏冬暖將頭埋進枕頭裏,忍不住蕩漾的笑容。過去幾天這個工作都是媽媽做的,現在爸爸媽媽走了,可以讓含來給自己呼呼,一想到伊韻含那美麗的雙唇,對着自己的背部呼氣,心裏就像開了花一樣。

「好。」

伊韻含看了看夏冬暖還以為她害羞了,心裏好笑着掀開純白的被子,又將夏冬暖向後扣的病號服解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了一大片赤~裸白皙的肌膚。只是,原本完美無瑕的背部現在一入眼就是刀尖刺過的深深地傷疤,那麼突兀,那麼刺眼,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被生生地劃了一刀。

雖然縫過針之後開始癒合結痂,可看上去還是那樣地觸目驚心,伊韻含突然呆住了,心疼的感覺從胸腔里蔓延出來。她只是被划傷了手臂,那幾天就是隨意地觸碰到就鑽心地痛,她沒辦法想像夏冬暖正在承受什麼。心裏的沙漏突然加速了起來,一顆一顆都是心疼的沙礫。

夏冬暖疑惑地探出頭來,因為解開扣子之後,她一直在等伊韻含的吐氣如蘭,可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等待的時間讓她覺得很奇怪。等她吃力地挪動着向後看伊韻含的時候,才發現她的眼裏全是淚水,硬是倔強地咬着嘴唇不讓它們從眼睛裏滴落下來。

她不是讀不懂這些日子以來伊韻含眼神里那若有似無的難過和心疼,所以她才會儘可能讓她快樂些。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懊悔或者愧疚都是沒有用的,何必讓發生的事情變成一個隔閡。她喜歡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臉上總是掛着吸引人的微笑的御姐呢。

那個心疼而懊惱的模樣靈蛇般鑽進夏冬暖的心裏,掀起滔天的海浪。「含,我沒事,你別哭啊!我……真沒事啊!你看,我這不是生龍活虎嘛!」夏冬暖故意擺了擺屁股,想要證明自己沒事。她是真心看不得伊韻含難過,不就是一點小傷嘛,她一下子很能理解那些烽火戲諸侯的君王腦子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美人皺眉委屈,那真是比砍了自己還難受。

只是一緊張,幅度過大了,結果真的扯到了傷口上縫合的細線。

「嗷!!!」

這下是真的痛到了,剛才讓伊韻含幫忙吹的時候,三分真七分假,但是現在,可是如假包換的撕心裂肺地痛。肉可是連着心啊,那種痛,讓夏冬暖一下冷汗都冒了出來。

「笨蛋!!你動什麼啊???」

伊韻含臉都綠了,她真是沒見過像夏冬暖這麼神經大條的,縫著線,居然還亂動,趕緊擦了擦眼淚。來不及去想,就俯□去,雙唇直接貼了上去,不是吹而是輕輕地在傷口的附近舔舐起來,這純粹是她下意識的行為,或許就跟動物一樣,用舌頭舔舐傷口總會減輕很大的痛楚,這只是一種本能。

夏冬暖被伊韻含一吼忘記喊痛了,剛想回嘴,就感覺到背上一處貼上了略顯冰涼的柔軟。夏冬暖自然想得到那是什麼,所有的氣血都一下涌到了腦袋上,背部一下變得敏感了起來。濕滑的舌尖一點一點溫柔地輕觸,彷彿羽毛搔著心尖,讓夏冬暖有一種難耐的熱度。

疼痛的感覺一下被這種輕微的觸感蓋了過去,夏冬暖的臉漲得通紅,光天化日還在病房,心裏想像的姿勢就讓她全身上下酥了個遍,皮膚上也開始泛起粉色的紅暈,從皮下透出來,帶着少女獨有的誘惑。她憋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感受着伊韻含難得溫情而柔緩的舌尖舞蹈。

「癢~嗯~」

夏冬暖終於忍不住了,伊韻含肯定是故意的,居然弄到後面再自己的背上打着圈圈。雖然自己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附近傷口的疼痛了,可是打圈什麼的太撩撥了有木有啊!這個一點都不像在止痛,這根本就是在**。

「你剛才的聲音挺好聽的。」

伊韻含抬起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心裏卻在暗笑。說實話剛開始是很着急想給夏冬暖止痛,但是舌頭觸到那膚凝霜雪的白皙肌膚之後,自然而然地就傾注了自己對這句身體的主人的喜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著了魔一樣開始親吻起來。或許是太久沒有觸碰,又或許是這具身體在自己的身上留着那麼深那麼深的記憶。

