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重迎神族

這句話說完之後，南門長昭和葉老面前已經沒有人了。

冀無殤的到來就好像是來嘲諷他們兩個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好像是在嘲笑他們兩個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在旁邊默默接受的群眾。

那種無力感，那種愧疚感，那種自卑感是從出生以來就沒有出現過的。

對於葉老來說，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曾外孫女，因為自己的識人不慎將自己的親外甥女親徒弟打入了深淵，他應該為這件事情負責任的，事實上就將近百年的時間，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好，沒有找到自己曾經的愛人，而自己的後輩，后後輩，后后後輩。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陷入到了地獄當中。

但是剛剛冀無殤所說的話沒有半點的錯處，從今天開始自己的親徒兒，親曾外孫女就已經不是自己身旁的那個小女孩了，他是擁有着無上暗黑之力的歿神。

光明與暗黑同在，這個世界才能夠得以平衡。掐滅了光明之力過後，暗黑之力自然也會現出來。這時候擁有者的心智已經完全都被控制住了。這時候起，擁有者也就開始擁有了一個身份，魔頭。

而自己是人族的人，而人族和魔族的關係，那是利在完全的對立的關係，尤其是在利益趨驅使之下，自己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情感放在第一位，那就意味着自己必須要親眼看着有一天天道來降災，自己唯一的親人將會死在天道的手下。

世人會因此吶喊，因此感到歡呼雀躍。可是真正的擁有者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卻擁有了最慘烈的結局。

南門長昭看着冀無殤曾經站過的地方，面前的人原本是自己最最崇拜最最尊敬的人，自己曾經立志要成為像他這樣子的人。強大而又仁慈。可是這所有的誓言，所有的想法，從今天來看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一樣。他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給蒙在鼓裏面，套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局，讓自己以為他是真的動情，也讓自己以為這一份感情真的能夠讓他放下就萬年來的仇恨。

終究是自己太高估了這愛情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是，四大神獸相繼離開，其實自己就應該知道自己所崇拜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將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給陷進去，並且自己感覺不到任何的愧疚，很傷心難過，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樣。

人族和獸族和魔族。自己曾經不懂這三個種族之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關係，但是自己現在好像知曉一些，人族和魔族只看外表功夫做的好不好。

「你去哪裏？」葉老叫住南門長昭。

南門長昭說道：「葉老，我是真的把譚晴雪當成我的親大嫂來看的，是啊，現在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但是這並不能夠妨礙自己對她的看法，她還欠我一盤餃子，而我欠她的東西是這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你是人族的南門公子。你這樣子不管不顧的走了，將人族置於何地？」葉老雖然也非常想跟他走，但是骨子裏面就是有一種聲音讓自己留在這裏。

南門長昭不理解的看着對面的葉老「葉老，你應該知道了這個人是什麼樣子的面目，到現在為止，你還要為着你身上那所謂的是非對錯而堅守嗎？」

葉老聽到這話也是不忍的將眼神轉移開。「你可知道歿神降臨是一種怎麼樣的災難嗎？千年前，這東風大路差一點就毀於一旦了。這個世界上被各種絕望的聲音所充滿。就連這個世界上所流的水都是紅色的，都是血腥的，都是充滿著罪惡的味道的。無論是人族還是獸族，若是只要惹了魔族一點點，殺人滅城都是小事情，只要他一不高興，整個世界都會被他毀掉。但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無辜的？雖然她以前是善良，但是自從他得到了那股力量之口，她變成了魔頭」

南門長昭嗤笑「葉老還真是深思熟慮呢！像這樣子的深遠謀略，我自然是比不過你。但是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誰對誰錯，冀無殤做了對不起譚晴雪的事情。在這一件事情中也有我的責任，是我讓她變成這個樣子，在情上我要把我欠他的東西還回去。在理上，我沒有辦法看到這樣子一般虛偽的人口頭說着為正義而戰，實際上去做的這麼多齷齪的事情。我倒是沒有想到，你作為晴雪的曾外祖父，竟然也是如此虛假之人。」

還沒等葉老在說些什麼，南門長昭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只留下凌亂的葉老。

這一天，大概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會忘記的一天，全世界被黑暗瀰漫，全世界都被一種恐怖的氣氛所佔領着。甚至飛來的每一片樹葉都在訴說着歿神的到來，那曾經在歷史上被稱為滅絕時代又一次的來臨了。

……

歿之森林

「該來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朱雀雖然生在深山之中，但是如此大的動靜依舊是把自己給驚到了。

「天道法則。」青龍同樣是擔心的看着天空，雖然在深山之中自己只能看到石頭。「這下子看來所有的東西都會變了。」

「他這次會成功嗎？」玄武卻和其他兩位的思想都不一樣。「他真的有辦法重迎神族嗎？」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青龍說道「上一次眾人唾棄想要滅絕的是歿神，而這一次無殤卻是把所有的矛頭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這就是天道嗎？」白虎道「我在這裏困了這麼多的時間，我還以為，我們困在這裏是有意義的。」

「就算重迎神族，那也不是之前的神族了。」朱雀若有所思「我擔心的是南門，這孩子從小就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再加上太子殿下給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榜樣。」

「這其實是太子殿下給他的一種保護的方式。」青龍說到「事情發生到這裏就已經這些換了個方向了，以前眾人所認為的正義變成了邪惡，一些眾人所認定的邪惡變成了正義。光明之力已經獻祭了，接下來獻祭的萬惡之源。」

……

「這便是你所說的會改變整個東風大陸秩序的方法嗎？」忘川看着周圍的環境，聽着周圍滲人的聲音說道。

「雖然很殘忍，但是也是唯一的方法了。只不過，這冀無殤倒是做出了讓我有些驚訝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