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回

第159回

「何事慌慌張張?」

「皇上,民樂宮的宮女投湖自盡了!」

事有蹊蹺,宿顏笙他不得不小心:「因何事投湖?」

「皇上不是讓奴才守着民樂宮么?晚上趁奴才等不備,一宮女抱着一大堆東西趁爺逃走,被奴才等發現,追至天心湖,那名宮女投湖自盡了!」臨死奴才只從她衣衫內取出一包東西來。

宿顏笙一見那包東西為何物,當下震怒:「這個賤人,竟敢違抗朕的旨意,在民樂宮偷藏麝香,陷害離枝!」欲怒拍桌面的手,卻因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人兒,又生生頓住:「來人,給朕將皇后提到暖雪宮,朕親自審問!」

片刻之後,便聽外面有人說皇后被帶來了。

讓小紅等人照看着離枝,宿顏笙便出了寢房。

剛進去便聽皇后哭聲喊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皇上……」

偷眼看了看寢房:「你喊什麼喊?不嫌自己丑嗎?」

女人,想來注重容貌,無論在什麼時候,況且,她是在皇上面前:「可是臣妾……」雖然不敢再哭,卻仍然想為自己辯白。

若是以她這樣的嚎叫,估計離枝馬上便醒過來,惱怒的一個揮手:「去院子裏說!」話落,人已經大步朝院子裏走去。

眾人到得院子裏,宿顏笙便一把奪過吳總管手間的麝香扔向跪地的皇后:「罪婦,你瞧瞧你乾的好事!」

不解的看着這一包麝香,皇后茫然的說道:「臣妾做什麼了?」

「還敢問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這包麝香從何而來?」

搖了搖頭:「不是皇上適才給臣妾的么?」

還不待宿顏笙發怒,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前來,俯首在吳允田耳畔說了什麼,而後緩緩退下。

「在朕面前還如此么?」

吳允田慌得跪倒在地,伏地回道:「皇上,適才制衣局的人來報,皇上的衣衫,向來都是由皇後娘娘負責!

「賤婦,如此賤招都敢使出?」怒不可遏的宿顏笙一個大吼:「吳允田,給朕用刑,看看罪婦還敢欺君!」一個示意,早已準備妥當刑具便帶了上來,只待罪人的矢口否認便可派上用場。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何處來的啊,皇上,皇……」一見要用刑,皇后嚇得殺豬一般的尖叫。

「給朕堵住這潑婦的嘴再用刑!」

吳允田義氣填膺的用布堵住皇后的嘴,而後看向宿顏笙,見他毫無不忍,便下令:「行刑!」

剎那間,只見皇后一張臉煞白煞白,一貫笑媚眾生、猖獗後宮的她,怎會受過此等懲戒,當下頭已在地上磕出血來。

求皇上那算不得什麼可恥,但若是被皇上懲罰,那便是顏面盡失。

已然怒火中燒的宿顏笙,自然顧不了這麼許多,只是示意吳允田速速行刑。

當被耳框的掌聲和此起彼落的棍仗擊打聲傳開,交織出的皆是**的腫脹和嘴角的鮮血,直到整個塞入她嘴間布帛染滿鮮血。

嗚咽聲不斷,淚水不斷,卻沒有一個求情的聲音,亦沒有幸災樂禍的笑聲,多餘的只是皇宮大院內怪有的冷漠。

「小爹爹……」一陣微弱的聲音自門口緩緩傳來,只見小紅扶著孱弱的離枝步出:「小爹爹,好吵!」

「馬上就不吵了!」怒瞪了小紅一眼,宿顏笙抱住離枝的身子:「怎麼不休息了呢?」

「皇後娘娘怎麼了?為什麼要打她啊?」皇后的受罰,似乎引起了她的注意,反倒忘卻了喪子的傷痛。

「因為她犯錯了。」柔聲的回答,宿顏笙將她背對皇后,不想讓單純的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

