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長老
顧辰二人回到顧家時天色已經黑了。
顧十三向外院中旁系子弟居住區域行去，顧辰則是回到內院中獨自一人居住的小院。
然而在離小院不遠處時顧辰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佝僂的身影，似乎是在等他。
「福管家，你在這是有什麼事嗎？」顧辰對那人說道。
福管家大概五十來歲，是顧府內院管家之一，主要負責長老們的生活起居。
「辰少爺回來了，哦是這樣的，大長老吩咐小人通知辰少爺過去一趟。」福管家恭敬地說道。
「哦，那我自己過去吧，先行一步，福管家你自便。」顧辰說完便向大長老居處行去。
大長老名為顧滄嶺，年輕時便是修鍊狂人，一心投入到修鍊之中一生未曾娶妻。
十數年前便以地階第三境千變境的實力成為青原城第一高手，近年更是深入簡出不問世事一心清修，期望能突破地階桎梏達到天階。
他不像其他人一般住在獨立的小院，而是在內院中一片竹林之中的空地建了一座竹屋居住，平時不準任何人打擾。
顧辰穿過一片青翠的竹林來到竹屋門前。
朝裏面喊到：「晚輩顧辰前來拜見大長老」。
「進來吧！」竹屋內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進門後顧辰快速的看了一眼，屋內簡潔整齊。
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只有一張茶几，兩張坐墊，一張木床，幾個簡易的柜子以及兩盞油燈。
此時大長老正坐在茶几旁的一個坐墊上。
「坐」大長老指着他對面的坐墊說道。
顧辰聞言坐到大長老對面，暗自打量著大長老。
只見大長老白髮披肩，身穿灰色長袍。雖面容有些蒼老，但是那雙眼睛卻異常清明，彷彿能看透人心。
除此之外身上倒是看不出一點高手氣息。
他心中對大長老的印象比較模糊，畢竟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
平時只知道他是青原城第一高手，也曾聽族中幾位老人閑聊時說起過大長老年輕時打遍青原城無一敵手的光榮事迹。
在顧辰打量著大長老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着他。
於是兩人一動不動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都不說話，若有外人看到肯定會覺得有一絲滑稽。
「你就是顧辰吧，很不錯的小傢伙，年紀輕輕就有了鑄魂境的修為，比老夫當年要強上許多啊！」大長老率先打破平靜，微笑着說道。
「大長老謬讚了，小子從小便聽說大長老身經百戰修為高深，是咱們青原城第一高手，我哪能和您相比啊！」顧辰靦腆地說道。
「你也不必自謙，聽說你還練成了碧影流光身法。想當年老夫也曾練過，但是此身法武技十分詭異，我堅持了數年試了很多種方法終究無法練成。」
「老夫修鍊失敗后總結自己及族中各位前輩的失敗經歷，然後發現其應該是需要某種特殊體質，或藉助某種特殊物品為引才有可能練成，不然無論如何修鍊只能做無用之功。而你卻未藉助任何外力就練成了，這隻能說明你天資極佳，並且體質和碧影流光身法十分契合。」
大長老連續說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我運氣好誤打誤撞才修鍊成功呢，沒想到還有這身法還有體質要求啊！」顧辰恍然大悟地說道。
他一直覺得奇怪，自己就是按照秘籍上面修鍊的啊，為什麼自己修鍊成功了，而其他人都不行。
「難道顧家先輩們都沒發現這個問題嗎？還有這碧影流光身法究竟有何來歷？」顧辰好奇地問道。
「此事顧家只有我和四海知道，如今既然你練成了自然也該讓你知道了。」
「一百五十多年前我顧家先祖在一個遺跡中無意間獲得了碧影流光身法秘籍，一看之後便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將其收藏。」
「後來雖然無人練成，但先祖卻不曾放棄，堅信我顧家終有人能練成，於是留下祖訓每代顧家直系子弟都要修鍊此武技。」
「」直至如今，果然被你練成了。」
「只是，你可知這身法武技是何品級？」
大長老先簡單說了一下來歷，然後向顧辰問道。
「我不知，這碧影流光身法不是沒有品級嗎？」顧辰疑惑地問道。
「哪有沒有品級的武技，那只是掩人耳目罷了，世間所有武技都能分級，你修鍊時可發現秘籍少了一頁？」大長老笑着說道。
「您說的是秘籍封面嗎？那不是獲得之時便缺失了的嗎？」顧辰不確定地說道。
「其實那是先祖自己撕掉的，因為那時遺跡尋寶的人不止他一個，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就將標有天階中品武技的封面撕去了。」大長老解釋道。
「天階中品武技！這怎麼可能！」顧辰一臉震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顧家連地階中品武技都沒有，這碧影流光身法居然是天階中品武技！
這可是一州霸主級勢力才能擁有的絕學啊，傳說如今的雲州第一宗門「擎天宗」便是靠一本名為「擎天掌」的天階中品武技成名的。
「原本我也不太確信，但是今天下午四海和你父親千江前來拜見我。據千江所說你居然能在他手上支撐一炷香的時間。碧影流光身法一共九層，你才修鍊到第三層速度上就與他不相上下，靈巧上還要更勝一籌，這隻能是天階武技才能做到的。」大長老說道。
