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冰美人的心

第二百七十五章 冰美人的心

聽了陸謹的話,雪影嘿嘿一笑,這才幻化成一個正常男子的樣貌。

比起濃眉大眼的小老虎清秀一些,還算是耐看型的。

「就這樣吧,不錯。」陸謹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張頭部輪廓清晰但面部模糊的臉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可怕。

雪影現在這個樣子尚不穩定,等一直化形成這樣就慢慢地會定性。

「我們現在要去底下看看么?」雪影問陸謹。

陸謹卻道:「不去。」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多出去走走吧。」

接下來幾天,雪影時不時就出去,漫無目的地瞎逛。

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其他妖獸,只不過互相間很少會說話,遇上了也是各走各的。

記著大雁的提醒,在各山之間的山腳下行走也從無停留,有時飛有時走的,倒也把崑崙的地形摸清了一些。

難不成要動用搜魂?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但卻很快的被陸謹否認。

做不到萬無一失不留痕迹,那麼就不能輕易的使用搜魂。

使用搜魂哪怕是無損傷但被搜魂者也會有察覺不對之處。

她想要的是進了瑤池和崑崙虛之後可以改安全的脫離崑崙範圍,否則太過危險的,就不太划算了。

在夜晚之時,陸謹看的不僅是主峰之上的北斗七星,更是朝著北斗七星所指的,不斷變化的方向走。

跟著兩夜后,陸謹大概確定了一個方向。

只是這地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

過了幾天,陸謹又拉著金色小鼠在夜裡來到這裡。

有金色小鼠在,比陸謹摸不著頭緒要好很多。

它跟陸謹在這範圍內左轉轉,右聽聽,時而停下確定什麼。

這裡是一片較為開闊之地,倒也好行前進,給陸謹與金色小鼠省了不少事。

不過一會,金色小鼠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原地消失,陸謹緊隨其後。

兩人打洞進入地下,手法高明,更像是土遁之術。

陸謹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金色小鼠的,只是跟著它的後面前行而已。

越到下面土越是堅硬,挖了不知多久,前面的金色小鼠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陸謹問道。

金色小鼠這個打洞的行家卻是疑惑起來:「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麼?」

「下面的材質有問題。」

陸謹不懂這個,卻也知道它們挖的速度並不快,此時應該還沒挖到暗河之類的,挖起來尚算輕鬆。

「有什麼不妥么?」

金色小鼠知道說太複雜陸謹也不明白,只簡單說道:「這底下像是挖山一樣,山的結構和正常地下的結構可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這裡是倒著埋了座山?」

「我也不確定,繼續向下看看吧。」

金色小鼠繼續在前面挖,陸謹提議道:「要不然你上來吧,我來挖,遇到什麼危險也好有所反應。」

「不必,前面倒是沒什麼危險。」金色小鼠道。

說完,兩隻也不在廢話,一直悶頭向下。

正如金色小鼠所說,陸謹雖不了解土地之類的,但都挖到如今這個地方,卻反而出現類似山體的沙石,大小不一,也是一樁怪事。

突然的陸謹卻想到什麼。

那個教她醉酒劍法的酒中仙所處之處山河倒懸,莫不是……這底下也是如此情形?