「你……」

夏冬暖難以置信地看着大大方方做出評價的伊韻含,臉上一下子升騰起了兩朵浮雲。只是,伊韻含不知道的是,夏冬暖錯把聲音聽成了呻吟,才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夏冬暖心裏想着自己又被伊韻含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根本就是腹黑嘛,要不然怎麼會剛剛還在哭,現在就在調戲自己,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小祖宗,生氣啦?」

伊韻含好笑地坐到夏冬暖的床邊,將自己的頭靠在病床上,和夏冬暖輕觸著鼻尖,有些膩歪地說道。她就是喜歡逗她,逗她的時候心情特別好,而且即使夏冬暖不說,她也知道她是喜歡自己逗她的。

「沒有啦,快幫我把衣服扣好啦。」

夏冬暖艱難地移開去,不去看那雙懾人心魄的凝眸,要不然以自己的功力又要著了她的道。而且背上涼颼颼的,衣服大開着,搞得露背裝一樣,夏冬暖覺得自己還沒這麼開放,這樣是進來個什麼人,還不要羞死。

「那,叫個好聽的來聽聽。我要是滿意了,就幫你扣上。」

伊韻含一隻手不安分地搭上夏冬暖的腰,沒有落到實處,卻能憑着汗毛感覺著那種接近卻不接觸的曖昧。

夏冬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腰肌一下子緊了起來,這女人,真是,她已經說不出形容詞來了。肌肉一抽搐,果斷地反映到背上,又有點隱隱作痛。

「痛啦!」

「那就再幫你呼呼?」

「不用不用,不老您大駕,幫我把衣服扣好就行了。」

夏冬暖覺得自己有九條命也不夠伊韻含折騰,被抓起來差點被扎死都沒現在緊張,現在是一聽到呼呼,就驚弓之鳥一樣。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夏冬暖算是深刻體會到了。跟伊韻含玩小心思,那肯定死的是自己。

「我的要求已經說了啊!」

「含~~~」

「不夠好聽啊!」

「親愛的!!!」

「……」

「Honey!!!」

「……」

「含寶貝!~~~」

「……」

「含大爺!!」

「噗~」

「到底我是病人還是你是病人啦!!!」

夏冬暖終於忍不住的低吼了一聲,看着伊韻含憋笑卻又不妥協的神色,自己的臉上儘是挫敗的表情。她真是敗給她了。她發誓剛才的語氣已經膩到自己都想吐了,撒嬌什麼的,真是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噗嗤~哈哈哈。」

伊韻含很沒形象地笑了起來,夏冬暖真是她的寶貝,連日來的陰霾,今天才是她真正地發自心底的笑。

「笑什麼笑啦!讓我痛死算啦!」夏冬暖賭氣地別過頭,埋進枕頭裏。

伊韻含聽到那個字明顯地怔了一下,沒有答話卻伸手將背上的衣服扣子一顆一顆認真地扣了起來,俯身在她的脖頸上印下了深情的一吻。看着夏冬暖彆扭地樣子,伊韻含的褐色的眼眸突然深邃了起來,顏色變得濃烈起來,表情也隨着感情的轉變而嚴肅起來。

「小暖。」

「干,幹嘛?」夏冬暖突然沒跟上伊韻含突然轉變的情緒。每次伊韻含認真的時候,夏冬暖的靈魂都會被這個強大氣場的帶動而變得輕顫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會恨我自己?」

「那個……」

「你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金鐘罩鐵布衫,為什麼要答應赴約呢?難道不會讓警察去處理嗎?那個人瘋了你知道嗎?你都不去想是不是會被他傷害到,你知不知道你被扎傷的那一刻,我腦子整個都空白了,什麼都沒辦法思考!我不准你有事的!!!」

伊韻含有些激動地脫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憤怒,明明夏冬暖是為了救自己,可心裏就是有怒火,就是生氣,不知道是氣自己讓夏冬暖以身犯險了,還是生氣沒有保護好她,反正就是氣的不行。

本來控制地很好,卻因為夏冬暖的一個字,觸動了心裏最害怕的情感,就好像一個氣球被尖尖的針扎了一下,整個氣球就炸了。

「我只是想救你,沒想那麼多。」

夏冬暖快要被伊韻含眼裏的深情淹沒了,哆哆嗦嗦地說道,她沒有理虧,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伊韻含面前她就是沒有辦法高聲。那樣心痛委屈的眼神,竟讓自己覺得真的做錯了。但心裏卻暖洋洋地,猶如旭日照在身上一樣。

「沒有下次,你應該由我保護的。還有……不準說死!」

伊韻含定定地看着夏冬暖,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一樣,鄭重地說道。然後緩緩地靠近那因為失血而變得淺淡的嘴唇,沒有了往日的血色,卻一樣是自己心口的硃砂,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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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愛石頭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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