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去哪了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我驚恐的搖動著爺爺的軀體，只是，他老人家已經死了！
我腦海中各種疑問冒出來，從剛才情況看來，是我媳婦嚇死了爺爺，但是，我媳婦為啥能嚇死爺爺，她又不是鬼，如果說之前爺爺見過她，這也沒道理，爺爺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在我的記憶中他一輩子沒出過門，絕沒有理由見過夏沫，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媳婦嚇死了爺爺？
這個疑問困惑著我，不知不覺，眼淚濕潤了我的眼眸，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了：「爺爺……你不要走，爺爺，你起來……啊……」
爺爺的死，對於我們整個家庭來說，是一件極度悲傷地事情，而親眼目睹爺爺死亡的，也就只有我和媳婦了，但是不知道為啥，我卻幫著媳婦隱瞞了爺爺死亡的真相，而對於家人而言，也絕不會想到爺爺的死亡和我媳婦有關係！
一家人操辦喪事，我和媳婦並排跪在地上，從爺爺死亡的那天開始，我們兩人一直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不管她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不告訴家人事實，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事實，所以，這件事我絕不會就此罷休！
只是，爺爺直到入殮的那天，依舊睜著雙眼，兩隻眼睛外凸，白眼占的比例很大，看上去非常滲人。我幫他合閉了不少次，但是，每次合閉了，剛放手，他的眼睛馬上就睜開了，最後也只能讓他睜著眼睛入棺了。按照我們家鄉的民間說法，這是爺爺死不瞑目，當然，除了我之外，卻沒人相信爺爺會死不瞑目！
三天後，爺爺按照鄉俗下葬了，我們一家人悲痛的回到家裡，至今誰也不相信爺爺已經走了，而且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尤其是奶奶，她一言不發，只是端端的坐在床上，不吃也不喝，更不會理睬我們任何人，急的我們一家人無計可施！
而我的大喜之事，也不得不延期了，在我們這裡，家裡有老人過世，披麻戴孝之後，就不能和女人同房，一直要持續到百日之後，算是守孝道吧？
我的未婚媳婦夏沫依舊那般乖巧，每天幫家裡做飯，勸說奶奶吃飯，做的比正式結婚的媳婦更加周詳，我心中藏著事情，一直對她不冷不熱，但她好像也不在乎似的！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頭七，也就是傳說中死人的魂魄會回煞的那天了。回煞之說，在我們這個封閉的村子是非常盛行的一種說法，所謂回煞，就是指人死後第七天，鬼魂會從堂屋東面進來，在家巡視一圈后離開，傳言回煞之日，會聽到沙沙沙的聲音，乃是鬼魂的腳步聲，這時絕不能出聲，不然鬼魂會留在家裡捨不得離開，因此耽擱了投胎之事！
這天，奶奶穿了一身大紅衣服，聽母親說，這是奶奶年輕時候結婚當天穿的衣服，但是，她為何會在爺爺的頭七穿上呢？
我心中千百個不解，但是，想想也沒什麼，奶奶一定是太過思念爺爺，故而相信迷信的回煞之說，想要讓爺爺回煞的時候多看她一眼！
對於受過高等教育的我而言，這就是一個扯淡的說法了，世間怎麼會有鬼呢！
但是，為了守著奶奶，那晚我依舊選擇了留在奶奶的身邊，夜深了，院子中一陣一陣的風聲，讓院落中的樹枝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好像有幾個小孩子在院子中拍手，氣氛越來越是詭異，儘管我不相信這些東西，卻沒來由的後背發涼。
夜更深了，我見奶奶依舊端坐著，一言不發，於是靠在奶奶身旁，說道：「婆婆，我們去睡覺吧，不早了！」
奶奶沒有出聲，雙眼死盯著堂屋的東面，好像在等著爺爺回來看她！
我嘆了一口氣，既然老人家有這個願望，就讓她等等唄，大不了自己陪她一夜就是了，也算是了卻了奶奶的一樁心思。
但是，在我坐的有些睡意的時候，堂屋東面的屋頂上，真的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我不知道是我產生了幻覺，還是有樹葉落在屋頂，讓風吹著在屋頂跑動因而發出了聲音。
然而，一直默不作聲的奶奶，卻突然睜大眼睛，望著門外朗聲說道：「死老頭，你回來了怎麼不來看我，你帶我走吧，這一輩子有你嚷嚷著習慣了，你走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聽到奶奶的話，心中哇涼哇涼的，依舊在自我安慰，一定是奶奶誤以為爺爺回煞了，她也真夠痴情的！
當我注意到奶奶的眼神的時候，不合適，奶奶望著窗外，嘴角卻帶著甜甜的笑容，她好像看到了爺爺真的回來了！
我不信，但是，好奇心驅使之下，卻也順著奶奶的視線去看，結果我正好看到大院中的槐樹下，爺爺穿著老衣走來走去，他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沙沙沙」的腳步聲！
我難以置信，一定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了，貌似今天早上我喝過符水啊，接著我閉上眼睛，但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院落中連個人影都沒有，然而，身旁的奶奶卻不見了，她好像無聲無息的從房間中消失了一般，徹底的沒有了蹤影！而我閉眼睜眼不過是一兩秒的時間吧，奶奶的失蹤絕對稱得上人間蒸發了！
我急忙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一場夢！
然而，嘴巴上的疼痛告訴我，這不是夢，奶奶真的不見了！
我嚇得尖叫起來：「奶奶……奶奶不見了……」
聽到我的呼喊，父親一邊裝著衣服，第一個衝進屋子，面如灰色，焦急的問道：「怎麼了，你奶奶哪去了？」
接著，全家人全都驚醒了，不一會兒，母親和我媳婦也趕到了，奶奶真的消失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解釋，只說奶奶不見了！
父母二人在大院中開始尋找，挨個房間的去找了，而屋裡也就只剩下我和媳婦兩人了，我突然盯著她，詢問道：「怎麼回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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