習慣了在眾人面前與他親熱,倒也不在乎他親昵的擁抱。轉了轉眸,她說道:「是為了孩子么?」想起,眸件便氤氳起一層霧水。

「不哭不哭哈,我為你懲罰她!」着急的哄着她,宿顏笙斷然忘了自己的九五之尊。

抽了抽鼻子,離枝乖乖的點頭:「不哭,離枝乖乖的,不哭!」而後硬是轉頭看着院中的皇后,憤怒的說道:「是她讓離枝掉了孩子么?」

點了點頭,宿顏笙並未說話,相之於離枝的痛,他不少半點,畢竟他是第一次為人父,受傷的是他所要保護的女人,自是更加的痛恨。

指著無言的皇后,離枝兇惡的說道:「她是個壞女人,小爹爹,你說是不是?」她的性情,太過單純,自然很容易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出來,不會委婉,也不會太過善良,因為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好和壞,很是極端。

從她的口氣,他能明白出什麼,從而揚聲說道:「將皇后打入冷宮!」不容質疑,他了斷了皇后今後的所有道路。

皇后的事,因為宿顏笙的堅持,更有着物證的在場,自古女子,皆不得犯七出之罪,如今皇后不僅僅犯了:無子,更還有就是善妒,為此害得離枝無子。

廢后,自然成了理所當然。

新立皇后不到一個月,便被廢立,這是前所未有的先例,先皇雖不喜皇后,獨寵魅夫人,卻也不曾立后一月廢后,反倒是皇后犯了大罪才被行刑。

而宿顏笙,自此之後,更是獨寵離枝,整個後宮,亦看似風平浪靜。

無憂無慮的離枝,也得以過上她沒心沒肺的日子,但是一切,似乎又隱藏着什麼。因着宿顏笙看慣後宮的勾心鬥角,對於單純的離枝,他而是獨一無二的寵愛,似乎到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步,朝政之事,自然是秉公處理;民間苦難,亦是體察民意。

只是在男女私情之上,相之於當年的魅翎皇,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日,宿顏笙處理完一切朝事,以致子時,未免自己過去繞醒離枝的睡眠,便也沒有過去,反倒是在御書房的耳房睡了下來。

不想在剛入睡不久,便聽外間傳來離枝的呼叫聲:「小爹爹,小爹爹……」

被擾醒的宿顏笙,一聽她的聲音,正欲坐起,便見一個身影撲入自己的懷抱:「小爹爹壞,害離枝苦等!」撒嬌的身子,蹭入他的臂彎。

「離枝還沒睡?」以往即使再晚,自己都會過去,如今她剛小產不久,怕擾她睡眠不足,也就作罷,不想着傻女還在等著自己。

「小爹爹不在,離枝睡不着!」說完,已經脫光衣衫,滑溜溜的鑽入他的懷抱。

倒抽一口氣,宿顏笙往外避了避:「枝兒穿些衣衫,等下着涼!」不知這傻女今日又想做什麼,估計不知從何聽來風言風語了。

他避開一些,她便馬上貼上:「小爹爹,離枝要……要孩子……」說話完,竟然已是滿臉羞紅的低下頭去。

輕笑着搖了搖頭,宿顏笙抬起她的頭來:「好意思要求,倒是不好意思看朕了?」唇,輕啄了一下她,宿顏笙忍耐的說道:「枝兒身子還沒好,以後再要啊!」哄着她的同時,他還要壓下自己的**。

不依的掙了掙身子,離枝撅嘴道:「不要嘛,離枝就是要孩子!」

正欲點頭答應,太醫說過話又在腦海里盤旋:「不行!」猛地一吼,發泄著自己的隱忍,嚇住她的糾纏。

怔怔的看着她,許久離枝側過身子背對着他不語。

心下一陣不忍,掰過她的身子,卻見她滿臉淚水漣漣,心疼的吻去她的淚水,宿顏笙說道:「不哭,不哭啊,離枝乖!」唇緩緩下游,來到她的唇角,與她一起分享着她的淚水。

鹹鹹的,卻帶着幾分甜蜜。

待到宿顏笙吻完,離枝的唇瓣已經紅腫異常,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煞是動人。

「我還要,小爹爹,我要嘛!」對於**,她不會隱藏,看似妖冶,卻又純潔得如天山聖水。

放不下她的要求,宿顏笙只是一個搖頭:「好吧!」唇再次相纏,卻是難分難捨,他想要撤退,卻又無法捨去她的火熱,隱忍了將近一個月的身子,終於被再次點燃:「你這個小妖女……」伴着一身低吼,他翻身而上。

