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翻身農奴

第六章 翻身農奴

許家老爺子那可是真心實意地將石誠當親孫子看待,但有召喚怎能不去。

石誠剛入贅許家那會兒,有許老爺子撐腰,在許家過得還算滋潤。

然而好景不長,三個月後老爺子進了醫院,自此他在許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石誠着急忙慌趕到西都市第一醫院重症監護318號病房,就看到一群人神色悲戚的圍在病床前。

對於石誠的到來,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鄙夷和不屑。

「爺爺。」石誠哽咽著喊了一聲。

病床上,老爺子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聲音虛弱:「你們……全都出去吧,小茴跟小誠留下。」

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后,老爺子輕聲呼喚:「小誠,到……爺爺身邊來。」

聽見這話,石誠只覺得鼻頭髮酸,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自從家裏出事後,他在世上便沒了親人,只有許老爺子給了他親人般溫暖的愛。

此刻老爺子氣息微弱,聲音也越來越低,顯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小誠,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住在318病房嗎?」許老爺子聲如蚊吶。

石誠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心中絞痛,簡直快要窒息了。

「因為我的好兄弟,你爺爺生日就是3月18號。」

許老爺子迷濛的眼睛忽然多了幾分光彩,欣慰的盯着石誠。

「石頭,你知道嗎?小石子……跟你年輕那會簡直太像了。只可惜你卻……」

此刻,石誠才意識到興輝集團名字的由來;許老爺子名叫許常輝跟爺爺石大興,竟是兩個名字各取一字。

這時,老爺子深陷的眼窩已然溢出淚水,哽咽著追憶。

「80年代,我跟你爺爺下崗再就業,摸爬滾打好幾年總算有了點積蓄。」

「直到你出生前兩年,我押上全部身家下海創業,但是在開車經過一段山路時被一夥惡賊攔下。是你爺爺發現不對下車周旋,最後我眼睜睜看着……自己兄弟被砍了十幾刀卻無能為力,石頭還大喊著讓我開車趕緊走。」

許老爺子的聲音都開始嚴重發顫,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沉默片刻后,老爺子再次開口,傷懷道:「如果沒有你爺爺就沒有我,更就沒有今天的興輝集團。」

老人又欣慰的看向孫女。

「小茴,你是咱們許家最成器的一個。爺爺……強迫你跟小誠結婚,是為了彌補對好兄弟的虧欠,希望你……別怪爺爺。」

許悅茴緊緊握住住爺爺的手,搖頭抽噎道:「爺爺,我不怪您的。我……」

她緊抿著嘴唇淚腺崩壞,泣不成聲。

許老爺子輕嘆一聲,聲音越發微弱:「其實你跟小誠是假結婚,給你們辦證的是我一位老朋友,證件做不得真的。如果你和小誠真的過不下去,爺爺也不怪你。」

「但是爺爺不能忘本啊。你要是跟小誠真心相愛,那麼我名下的股份都給你。如果你們沒感情,股份許家人平分。不論如何,都要給小誠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遺囑……我已經寫好讓人公證了。」

「石頭,我總算有顏面能來見……」

老爺子話還沒說完,嘴巴張著、面頰帶笑,走得很安詳。

「爺爺……」許悅茴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起來。

而石誠也在一旁潸然淚下,唯一疼愛自己的長輩與世長辭,讓他感覺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似的。

許家人衝進病房后,將石誠擠到牆角,全都抹淚哭喪。

三天後,許家隆重的將許老爺子安葬。

葬禮結束后,所有許家親屬齊聚長樂公館許家別墅,七嘴八舌的爭論著遺產分配的問題。

而石誠居然破天荒的與許家人同坐!

只因許老爺子的遺產分配與他有着莫大關係,所以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這時,許悅璇沖樓上衝下來,指著石誠鼻子大罵:「爸媽,這個王八蛋窩囊廢前幾天打了我!」

話一說完就撲到老媽懷裏委屈的抽噎起來。

她可不是裝的,被打的地方直到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呢。

「悅璇,不準胡鬧!」

鄭蟬妤兩口子異口同聲斥責。

若是以往,為女兒的胡攪蠻纏出頭是小事一樁,只要不打死那窩囊廢一切都好。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連所有許家人都要腆著臉上去巴結人家,哪裏還敢提報復的事兒。

更何況,兩口子一致認為是女兒胡攪蠻纏。

見父母不肯替自己出頭,許悅璇越發委屈,哭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嗓子都要哭啞了,就差叫破喉嚨了。

「嘖嘖,大哥大嫂,你們家就是如此對待小石的嗎?俗話說,幫理不幫親。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們這樣怎麼對得住剛過世的老爸!」

出聲斥責的人正是許太的小叔子,許山丘。

許太將女兒好好說教一番,急忙解釋道:「小璇不懂事,咱們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許悅璇見老媽都不幫自己,只好痛哭着跑上樓去。

石誠安心的看戲,當真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暢快.感覺。

許山丘唉聲嘆氣的看向石誠,痛心疾首道:「小石,我替我大哥一家向你道歉!二叔在南湖邊上有一套別墅,送給你權當賠罪!雖然只有200平希望你也別嫌小,隨時可以入住過戶。」

說着話,許山丘早已將相關證件和鑰匙遞了過去。

收買!明目張膽的收買!

鄭蟬妤看到這一幕簡直快要急瘋了,慌的坐立不安,想點什麼挽留那窩囊廢,但之前已經將人家得罪死了,現在就算說破天恐怕也沒用。

她急忙用胳膊肘戳了下老公,低聲催促:「山海,你倒是勸勸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許山海心裏哀嘆一聲,略一思索,嘆息連連。

「小誠,我知道你這些年沒少在家裏受委屈,恩怨情仇恐怕早已說不清楚。」

他並沒有理會老婆胳膊肘的暗示,只是悲痛嘆息。

「現在老爺子剛過世,我們就吵吵嚷嚷着爭遺產,豈不是讓老爺子寒心嘛。將來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堅定的支持你。」

許山海掃視大夥一眼,沉鬱道:「我希望現在大家先將遺產的事放到一邊,不要鬧得兄弟反目、親人成仇,這樣老爺子在天有靈也能安心!」

許山海看向弟弟,自責懊悔道:「山丘,我這些年不在家,咱們兄弟也有些生疏了。但是你對家裏的付出,大哥可都看在眼裏。找機會咱們哥倆喝幾杯,還記得咱們跟老爸最後一次喝酒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這番話說完,許山丘一家再沒吱聲。

而石誠雖然沒見過岳父幾面,卻也被其深明大義所觸動,原本心中對許家的怨念一時間也淡化不少。

這時,門鈴聲忽然響起,石誠本能的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門口保安來送快遞,而郵件居然是給他的。

石誠好奇地拆開文件袋一看,瞬間臉上烏雲密佈,陰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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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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