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神
楚璇忍不住癱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她早就將她當成瘋子趕出去了？
想一想夢裏的場景，再對比一下面前這個纖細的少女，威嚴形象有些幻滅。
對於這場「飛來橫禍」，她可以拒絕嗎？
看着面前看似平淡無奇的玄九，她覺得，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大概會和剛才的那扇門一個待遇吧？
於是，她從了。
畢竟，小女子能屈能伸嘛。
「那老……老闆，你怎麼混成這樣了？」接受現實之後，楚璇適應得很快，她瞅了兩眼老闆的穿着，自以為很委婉地說道。
「你是想讓世界翻雲覆雨嗎？」
無法反駁。
「老闆，你介意我給你改造一下嗎？」
「你是目前第十個說這句話的人了。」
那就證明，前面九個人也沒讓她改變這個想法了？楚璇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這一眨眼，面前的少女就一番大變樣。
一頭青絲被黑色的緞帶束在背後，黑色運動衫沒有半點修飾，配上那平淡無奇的臉，若不是少女那周身獨特的氣質，換個人估計丟人堆里都認不出來。
「老闆……」楚璇本來已經認定了她的風格喜好，沒想到作為第十個人，還真見證了這種「奇迹」。
雖然，區別也不大就是了。
不過，做神仙還真是方便啊……打住！
「我準備長期留宿，這樣比較方便。」玄九對自己的這一身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什麼？」楚璇懵了。
「師師師父。」又是一個人闖了進來，直接略過楚璇，奔向玄九。
卻被玄九淡淡的一個眼神逼退了。
縱然如此，他的熱情也不減分毫，「師父父父，你怎麼能把你可愛的徒弟弟丟在後面？」
楚璇在一旁聽得一陣雞皮疙瘩。
見玄九無動於衷，他終於意識到這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師父，這是誰啊？」
楚璇看他驟然正經的樣子，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若不是剛才發生的事，面前這名少年無論任誰看到，都能稱一句器宇軒昂，一表人才。
在楚璇看來，不愧是師徒，這讓人幻滅的體驗都是一樣的。
「你小老闆。」
兩張驚訝臉。
「沒事別來打擾我。」玄九輕輕一揮，男子就沒了蹤影。
「他去哪了？」
「大概北極，或許南極。」
這點不重要，楚璇默默替她補充，突然意識到畏懼這個情緒的存在。
幸好她剛才沒有拒絕，果然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小老闆是什麼意思？」
「你是我造出來的，不就是小老闆嗎？」
好像有哪裏不對，但是又沒法反駁。
「我真的是你創造出來的？」楚璇想起夢裏那句話，難以置信。
「看你那麼弱，要不是這靈魂氣息，我都不想承認。」
楚璇的膝蓋彷彿中了一箭。
她還有很多疑問需要解答，但是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足夠她消化很久了，反正來日方長。
於是，從今天起，冥冥眾生中的一員楚璇，成了玄九座下的司命神女。
上任第一天，楚璇翹了公司的班。
「老闆，你徒弟是什麼職位啊？」
「我沒有徒弟。」
「那昨天的是？」
「不是我徒弟，新任火神。」玄九想，連天帝家的小七想拜師都得排著隊來，哪輪得上這個乳臭未乾的小火柴。
火神……
「那原來的火神呢？就是我們華夏一直流傳的火神祝融。」
「原來的火神是朱雀一族，雖然也叫祝容，但此祝容卻非彼祝融。」
哦，原來是朱雀神獸啊，好像也沒毛病？
「這個祝容，是個女孩子，當年我瞧見過，脾氣挺爆的。」
哦，祝容是女孩子？
楚璇決定，將看過的神話全部忘掉。
上任第二天，楚璇預備辭職。
「你辭職我們吃什麼？」玄九對此發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楚璇呼吸一窒，作為神，居然也要考慮這種人間煙火的問題嗎？
但是想想老闆昨天露面時的樣子，楚璇決定，對神這個職業還是不要抱太大期待了。
「為了適應社會，所以所有神祇都必須擁有合理的身份和生活。」玄九一邊說着，一邊將雞腿、肉丸、蛋糕……塞到嘴裏，動作行雲流水。
「好吧，昨天那位火神和我一樣嗎？」
「差不多，我記得是瀚海集團的小少爺。」
普通企業的普通職員VS世界五百強的瀚海小少爺等於差不多，嗯，應該是從神職來說，大概差不多。
上任第三天，楚璇又請假了。
玄九帶她出差。
多麼接地氣的出行方式，沒有御劍，沒有踏空，沒有瞬移，一切全靠偉大科技。
「老闆，居然是頭等艙耶？」楚璇有些激動，居然不是特價票！
玄九想，她是從哪裏給她留下了自己很窮的印象？
「助手訂的，私人飛機不夠大氣。」
楚璇再次感受到了玄九的嫌棄。
等等，私人飛機？是誰昨天還說需要靠她的工作養活來着？
嗯，大概是需要適應社會，短短兩天她就學會了自我催眠。
兩人這次出差的目標是一個人，不出意外，就是未來的新任雨神。
地點很巧——雨城。
玄九兩人剛下飛機，就感受到了一陣帶着涼意的微風。
「天要下雨了。」
楚璇一臉莫名，這是給雨神的見面禮？
玄九知道她的想法，糾正道，「這是雨神給我們的見面禮。」
縱然沒有神格，卻已具備影響天地的能力嗎？玄九嘴角帶了一絲莫名的笑。
啊？
楚璇沒聽懂，卻被這一抹笑驚艷了，明明只是一張不起眼的面容，笑起來的時候，連陽光都彷彿明亮了很多。
「是大老闆嗎？」一名身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走到兩人面前。
「去凌水灣。」
坐進車裏，楚璇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這也是你的助手安排的？」
「不知道。」
楚璇瞪圓了眼睛，到底靠譜嗎？她不敢質疑。
玄九不語，等她習慣成自然。
凌水灣是一片別墅區，住在裏面的人非富即貴，而安保系統也非常可靠，於是，兩人被攔在了外面。
「你要找的人就在裏面嗎？他不會把我們當成招搖撞騙的給趕出來吧？」
玄九「看」了她一眼，「我喜歡簡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