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丞相之謀已經年

第441章 丞相之謀已經年

楚星絕道「我聽說,對一個江湖人來說。最慘的死亡方式就是身敗名裂,在身還未敗的時候,名裂。名裂之時,身死」

「不會給你任何反抗、挽回的機會,這個名,就跟着你,永遠的跟着你,除非有人為你正名」

「這樣的朋友,並不多」

沈山河道「朋友,不需要遍天下。有那麼幾個知心的,就很好了」

楚星絕道「有時候我就很羨慕古代的那些人,就像關公,關公的忠義,我想正應該是江湖的忠義」

沈山河道「各門各派,沒有拜關公的,都是拜祖師爺。關公,是在心裏的。哪個行走江湖的,心裏沒有關公呢」

楚星絕道「這太絕對了,總會有沒有關公的」

沈山河道「世事無絕對,你覺得楚一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楚星絕道「你都決定信他了,何必問我呢」

沈山河道「也是」

......

楚一的誠意很快,也很大。先皇走出了皇宮,在皇城最大的廣場上說起了五十年前的事情,給奇門道了歉

先皇說了很多,語氣很沉穩,態度也很誠懇。人山人海之中,沈山河悄悄地離開了。這件事,馬上就傳了開來

午夜時分

丞相府

書房

蘇南喬坐在太師椅上喝着茶,他的面前,站着一個黑衣人

蘇南喬道「沈山河去了皇宮,也不知道答應了楚一什麼條件,居然能讓先皇那樣的烈性之人彎腰道歉」

「我們似乎有些小看了沈山河的手段,奇門的手段」

黑衣人道「當初我們追殺了他三千里,早應該殺了他的,如今養虎為患。對於我們的計劃,很有影響」

蘇南喬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黑衣人道「蘇丞相不要這麼大的口氣,我們,合作關係」

蘇南喬道「三千里,足以看出沈山河的命大,這是一個可用之人。他,不能殺。邢念白,還沒有死」

黑衣人道「既然不能殺,招惹他幹什麼?你也知道邢念白很厲害,可能會和我們魚死網破,你覺得沈山河會忘了被人追殺的事情嗎」

蘇南喬道「他不會忘,但他把這筆賬算在誰身上,就不一定了」

黑衣人道「蘇丞相的意思是楚一?」

蘇南喬道「一山不容二虎,楚星絕活着,對於楚一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對於楚一來說,殺楚星絕的時候順手殺了沈山河,很正常」

「皇位之爭,兄弟反目,這種情況很多。楚星絕是有實力翻盤的,和楚星絕走得近的,當然要被照顧了」

黑衣人道「蘇丞相覺得我們應該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蘇南喬道「再看一看,看看青璃和赤焰的局勢。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必這麼着急。煮熟的鴨子,是飛不了的」

黑衣人道「我擔心夜長夢多,不知道沈山河和楚一達成了什麼條件,咱們做的事,楚一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蘇南喬道「你這是不信我?」

黑衣人道「我覺得應該做兩手準備,沈山河這個人,要除掉」

蘇南喬道「你不覺得他是一個可用之人嗎?是,他很危險。可若能為我所用,就是一件好事」

黑衣人道「恐怕你編的故事,騙不了他」

蘇南喬道「你說殺他,酒衣誰能殺得了他呢」

黑衣人道「殺人不一定非要用刀」

蘇南喬道「殺他可以,得先讓他幫我們辦完事情。有些事情,只有他可以做。放心,答應你的,不會少」

黑衣人道「我一點也不擔心蘇丞相的誠信,既然蘇丞相覺得沈山河還在掌控之中,我就不插手了」

蘇南喬道「你不能插手,沈山河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處理。如果你出手,讓沈山河看出端倪,就得不償失了」

黑衣人道「我一直都是相信蘇丞相的,不過還是要問一句,離恨橋準備的如何了」

蘇南喬道「她已經在路上了」

黑衣人道「好,等蘇丞相的消息。時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蘇南喬道「你的人,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做。時機到了的時候,我會派人去找你,慢走」

黑衣人點了點頭,從書房走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拉低了帽檐,低着頭,走在黑暗之中

......

楚一依舊坐在桃花樹下,自從沈山河和楚星絕離開之後,坐到了現在

楚一道「馬副巡檢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鄭久洲現出了身形,道「皇上要聽結果還是」

楚一道「所有」

鄭久洲道「馬副巡檢,名叫馬守旺,是登州知府馬懷仁的獨子,在馬守旺十歲那一年,馬懷仁把他送到了清水縣」

「清水縣的知縣王清風和馬懷仁是多年的好友,兩人是同一年參加的科舉,王清風的成績更好一些」

「他的任命,是先皇做的決定。清水縣外,有一處墓穴,是龍脈之一。馬懷仁做了一場戲,樹立了一些仇家」

「順利的把馬守旺送到了清水縣,也是聽說,清水縣會出現一位力挽狂瀾的人,先皇把這事交給了馬懷仁和王清風」

楚一道「你的意思是,清水縣外有一處龍脈,王清風的目的就是保護他。父皇聽算命的說清水縣會出現個力挽狂瀾的人」

「所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事情就落在了王清風和馬懷仁的頭上,馬懷仁把他兒子送了過去,讓他兒子找人」

