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創造非凡 第91章：彼岸花開，生死兩儀
「絕對防禦！」
「絕對防禦！」
「嘲諷！」
「橫衝直撞！」
「吞噬！」
姜離看著界面，一直在怒吼，在他喊出【吞噬】的那一刻，終於奏效了。
躺在地上裝死的岩盾王張開了嘴，啃食黃土。
「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姜離咬著牙，氣得渾身哆嗦。
岩盾王：別比比了，這叫迂迴與輕敵戰術，懂不懂？
「喂，你知道什麼是護主嗎？我飛升的話，你不也都飛升了？」姜離瞪眼。
岩盾王往前輕輕蠕動，活像一條身體僵硬的毛毛蟲。
「屬於岩盾一族的特殊能力，我在契約上做了點手腳，咱倆建立的是平等關係，誰都不能命令誰，誰的靈魂誰做主。」它面部朝著地面比比。
「你升天了正好，我再擇主人。」
「本王註定是要跟隨精念師天王的靈獸，豈能跟你一個混子勇闖江湖，坐擁大好河山？」
姜離噴出了口老血，他顫巍巍地坐在地上，畫圈圈。
這竟然是我的第一頭契約靈獸？還是我最鍾愛的防禦類型？
竟然能自己修改契約？你能不能要點臉？
岩盾王。
「蛇哥，你快點把他吃了吧，他渾身都是美味的血肉。」岩盾王鑽到巨蛇旁邊，一臉諂媚。
「我的肉不好吃，我全身上下都是爛石頭。」
巨蛇瞥了岩盾王一眼，吐著蛇信。
「岩盾老弟，我發現你很有成為我兄弟的潛力。」
「好，巨蛇老哥，你快去把他吞了。」
「吃飽了，後邊有條小河，咱倆一會兒去那裡結拜。」
姜離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一邊祈求嘻哈貓快點過來，一邊畫圈圈詛咒。
「小子，這次你不會拿精念球嚇唬我了吧？」
巨蛇扭動著龐大的身軀，不緊不慢地爬過來，外加冷嘲熱諷。
這次輪到姜離目瞪口呆了。
「你後面。」他善意地提醒道。
「哈哈哈，別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巨蛇笑道，「你們精念師最狡猾了……啊啊啊啊啊嗚嗚嗚！」
於巨蛇的身後，岩盾王突然發動了橫衝直撞。
堅硬石頭懟上柔軟身子，巨蛇凄厲地慘叫，直接被撞飛到了一邊。
「不是說好了結拜嗎？」巨蛇忍住身體撕裂之痛，死死盯著後邊偷襲的岩盾王。
「呵，知道什麼是出奇制勝嗎？」岩盾王得意地笑了笑。
「小子，以後跟本王學著點。」
它身形鬼魅般地射擊，繼續橫衝直撞，巨蛇的身體在短時間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懟得稀巴爛，再發不出一絲哀鳴聲。
巨蛇靈魂：說好的結拜呢？是不是沒贏過？
「小子，我可以吧。」岩盾王得意地笑著，它蒼灰色的盾牌被血染成暗紅色。
「一會兒我請你吃烤蛇肉。」姜離站起來，呲牙，笑道。
他朝著凄慘的巨蛇那裡走去。
岩盾王阻止了他。
「怎麼了？」姜離問。
「可能還沒死透。」岩盾王謹慎道。
姜離：……
岩盾王發動了新一輪的巨龍撞擊，又是一次挫骨揚灰。
最終，姜離在稀巴爛中找到了一塊還算乾淨的血肉，拍拍，撿起來。
他隨後拾起背包，撿了幾個精念球，塞進去。
想了想，覺得有點少，再撿了幾個。
短暫時間度過。
姜離看著地面，呼，總算沒有罪惡的小球了。
在不遠處的樹下，渾身染血的岩盾王仰天長笑。
「本王于歸墟山脈修鍊數十載，一朝出山，怒斬黑鐵巨蛇，此間唯有天地見證本王的不世之功。」
姜離：……
「走吧，去找嘻哈貓。」他說。
「好。」岩盾王跟上。
……
夜色瀰漫，星星在流眼淚。
在一處火光蕩漾的彎曲樹林中，散發著醉人的烤肉香氣。
「姜離，下次來這裡準備好廚具，你將來會是咱們團隊最光榮的一枚廚師。」嘻哈貓捧著烤肉，邊嚼邊說。