顧辰先前並不知道他能跨兩級戰鬥是多麼驚人的。
雖然不是正面抗衡，但是換個方向一想，只要不和對方硬碰硬，以速度與其周旋，再配一把神兵利器，找准機會甚至可能做到越兩級擊殺。
想想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你現在知道碧影流光身法有多珍貴了吧？身法武技本來就稀少，有了一套好的身法武技就能進可攻退可守，佔據主動。這天階中品身法用得好其價值甚至可以比擬天階上品武技。」
大長老眼見顧辰陷入沉思，然後又恍然大悟的表情，於是繼續說道。
顧辰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
興奮的是，他居然不知不覺中練成了如此神技。
緊張的是，如果讓外人知道了顧家有天階武技，肯定會遭人覬覦，恐怕連雲州霸主勢力「擎天宗」都會前來搶奪吧。
「你要謹記切不可將此事透露出去，而且以後碧影流光身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輕易使用。」大長老嚴肅地說道。
「是，顧辰謹記大長老教誨！」顧辰慎重地說道。
「嗯，知道你練成碧影流光身法的人我已經讓四海前去告誡他們了，你以後修鍊身法就到我這裏來吧，修行上有什麼難題也可以問我。」
「小傢伙，我有預感顧家將在你這一輩發揚光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大長老微笑地說道。
他對顧辰這孩子很滿意，資質高，心性好，不驕不躁，因此才有意指導顧辰修鍊。
族裏都說大長老不問世事，其實他心裏比誰都看得清楚。
顧家沉寂太久了，百年來都窩在青原城這小地方不得寸進一步，終究是因為家族沒能誕生一位真正的天才和優秀的領袖。
而如今顧四海領導有方，將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條，家族人心凝聚，團結一心，顧辰這位練成碧影流光身法的少年又足以稱得上天才二字，顧家是時候崛起了...
「多謝大長老，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顧辰高興地說道。
大長老這是要給他開小灶啊！雖然自己在修鍊上天賦極佳，很少遇見難處，但有這麼一位高手肯教自己，將來有難題也不用擔心了。
「你背上是一把靈器吧？」此時大長老望着顧辰背在身後的流螢劍說道。
「是的，這是下午在騰龍商會買的下品靈器『流螢劍』，據說是極品靈器『星影劍』的仿製品，請大長老過目。」顧辰點頭說道，然後將流螢劍解下來遞給大長老。
大長老抽出流螢劍，仔細觀看了一番然後遞還給顧辰。
隨後說道：「此劍是用寒鐵夾雜白銀配合妖獸骸骨所鑄，其中還用到了極少量的秘銀，具有增幅元力之效，可增幅部分劍法武技的威力。此劍加入了大量白銀，白銀雖不如秘銀，卻也可以較好地引導元力。但是白銀質軟，雖有寒鐵相配，與凡品兵器相拼倒是無所謂，不過如果遇見其他靈器級別的武器最好別用劍刃硬拼，不然可能會有所損壞。」
「啊！太坑了吧，這可是我花了一百二十下品靈石買的。」顧辰聽完臉色一黑，覺得自己被坑了。
銷售小姐可沒跟自己說過這些，不然肯定要猶豫是否買下了。
「這只是下品靈器，難免有些顧此失彼。此劍注重的是提升劍技威力，而不是短兵相接，若能二者兼顧那起碼也是中品靈器了。」
「所以一百二十下品靈石買下並不算虧，只要注意一下便可。而且整個青原城能在人階層次就使用靈器的恐怕也沒幾個。」大長老瞧顧辰那一副虧大了的表情后搖頭笑道。
「原來如此！」顧辰聽后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自己太貪心了。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吧，有空再過來。」大長老對顧辰說道。
「那小子就先行告退了，他日再來叨擾。」顧辰對大長老行禮后便離去了。
回到院中後顧辰躺在床上思緒亂飛。
忽然想到再有一個月不到就是顧家和黃家三年一次的比鬥了。
從三十年前開始顧家和黃家一直以比鬥勝負決定青原城的主導權，至今顧家已經連勝九屆。
但是黃家自此搭上黑岩城石家這條線后實力不斷增強，如今也有和顧家一較長短的實力了。
雖然仍是不如顧家，但是比斗瞬息萬變，勝負還未可說。
以往比斗分三場，一場由長老級別的人物比試，一場由雙方第二代之間比試，一場由第三代之間比試。
到時顧辰應該是要對上黃修，本來有碧影流光作為底牌，顧辰是自信絕不會輸的，但是碧影流光身法干係重大，絕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顯露，這樣一來倒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看來從明天開始要更努力一番了。
如今有了流螢劍當然是要主修劍法了，但是顧辰除了基本劍法之外就只掌握人階上品劍技「狂風一劍」。
看來明天得去藏書閣看看能不能再找一門高級點的劍技來修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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