「讓一個十歲的孩子找人嗎,這個馬守旺有什麼出奇的本事嗎」

鄭久洲道「這孩子,可以看見鬼。道家的人說,他有陰陽眼。只有他,可以找到那個力挽狂瀾的人」

楚一道「道士都會胡說八道,哪個道士說的?」

鄭久洲道「歸一」

楚一道「一個死人了,你接着說」

鄭久洲道「歸一說,那個力挽狂瀾的人會出現在清水縣,會和馬守旺有一面之緣,同時也會有一場死劫」

「如果馬守旺遇到了那個人,要讓那個人立刻去從軍。這場死劫就會消失於無形」

楚一道「你沒有騙朕?」

鄭久洲道「臣不敢」

楚一道「照你這麼說,歸一說的,就是真的。馬守旺死了,確實是死劫啊。馬守旺見過的人多了,哪個才是那個人?」

鄭久洲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見過的人,我們都是有記錄的」

楚一道「那麼馬守旺知道他要做的是什麼嗎」

鄭久洲道「不知道,馬守旺只知道他要找一個緣分對的人從軍」

楚一道「接着說吧」

鄭久洲道「馬守旺到了清水縣之後,王清風把他安排在了兵營之中,兵營的巡檢是張巡檢」

「馬守旺當了五年兵之後,坐上了副巡檢的位置,就再沒有動過。一直以來也都是平平淡淡的」

「這個馬守旺人還算是不錯的,盡忠職守,沒事的時候,就去龍脈溜達溜達」

楚一道「他去龍脈?還溜達?」

鄭久洲道「先皇說沾染了龍脈的氣運,可能會更早的遇到那個人,所以就沒有攔著。他也沒帶出去什麼」

「就是一些照明用的夜明珠,對於龍脈沒什麼影響的。再後來,他就被殺死在了自己的府邸里」

「當時一衛的人在,我也問過他們,並沒有看到琴衣」

楚一道「殺死馬守旺的不一定是琴衣,但青燈教的木青衣到場了。殺死馬守旺的是誰」

鄭久洲道「殺死馬守旺的人是琴衣,一衛雖然沒有看到琴衣。但馬守旺的傷,只有琴衣可以做到」

「馬守旺是被琴弦殺死的,那種手法,就是琴衣。青燈教十二燈,琴衣排在第九,不過現在嘛」

「她第幾就不好說了,清水縣,我們是重兵暗中保護的。在那裏,暗中更有清塵衛和濁路衙的藏匿高手」

「琴衣來,沒看到。琴衣走,也沒有看到。琴衣的實力,我推測是在木青衣之上的」

楚一道「木青衣排第幾?」

鄭久洲道「木青衣是第七燈」

楚一道「我酒衣箭術第二人,在他青燈教,排第七?這青燈教夠狂啊,比朕的皇宮還要藏龍卧虎啊」

鄭久洲道「小小的青燈教,不知天高地厚」

楚一道「馬守旺死了之後呢」

鄭久洲道「馬懷仁一家,被殺了,也是琴衣做的,同樣的手法。沈山河猜得沒錯,青燈教是奔著馬懷仁去的」

「登州府的位置很重要,他們想要殺了馬守旺逼着馬懷仁合作。馬懷仁拒絕了」

楚一道「琴衣和木青衣,你們找到了嗎」

鄭久洲道「沒有,臣也很好奇,他們是如何做到無影無蹤的」

楚一道「馬懷仁死了之後,你為什麼沒有和朕說其中的緣由?」

鄭久洲道「這是...這是先皇的計劃,先皇說計劃失敗,石沉大海就可以了」

楚一道「如果不是沈山河今天過來提起,朕就永遠不會知道了。青燈教這麼大的隱患,父皇說石沉大海就石沉大海嗎」

「如果在馬懷仁死了之後你就告訴朕,不會是現在這樣。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為什麼殺死馬懷仁之後,青燈教兩年來銷聲匿跡嗎」

「馬家父子的死,會有那麼簡單嗎?據朕所知,青燈教自從雪樓一戰崛起之後,一直都是暗中行動」

「沒有暴露在世人眼前,馬家父子為何非殺不可?因為那個什麼力挽狂瀾的人嗎?」

鄭久洲道「臣,臣只是奉命行事」

楚一道「先皇,那個時候,已經退位了。有事,你應該向朕稟報。兩個江湖人在你們和濁路衙的重重保護之下」

「在清水縣殺了馬守旺,在登州府殺了馬懷仁。你還需要朕說得更明白一些嗎」

鄭久洲道「清塵衛,臣從那個時候起,已經在暗中徹查。濁路衙的溫大人,應該...」

楚一道「應該?那麼你徹查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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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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