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出事了

一天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人們帶著疲憊都進入了夢鄉。

病房裡，顧玥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顧玥緩緩睜眼摸索著從枕頭邊拿過手機，看了眼是陳虞的電話，接了起來，聲音還有這沒睡醒的慵懶：「大晚上幹嘛？」

「林梧，林梧出事了。」電話里傳來陳虞上氣不接下氣的奔跑的聲音，聽得出他的著急。

「怎麼回事？」顧玥的眉頭皺了起來，睡意在此時消散全無，立馬穿上鞋，來不及換下病服，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去。

「三里巷，你先過來再說！」陳虞此時已經快到達三里巷，隨手掛了手上的電話。

「這是你的錯，懂嗎？」而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三里巷的巷子里一道絲毫沒有生氣和感情的女聲傳了出來。

「b....你個bz，你等我大哥來收拾你吧。」地上的人已經說不出什麼話，臉上，身上都是血在昏暗的夜色下已經看不出這人的面貌了。

「這是你錯，你的錯！」女聲變得激動起來，拳腳隨之落到了地上的人身上，一次比一次重，女孩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地上的人的血。

林梧想這是憤怒嗎？也許是吧她在心裡回答。

但也許這是她不曾察覺到的自己早已深深埋在在心底的一切已經被一陣大風吹開了蓋在表面的塵土。

「林梧！」陳虞終於趕到了巷口時，看見林梧滿身是血，正蹲在地上如同一個木偶般的對一個同樣滿身是血人不斷地重複著揮拳的動作，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手終於像被按了禁止鍵般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錯。」林梧似乎終於用完了力氣說出這三個字，然後整個人虛脫的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林梧，林梧你看著我，受傷了嗎？」陳虞沖向了林梧，把她小心的扶靠在自己身上，顧不得林梧滿身的污血。

這一刻陳虞看著狼狽林梧心不自覺的抽痛起來，無關感情，看到現在的林梧讓他想起來幾年前的自己。

陳虞此時已經顧不得男女有別，小心的撩起了林梧的衣服，仔細檢查了一下林梧的身上，這才發現林梧的身上全是各種程度不一的傷口。

「林梧！」顧玥此時也氣喘吁吁的趕到了事發地，看著陳虞懷裡的已經不省人事的林梧，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立馬打了120。

「地上那個，你最好去看看。」陳虞對著顧玥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人，聲音冷的不能再冷，就像是冬日裡凌晨下的霜，遇物成冰。

顧玥看了眼此時的陳虞心裡有些擔心，但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若是地上的人已經死了，林梧這輩子也算是毀了，所以顧玥趕緊把人翻了個身，拿手在那人身上摸了摸。

「還吊著口氣送醫院來得及，看來林梧還沒失去理智到要殺人。」顧玥跟陳虞同時鬆了口氣。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周圍的居民房的一些住戶被這突如其來的「趣事」從「睡夢」中拉起來打開了窗戶透出頭來。

又或者換個說法，終於敢正大光明的開窗看熱鬧了。

「擔架！」救護車的後車門被打開，醫護人員從車裡下來開始對地上的兩人進行救治。

怎麼回到醫院的，陳虞和昏迷的林梧一樣已經毫無感知，他只知道現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林梧的，地上的人的也許都有，但是他不在意這點。

「你還好吧。」顧玥此時剛辦好各種繁雜的手續能喘口氣，剛走到手術室，便看見陳虞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全身都是陌生的氣息，心似乎又被掉了起來。

顧玥不知道現在的陳虞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她知道，上一次看見這樣的沒有笑容，沒有絲毫人情的陳虞是兩年前的那場災難，而他花了整整一年半才走出來。這半年來，他過的太正常，以至於讓顧玥差點忘了他曾經的樣子。那場災難，改變了參與在裡面每個人，但只有顧玥知道，陳虞曾在半夜給她打過五十幾個電話的原因是因為剛入睡不到十分鐘就會因為惡夢驚醒。

「放心，我沒事，只是看到林梧今天的樣子想到兩年前的事。」陳虞對顧玥扯出一個苦笑，眼裡是抗拒和不想回憶。

「過去了。」顧玥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還能說什麼。

「你們誰是患者的家屬？」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顧玥和陳虞對視一眼，顧玥說道：「我們是她同學，她父母...在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