只是比起這個猜測,陸謹更傾向於崑崙很久之前出現過什麼變故,將一座山埋於地底了。

又挖了許久,金色小鼠突然道:「前面這禁制,與主峰地底一樣。」

這時跟在它後面的陸謹過了好一會才跟了過來。

爪子使勁一拍,竟有陣陣波動,金色小鼠拿出那發光的石頭,照亮周圍。

也許花哩和金色小鼠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陸謹卻清楚。

這就是空間結界。

只是這空間結界更像是人為的。

自然生成的結界不會有這種厚重之感。

這空間結界破解之法陸謹還真是有。

空間和空間重合很容易發生錯亂,特別是兩個以上的空間。

以平常儲物戒指儲物袋的那種形式的空間自然是不夠的。

至少是一個小秘境的衝擊。

如果沒有,那就只能以力破開。

陸謹此時知道方法,卻都用不了,只得和金色小鼠將這個洞往大了挖。

向四處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不同之處。

也許是沒感覺到有什麼危險,金色小鼠提出跟陸謹分頭挖,但是不要離得太遠。

分給陸謹一塊發光的石頭,兩個一人一邊開始挖起來。

陸謹不斷想著如何能找到薄弱之處,與靈聯繫著。

靈給了它一個最簡單也是最粗暴的方法,用她本體破開就是。

此處深在地下,倒也不怕被不被發現之類的。

用秘術讓雪影的神識產生睏倦暫時睡著,陸謹加快速度向前,脫離金色小鼠可以感知的範圍。

作為朋友,雪影自然是知道金色小鼠此時最大的探查範圍,陸謹自然也是知道的。

兩隻一人一邊,若是一直向一個方向挖,中途不換和反向,很容易脫離它的感應範圍。

找到一個安全距離,將本體放出。

本體不僅力量強大,身上所蘊含的靈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陸謹的境界上去后,才能知道這本體身上的靈力含量有多強。

只是一掌,悄無聲息,打在地上只攻擊一點,那結界瞬間便像是變成了冰層一樣寸寸由內而外碎裂開來。

呼嘯的風從中傳出,陸謹看到了光與底下的場景。

這裡竟然跟她之前想的一樣,竟然是倒懸的山峰。

此時這裡應該是峰頂一類。

將本體重新收了回來,陸謹猶豫了一下,自己跳了下去。

沒有異樣的感覺,陸謹飛在天上,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裡竟然是白天。

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很是寒冷。

入眼所見之處,除了一片白雪,便是一碧如洗的天。

而這裡的地形與崑崙的不太一樣,這裡的山圍成了一個圈,而這巨大的圈內,是一如空境般映襯著天上彩霞般絢爛鐘乳石的瑤池。

瑤池邊上,靜靜地開放著許多蓮花。

最好的竟有三品。

蓮花三層為一品,這三品便是九層。

傳說中有十二品蓮花,那當真便是得天獨厚的寶物了。

在與蛟龍尋找真龍之血時,天下間的奇珍異寶她見識了許多,也拿了不少,但是蓮花,她最高也只見過五品紫蓮。

蓮花並不稀有,但貴在這個品。

這個池子中的三品蓮花不在少數,更是驚艷了陸謹的眼睛。

不僅在層數,更是在品相上。

有形容桃花的詩句,如灼灼其華。

也有形容蓮花的,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但此時這蓮花雖在這偌大的瑤池中看起來不多,但其姿態卻勝過詩句萬千。

