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老馬之春（第一更）

「老闆，再來一份羊肉串，一份牛肉串，還有烤腰子來一對……」

除了酒水，其他能吃的都被馬一鳴追「叫」了一些，一份五串，一對兩個。

「我夠了啊，你叫這麼多自己吃，我幫不了。」

高牧慢慢的擼*著一串烤花菜，翻著白眼看馬一鳴加單。

一處簡單的路邊燒烤，最接地氣的那種，幾張摺疊桌，幾條塑料椅，行動自由。

「好嘞。」

老闆熟練麻利的翻動著烤架上的食物，記性很好，馬一鳴說一遍他已經記下了全部的需求，開始「排兵布陣」。

「謝謝你不幫忙，剛好可以滿足我和老丁的腸胃。哎，就是可惜不能喝酒，不然的話，這感覺是真的不錯。」

好久沒有吃這麼地道的燒烤了，他們也沒想到隨便找的一個路邊，竟然還吃出了舒爽。

唯一欠缺的就是只能喝飲料，否則一口啤酒一口串，何等妙哉，今天晚上就可以算是完美了。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警察蜀黍沒告訴你嗎？」

來自後期的規矩自覺，潛意識中的習慣。

「切，我就不知道是哪個警察蜀黍說的，也就只有你會念叨。你看看這周圍，誰會這麼認為。再說了，小酌怡情，微醺之時的油門能踩的更穩。」

大環境之下，對於高牧這種謹慎，馬一鳴是不太能理解的。

在這個「你行我效」的大氣候下，高牧這樣的思路才是異類，是矯情的所在。

「哼，等真出事情就晚了。一點小自覺，造就的也許就是七級浮屠，為什麼不能做。」

老實說，喝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們有兩部車，最少兩個司機，那麼最多就只能一個人喝，獨樂樂就不好了。

又不流行代價，這麼晚這麼遠的找人來接他們也不好，所以就干吃吧。

「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規矩太多，和你在一起少了不少的樂趣。」

「想要樂趣多還不簡單，你今天不是摸到組織的外圍了嗎？來預祝你儘快進入核心，祝你樂趣多多。」

以串代酒，棍棍相碰。

「哎，這話我愛聽。」話題到了摩托車方向，馬一鳴整個人又激動了起來，摸出手機掉出備忘錄，看的那叫一個歡喜,「你放心，等我成功的打入他們的組織，肯定不會忘了你的。我說你要不要從現在開始，拜我為師啊？」

「拜你為什麼師？你還有什麼地方能值得我拜的？哦不對，哪天你掛了，我還是要拜一拜的。」

高牧雖然車開的不錯，兩輪的電瓶車也會，但是摩托車只會騎踏板的，像馬一鳴這樣的拉風確實不擅長。

「果然是最好的兄弟，這麼詛咒我。」

抓起桌上的一把竹籤，猛的朝高牧飛去，天女散花。

高牧頭一偏，輕鬆的避開，嘲笑道：「嘿嘿沒打著，你這唐門絕學練的不行啊！」

「懶得搭理你，下個禮拜的車友聚會你也別想了，我不帶你去。」

看著手機上的一個地址，馬一鳴嘴角快速的飛起。

這是之前那個杜卡迪女騎手給他留的地址，同時還告訴他，下周五在這個地址，會有一場摩托車友的聚會，馬一鳴要是感興趣，倒是可以參加。

可定參加了，這還用說嗎？

只可能在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搭理他，轟著油門就消失在了黑夜的遠方。

「你就不怕她是故意逗你的?名字、電話都沒有，就這麼一個地方，你就這麼相信她？」

對於馬一鳴的痴迷，高牧不得不潑冷水。

「相信。顏值即正義，那麼漂亮可愛的小妹妹是不會騙人的，何況是我這麼帥的帥哥。我敢保證，下周五她會在這個地方等我的。嘻嘻，不要羨慕哦。」

五百的智商瞬間打折到了二百五，盲目的信任充斥馬一鳴的全身。

「你這是典型的見女不動症，看到漂亮一點的女人和摩托車搭配，身子動不了，腦子也不會動了嗎?」插起一個老闆剛剛端上來的腰子，丟到了馬一鳴的面前，「無忌他媽沒告訴你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小心高興過頭，悲傷逆流。」

