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救贖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唐棠莞爾，望着夜澤的眼神溫柔。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當初把你帶到神界為什麼要封印你體內的雜氣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你體內的並不是雜氣，而是萬惡之源之力，是所有邪惡力量的源頭。你的出現讓魔靈躁動。他們想推翻萬年之久的三界秩序。」
夜澤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握著唐棠的手，靜靜地望着她。
唐棠繼續笑道：「其實說真的，我在意的並不是這天地間的秩序如何，因為我本身也不是守規矩的人，不過是願意為你變成好人。」
話頓，唐棠眼中的笑意逐漸凝固了，萬千複雜的情感湧現，像是要望穿夜澤的靈魂。
「我在意的只有你，我不想讓你被黑暗控制。可能你會覺得既然我這麼在意你為什麼不能陪你一起迎接黑暗的降臨。
但是真正的在意不是陪着你一起墮落，而是我走到你身邊盡我一切可能讓你重新站在陽光之下。」
唐棠揉了揉夜澤的臉，玩笑道：「你這芝麻餡的白切黑隱藏的太深了，我記住這次失敗的教訓了，下次我努力成功。」
夜澤瞳孔驟然一縮，心裏頓時像被人扯開一個大口，感覺他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你要幹什麼？」
唐棠望了夜澤幾秒，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幹什麼，去給我卧室里的小金魚餵食。」
話音落下，唐棠瞬間消失在夜澤眼前，快的他沒反應過來。
閃身回卧室的唐棠設了到結界，隔絕任何人的進入。
她坐在沙發里，開始計劃倒帶重來以後該怎麼教育夜澤。
唐棠要回到夜澤化成人形前的時間線。
在這個次元世界，她是可以倒帶重來的。
就像遊戲重新載入讀檔。
留存着全部記憶的人只有重啟這個世界的唐棠。
不過代價是她必須要結束生命，就像一個人必須結束了這一世的生命才能進入下一世的輪迴。
唐棠決定治癒夜澤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一世治癒不了，她就重新來一世，世世治癒不了，她就在這裏輪迴世世。
次元世界的時間和現實世界不同。
現實世界的一天是這裏的一世。
按照次元世界的一百世計算，現實世界不過一百天，她和夜澤的小寶貝還沒有長成嬰兒。
她有很多時間。
想着，唐棠變出把匕首，決定要倒帶重來。
可是她剛要有所行動，忽覺房間狠狠一顫！
「碰——」的一聲巨響，她設立的結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碎。
一團黑霧出現在眼前，並緩慢地變成修長的人影，窗外的陽光瞬間被烏雲遮蓋，天地色變。
夜澤的相貌在唐棠的視線內清晰的瞬間，雷閃劈響在烏雲之上，刺眼的光芒晃上夜澤的臉，猙獰出了陰森。
唐棠：「……」
草！
說黑化就黑化了？
這臉打的可真響！
她二話沒說，抬手就要把匕首抵近心口。
可是刀尖卻在即將扎進皮膚時，被如蛇的黑霧纏繞着定住！
夜澤陰怒的聲音乍響。
「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堪？你寧可死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
唐棠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了，她有些承受不住夜澤施壓的力量。
「夜澤，我愛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唐棠感覺扼制她的力量變得鬆緩。
她立刻抓住這個時機猛地一刺。
眼前的事物逐漸變得模糊，聲音也像是有了遲緩。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撫上她冒着熱意的心口，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猩紅的液體從夜澤的指縫中流下，溫度燙人。
腦中有什麼東西炸開，瘋狂撕裂著。
夢中那個女人的樣子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這次那個女人的樣貌逐漸清晰，慢慢與臉色變得蒼白的唐棠重合。
那些久遠的記憶，包括凌亂的碎片，全部在這一剎那如決堤洪水般衝進夜澤的大腦。
唐棠最後的意識就是看見瘋狂生長的黑霧充噙了她所有的視線……
再次恢復意識，唐棠只覺胸口壓了磐石，難受得厲害。
她難受地痛吟出聲，緩緩睜開雙眼
黑暗無際的空間里，閃爍著五彩斑斕、匯率成線的光影，就像身處在極光之中。
唐棠皺眉。
這是什麼鬼地方？
「唐棠你真有種。」
低冷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從唐棠身後響起。
唐棠：「……？」
夜澤？
她是不是沒死對？
她是不是讓夜澤給救了？
雙臂被一雙大手緊緊握住，夜澤抓着唐棠的手臂，竭力控制着失控的情緒，儘可能保證理智的和唐棠對話。
「你一聲不吭封印我的記憶，把我拉入新的次元空間想壓制我體內的萬惡之源之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能給我解釋解釋……你用匕首捅自己心窩是什麼操作？」
唐棠感覺后脖頸有些發涼。
恢復記憶了？
她這封印記憶的術法也太廢了！
「…你聽我給你解釋。」
「你別說話！」
夜澤厲聲打斷唐棠的話。
唐棠癟了癟嘴。
你凶我？？！！
我都為你捅心窩了你還凶我？！
夜澤再次開口的聲音逐漸顫抖了，抓在唐棠胳膊上的雙手也緩緩向上，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深深扣進懷中。
「我不需要你為我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我的刺激有多大？如果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必須要傷害自己，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唐棠捅心窩的舉動，讓夜澤崩斷了腦海里最後一根理智的弦。
萬惡之源之力全然釋放，毀滅了次元世界的同時，也毀滅了他在次元世界的身份。
他所有的真實記憶，全然在他的靈魂脫離次元世界時復原。
他和唐棠目前所處之地是時空裂縫。
「這個世界是善惡平衡的世界，我是惡面的化身，是所有生靈陰暗念頭聚集所衍生的產物。
因果循環，就算沒有天玄的作亂，我到最後也會吞噬這個世界，世界必然會被翻新重來。
我對你的愛只能暫緩我翻新世界的腳步，或是說只留你活下去成為新世界的創世神。
只要有生靈的存在就會有邪念，有邪念就會有我的存在。這是我的宿命，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