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準說那兩個字

第六章 不準說那兩個字

放下陸雲暖,那司機連車費都沒敢提,直接掉頭離開。

她跨過橫欄,坐在岩石邊緣向下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摸出手機給季鶴野打了一個電話。

「季鶴野,你喜歡過我哪怕半點嗎?」

那邊傳來一聲輕笑,「你做什麼夢呢?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陸雲暖往前探身,看著滾滾江水,似乎是也笑了一聲。

「季鶴野,我從來不欠你什麼,以後我不煩你了,再也不煩你了。」

說完,一聲重物墜水的聲音,岩石上只留下那隻尚在通話中的手機。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聽筒里那清晰可聞的江水拍岸聲,唯獨沒有了一向痴纏他的陸雲暖。

「陸雲暖?」

季鶴野的詢問得到的只是一片沒有人回應的死寂,彷彿想到了什麼,他手指一松,手中握著的手機重重摔落在地上。

一個小時后,一個男人戰戰兢兢的立在季家大廳里。

「告訴我,那個女人去了哪裡?」

這人正是將陸雲暖送去金溪涯的司機,迫於季鶴野帶來的壓迫感,只好將所有的話和盤托出。

「那位小姐身上還流著血,像是心灰意冷,讓我送她去了金溪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季鶴野的臉色一瞬間難看無比。

冬日正盛,天降大雪。

「少爺,搜救隊已經在金溪涯沒日沒夜的搜了三天了,沒有找到陸小姐半點身影,他們說……落入江水之中,屍體早就已經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了,按照現在的情況,能夠找回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寂靜的房間里,看到頹然坐在地上的季鶴野,管家面露不忍的勸道。

「不準說那兩個字。」

冰霜一般的言語從季鶴野的口中擠出,管家愣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他不想聽的是哪兩個字。

見他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一邊,滿身酒氣,跌跌撞撞的起身向外走,在他遲疑著想要跟上去的時候,季鶴野聲音尤為的冰冷:「不準跟著我。」

紀宅走廊深處,是陸雲暖曾經的房間。

季鶴野走進去,一把將門鎖上。

這裡還留存著陸雲暖的氣息,季鶴野想到陸雲暖的最後一句話,眼尾漫出可怖的薄紅。

「陸雲暖,我還沒有好好折磨你,我還沒有看到你痛苦萬分,我不准你死,你回來……」

時光白駒過隙,七年很快便過去了。

此刻陸雲暖抱著手臂靠在牆邊,搬家工人們出進不停,她卻只看著屋內柜上的照片。

相框里同她眉眼相似的孩子,親昵的吻在她的面頰。

七年了,終於還是回到了她避之不及的城市。

「我知道你不想回國,可這份工作更重要。」

上司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嗎,陸雲暖的眸底透出一分複雜。

最後卻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得到回答的上司帶著笑意掛斷了電話。

可陸雲暖卻這記得江水灌進喉嚨的窒息感,還有男人那滿是恨意的眼……

叫她難以呼吸。

陡然,急促的電話鈴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您好,我是陸雲暖。」她揉了揉太陽穴,企圖將腦海里那些痛苦的畫面揮去。

「陸小姐,我是幼兒園的老師,您的孩子……剛剛和同學起了爭執,被打……」

怎麼會!

陸雲暖的眉頭赫然皺起,死死緊扣手裡的手機:「我馬上過來!」

她再清楚不過自己兒子的秉性,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從來沒給自己招惹過是非!

匆匆趕到幼兒園,甚至還沒聯繫上交接工作的老師,趾高氣揚的嗓音便刺破陸雲暖的耳膜傳過來!

「我說是誰打了我兒子,原來是你這個野種,沒有爸的孩子怪不得沒有家教!不知道你媽又是什麼傷風敗俗的貨色!」

砰!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推開,聲響震耳欲聾。

陸雲暖滿面冷然,輕掃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眼,嘴角一揚。

『啪!』極為清脆的啪的一聲,女人臉上赫然出現了鮮紅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

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怒極。

「打你,都是髒了我的手。」陸雲暖眉眼微斂,眸子中透出的寒意竟然讓那女人不禁渾身一顫!

然而當她目光轉向陸一然的時候,眸底的寒意卻迅速褪去,只剩下溫柔。

「然然,有沒有傷到哪裡?」

陸雲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陸一然的面前蹲下,見他身上滿是灰塵,心中又氣。

幾歲的陸一然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水光流轉:「我沒事,他說媽媽的壞話。」

小傢伙眸色一沉,恨恨的看著和他打架的孩子,分明才幾歲,還孱孱弱弱的,氣場卻絲毫不輸眼前這些大人。

「放屁!明明是你這個野種先惹的我!」另一個小孩登時跳下凳子衝過來。

陸雲暖溫柔的將一然抱入懷中,揉捏著兒子柔軟的髮絲以示安慰。

可拋出來的話卻是染了幾分譏笑。

「你兒子罵人一套一套,的確是你這個做媽的教得好。」

女人方才從愣神間回過神來,跳著腳將包包朝著陸雲暖砸去。

陸雲暖偏了身子躲過,低下頭見一然手背都被擦破,看一邊阻攔那女人的老師:「然然受了傷,不知道老師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

對比兩位家長的風度,一旁看戲的老師目光中是瞭然,立刻過來將陸一然接過去離開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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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難纏:嬌妻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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