典型的被美色豬油蒙了心。

「這話是沒錯，不過你理解錯了無忌他媽的意思？」

一口乾掉大半個腰子，腰杆子愈發挺拔，馬一鳴搖著頭，對高牧的話不以為意。

「幾個意思？」

殷素素這句老經典，可謂是武俠世界的至理名言，這麼多年的發酵傳播，他還能有理解錯的意思？

「你想啊，殷大小姐自己就是個大美人吧，既然漂亮女人的話不能相信，那她的話難道就能相信了？既然她的話不能相信，那這裡面邏輯又如何成立呢？」

牛！

一個「大拇指膝蓋」送上，這理解能力，這邏輯歪曲，高牧是不得不佩服。

自己否定自己，還真的是不能辯駁。

「所以啊，叫你多讀點書不是粗枝大葉的讀，是要讀精讀細的。只有讀出了自己的理解，才是真正擁有了自己的武俠世界，你啊，還差了那麼一咪咪……」

「停。你說的全對，都對，你厲害，你牛逼，OK!」

看著馬一鳴手拿烤串竹籤，半眯著眼睛，搖頭晃腦一副老夫子教書育人的樣子，高牧實在是受不了的打斷。

噁心的想吐！

「怎麼了，你懷孕了。」

兄弟之間調侃的殺傷力，往往能尷尬的摳出一條下水道。

「對，懷孕了，噁心的想吐，孩子是你的，恭喜你喜當爹。」

高牧的反擊，那也是火力十足，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坐在兩人之間，兩耳再怎麼不聞旁邊事，一心只吃大烤串的丁厲如坐針氈。

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實在是擔心會被「滅口」啊！

為了緩解這份尷尬，為了不表露自己的「心慌」，只能繼續吃烤串，快速的吃，大口的吃。

似乎只有吃才能證明他沒有聽到任何危險的話，把他當成最後一餐的美食，就算是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兩人的聲音有點大，不光是近在咫尺的丁厲有些難受，就連隔壁幾桌的擼串人也都聽到了。

此時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轉頭看向了他們，要麼手中拿串正準備擼，要麼杯中酒距離嘴巴近在咫尺，場面安靜詭異。

「得，這下要出名了。」

這下子兩人算是成名人了，徹底成為夜宵攤的焦點，「宇宙中心」。

「走了，快走人。」

丟下一張大票，也不要老闆找錢，連桌上的烤串也沒有打包，自己都尷尬的兩人溜的比誰都快。

遲鈍了半秒的丁厲看著差點都被帶飛的塑料凳子，才反應了過來，趕緊搖擺著大塊身體，緊跟著開溜。

雙手捂臉，沒臉見人啊！

這年代，還是老闆會玩，玩的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去，太尷尬了，這事鬧的，沒人追上來吧。」

馬一鳴跟著高牧還是跑上了普桑，拍著胸脯緊張的問道。

「你還真把自己當明星了啊？」高牧笑道：「就算你是小明星，他們也不是狗仔啊！」

高牧觀察過在燒烤夜宵攤上擼串人的成色，能看出都是周邊工廠的打工人，大約是下夜班犒勞一下乾飯魂。

就他們，哪裡有功夫追上來看熱鬧，能關注他們一樣就算是不錯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除了老闆滿意的收好了剩下的燒烤，還有那一張大紅豬外，其他人都重新沉浸在了一口啤酒一口串的意境中，連他們上的什麼車都沒人關心。

「也就是開著破車來，要是騎上我的哈雷重機，在把你換成美女騎士，那絕對比小明星遊街還要有氣氛。」

臆想著美妙的場面，雙眼幾乎眯成了魚香。

「你就做你的春夢吧。哎不對啊馬一鳴，你不是是玩什麼一見鍾情吧？難不成這麼快就喜歡上那個女騎手了嗎？」

發動了車子的高牧才反應了過來，沖預見那個女騎手開始，馬一鳴的狀態就不對。

這是明顯的春天來了，又到了那個啥季節了啊!

「太颯了，特別是她長相的反差萌，你不覺得很心動嗎？」

不否認就是承認，馬一鳴表現的很坦然，完全的理所當然。

「我不心動。」

高牧也很乾脆，反差萌是有，但這不屬於他的範疇，他來不了馬一鳴的感受。

要是換成香車美女，他或許才會有感覺。

「你不心動就對了，我也放心了哦。」

很滿意高牧的反應，大有一副高牧不出手，美女騎手歸他有的氣勢。

「馬一鳴，你玩真的？」

「什麼叫玩真的，就是真的。趕快祝福我吧，老馬家的春天就要來了。啊啊啊……」

欠揍的樣子，但又一點都不擔心被揍。

「等等，那白小冰呢？你不是和她在……」

高牧眉頭一皺，可以多情，但不能無情。

「我和她沒什麼呀？」

「你們沒什麼，你是欺負我眼瞎？」

「是真的沒有什麼，我們兩人認真聊過了。彼此之間做朋友可以，談戀愛不來電啊！」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那天在食堂里兩人還是一副曖昧的樣子，這就說不來電了。

「就幫她們搬東西的時候，你先開溜了,當然不知道了。不信我的，問你的瑤瑤去。」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