對於它來說，美酒烤肉即是江湖。
姜離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岩盾王在樹林附近的一條小河裡洗浴，縱情歌唱，不時地鑽進河底打撈些小石頭吃，好生瀟洒。
「岩盾王，你吃不吃烤蛇肉？」姜離高聲問道。
「不吃。」它回應道，「你如果有心的話，就給本王備一些品質良好的石頭吧。」
「哦。」
「剛才它救了你？」嘻哈貓問。
「嗯，說來挺有趣的。」姜離無聲地笑了笑，「那傢伙可是個實打實的青銅，可對付一隻黑鐵怪竟然那般謹慎，差點連我都騙過去。」
「呵呵，世間種族千萬，都有其專屬特點，亦有其天道磨難。」嘻哈貓抱著烤肉坐在了樹枝上，毛茸茸的腳掌攤開。
「血族狂妄，常年征戰，棄於寒涼之地。」
「泰坦憨厚，領土浩瀚，承受流浪之苦。」
「巨龍嗜血，愚不可及，遭逢毀絕之難。」
「唯獨你們人類，千萬種性格，天道卻未曾降下半分劫難。」
「眼下就是人類的劫難，而且是滅世之災。」姜離平靜道。
「可與那些種族比起來，你們所遭受的不過爾爾。」嘻哈貓嗤笑道。
「那麼你們的呢？」姜離問。
「我們的？」
火光映在嘻哈貓的眼瞳里，像是燃燒著金色的光。
「呵呵，摧不毀的！」
「我的刀，要把那所謂的天道循環給捅破！」
「我的火，要讓這世界焚燒殆盡！」
姜離：……我感到了凌厲的刀氣撲面而來。
……
深夜，苦行人，前面是抱刀肥貓，後面是嘴裡叼著火把的盾牌。
回去一定要睡覺，姜離這樣想。
走一步，栽倒一步，他的頭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但，不準停！
這是那隻貓的死命令！
它說這片森林很詭異。
嚇唬誰呢？姜離在內心嗤笑著。
他繼續走，腿不小心撞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
姜離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怎麼不走了？」他看著底下的嘻哈貓，疑惑道。
「我們有麻煩了。」它沉聲道。
「邪惡森蚺是群居生物，我剛想起來。」後面的岩盾王平靜道。
「岩盾王，保護好姜離，我們可能要惡戰一場了。」嘻哈貓已經抽出了刀。
「明白。」
「什麼意思，我們被包圍了？」姜離抓了抓腦袋，問。
「小子，睜大眼睛看看你的四周。」岩盾王厲聲道。
姜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去。
汗毛聳立！
在那幽暗中，無數雙猩紅的眼睛盯著你，就彷彿一幅畫渲染絕望的悲世藝術品。
丫的！這比他打遊戲被搶五殺的時候！
都痛苦！
接著，在姜離驚悚的目光下，岩盾王詭異般地變換身形，套在姜離身上，化為一尊圓柱形岩桶。
【絕對防禦】
姜離面前變成了無垠幽暗。
「小岩盾，有沒有興趣殺出去？」
「能和遠古生靈作戰，是在下的榮幸。」
他聽到了巨蛇咆哮，繚亂刀音，岩盾高歌……
一閉眼，他眼前浮現了暗紅色血液飄散，屍體橫飛的場面。
時間真像長了腳的妖怪。
當姜離再度睜開眼時。
貓抱著血刀，無聲飲著陳年烈酒。
岩盾王倚著樹，高歌不息。
他抬頭，從那明鏡般的月亮中，姜離看到了畏手畏腳的自己。
……
「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岩盾王說道，「小子，把我收進精念球，我要去恢復一下。」
「好。」姜離點點頭，扔出一個精念球，浴血的岩盾王消散不見。
「精念球內部自帶療傷功能。」嘻哈貓說，「不用擔心它。」
「哦。」姜離撿起地面的精念球，「要不要擔心你呢？」
「我沒事。」它擺擺手，「一些小小的黑鐵小蛇，奈何不了偉大的嘻哈貓的。」