美而不俗,顏色各異,卻不論何種顏色,卻皆有聖潔之感。

這使得這裡宛若仙境,也許這便是她一開始想象的,神仙該存在的地方。

正看的入神,卻聽得一清冷的聲音問她:「你是何人,竟擅闖我崑崙聖地。」

這聲音好似來自四面八方,卻又好像生在她的心中。

靈這時卻冷哼一聲:「故弄玄虛,不要怕它,它也就是跟我一樣的罷了。」

陸謹聽靈這般說,便明白過來,這說話的是這昆崙山中的精怪。

「不知是你強還是這昆崙山的強。」陸謹這麼問著靈,卻一扇翅膀飛了起來。

「當然是我了。」靈毫不客氣的道:「我算得上一界之靈了,它頂多也就算是個山中之靈,即使這裡是崑崙,也大不過一界吧。」

「這倒也是。」陸謹又問道:「不過也是個麻煩,若它引來崑崙大妖怎麼辦?」

「你不如先問問,它是否和昆崙山中的妖族關係如何。」靈語氣篤定的道。

陸謹開口回道:「我當然是昆崙山中的妖了。」

「你不是。」那清冷聲音如山巔白雪,它頓了一頓道:「你不是妖,你是個修士,有我熟悉的氣息。」

一聽熟悉二字,卻觸動了陸謹敏感的神經,她眼皮一跳:「熟悉?」

「嗯,我能感受到,你靈魂中,它的氣息。」那清冷的聲音似乎並沒有敵意,它繼續道:「你認識,一個銀髮的男子嗎?」

陸謹腦袋轉的飛快:「我父親明叫陸淵,我是他的女兒。」

「他竟然有了後人?」那清冷的聲音有了幾分感情,詫異,錯愕還有一些不敢置信。

只見眼前揚起滿天飛雪,這些雪花快速凝聚起來,不多時由一個雪人化為冰人最後變成了一個肌膚勝雪,真正冰肌玉骨的美人。

說是美人而不是女子是因為這個人它確實是美,美到毫無性別可言。

它雙眼睫毛都是白色的,眼似琉璃,白髮,一身唯有眉毛與嘴唇給它染上了幾分色彩。

若說是女子,它沒有胸,若說是男子,它沒有喉結。

身材體型也是介於男女之間,比女子高挑,比男子纖瘦。

它蹲了下來,看著陸謹棲身控制的雪影身體,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語氣中帶了一絲人氣:「你能用你自己的身體出來與我說話么?」

陸謹卻道:「我是偷偷進來的,而且這裡都是妖獸,我怕被妖發現。」

「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在這裡你即使在那蓮妖前面她也看不見你。」

陸謹點點頭,雪影的身體軟軟的躺在了地上,打起酣來,還吧唧了兩下虎嘴,看起來睡得極為香甜,完全沒有被凍醒的痕迹。

從書中出來,陸謹自然是女身的,既然說是陸淵的女兒,就不可能讓它看到陸淵了。

一出來陸謹便看到一雙放大的美人臉,雖然如雪般白皙,卻沒有什麼血色,冷不丁一看還是很嚇人的。

陸謹往後撤了撤,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拉住。

這雙手看起來是肉身,但實際上跟被冰握住沒什麼兩樣,極為堅硬冰冷。

即使是身體已非常人的陸謹,也被這雙冰冷的手握的一個激靈。

從被握住的地方開始,寒冷逐漸漫布了全身,陸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冷的感覺了。

在這股寒意之下,陸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冬天時,家裡情況不好,受凍的時候了。

比起那時,這會的冷,則更為凌冽,如刀子在割著肉一般。

即使陸淵是冰靈根,她也從沒讓自己以身實驗陸淵的寒域,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運起靈力,蓬勃的生機散發出來,勉強低檔了寒意。

手中的曇花依舊是開的正好。

「生機,時間。」

清冷的聲音從冰美人的口中傳來,它鬆開了手:「即使是後代,也沒有這麼相像的靈魂,他心思深,你若是他的後代,你的話,我不信。」

「你到底和陸淵什麼關係。」這話卻是陸謹問冰美人的。

冰美人竟然淡淡的笑了:「能有什麼關係,他從我這裡騙了一顆心罷了。」

陸謹瞳孔微縮,上下打量一眼:「難不成你是我娘?」

這話當然是陸謹自己隨口胡謅的,她自己是誰她還能不清楚么。

這話一出,即使是冰美人也是愣住,它雖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我又無實體,又不是人類或者妖獸的,怎麼能生下你!」

陸謹沒忍住,嘴角上揚,最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冰美人明白過來,微惱,卻也道:「我說的心,和你們理解的心是不一樣的。」

「我的心,是指這崑崙之中孕育出的至寒之物。」

運起靈力,蓬勃的生機散發出來,勉強低檔了寒意。

手中的曇花依舊是開的正好。

「生機,時間。」

清冷的聲音從冰美人的口中傳來,它鬆開了手:「即使是後代,也沒有這麼相像的靈魂,他心思深,你若是他的後代,你的話,我不信。」

「你到底和陸淵什麼關係。」這話卻是陸謹問冰美人的。

冰美人竟然淡淡的笑了:「能有什麼關係,他從我這裡騙了一顆心罷了。」

陸謹瞳孔微縮,上下打量一眼:「難不成你是我娘?」

這話當然是陸謹自己隨口胡謅的,她自己是誰她還能不清楚么。

這話一出,即使是冰美人也是愣住,它雖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我又無實體,又不是人類或者妖獸的,怎麼能生下你!」

陸謹沒忍住,嘴角上揚,最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冰美人明白過來,微惱,卻也道:「我說的心,和你們理解的心是不一樣的。」

「我的心,是指這崑崙之中孕育出的至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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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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