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難以承受的真相

()[[[CP|W:575|H:345|A:L]]]第二天我便接到了限制解除的通告，同時我也被允許進入旅館的一號宴會大廳?風花之間。

關閉了燈光的室內，大型的投影屏幕出現在空中，這裡儼然被臨時改成了指揮所。

不過今次只有我一個學生孤零零地站在這裡。

「一群八嘎么？」織斑老師捂著頭看著大屏幕上的衛星傳來的五個妹子獨自行動前去對付銀色福音的畫面，無力的錘了錘桌子。

……織斑。

「織斑老師，我能單獨問你一些事么？」我朝她欠了欠身，看了看一邊自顧自地走進房間的那個名叫束的女人。

「哈？真是麻煩，就在門口。」她撓了撓頭髮，率先走了出去，我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的背影，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那麼，什麼事，我可是很忙的。」她拉開大門走了一段時間，然後停了下來轉過身對著我的眼睛。

「事先說好，如果是告白的話小心我打爛你的嘴巴。」她雙手叉腰就這麼盯著我，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還是那麼強勢呢，織斑。

「……還是沒變呢，織斑。」我就這麼用著複雜的眼光看了她一會，最終說了一句不是廢話的廢話。

「哈？」她皺了皺眉毛，伸手就是對我頭頂上準備一擊。

我左手吃力地擋住了她的重擊。

這種力道，真懷念啊……

「嗯，擋住了？」她輕蔑地一笑，退後了一步。

「可以啊小子，別以為軍隊在後面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調戲老師，我想揍的人還沒人能夠躲開的！」她捏了捏指骨，清脆的咔嘣聲配合她嚇人的表情真是天衣無縫。

「織斑，來對砍。」我沒有理會氣焰高漲的她，而是順手從門邊扔給了她一把早上我找到的竹刀。

我只是舉起竹刀收到腰間，然後矮下身子，做出拔刀的起手式。

「賭上我桂小太郎的名義。」

「你……」

「我上了！」隨著我一聲低吼，我沖了上去，毫無章法地砍了起來。

「小看人可是會吃苦頭的笨蛋！」是柄當，從她向我反擊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了，但是身體根不上大腦，我毫無疑問地被她打飛了出去。

「嘿嘿，中計了，看我跑！」這麼說著，我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

「啪！」竹刀輕輕地打在我臉上，而她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

「好痛。千東你做什麼？」我拿開她的竹刀，朝她笑了笑。

「別以為幫了我們就可以嬉皮笑臉的，揮刀一千次，快！」她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同時竹刀也不斷在我頭上敲了起來。

「真是糟糕的重逢，千東。」我拿開了她的竹刀，就這麼看著她。

「竟然是你，還沒死么？」哈，這種反應也是意料之內的，像千東羞羞答答地說著人家擔心死你了這種話果然是不可能。

「啊，是我。」搖了搖頭，我在期待什麼呢，早就知道有這種結果的我還真是自取其辱啊。

「想不到竟然混到了IS駕駛員的位置，你小子也不錯啊。」她雙手抱胸靠在了房門上，斜視著我。

「啊，因為我還在遵守著自己的約定。」我收起了竹刀，放在了一邊。

「……是么。」她沉默了一下，然後坦然一笑。

「千東，你有喜歡過我么。」忽然，我問了出來。

「沒有。」她毫不猶豫地笑了，然後比了個小指：「一點都沒有。」

「……哦，謝謝。」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給你添麻煩了。」

然後我轉過身去，走向臨時指揮室。

「織斑老師，你弟弟出擊了！」剛走回指揮室，山田老師就朝著我身後的千東喊到，看著屏幕上威風凜凜的一夏，我不著痕迹地瞥了身後的千東一眼，然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這種淤積在胸口的感情，是嫉妒嗎？

毫無目的地走在長廊上，我突然發覺周圍一切都是虛假的，我的人生，我的記憶……都是捏造出來的東西。

我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咳咳！」猛地咳嗽了幾下，一絲血跡隨著嘴角流到了手心，我皺著眉頭在牆角擦掉了污痕，走向了後門。

漫步走向了海邊，我伸手撫了撫地上的細沙，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的人生還剩下什麼呢？什麼都是真的，也可能什麼都是假的。