龍榻上的紗幔,輕輕掩下,擋去一榻春光無限,輕輕浮動的紗幔,曖昧著戀人間的步調,譜出情人間的媾和。

翌日陽光泄入,離枝唇角噙笑的醒來,像是饜足了的貓兒,懶懶的窩在床榻。雖然身旁的人兒已經不在,卻仍然貪戀的聞着他枕間的味道。

「主子,奴婢來替您梳洗!」一臉笑意的小紅領着眾人步入。

梳洗過後,便見吳總管端著一碗葯汁過來:「離主子好,皇上特讓奴才取來補體葯一碗,望主子服下,」

本來討厭葯汁的離枝,想着小爹爹如此的體貼,當下笑靨更是如花般綻放:「好的!」一口飲盡那一碗苦汁,儘是甜至心頭

美妙的一天,便從清晨開始。

至那以後,每日晨起,侍寢過後,宿顏笙便會命人送上一碗補藥,讓離枝甚是歡喜,久久的,聞習慣了那股子藥味,卻也就不再對葯汁皺眉了。

宿顏笙這兩日出門,離枝便也就安靜的在暖雪宮獃著。因為宿顏笙離去前便跟她說,不可以頑皮,要老老實實的在宮裏獃著。

一日,離枝在暖雪宮的附近和小紅等人一起出門走動走動。

因為離枝說太過無聊,便就玩起來捉迷藏,輪小紅抓人時,離枝躲來躲去,竟然離開了玩鬧的林子,一人來到假山的後面。

見眾人不在,離枝正待離去,便聽一旁有人悉悉索索的聲音:「誰在那裏?」一聲高呼,在宿顏笙身旁呆久了,也就學會了他的肅冷。

隨即,只聞一聲「哐當」傳來。

「你在做什麼?」

宮女一見是離枝,當下欲躲了開去,暖雪宮的主子,如今這宮裏誰敢得罪?

「站住,你跑什麼?」地上的葯汁,聞着很是熟悉,那是自己服用了多天的葯汁,自然不能忘記:「這是什麼?」

女子驚駭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正在原地。

彎腰撿起碎片,離枝聞了聞,是跟自己的葯一般:「你喝這個做什麼?」眸間滿是單純的模樣。

越是看着單純,反倒越讓宮女害怕,後宮女子暗裏的勾心鬥角她看的太多:「奴婢,奴婢……」

一個揮手:「罷了,不說便不說,還是……」

「謝過主子!」宮女正待離開,卻聽離枝後面說道:「還是等皇上回來我問問就是了!」

「不,不要,請主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不解的看着她,離枝撓了撓頭:「你不敢什麼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小爹爹的厲害,果然是百試不爽。

「奴婢招了,這碗葯是奴婢喝的,這是女人在侍寢過後,怕會有孕便服用的葯。」

「你說什麼?」沒有在意女子與何人有染,因為她的心神也在意不了這些,只是說這葯是不能有孕的葯,她的心,竟然狠狠的抽痛起來:「你說這是不能有孕的葯?」

「是的,奴婢知錯,請主子……」

話沒說完,只見離枝遊離的神情離開,掌間的碎片,在不注意的情況下沒入,一滴滴的鮮血自她手掌落下,滴落在白玉石階。

一滴一滴,在陽光下綻放着妖冶的光芒;一點一點,染上離枝的宮裙,成就一朵朵鮮艷欲滴的血色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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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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