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派喜糖

第522章 派喜糖

「祖母真好。」鳳明曦心情一放鬆,完全沒有任何負擔地賴在她身邊撒嬌。

從前沒有享受過的天倫之樂,現在倒慢慢彌補了回來。

鳳明曦在忠烈侯府用過午膳才回去的。

跟往常自娘家再回國公府不同,這次她是帶了禮物而回的。

只不過,那禮物暫時還不能化為實質,鳳明曦只得心情愉悅地先自個偷着樂一番。

又過了幾天,一大早,窗外的喜鵲便嘰嘰喳喳叫開了。

「喜鵲鬧,看起來今天有喜事呢。」綠蔓推開推,望見好幾隻喜鵲見人也沒受驚飛走,反而叫得更歡。她心裏一喜,情不自禁露了笑容望着枝頭喃喃自語。

鳳明曦就在屋裏懶洋洋擺弄著櫃飾,聞言,唇角微微勾起,並順口揶揄道:「想不到我們家綠蔓也相信這個。」

「不過你說得對,喜鵲鬧,確實是好兆頭。」

然後,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忠烈侯府的人前來向鳳明曦報喜。

說是他們長房的子嗣——鳳可期,已經定下婚事,婚期也在商議中。

如無意外,今年鐵定能完婚,儘快為長房開枝散葉。

「綠蔓,代我送客。」

鳳明曦問了具體情況,又問過自己祖母可安好;然後非常高興地讓綠蔓送客。

「紅蘭,接下來有事情做了。」

紅蘭見她笑容可掬,神情調皮狡黠又隱含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心裏登時興奮起來:「請少夫人吩咐。」

「這是我娘家今年來頭一場喜事,總得讓大家感受一下我心中的歡喜。這樣吧,你拿上這些喜糖給大家送一些,讓大家同樂同樂。」

紅蘭意會地眨了眨眼:「是,少夫人。」

讓大家同樂是表面文章,少夫人真正想送喜糖的人是五小姐。

這事,她慬。

如果不是怕過份引人注目,少夫人肯定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

哎,為了五小姐,少夫人也算煞費苦心了。但願五小姐領情才好。

鳳明曦此舉,確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沒過多久,紅蘭就光榮完成任務回到清暉苑向她復命。

「奴婢瞧著五小姐臉都白了,搖搖欲墜的抓着喜糖,一個勁在喃喃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的。」

震驚到難以置信,這是正常反應嘛。

鳳明曦漫不經心轉了轉眼睛,波光流漾里看不出她心情喜怒來。

「沒有別的過激舉動?」

她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南宮麗姬那樣的傻丫頭萬一被哄到用情至深,驟然聽聞婚訊受不了打擊干出什麼傻事來。

紅蘭有一瞬蕩然:「過激舉動?沒有啊。奴婢特別留意了她一會,五小姐看起來就是想哭,又一下子哭不出來的樣子。」

「大概心裏難過,還得顧忌不能在人前失態吧。」

紅蘭心想,既然鳳可期已經定下婚事,五小姐這下該死心了。

痛快哭一回,回頭再吃幾顆喜糖甜一甜,這事大概也就過去了。

鳳明曦卻沒想得她那樣簡單:「這樣吧,近段時間你找個仔細一點的人悄悄盯着她。起碼得確定她發泄過後,情緒完全穩定下來再說。」

鳳明曦嘆了口氣,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她心裏對南宮麗姬的觀感如何,南宮麗姬始終都是南宮無殤的親妹妹。

很多時候,她不得不站在南宮無殤的角度多為他着想。

至少,不能在這時候丟下南宮麗姬不管。

萬一,南宮麗姬真一時想不開幹了傻事呢?

