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創造非凡 第109章：吾即正義
楊柳巷，小賣部。
「大爺，買飯。」沈飛遞過去十個硬幣。
「好說好說。」對於這種常客，老大爺很開心。
「還是之前那樣子啊？」
「嗯。」沈飛點點頭，「家裡就你一個人嗎？大爺。」
「不不，還有一個兒子，在咱們炎北開闢軍團待著。算算日子，過完年應該就回來了。」大爺邊裝著東西邊應道。
「現在參軍好啊，福利高，而且退休了有高額的聯邦補助金。」沈飛說。
大爺笑了笑。
「是是，我沒什麼本事，我兒子出息大了。」
「我攢錢就是為了給他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到時候你也要來啊，不用隨禮錢。」
「一定。」沈飛笑著應道。
有免費的飯蹭，何樂而不為呢？
到時候還要叫上沈靈，結婚嘛，多一個人的祝福多一頓飯蹭自然沒毛病。
「好了。」大爺遞過去袋子。
沈飛接著，走了。
來到網吧后，沈飛把食物放在柜子上面。
沈靈半坐在電腦前翻看著信息。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發生這種事情。」沈飛似乎自嘲一笑，他看著自己的雙手。
「紆尊降貴地參與打架嗎？」沈靈敲擊著滑鼠，界面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眼睛像是戴了美瞳一樣五彩。
「對，不過運氣很好，收了些保護費。」沈飛從褲兜中掏出了一大把錢。
「天氣預報上說快要下雪了。」沈靈看向了沈飛，「必須要添幾件厚衣服和毯子了，老城區的寒冬很冷的，這裡可不是我們的神魔世界。」
「嗯，知道了，過幾天我去買。」沈飛應道。
他看著那邊窗外的荒野，火一般熱烈的夕陽即將落幕，枯萎的荒草蔓延四散。
說來壁壘是個一個分界線，它內部是一番世界，外部又是令一番世界。
人類的建築天賦，堪稱絕頂。
「有什麼重大新聞嗎？」
「有，而且算是個好新聞。」沈靈撇過頭，「你看看。」
「哦？」沈飛來了興緻。「木魔小丑被抓捕了。」
「對。」沈靈點點頭。
炎北電視台報道：木魔小丑於今日下午兩點三十二分被炎北治安總部在中心商務區被擒拿，由老城區治安總部副局長王承安策劃逮捕行動。小丑即將進入行刑台，下地獄懺悔……
「竟然是他？」沈飛看著電腦上那個黑髮黑衣，身材筆挺的青年照片。
「怎麼，你認識他？」沈靈冒著星星眼。
「那可是個大款誒，來自炎北新區一個火系元素家族的世子，他絕對有能力包養咱倆。」
「不認識。」沈飛否認道，「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哦……」
沈飛接著滑動滑鼠，赫然出現的是木魔小丑被逮捕時的照片。
他一身黑色西裝，臉上塗了些紅白相間的粉末，最鮮艷的是那血紅凄厲的嘴唇。
眼神流露著戲虐的意味，彷彿在譏嘲這個世界。
「這是他被逮捕時要求的一件事情，在他臉上塗滿小丑的濃妝。」沈靈說，「看看他真實的照片吧。」
畫面中出現了一張國字臉，皮膚髮黃，眼神平淡，看起來很平庸。
原來有時候，只有小丑的盛裝才能讓一個人容光煥發，那燃燒的烈焰之下潛藏的是一張厭世的臉。
「總算不用提心弔膽了。」沈飛躺在長椅上，神態自然，「只不過懸賞小丑的金錢可惜了，哎……如果能獲得那筆錢的話，我們就可以不受限制，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尋找回家的途徑了。」
「哈哈。」沈靈笑笑，「我看你這幾天被小丑嚇得不輕，還要賞金，做夢吧。」
沈飛敲了下她的腦袋。
「你以為我怕那玩意？沈靈，要不是擔心你，我這幾天根本不會心神不寧……那玩意，來一百個我都不怕。」
「公公威武。」沈靈舉著手，「謝謝你的擔心了。不過，本神女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是有自保手段的。所以，請放心。」
