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爸爸去哪了

而我的母親，見到了奶奶死在爺爺的棺材中，頓時癱軟在地上了，本來她心臟不好，我祈求不要再出事了。夏沫急忙扶住了我母親，許久，母親終於哭出了聲：「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

在母親的悲泣聲中，父親再次蓋上了棺材蓋子，然後跳出了坑中：「哭，就知道哭……給我閉嘴！」

母親早就失去了理智，往日父親說一她絕不會說二，但是，今天她依舊悲鳴不已，而此時的我，腦袋中也是一片空白，我只是安靜的跪在地上，不知不覺中，臉上流下了兩道淚痕。

父親點了一根紙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然後說道：「大家幫我埋了吧！」

村民們傻獃獃的，全都沒有人出聲，村長站了出來：「大家一起幹活，埋了！」

經過村長的吆喝，村民面色各異的動手了，將奶奶就這樣埋在了爺爺的棺材之中！

這時，村長和父親低聲的交流了：「大窪，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不是跟著神爺做過幾年陰陽先生嗎，要不咱們派人去請神爺來……」

「嗯，我正有此意！」父親吸了一口捲煙，嘴中冒出了一圈煙圈，接著他繼續說道：「神爺一般人請不動，還是我自己去吧！」

「你一個人去怎麼行，二麻子往日膽大，讓他跟你去！」村長說完，就叫二麻子去商量了！

這時，父親將我叫到身旁，沉聲道：「我要去請神爺過來，今晚家裡就你一個男子漢，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照顧好你娘和夏沫這娃娃……還有，回去了在大門上掛一串大蒜！」

我雖然不知道神爺是誰，但是，一定是陰陽先生之類的人，而且聽他們的口氣，爺爺當年就是跟著這人學的法術，那麼，我對這個神爺也變得期待起來，希望他能破解我心中的迷局，希望他能解釋我媳婦為何能嚇死了我的爺爺！

父親走了一段路，又返回來，對我說道：「小一，記得喝你爺爺給你泡製的符水！」

「嗯！」我點了點頭，等父親走後，我才想問問，這符水和我產生幻覺究竟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但是父親已經走遠了，這個問題，我只能暫時不提了。我從沒想過爺爺做過陰陽先生，也從不相信有鬼，但是，事實卻打了我的臉，回想起那天車禍女身上出現的另外一個女人，難道我不喝符水，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嗎？

村長和父親決定之後，二麻子跟著父親離開了，而我們剩下的人，很快將棺材埋好了，大半夜的，如今出了這般詭異的事，誰也不想在我家祖墳中多呆一會兒，大傢伙很快就回家了！

這一夜出奇的靜，整個村莊燈火透明，卻聽不到大路上有人走動，更聽不到雞鳴狗叫之聲，而我遵照父親的安排在大門口掛了一串大蒜之後，低著頭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中，不知不覺中，媳婦坐在了我的一旁，她嘆了一口氣：「小一，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在此之前，請你相信我好嗎？」

我緩緩地抬起頭，爺爺奶奶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這些事說來都是因為她的到來而開始的，我此時正想趕她離開，但是，理智告訴我，這一切說來和她有關，但卻又和她沒有直接關係，而我也想等待神爺的到來，希望神爺能解開謎團！

當然，我甚至找了好幾個理由，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就是沒有趕她離開，這其中也不僅僅是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緩緩地抬起頭，瞥了一眼她絕世容顏：「夏沫，我娘睡了嗎？」

「剛睡著，情緒不大穩定！」夏沫回道。

「恩，這幾天有勞你了！」我故作鎮定的回道。

「沒事，只要你不要怪我，我做什麼都願意！」夏沫輕柔的話音，覆蓋了我接連失去爺爺和奶奶的憂傷。

這一夜，我一直等候著父親的到來，期盼著儘早的處理了這件事！但是，夜更深了，雞鳴了，天亮了，每一段時間的推移，我心中就多了一份莫名的恐懼。

天亮了，父親依舊沒有回來，我焦急的再也坐不住了，我要去問問村長，那個神爺究竟家住在何處，遠不遠！

但是，當我剛出門的時候，村長匆匆進來：「小一，不好了……你爸他……」

見到村長焦急的眼神，我的心像是緊繃的琴弦，心中祈禱不要再出事了，不要再出事了！我故作鎮定的問道：「叔，爸怎麼了？是不是回來了？」

村長嘆了一口氣，平復了一會兒心緒，說道：「早上放牛的老人們看到了，你爸他弔死在你家的祖墳上了！」

「噗通」村長的話語剛說完，站在我身後的母親倒在了地上，一口氣不上來，她也離我而去了！

我徹底的傻掉了，這都是什麼事，為什麼接二連三的出事呢，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接著，腦袋中各種懸念，我也撐不住了，隨著母親的倒地，我也癱軟在了地上，望著母親的眼神，是那般的憂傷！

我媳婦扶著我的母親，只是母親已經斷氣了，她沒有告訴我母親如何了，而是抱著母親離開了！

村長定了定神，說道：「小一，你跟我去看看吧！」

我強撐著站起來，告訴我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我是一個男人，現在是該保護母親和媳婦的時候了，我還記得父親臨走前的囑咐，我一定要保護好母親！

但是，母親死了，我早就看出來了，母親一直有心臟病，受不得太大的刺激，這次接二連三的親人喪生，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這時候的我，已經徹底的麻木了，我甚至沒有悲傷，沒有落淚，而只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出了家門！

十分鐘之後，一行村民陪著我到了祖墳上，見到父親和一個老人弔死在一棵樹上，二人身上的衣服破爛，像是被人撕裂過，露出的肌膚也是紅一塊青一塊的，二人相距不遠，村長仔細一看這老人，面色頓時變了：「這……這不是神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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