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秘密
如果說之前韓曉對楚歌的感情一直都是處於一種曖昧的懵懂狀態，那接下來的一場戲便讓這種懵懂迅速成長。
這部古裝戲的女主角是當紅花旦葉琳，和楚歌之前合作過一支廣告。
拍攝開始前，凌子風走到韓曉身邊準備給她灌輸一些小道消息，見她像螃蟹一樣慢慢往旁邊移動，似乎有意跟自己保持距離，他便猜到了八九分緣由。
「是不是老楚那傢伙讓你理我遠點？」凌子風問道。
韓曉點了一下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不用這麼擔心，老楚不敢對我怎麼樣。」凌子風道。
韓曉往楚歌那邊瞄了一眼，小聲說道：「但我會被楚先生開除的。」
「這點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凌子風意味深長地說道，旋即伸手把韓曉拉過來，跟她講起楚歌的粉紅八卦，「琳琳曾經給老楚表白過，不過好像被拒絕了，都說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不過老楚這層紗估計是拿鐵絲織的，也就是傳說中的鐵紗網。」
韓曉偷偷笑了一下，心裡著實佩服凌子風的遣詞造句能力。
機器準備就緒后，導演喊了一聲「action」，楚歌和葉琳都已經進入狀態。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光線原因，韓曉總覺得這位葉小姐看boss的眼神別有用心。
海誓山盟的台詞說完后，楚歌的臉慢慢朝葉琳靠了過去，韓曉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天親吻的畫面，臉蛋燙紅得可以在上麵攤雞蛋了，心裡卻一陣一陣地揪緊。
眼看兩人的嘴唇就快碰到一起了，一種強烈的慾望驅使韓曉想要衝上去把兩人分開，然後聽見導演喊了一聲「咔」。
韓曉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后，心裡反而有一種不真實的虛無感，忽然之間，一種強烈的情感又湧上心頭，好像一粒沉睡已久的種子破殼而出轉眼之間便長成了參天大樹，她意識到了一個無比荒謬卻又無比真實的結論：
她喜歡上boss了。
「你怎麼了？」
凌子風抬手在韓曉面前晃了晃，忽然瞥見她眼睛里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他趕緊擋在韓曉面前將她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小聲問道：「你怎麼哭了？」
韓曉連忙擦了擦眼睛，想說些什麼，但嗓子眼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更糟糕的是，眼睛里亮晶晶的淚珠越擦越多，最後，她幾乎帶著哭腔說了一句，「我好像喜歡上楚先生了，怎麼辦。」
凌子風不由得愣了愣，回過神后，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韓曉的腦袋，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說道：「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是一種過錯，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韓曉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凌子風說道：「可是合同里有寫，我不能跟楚先生談戀愛。」
凌子風：「……」這丫頭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不擔心狗仔倒擔心合同，「什麼合同，改天你帶出來我給你研究研究。」
韓曉便將合同的事給凌子風說了一遍。
楚歌瞥見小助理又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不離色狼遠點反而跟色狼親近，他不悅地皺了皺眉，看著手上的劇本揚聲喊了一聲「助理」。
韓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叫自己，凌子風便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又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老楚叫你呢。」
韓曉轉過頭，正對上楚歌有幾分陰惻惻的視線，她后脊背一涼，心想完了，要倒大霉了。
走過去后，韓曉微笑地問道：「楚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我說的話都忘了嗎？」楚歌看著手上的劇本淡淡問道，渾身上下縈繞著一種若即若離的寒意，視線淡淡地一掃，韓曉感覺被當場冰凍了。
不等韓曉解釋，導演便喊楚歌上場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
聽見凌子風的聲音，韓曉條件反射地要躲遠點，結果被他搭住肩膀硬是扣下了。
凌子風在韓曉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又朝楚歌笑嘻嘻地揮了揮手，然後戴上墨鏡，步伐從容地離開了片場。
楚歌掃了一眼韓曉，見她一臉發懵的樣子，面上掠過一種微妙的情緒，宛若微亮的月色，晦暗不明。
拍攝結束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陳哥開車送楚歌和韓曉回家。
「那個色狼跟你說了什麼？」
韓曉搖了搖頭，坐姿顯得有幾分拘謹。
楚歌側過視線瞥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有些緊張，便沒有多問。
到家后，楚歌再次壁咚韓曉，眼神深邃地凝視著她，那眼神太深，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在那樣一雙眼睛面前，韓曉感覺自己無處可藏，結果腦子一抽筋，吻了上去，楚歌也愣住了，旋即便反應過來，伸手環住了韓曉的腰。
感覺快透不過氣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歌輕放開懷裡的人，他的呼吸尚未平復均勻，眼睛定定地看著韓曉低垂的面龐。
好想再親一次，會嚇著她吧，還是等下次吧。
楚歌低頭在韓曉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跟她說了一聲「晚安」，然後轉身走了。
韓曉深深呼吸了一下，一大口新鮮空氣灌入肺腑，那些遲鈍的感覺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她這才發現四肢都有些癱軟，深深調整了一次呼吸后，她提步朝自己房間走了過去。
關上門后，她抬起手放在左側胸口上，心臟還在怦怦跳個不停。
初吻嗎？……
第二天，太陽還沒出來，韓曉便起來了，然後開始準備早餐，煎雞蛋，煎培根，煎火腿，烤麵包，炒蔬菜，燉小米粥......
看著餐桌上的滿漢全席早餐，韓曉有些傻眼：一不小心做多了。
等楚歌下樓時，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豐盛早餐，又看了一眼韓曉，淡淡問道：「想借錢？」
韓曉立刻搖了搖頭，「楚先生，我是看你最近拍戲太辛苦了，所以想著給您多做些好吃的。」
楚歌抬手拍了一下韓曉的腦袋，這個動作也帶著慵懶的氣息，「不錯，有覺悟。」
吃早餐時，韓曉發現boss有幾分黑眼圈，心說boss昨晚該不會失眠了吧，要不給boss買點安神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