「哼。」沈飛冷冷道。
「對了，我感覺……」沈靈有些欲言又止。
「感覺什麼？」沈飛問。
「要想尋找返回神魔世界的道路，必須進入炎夏五盟。」沈靈平靜道。
「說實話，我們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僅從網路上面捕風捉影探尋真相的我們永遠是新生小白，上不了什麼檯面。甚至，永遠無法探尋這個世界的隱秘。」
「你的意思是，能力種學院才是真正的舞台嗎？」沈飛輕輕問道。
沈靈的目光盯著窗外，黃昏的暮色染在她的眼瞳里，像是昏黃的星海。
「對，在那裡，我們才能找到真相。」
「切，我不這麼認為，那種把人關起來進行封閉式培養的學院能有什麼？還不如親臨這個社會，在實踐中尋找鑰匙呢。況且，能力種學院的學費能嚇死魔王，咱們上不起。」
「沈飛，你說，我們分開，會不會效率高一點？」沈靈看著他，問。
「說什麼呢？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沈飛抓著柜子上的火腿，遞給了沈靈一根。
「幫我查查哪裡有賣二手厚毯子的，或者你在網上買兩個吧。記住一個原則，便宜就行了，別管什麼質量了，手感了，只看價格。衣服的話，我自己想辦法吧。」
「收到。」沈靈應道。「明天還去工作嗎？」
「去，不去怎麼養家糊口。」沈飛點點頭。
「等什麼時候我不想奮鬥了，就娶個富婆，了卻殘生。到時候，什麼飛艇游輪汽車了，盡在囊中，我想去哪裡浪就去哪裡浪。」
魔王伸著舌頭笑。勾搭富婆的拳拳之心展現在臉上。
「呵呵。」沈靈嚼著火腿咯咯直笑。
「現在新一代富婆要求都挺高的，不僅要型男俊男，而且還要具備什麼貴族禮儀和氣質了。反正要求很高……沈飛，就你成天那弔兒郎當的氣質，十八線富婆怕是都看不上你。」
「哼，那是她們沒眼力，錯失了與一代大魔王相識的機會。」
「你說的我想吐。」沈靈皺著好看的眉眼。
「別啊，食物很珍貴的。」
第二天，沈飛撓了撓腦殼，怎麼感覺腦袋昨天晚上被人暴擊了一下，好痛哇。
哎，估計是個未解之謎了。
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沈靈，默不作聲地去洗漱了。
清洗過後，沈飛望了望窗外，又是一個風和日麗好天氣，不過不能晨練了。
今天要上班，要重操舊業。
他拿出一張紙一支筆，寫道：尊敬的神女殿下，我去工作了。晚上保證有好酒好菜招待著，勿念。
看著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沈飛把紙放在了柜子上，推門走出去。
有時候，皮一下會讓你心情變好的。
外面，秋日的涼風確實帶著一股淡淡的肅殺氣息，有點冷，但還能撐得住。
他慢悠悠地走在巷道上，跟著早起跑步的小賣部大爺打了個招呼。接著快速穿過包租婆的院子，呼……欠錢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走到巷口的站牌處，沈飛靜靜等待。
他的身後是一座被高高灰色圍牆環繞的兩層小別墅，從這裡僅能看到二層帶著仿古色框架的落地窗反射著淡淡的陽光，頂層是硃紅色的瓦。
這應該是小胖子周嘟嘟的家了。
哎，他現在過得一定很不好受。打架鬥毆，雖說是為了捍衛正義，但……他的媽媽不會理解的，淘氣就是淘氣，該打。
話說，周阿姨當時怎麼來了？估計又是個未解之謎了。
不過，那個賣煎餅的阿姨，現在或許已經在老城區的街道上擺攤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沈飛坐上公共車，一路來到了工作地點。
不錯，都被修葺一新。雖然被霸龍荒獸一炮打穿的壁壘如往昔般薄弱不堪，但看起來總算是加固了一遍。
那被粉碎的工業懸浮梯子重新換了一台，還未啟動，此刻上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嘿，塔叔，你怎麼來這裡了？」