姜離笑了笑，「嘻哈貓，老實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很厲害？」
「你怎麼知道的？」它摸摸頭，問。
「從你平常的狂妄口氣，從遇見的靈獸對你的敬畏，能看得出，你在道上混得很好。」
「我曾經差一點步入璀璨鑽石的殿堂，後來因為一些緣由，從頭再來。」嘻哈貓沉穩道。
姜離：被隊友坑了？衝冠一怒，換大區，再戰彼岸。
「原來如此。」
姜離點點頭，看著地面。
「哎，你辦事這麼有魄力，實力又很強，選你拯救世界自然很妥當。」
「可我呢？呵呵……」
他神情有掩蓋不住的落寞。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存在的意義。」它低聲道。
……
呼，終於返回親愛的人類世界了。
夜黑風高，小樹林。
姜離打著哆嗦，看著嘻哈貓在一條河流旁不緊不慢地清洗著繃帶刀。
「走吧。」
一人一貓，鬼鬼祟祟地來到老薑燴麵館的窗戶下。
「姜離，你能爬上嗎？」它善意問道。
「我試試。」
姜離又蹦又跳，咬緊牙關……
寒風瑟瑟。
「我爬不上。」他嘆口氣。
「廢物啊！」嘻哈貓義憤填膺。
它跳下來。
「我拖著你吧。」
「好。」
姜離一點也不客氣。
「你屁股真大。」
嘻哈貓使勁推著。
「你才發現啊？」姜離憋著勁。
就在一人一貓施展全力爬牆時，餐館的燈亮了。
門被暴力從裡面拉開，手電筒燈光強開。
姜離一屁股壓在了嘻哈貓身上。
透過光芒，他看到了那高挑明媚的倩影。
「姜少爺，這裡有門誒。」溫軟的聲音仿若春天的流水。
嘻哈貓：「喵喵喵，喵喵喵。」
深夜，餐館內，燈光微亮。
姜離低眉順眼，一言不發。
姜小月穿著白色寬鬆上衣，黑色短褲，蹬著酒紅色拖鞋，手持菜刀，圍著嘻哈貓轉。
嘻哈貓：喵喵喵，喵喵喵。
「姜離，說說吧，怎麼回事？」姜小月放下手中刀，坐在椅子上，兩條如玉般的長腿交叉著。
「呵呵……」姜離乾澀地笑了笑。
「它這身衣服挺帥的，你買的？」她又問。
姜離點點頭。
「你給它買衣服幹嘛？」
「裝比。」姜離如實道。
姜小月：……
「最後一個問題，大半夜你帶它去幹嘛？」
「訓練。」
「訓練？」
「嗯，小銀是馬戲團出身。由於它習慣了深夜訓練，晚上睡不著覺，就一直拱我，所以我決定帶它出去轉轉。」姜離胡謅道。
「為什麼不走正門？」姜小月問。
「怕影響你的休息和發育。」
「呼……」姜小月摸著光潔的額頭。
「睡覺吧，別再出去了，沒有下次了。」她嘆了口氣。
「好嘞。」姜離帶著嘻哈貓慌張地竄進房間里。
姜小月無奈地看著兩個傢伙，隨後去關燈。
房間內。
「丫的，你說你平常穿什麼衣服，裝什麼啊？這次差點解決不了。」姜離輕聲碎碎叨叨。
「幸好本貓爬得快，把繃帶刀和水葫蘆都塞進了窗戶里。」嘻哈貓邊脫衣服邊收拾著窗戶下的東西。
睡覺。
睡意沉沉的姜離直接栽倒在床上。
……
翌日。
姜離打了個哈欠，踹了嘻哈貓一腳，從床上滾了下來。
「嘿，早啊，姜小月。」他嬉皮笑臉道。
「快去洗臉洗手刷牙，還等你做早飯呢。」
「哦。」
姜離行動很迅速。
飯桌前，兩人。
飯桌下，一肥貓。
「一會去哪？」姜離小口喝著牛奶，試探道。
「尊重傳統，去祭拜，完事之後去踏青，我想運動一下。」姜小月應道。
「好。」
……
九州聖人廟。
姜離和一身白裙的姜小月虔誠地對著那巍峨的聖人銅像祭拜。
廟裡來的人挺多的，焚香味道傳遍了殿內和迴廊。
姜離和姜小月退下去，讓身後的人繼續。
對於這兩個孤兒來說，每年這個時節，所能做的，無非是祭拜祖先和聖人……
「走吧。」姜小月低聲說。
「嗯。」姜離點點頭，對著不遠處蹲在雕像旁的嘻哈貓招了招手。
得到會意后，嘻哈貓屁顛屁顛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