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回

第153回

這一次,抓着絲線的小紅等人,頓下驚得鬆開手中的絲線:「奴婢多嘴,娘娘饒命,請娘娘饒命啊!」

甯妃自然不敢當着眾人的面如此小氣量,只是一個轉身:「離枝,本宮懶得跟你計較。」憤憤的與眾人,一行離開。

撓了撓頭,離枝不解的看着跪地的一行宮女,笑了笑,又繼續放着紙鳶。

用晚膳的時候,御膳房給暖雪宮送來了燒雞,本來玩得高高興興的離枝,在看到燒雞的時候,臉色一個微變。端起桌上的那一盤燒雞,而後問著小紅:「小爹爹住哪裏啊?」

「此刻應該在御膳房才是,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麼?」看着她古怪的舉動,小紅雖然心裏承受能力很強,但仍然覺著不可思議。

「我要去小爹爹那裏。」而後端著那一盤燒雞便往外走去。

害怕她闖禍,小紅只得主動領着離枝去了御膳房,若是以往,她也沒那麼大的膽,但自從昨夜皇上抱着小姐回來,她便也能看出一二。

剛到御膳房,門外的小太監就攔住她們:「你們要做什麼?」離枝在宮裏,並不是很多宮人都認識,自然就受到了阻攔。

「我要去找小爹爹。」

「放肆,此處豈容你亂闖?來人,將她拿下。」寧總管呵斥道。

侍衛一聽吩咐,連忙上前。

眾人推搡之間,將燒雞打在地上,離枝驚得喊道:「不,不要,我的雞。」雙手雖然被擒住,卻仍然不斷的掙扎。

離枝這下急了,放聲喊道:「小爹爹,小爹爹……」

「反了反了,趕緊……」

在裏面批閱奏摺的宿顏笙,聽到外面的呼聲,抬首看了看外面,擱下手中筆:「走,去看看離枝來做什麼?」整個宮裏,也只有她一人會如此稱呼自己。

「這是在鬧什麼?」宿顏笙一出門,卻見兩人緊緊抓住離枝,隱約還可看見她掙扎時手腕處的紅印:「還不趕緊鬆開。」

「請皇上恕罪!」一聽是皇上的人,眾人嚇得跪倒在地,卻仍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宮的嬪妃。

被鬆開的離枝,並未跑去宿顏笙那裏,只是慌張的撿起地上的燒雞:「我的燒雞,壞人,你們將我的燒雞弄髒了,壞人。」欲哭的含着,手上卻在一下一下的撲著燒雞上的臟污。

「怎麼了?」宿顏笙不悅的看着她,誰那麼有時間陪她瞎鬧:「還不趕緊將她送回去?」

「是,奴才這就……」

「不,不要,小爹爹,燒雞,這是小爹爹喜歡的燒雞。」畢竟是宿顏笙的人眾人抓她也不若適才的緊,所以她也很容易掙開:「小爹爹,這是離枝給你送的燒雞。」

怔怔的眼前的燒雞,宿顏笙這才想起,為何她適才這般維護,感情是那晚在山上,看着他吃完了那隻燒雞,她便認定自己喜歡吃燒雞,特意送了過來。

沒有說話,宿顏笙只是伸出手來,立即有人遞上巾帕,而後拉過她的手,並不說話,只是細細的為她擦著。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他們何曾見過皇上這般溫柔?除卻已故的小公主,就連魅翎皇都不曾得到這般的待遇。只是不知這位主子,怎麼又能得到皇上這般的細心。

自那以後,宿顏笙倒也常來暖雪宮,不時會和離枝說笑,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格外放鬆的,因為只有在這個女人的眼裏,他不是皇上,不是一國之君,只是她眼裏的爹爹,只是她在皇宮裏最為期盼的人。

這日用過晚膳,離枝賴在宿顏笙懷裏撒嬌道:「小爹爹,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娘親她們啊。」她雖然心智尚小,但對人的感情,還是記憶深刻的。

宿顏笙手上拿了一本書,邊看邊說道:「等有空的時候再帶你過去。」他沒有意識到,在說落雪的時候,他竟然就這樣給忽略了。

見他心不在焉,離枝一把請過他手上的書本:「小爹爹在敷衍我。」她亦能看出宿顏笙待自己的好,漸漸行為也變得放肆了。

失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固執的模樣,像極了溪兒,宿顏笙抱着她說:「待我不忙了的時候就我們就過去。」

「嗯,這還差不多。」笑着往他懷裏靠,離枝抬首看着他:「小爹爹,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雖然經常來暖雪宮,但宿顏笙卻從未在此過夜:「嗯,等下就走。」不僅僅是需要雨露平衡,更有便是夜裏在榻上很難面對如孩童一般的離枝。

「小爹爹,可不可以不走啊?」平日離枝都是乖乖的躺在榻上,而後看着宿顏笙離去。第一次,離枝緊緊的抱着宿顏笙,不想讓他離去。

有些怪異的看着她:「怎麼了?」輕輕抬起她的下頜,宿顏笙擔心的看着她:「哪裏不舒服么?」

一聽他這樣問,離枝竟然臉上稍稍染上紅暈,一雙清澈的眸子裏面多了幾分羞澀。

「離枝乖,跟小爹爹說,怎麼了?」

看了看房裏的眾人,離枝湊到宿顏笙耳邊,小聲的說道:「離枝流血了。」

「啊?」驚得轉過頭來,沒有在意自己的唇刷過她的紅唇,宿顏笙上上下下的看着她:「何處受傷了?何處流血了?」

怯怯的看着他,離枝小聲的說道:「呃……那……那裏流血了,黏黏的……」

細細查看着的宿顏笙,見她緋紅的臉頰,突然明白過來,感情她是月信來了。女子的月信,他雖然知道,卻也不知如何弄才是,轉而怒向一旁的宮女:「怎麼侍候的?你們主子來月信了也不知道么?」

