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天道難違
「報！神上，找到那人的下落了。」左衛說道，半年以來魔族做的一件非常持久的事情，就是到處去尋找那前大帝的下落，是那人就彷彿已經消失了一樣，無論自己如何去找，都沒有辦法去尋得到。
譚晴雪聽到就夢寐以求的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天知道隨着時間的積攢，自己對他的怨恨已經到了什麼樣可怕的地步。
「在蒼穹聖地。」
……
「歿神此次前來，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妥當的？」蒼穹少君帶着獸族大軍說道。
譚晴雪然後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人說道：「本神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少君你不應該是東越國的國主，想不到還有這樣子的雙重身份，然後真真實實的讓本神感到非常的訝異。」
「歿神過獎了，歿神也是讓本君覺得非常的吃驚，本君以為，與歿神能夠成為好朋友的。」
「當然可以。」譚晴雪不客氣的直接接過了話柄「但是，如果少君還是要留着我魔族的大敵的話，那就另當而論。」
「本君實在不知道歿神此言何意。」敖凌雲這面前這熟悉的面龐卻又非常陌生的氣息，也是陷入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當中去。
「本神不喜歡和人猜啞謎。」譚晴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讓蒼穹聖君出來吧，這樣子躲躲藏藏的，實在不像是他的品格。」
「你……」
「我知道他是誰了，蟒龍真是一個非常稀有的種類。」譚晴雪說道，自己曾經記得有人問蟒和龍，想不到這真的有隱喻呢。
「畢竟是我們聖君，還勞煩歿神給我們獸族這一個面子。」敖凌雲自然知道到現在瞞着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他可是神族的人呢。」譚晴雪笑道「萬年之前的神族覆滅，也有你們魔獸的參與吧。你們是用什麼樣的心態能夠容忍他在你們旁邊，並且做一個統治之位的呢？」
「我。」敖凌雲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人給止住了。
「你想見我？」冀無殤還失蹤了半年之後，終於再一次的露出了面目來。
譚晴雪看到這張自己熟悉的臉龐，渾身的戾氣不由得就提了起來。「倒是讓本神一頓好找。」
冀無殤這時候看着譚晴雪的眼中竟然出現了寵愛兩個字。
「我這不是來了嗎？」
譚晴雪看着這熟悉的情緒，卻感覺自己之前的蠢被暴露在陽光底下。「準備來送命嗎？」
「這條命，就是給你的。」冀無殤笑道。
譚晴雪祭出了逐光鞭二話不說就往他身上打去，相比光明之力，逐光鞭的的確確是更適合暗黑之力。
「這個武器倒真的是為你量身定造的。」冀無殤並沒有躲開，活生生的吃下了這一鞭。
「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討厭。」譚晴雪看着面前的男子每一幀表情都在說着自己對他的厭惡。
受了一鞭的冀無殤本來臉色都沒有什麼變化，就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才有了非常大的改變。
「不是想要光明神族嗎？如你所願，我現在已經沒有光明之力了，怎麼了？為何你還在獸族待着？」譚晴雪大雨當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冀無殤低眸「你可曾想過，當你崛起了暗黑之力之後，你的後果會和歷史上的那個人是一樣的？」
譚晴雪愣了愣「我倒是還要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了是嗎？那是他不是我。我既然覺醒了，我就要讓這個全世界姓黑暗。」
冀無殤看向對面女子的那個眼神當中充滿了別樣的情愫。「其實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是我萬年以來唯一能夠讓我改變過自己初心的存在。」
譚晴雪拿起逐光鞭又是一鞭。「現在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噁心嗎？」
冀無殤就像是非常放鬆的大笑一樣。「我愛你，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剎那間，天雷湧現，原本的晴空萬里已經是烏雲密佈，黑雲壓城了。那天雷在天上不停的閃現，卻沒有往地上劈就好像一直是在孕育着什麼的產生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敖凌雲有些發矇了，自己所知道的劇情當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
「你說什麼？」縱使周邊的人已經開始紛紛擾擾了，譚晴雪的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過面前的男子。
至於下來發生什麼，其實自己心裏早有預兆了。歷史的重演罷了，在自己手上有兩個仙宗的人命，反正都要離開了，那我不介意讓全部東風大陸的人陪葬。
頃刻間，譚晴雪身上的黑氣湧現，在這天雷聲之下出現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在歡迎這什麼東西的到來。
譚晴雪血眸當中的噬意涌動，隨着她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烈，鬼哭狼嚎的聲音逐漸充滿了這個大陸，聞者如同大腦受到了什麼深重的襲擊一樣，不想聽卻又不得不聽。
「你在幹什麼？」冀無殤看着面前發魔的譚晴雪，直接突破魔氣抓着她的肩膀。
譚晴雪厭惡的看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放開。」
冀無殤時時刻刻都不曾慌過，但是看到眼前女子這樣子的模樣，是真正的心慌了。「你不要做傻事，不過是天雷而已，不會出事的。」
