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傀儡對傀儡，傀儡師對傀儡師
此時此刻的凌星夜並不知道外邊自己的弟子和「女僕」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危險了！
凌千機只是稍微認真一些，就直接將整座浮空要塞移動到了未知的次元！
這讓凌星夜感到壓力山大——若是這種力量可以直接用來戰鬥，自己究竟能不能應對？
所幸，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凌千機似乎依舊執著於「傀儡師」的身份，繼續操縱巨型傀儡阿修羅進行戰鬥。
凌星夜已經開始熟悉這個大傢伙的招數和戰鬥節奏，對付起來更加從容許多。
浮空要塞外邊是一片混沌，看不到任何有意義的景象，讓人懷疑是不是來到了世界的「背面」。
不過這麼一來，阿修羅似乎也無法再接收它的「信仰之力」，不會變得更加難纏了。
——這就足夠了！
凌星夜打起精神，操縱魍魎全力以赴進行戰鬥。他並不指望敵人會突然變弱，只要能夠不再變強就謝天謝地了。
既然敵人的實力穩定下來，那就可以收集有效情報進行分析，然後找出戰勝它的戰術方法。
用腦子戰鬥，這才是超能力者的戰鬥風格——尤其是要以弱勝強的時候。
但不等凌星夜安心觀察和收集情報，就有一陣惡風撲面襲來。
凌星夜連忙上身後仰，躲開這一擊。
「反應不錯。」凌千機左手握著一柄長劍，站在面前不遠處，「我還以為你躲不開這一劍呢。」
凌星夜冷著臉，又接連後退幾步拉開距離，才重新看向對方。
剛才還在全神貫注地操縱着阿修羅的凌千機，竟突然暴起，親自出擊。
這着實有些超出凌星夜的預期，所以反應才慢了半拍。
凌千機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又揮劍繼續攻過來。
凌星夜手無寸鐵，魍魎又必須應對阿修羅，無法回援。只能再次後退，躲開攻擊。
但凌星夜經常跟自己傀儡一起沖在戰鬥第一線，所以實戰和近戰能力絲毫不差。
絲線在面前縱橫交錯，編織成網，將敵人的斬擊穩穩接住。
同時，凌星夜也用飛刃還以顏色。
凌千機攸地後退半步，從另一隻手中伸出一柄短劍，靈巧地挑斷凌星夜斬出的飛刃。
同時，魍魎差點也被阿修羅一拳砸中。
阿修羅六隻手臂，六件法寶，輪番轟炸，不給魍魎絲毫喘息之機。
魍魎就像是在刀尖起舞，在巨人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尋找空隙，每每千鈞一髮之際躲開敵人的致命攻擊。
甚至還不時地抓住機會，發起反擊。
「不要發獃，會死哦！」凌千機的劍再次劈了過來。
劍鋒在凌星夜面前被層層疊疊的絲線網絡擋下。
凌千機將全身重量壓到劍上，迫近到凌星夜跟前：「怎麼了，別愣著啊，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戰術！」
——傀儡.雙舞。
凌星夜和凌千機兩人都擅長分心多用的「雙舞」——這也不奇怪，因為他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但凌星夜有天然的優勢，超能力「相位支點」——現在是「傀儡操縱」了——不使用雙手，也能操縱傀儡，這給了他相當大的自由度。
而凌千機，則純粹依靠高超的牽絲戲技藝，以及阿修羅本身「自動傀儡」的性質實現這一目標。
由於阿修羅遲遲不能佔據絕對上風，跟魍魎兩邊不相上下，所以凌千機決定開闢新的戰場。
傀儡對傀儡，傀儡師對傀儡師。
他要與凌星夜進行字面意義上的「決鬥」。
凌千機得勢不饒人，接連搶攻，手中長劍如閃電般連續刺出。
終於，在與飛刃的不斷交鋒中，材質一般的長劍斷裂崩壞了。
對此，凌千機沒有絲毫意外，他乾脆地拋棄武器，轉而用左手短劍繼續攻擊。
左手劍是凌千機身體自帶的武器，一路快刀斬亂麻般撕開絲線網絡，直逼凌星夜咽喉要害！
叮！
在距離目標不到五公分的位置，短劍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再也不能有絲毫寸進。
「嘖！忘了你還有這一招！」
凌千機收起短劍，變回左手，然後又一拳砸過來。
轟！
沉悶的碰撞聲從拳頭與屏障的交界處發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兩個沉重而龐大的物體相互碰撞。
凌星夜沒有受傷，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凌千機無視慣性緊貼着他一起前進。一拳接一拳，不斷轟擊凌星夜。
對方攻勢太猛烈，凌星夜也不敢賭自己的屏障究竟能不能抵擋到最後。
所以必須找機會擺脫眼下的局勢……
在凌千機兩次出拳的間隙，凌星夜抓住機會，冒險主動出擊。
解開覆蓋全身的屏障，凌星夜探出雙手，十指之間絲線縱橫，向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
緊接着，絲線收緊，剿殺……無果；改為過肩摔……成功！
凌千機被重重砸在地上。
當然，這種程度的打擊對凌千機來說連按摩都算不上。
凌星夜順勢騎在他身上，舉拳砸下！
但拳頭還沒有真正落下，凌星夜突然一個旱地拔蔥，以違背基本物理規則的動作向後翻出一連串筋斗，倒飛出去。
啪！
兩隻巨大的手掌在他剛才的位置合十，發出驚雷般的聲響。
凌星夜一邊後退，一邊忍不住瞥了眼阿修羅那邊。
卻發現它的六隻手都在，正跟魍魎周旋，打得正激烈。
一直都在分心操縱魍魎跟阿修羅對戰的凌星夜當然知道，剛才襲擊自己的兩隻手掌不是阿修羅的。
現在再看，那應該就是凌千機弄出來虛張聲勢的冒牌貨，即使真的被它打中，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在剛才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凌星夜不敢去賭，所以只好主動退卻。
現在趁機冷靜下來，凌星夜也發現了對方攻擊的奧秘。
通過千機變》的力量，凌星夜意識到凌千機是利用這個世界——也就是「神域」的整體環境來為他戰鬥。
也就是說，凌星夜是在與這裏整個世界為敵！相當於一個功能更加完善且強大的「壺中界」。
理論上，掌握千機變》力量的凌星夜也能做到，但他是第一次接觸千機變》，還不熟練；而且利用技術模仿同樣的效果，終究還是會慢很多，並不實用。
不過另一方面，知道了對方的攻擊手段，就有辦法加以應對了。
凌星夜不能利用千機變》的力量主動進攻，但用來防禦還是可以做到的。
心中有底之後，凌星夜不再拘束，放棄全面屏障防禦的消極戰略，放開手腳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