沈飛還未到達，就在遠處喊道。
塔叔轉過頭，看著生龍活虎的沈飛，笑道：「年輕人身體恢復的就是快啊。」
沈飛撓撓頭，「哎，別提了。」
「董事長知道你受傷了。」塔叔忽然道。
「啊？」
沈飛隨後點點頭。
自己當時確實挺出名的。吐泡泡的黃色肥鳥親自操刀記錄，炎北電視台的超清直播：一個圍觀路人被巨龍的導彈命中，生死未卜，多麼令愛好和平的人與荒獸揪心啊。
「WTM聯盟決定，給予沈飛同志一千元工傷慰問金，以示鼓勵。」這時候塔叔的表情讓沈飛想起了自己在無聊時看的一部不知道多少年代的戰爭影片裡面，革命的老同志鼓勵小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時的神色。
塔叔從褲兜中摸出了一疊整整齊齊的錢，遞了過去。
沈飛一愣，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感謝上古魔王，我呸，不不……在這裡要感謝上帝佛祖。
我跟對組織了，組織沒有拋棄我。
「塔叔，今天我請假，逛街。」沈飛拿過錢，飛快地向遠處跑去。
「見錢眼開的臭小子。」塔叔看著他的背影，笑罵道。
他走到一處拐角，對著空氣比劃著拳頭，嘴裡不知道在碎碎念念什麼。
「還想再受工傷……來吧，工傷，工傷，你在哪裡？」
不知道有多久了，就算當初魔王大人被選為至高魔界的十二主宰之一，他都沒這麼高興過。
這就是錢從天降的感覺嗎？沈飛緊緊攥著拳頭。
已故的巨龍兄弟，您那一炮，打滿分。
話不多說，目的地，天樂街。
那是老城區唯一的廉價商品聚集地，窮人與窮獸的購物天堂。
一路順風。
沈飛來到了那條街道，前來購物的人類和荒獸挺多的，幾乎塞滿了整條街，人獸摩肩接踵。
在中央，更加水泄不通。那裡站著一個高大的泰坦荒獸，它穿著超大號的黑色衣服，上面有許多小補丁。
造成街道擁擠的罪魁禍首估計就是這位目前不知所措的大塊頭了，它抱著歉意的目光看著腳下罵罵咧咧的生靈，站在原地不動，讓路。
據新一代獸均財富榜評定：泰坦荒獸是所有荒獸種族裡面平均財富點最低的一個族群。
原因是它們除了無用的力氣，憨厚老實的性格，還有就是永遠都得不到滿足的胃口。
幾乎所有的財產都花在吃上面了，是個很隨性很佛系的族群。
泰坦時刻在挨餓，時刻在想辦法賺錢吃飯，和魔王大人挺像的。
周圍的門店五花八門，路旁有著許多攤位，很熱鬧。
沈飛一邊擠著進去一邊在腦中構思著要買什麼東西。
零食是必須的。如果沈靈知道自己賺大錢了，卻沒有給她意思意思……小神經病女肯定要大發雷霆，掀了他的網吧，離家出走。
然後添兩件厚衣服，快冬天了，沒有耐寒體格呀，我從小都是被嬌生慣養的魔王。衣服的話，也沒必要那麼貴，畢竟差錢嘛。
再者……沈飛晃著腦袋，對了，買一個沙發吧。說實話，整天睡在摺疊椅子上是真得很難受，自己早上頭疼的病很有可能就是長期睡椅子的原因。
睡沙發應該好點……吧，到時候和沈靈輪流著睡，平等社會，一切平等。
沈總……想得好生周到啊，好一條勤儉持家的魔王。
想完，他無言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怎麼感覺自己時刻在演繹著一場悲愴的生活苦情戲呢？
喂喂，我好歹是神魔世界的魔王大人啊，給點面子，來個能打的敵人好嗎？讓我毀天滅地，德瑪西亞！
「哥哥，沈飛哥哥。」
嗯？聲音很熟悉。沈飛左看看，右看看，下看看，沒人啊。
「在你頭頂啦，沈飛哥哥。」
沈飛抬頭，呲牙，「真巧啊！好久不見，小希。」
「好久不見啊！沈飛哥哥。」
天空中的精靈少女揮動著透明的雙翼，她穿著白色卡通長袖外加黑色休閑直筒褲子，腳上蓋了一雙白色的鞋子。
「你翅膀好了？」
「嗯，沈飛哥哥，你來買什麼啊？」小希問。
「要買的東西很多。」沈飛笑了笑。
小希圍著沈飛轉來轉去，「你要不要到我的攤位看一下呢？那裡可以讓你歇歇。」
「你在這賣東西？」沈飛問。
「嗯，勤工儉學。」小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