「究竟要騙我騙到什麼時候？」譚晴雪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子說道。「歷史重演了，不是嗎？但我會讓整個大陸的人和我陪葬的，包括你，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我也死而無憾。」
「別衝動，你聽我講。」冀無殤只感覺黑氣一直往自己身上冒，一點都不想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歷史不會重演的，你不會死的！」
譚晴雪雙手一揮，冀無殤被摔到了地上。
在天雷之下是更可怕的血雲，血雲之上卻是千千萬萬的魑魅魍魎，如同地獄來的使者一般，要將這東風大陸帶到黑暗之內。
血雲滾滾，嚎聲刺耳，魑魅魍魎沖入人間，要把所有的生命全部都給虐殺掉。
「你還有舅舅！」冀無殤慌了，但是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去靠近他。「你的表弟才出生沒有多長的時間，你怎麼能夠把他生活的環境搞成這樣的一副模樣？」
譚晴雪嗜血的眼神看着冀無殤「我不忍心，但是我也不想要你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讓全世界給我陪葬。我做了兩輩子的好人了，可這世界告訴我，好人天生就應該被利用。我想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不會的。你不會的。」冀無殤說道「停下！我讓你停下！然後再這樣子下去你會做成大錯的！」
「我活着就是一個大錯，不是嗎？」譚晴雪流下了兩滴眼淚，這是她給世界最後的禮物。
冀無殤拿起旁邊的一把劍說道：「我說過你不會死的，你不需要整個世界的人給你陪葬，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嗎？你拿去！」
「我現在在想要全世界的命。你配嗎？」
冀無殤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場景，看着入魔越來越深的譚晴雪，雙眼當中透露著是滿滿的不忍，最後鮮血迸發，那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譚晴雪看到那噴發出來的血液的時候，鬼哭狼嚎都停止了，兩個世界的時間以及所有人的世界都停止了。
冀無殤看着這戛然而止的人間這才笑出了聲「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忘了我的。」
譚晴雪回到了地上，眼中的嗜血之色竟然沒有那麼嚴重了。「你，你不是要重迎神族嗎？」
「我早就不想了。」冀無殤笑道，嘴角的血跡格外的滲人，終於扛不住的躺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你不是控靈術嗎？你怎麼會這麼容易死？是不是又在騙我，又在利用我。」譚晴雪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在這一剎那隻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別怕，你不會有事的。」冀無殤看着譚晴雪，笑的非常燦爛，一直到閉上了眼睛。
「轟！」
「轟隆隆！！」
天雷頃刻而下，就像長蛇一般蜿蜒而行，而它們的目的是譚晴雪。
譚晴雪跌坐在地上，看着逐漸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冀無殤，剎那間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信誓旦旦，甚至忘記了在身後追逐這自己的天雷。
我還喜歡他。
「躲起來啊！」敖凌雲衝到譚晴雪的前面說道，雖然自己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己非常清楚，他並不想面前這個女子死掉。
譚晴雪抬頭看着敖凌雲說道「你趕快離開吧，它們是沖我而來的，與你們無關。」
敖凌雲恨鐵不成鋼「快走！你不是那個會任天道擺佈的人不是嗎？」
「我是！」譚晴雪厲聲說道，隨後暗黑之力集結，將這地所有的人都送去了安全之地，自己聽着天雷滾滾的聲音，面上的淚水自己也已經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留下來的了。
「晴雪。」
譚晴雪聽着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甚至有些害怕，轉頭的的確確是那個自己最害怕的人。
「不要過來。」譚晴雪吼道。
「砰！」
一陣天雷而下，將譚晴雪身上的靈力全都擊散了。
這種痛苦是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所受聽那痛苦的萬倍。
譚誠逸不敢再往前一步，眼中的不舍之意就如大海一般波濤洶湧。
譚晴雪這一刻突然間從他的眼神當中讀懂了一些什麼東西「你想要幹什麼？譚誠逸，你想幹什麼？我不允許你！給我住手！」
譚誠逸笑着看着譚晴雪，淚水止不住。
譚晴雪什麼都聽不見，只聽見那口型，正說着「謝謝你。」
剎那間，譚誠逸消失在原地，天空似乎開出了洞，所有的天雷倒吸直衝洞中而去。
那是空間之力。
譚晴雪想爬起來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卻發現徒勞無功，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看着空中的身影被萬道天雷所擊中，最終化成了粉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在黑雲壓城，不在鬼哭狼嚎，時間飛速向前翻去，那曾經經歷過的所有就像一本書一樣被一頁一頁的撕碎。
「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
「其實，在每一個世界裏面都有一個自己。很開心，在你的世界裏，我是你的誠逸。而在我的世界裏，我是你的無殤。」
「我許你歲月無殤，對世界懷揣誠意。」
「縱使天道難違，你我依舊天作之合。」
這是譚晴雪在時間回溯之際，聽到的最後的話。
縱使天道難違，你我依舊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