一行宮人嚇得跪倒在地:「皇上,奴婢們也不知道啊,以前主子從來都不曾來過。」小紅趕緊吩咐其他人去備巾布了。

驚訝的看着懷裏滿臉酡紅的女子,宿顏笙問道:「離枝是第一次出血么?」不覺苦笑了一下,跟這個女人相處久了,說話都直白了許多。

點了點頭,離枝羞得鑽進他的懷裏,沒注意到自己弄髒了他的衣衫。

宿顏笙好笑的看着她,直到看到眾人拿着布巾等物過來,他這才小聲說:「去,讓她們給你弄乾凈。」自己衣衫上沾染的血,也要換一下才是。

「我不要。」扭捏的賴在他的懷裏,她才不要讓那麼多人給她弄呢。

「乖,離枝快去。」宿顏笙第一次發現,除了溪兒之外,他竟然還有如此好脾氣的時候。

「不要。」

一旁眾人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搖了搖頭,宿顏笙一把將她抱起,拿過宮人手中的物品,抱着離枝便往裏間的浴池走去。

三兩下撕裂她身上的衣衫,宿顏笙抱着她走進水裏,暖暖的水頓時蓋住兩人,迅速的給她清洗了一遍全身,宿顏笙這才將她抱出水池。

取過宮女手間的巾帕,拭乾她身上的水珠,這才拿起那些巾帕,彎下身子欲為她繫上。

不想離枝卻猛地合攏雙腿:「不要。」堅定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宿顏笙。

耐性已經沒了多少的宿顏笙,被她一折騰,不覺有些動怒:「你趕緊給我張開!」若再不墊上,等下洗凈的身子又該髒了。

委屈的看着宿顏笙,離枝怯怯張開雙腿。

沒有說話,宿顏笙只是蹲下身子,輕輕的用巾布墊上,手隔着巾布,仍然感覺到她身子輕輕的一個瑟縮,怒氣,在這一刻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離枝不怕。」嘴裏不覺也柔聲安慰。

取出兩端的身子,生澀的為她綁好,知道確定不會使她不舒服,這才給她穿上衣衫。

穿好衣衫,離枝瞪了宿顏笙一眼,這才趕緊跑了出去。

拭乾頭髮走進寢房,卻見離枝蒙頭躺下:「不怕憋死么?」估計還在為剛才的事害羞呢。

猛地拿下棉被:「小爹爹沒走么?」一雙美眸,滿是興奮愉悅。

擁着她躺了下來,宿顏笙笑道:「不走了,今晚陪着你。」

就這樣,離枝真箇晚上喋喋不休的在宿顏笙懷裏說着笑着,直到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閉上雙眸,緩緩入睡。

到半夜的時候宿顏笙被離枝翻來覆去的動作驚醒,懷中的身子一直冒着冷汗:「離枝,怎麼了這是?」

「痛,肚子好痛,小爹爹,離枝好痛。」難受的滾來滾去,離枝斷斷續續的呼痛。

實在是沒碰到過,卻也知道,這樣的痛,怕是叫御醫也沒什麼用,只得將自己的手,透過衣衫,緩緩的貼上她的腹部:「可是這裏?」見她皺眉點頭,他便將手掌來回的在她腹上撫摸。

頓時,一股暖流緩緩的注入她的腹內,從下體開始向全身蔓延,使得她驟冷的身子漸漸暖和了許多,她亦稍稍的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自己的動作能使她舒服,宿顏笙便擁着她緩緩的繼續,女子初潮,許是比較痛吧?

那一個晚上,宿顏笙幾乎沒有睡下,一直擔心她會在睡夢中醒來。

就這樣,連着幾個晚上,宿顏笙都不曾去別的宮裏,一直在暖雪宮陪着離枝,甚至還問了太醫,初潮來應該注意些什麼,又要吃些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她落下什麼病根。

自然,宿顏笙連着五日皆在暖雪宮就寢,讓宮裏其他的嬪妃甚是不滿,所有火氣卻也只能往肚子裏咽,如今這後宮,沒有皇后,誰也沒有權利能夠說什麼,更不能去管其他嬪妃了。

即便是如此,那個萬人之上的后位,自然還是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

本來,甚是得寵的甯妃是有幾分可能,如今卻被離枝這一進宮,且不說素日裏都是皇上召寢,此番竟然是皇上過去暖雪宮,一去便連着五日,這倒也讓後宮嬪妃議論紛紛,謠傳是否傻女要奪走甯妃的位置?是否要像魅夫人一般,霸盡帝王寵幸?

其間難免有着興風作浪,卻也算是部分事實,如此一來,最是着急的莫過於甯妃了。

幾日前,宿顏笙便下旨各個宮裏,詔令所有嬪妃一起,舉辦一次家宴。

如此鄭重的樣子,似乎是想向眾嬪妃說些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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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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