到時,她豈非腸子都要悔青。

與其過後才悔不當初想着補救,還不如做好預防,在事情未冒出苗頭前就先把它掐滅了。

紅蘭見她眉目憂色淺淺,雖不深重,卻是真心把這事放在心上。

只好收起心裏那幾分不在意的散漫,鄭重應道:「是,奴婢一定讓人看好她。」

算是暫時處理了南宮麗姬這邊的事,鳳明曦點點頭,將心思轉到南宮繹身上去。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小睡片刻。」綠蔓知道她有午睡的習慣,同時也知道她不喜睡覺有人留在屋裏,手一揮,將人都遣出屋子。

其實,睡午覺是假;鳳明曦想到南宮繹的情況,想跑到鳳凰神域問一問上古神醫……啊,上古神獸火鳳凰才真。

自從聽南宮無殤詳細提及當年皇后受傷以及被救的經過,鳳明曦心裏隱隱約約總有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覺得南宮繹從娘胎裏帶着的血毒,大概並非單純的血毒那樣簡單。

她對這事的懷疑就是來源於,當初那個刺客從背後擊了皇后一掌后特意留下的話。

那不像傷人,倒似特意利用皇後去印證某件事或者某個猜測一樣。

而她的正經婆婆當時並沒有考慮自己懷胎數月臨盆在即,義無反顧救了皇后。

這件事,仔細推敲的話,可真處處都覺怪異。

皇后中了到底是什麼掌法?為何一眾御醫束手無策,甚至連認也不認得;偏偏她的正經婆婆一個不懂醫理的女子,卻能救人?

還有,既然當初南宮繹與南宮麗姬是龍鳳雙胎,為什麼只有南宮繹一人受到傷害,而南宮麗姬卻毫髮無損?

如果非要給這種差別對待冠以性別為由的話,鳳明曦心裏其實是不怎麼相信的。

不過這裏面,還有許多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謎團,所以她才沒有向南宮無殤提出來。

思緒翻湧間,她已閃身進入鳳凰神域。

「喂,醒醒啦,懶鳳凰小麻雀。」有求於人……呃,有求於鳥;鳳明曦難得一次手下留情,沒有直接揪著烈炎尾巴將它弄醒。

烈炎懶洋洋睜開小眼睛,不滿地打量她一眼,嗖一聲化為人形站到她身旁。

鳳明曦瞅著眨眼變成翩翩美少年的小麻雀,驚奇地轉着眼睛:「喲,真長大了。看來多睡睡確實挺有好處的。」

說罷,就忍不住伸手捏它白白嫩嫩的臉蛋。

「嗯,還好,不管長大還是怎麼着,這小臉捏起來手感還是那麼好。」

「鳳明曦!」烈炎惱怒地拍掉她的狼爪子,橫眉冷眼瞪着她,「你這毛手毛腳的壞毛病就不能改一改?」

「說吧,這回又想誆我給你做什麼壞事?」

「先說好了,讓我做苦力的話,我是需要收取報酬的。」

鳳明曦驚奇了一下:「咦,不愧是長大的孩子,居然懂得跟我索取報酬了。」

烈炎一個閃神,臉頰居然又遭了她毒手。

「鳳明曦,你到底說不說?」被成功偷襲,火鳳凰顯然炸毛了。

鳳明曦好笑地睨它一眼,眼看它隱隱憋不住怒氣,才勉強止住笑意,努力擺出一張嚴肅正經臉來。

「咳,神醫,我就是想問問你,南宮繹身上的血毒有沒有辦法拔除?」

「他經常性發作,看着太痛苦太讓人心疼了。」

鳳明曦面上浮出幾分悵然:「唉,這還是其次的。關鍵他發作頻率越來越高,他的身體則在一次次毒發里變得越來越虛弱。」

「再這樣下去,性命堪憂啊。」

堪憂的還不只南宮繹,連一直練功為南宮繹拔毒抵抗的南宮無殤,也同樣遭殃。

鳳明曦能對這事不上心嗎?

烈炎看着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抽了一下下。鼓著腮,猶豫一陣,含糊不清道:「這個……南宮繹的病我可不會治。」

鳳明曦目光閃了一下,眼底有亮光劃過,轉瞬又寂滅無聲。

「我知道你不會治,那你告訴我,誰能治好他?」

這小不點沒有一口否定南宮繹沒治,那就是有人能治好了?

念頭轉過,鳳明曦心裏多少有些雀躍。

有希望,總比讓人絕望來得強。

「這個嘛……」人形火鳳凰睜着眼睛看着鳳明曦,它的眼睛不同於普通人類,即使化為人形,它的瞳孔也似染著一層金色光暈;它一眨眼,那眼睛便顯得格外漂亮迷人。

鳳明曦聽它吞吞吐吐,就想出手收拾它。

「你不用太過擔心,總之日後會有人能治好他。」

這麼篤定?