我已經沒法判斷了。

「少年，需要來一架IS么？」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令人感情複雜的傢伙。

「我們這裡有最新款式的flag，不來一發么？」他抖了抖手上的煙灰，指了指我身邊的飛彈。

「……我不想駕駛IS了。」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再次用飛彈發射到我眼前的新機體，嘴唇嗡動了一下，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哈，大叔我以為你過了中二年齡了，沒想到你還沒有過去啊！真是的，我可不能老是客串心理輔導人員啊，這種工作根本沒有加薪啊~」他又摸出了一根香煙叼在了嘴上，卻沒有點燃。

「人活在世上就必須要有擔當，不是想不做就不做的。」他把煙含在嘴裡定了定神，然後走到懸浮的IS身邊，用力敲了敲金屬的機體。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種想法，但是摸一摸自己的心，它會告訴你你到底要怎麼做。」說著，大叔點燃了煙，頭也不回地走向大海。

然後不知道隱藏在哪的橡皮艇遊了出來，載著坂本離開了這裡。

此刻我的面前只有這架海藍色的IS以及空蕩蕩的沙灘。

我的心么？我伸手放在了胸口，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它卻沒法回應我，只是單純地跳動著。

我想飛。

比任何人都想。

自由自在地徜徉於天空之上，無憂無慮地飛行著。

這就是我駕駛IS的初衷，即使記憶不完全也罷，即使身體已然不像以前那樣完好無恙也罷，除卻亡國機業IS學院以及和任何人的羈絆，只剩下單純的初衷……

像鳥兒一樣飛起來。

我站了起來，把手放在了IS上。

【桂，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如何戰勝自己，所以，別輸了。】手腕一震，一個女人的聲音彷彿從自己的腦海里直接蹦出來一樣，我的眼淚不自覺地就這麼流下來了。

輸給自己……原來我還是沒能斬斷私情呢……

「嗚嗚……啊啊……」男人也是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只是他們善於把這些感情藏在心底，不過也有例外。

我跪在IS面前，乾燥的沙灘將每一滴咸澀的水滴都吸進了大地，我，現在只想好好地任性一回，我不是聖人，請允許我也有哭泣的權利，僅僅是現在就好……

【可以喲，不過僅限於現在~桂桑。】

一雙散發著淡淡的海棠味的手托起了我的臉，我抬起頭，只看見一個黑色及腰長發的女性甜甜地笑著，然後我被她抱進懷裡。

【至少現在，我還能抱緊你，桂，所以，讓我多抱一會。】女性的聲音像催眠曲似的，這個聲音，這個樣貌……好溫暖，好熟悉……

惶恐不安的心靈被撫平了傷口，我激動不已的心情也回歸了平靜，就好像……秋日的樹林中，和一個非常熟悉親密的異性在散步一樣。

挽著手，背靠背，睡在夕陽的暮色中……

……………………

「等等！！！」睜開眼，我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但是眼前只是空曠的沙灘，我這麼一掙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IS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項鏈已經回到了脖子上。

輕輕拭了拭眼角，淚水已然乾涸，但是眼角的紅腫做不得假，真的，只是個夢嗎？

海鷗帶著清脆的鳴叫從遠方傳來，我看了看來時的腳印，慢慢地往回走去。

也許，我的人生都是虛假的，也許，我的記憶是捏造的……

但是我現在的生活絕對不是假的！即使忘記了姓名也好！即便忘卻了重要的人也好！我現在還活著！所以那些我一定會找回來！一定會！

捏緊了雙拳，我的心從未有過的堅定。

被織斑姐否認了反而是我鑽牛角尖了，只是否認喜歡我而已，並不是否定那段人生，於此看來那段記憶說不定是真的，儘管零散的片段夾雜其中但是我可以慢慢分辨，我記憶里重要的人，我會一個個慢慢地認出來。

一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十年，總會有完全想起來的一天的。

開心也會笑，落寞也會笑，寂寞也會笑，憂愁也會笑。

所以，我笑了，雖然苦澀，但卻意外地讓人心情舒暢起來。

大概從一開始，僅僅是我對未來沒有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