鳳明曦挑高了眉,心裏疑惑越來越濃:「那你給我個準話,那個能治好他的神醫在何方?長什麼樣?我如何能找到他?」

烈炎憋著一口氣驟然安靜下來,然後以非常奇特且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又看。

鳳明曦被它古怪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我問你話呢,你光顧著看我幹嘛?」

看樣子,她還是一點也沒想起來。

這麼說來,她練的功法還是沒有激發出……。

烈炎心裏有淡淡失望,不過這種情緒眨眼就過去了。

它存在的使命,不就是為了喚醒她么!

「那個人啊——」烈炎睨着她,特意憋著壞水拉長尾音。看到鳳明曦跟它急眼,變了臉色,才笑嘻嘻地眨着眼,無辜地把話說完:「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鳳明曦愕然抬手,指了指它;然後轉了一圈,指到她自己身上:「你說那個人是我?」

「怎麼可能!」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麼能拿這事開玩笑?」

鳳明曦不僅變了臉色,她俏臉已隱隱浮了層薄怒出來。她實在生氣了,這上古神醫沒幫上忙不說,還在這戲耍她。

虧她一直那麼信賴它!

太可惡了!

烈炎瞅出她當真氣惱,也覺得自己委屈且無辜極了:「鳳明曦,你講點良心,我怎麼就拿這事戲耍你了?」

「我說的明明是真話,是你自己不肯相信而已。」

鳳明曦冷哼一聲:「好,你既然說我能治好南宮繹。那你告訴我,我拿什麼來治他?」

烈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幽幽一嘆,無限惆悵道:「時候未到,我說什麼你也不信的。」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南宮繹他死不了。他自娘胎帶來的血毒,不會那麼輕易要了他的命。」

「至於你什麼時候能治好他?這個就看你了。」

「等等,」鳳明曦皺起眉頭,雙目冷銳如刀盯住它,「你說認真的?」

烈炎兩手一攤:「當然是真的。不過,信不信在你。」

「你想儘快治好他,那你就勤快一些練功。只要你練成某些功法,自然能找到治好他的方法。」

鳳明曦眸中狐疑不減:「真是這樣?那以前你怎麼不說?我記得我以前也問過你怎麼治好他的病吧?」

烈炎掩眼,以前……以前它不是估計錯誤么。

可這也不能怪它,誰讓它只是一隻神獸呢。

就算再過萬年,它也變不成上古神醫呀。

而且,它也是最近才悟到某種契機。而這種契機能夠出現,除了與鳳明曦本身息息相關外,還與她身邊某個人有莫大關係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烈炎一副無賴狀,咳,無辜狀攤著兩手,眨著那一雙漂亮迷人的眼瞳,「你要是相信我,就抓緊時間多練功。」

鳳明曦以前或許被它輕易忽悠過去,可現在她一心一意就想着為南宮繹治病,哪能由他隨便說兩句就糊弄走。

「聽你的口吻,似乎南宮繹身上的血毒來歷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那是魔……族。」一著不慎,差點被她套出真相,烈炎心頭一凜,連忙含糊補充,「簡單的話,你們人類早就把他的病治好了。」

鳳明曦眸色深了深,對它的狐疑更甚兩分:「我剛剛聽你提到魔族?」

她真聽到了?

烈炎心裏哀嚎一聲。

第一次在她面前板正小臉,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怎麼可能。魔族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瞧它這謹慎的態度,就算自己再追問也肯定問不出什麼有用消息來。

鳳明曦無心歪纏其他,略一思索,就將疑惑壓下心底,又將話題扳了回來:「那你說,我練功法練到一定程度就能治好他,這又是什麼道理?」

她為人兩世,可從來沒有學過醫術,這一點她心裏非常清楚。

烈炎只是別有深意地看着她,輕輕道:「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

魔族的血毒掌——當然也有它的剋制之法。

只可惜,鳳明曦到現在也沒有意識到她身份與眾不同。

所以,烈炎只能繼續乾等下去。

等到哪一天,鳳明曦沉睡的記憶被徹底喚醒。

到時候,她自會知道它今天所說的一切到底有幾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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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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