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公孫未璋

第八十九章:公孫未璋

雲逐月和草工待在別院之中,雲逐月看著一如既往靜氣打坐的師傅眼神中閃過些許的猶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和自己的師傅談一談了。蘇梧然的罷免的確給雲逐月帶來了很大的一個衝擊。

他始終記得蘇梧然曾經高中狀元,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也記得蘇梧然的鴻鵠大志。本以為這個有著經天緯地之才的治世能臣從京都遠赴鳳陽郡能夠真正大有作為。

可是誰又能想到最後的蘇梧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逐月,你可有心事?」草工顯然察覺到了雲逐月的思緒,雖然依舊在閉目打坐,但是開口問道。

「師傅,關於蘇大人的事你怎麼看?」雲逐月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出來。

「首先,他不再是蘇大人,以後注意你的稱謂。其次,對於蘇梧然的罷免是聖上的決定,並不存在怎麼看的說法。錯了就是錯了。」草工有理有節地說道。

「但是師傅,你應該也是知道蘇大……蘇梧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你相信他會協助逆黨嗎!」雲逐月聽了草工的話顯得有些激動。

「蘇梧然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終的結果。」草工睜開眼,緩緩對雲逐月說道。

「什麼樣的人都已經不重要了嗎?萬一這個結果是有失公允的呢?」雲逐月顯然不接受自己師傅的這樣的觀點,於是反駁道。

「逐月,你記住,有些時候公允並沒有來得那麼容易和重要。每個人心裡有桿秤,但是秤砣每個人心中各不相同。不同的秤砣稱出來的每個人重量有時是不一樣的。」草工循循善誘地說著,「所以說,一些時候你想的是什麼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聖上想些什麼。」

「也就是說這大漢就是聖上的一言堂了嗎?」雲逐月聽了草工的話很難相信。

「如果真的是一言堂,又為什麼要進諫?」草工接著說道。

「但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大漢。」雲逐月有些崩潰,聲音都不住的顫抖。

「逐月,這雖然不是你想看到的大漢,但是這也是很多人都想看到的大漢。」草工接著說道。

不過這次雲逐月沒有答話,他的目光沒有了以往的神采,獃滯的有些讓人心疼。

「逐月你這孩子很聰明,武學上的天賦也很高。而且也很努力。但是你就是太較真了。雖然我們是武夫,和那些玩弄權柄的文人不一樣,但是有的時候真的不一定是對的。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難得糊塗。」草工也知道雲逐月現在的心境比較不穩定,於是就接著開導道。

「師傅,你不用說了,我都懂了。本來我打算鳳陽郡的事情結束之後就和你回到京都,但是現在我不想回去了。我準備去看一看大漢的每一寸土地。我想知道現在的大漢究竟是多少人想要的大漢。」雲逐月再次抬起頭正視草工的時候眼神中更加的堅定了,沒有一點的遲疑。

「既然是你所想那便去吧。你這塊心病醫了你才能有更好的發展。」草工見雲逐月這般的堅定也是輕聲說道。

看著雲逐月這樣的眼神,他想起了雲逐月來拜自己為師的時候也是在這般執著到倔強的眼神。

雲逐月去意已決,他起身跪在草工的面前給草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另一方面,陳三咸一大早就被楚戌狗給吵醒了,這惹得陳三咸很是不爽。

「我說狗子,你到現在也不敢出來見我,你還敢打擾我睡覺?」陳三咸惺忪著睡眼怒聲說道。

「小哥,我今天來真的是有正事。」楚戌狗的聲音很是小心,但是語氣中也是掩飾不住的急切。

「有什麼事也等我睡醒了再說。」陳三咸說完也不管楚戌狗想說什麼直接蒙頭就開始睡。

正當楚戌狗手足無措之時,陳三鹹的房門開了,趙子鼠站在門口說道:「土狗有什麼事先和我說吧。」

到了趙子鼠的房間,楚戌狗罕見地顯出了身形。楚戌狗身形瘦小,而且奇黑無比。但是面貌配上焦炭一般的膚色出奇的和諧,給人一種舒服俊朗的感覺。

「說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趙子鼠見楚戌狗都顯出了身形當即揮了揮手對一直在他左右的鼠窩中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保護好這間房間,然後對楚戌狗說道。

「事情很複雜,主要就是我在鳳陽郡發現了公孫未璋的手段。」楚戌狗神色很是凝重如此說道。

「公孫未璋!」饒是趙子鼠這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失聲喊了出來。

「道門山術,絕對是公孫未璋的手段。」楚戌狗無比的肯定,「當時是那人承受不住符咒的道法,於是就選擇了雲逐月作為替身,正巧我一直在關注著他,順手就下了雲逐月,然後我在那人身上就發現了這個。」楚戌狗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的確是公孫未璋的筆跡。」趙子鼠攤開符紙一看,直接說道。對於公孫未璋的字跡他是不會錯認的。

「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看來他應該是還活著。」楚戌狗眼中滿是忌憚,「沒想到他還活著,真是麻煩!」

「想開點,不一定是他還活著,可能是他後繼有人了。畢竟道門山術已經好久都沒有傳人了。」趙子鼠想了想言語之中滿是寬慰。

「公孫未璋之前就已經蔽了山術三百年氣運,傳人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楚戌狗搖了搖頭道。

「這樣吧,這符紙我先收下了,我和二少爺說一下,儘快去找到王未羊。這件事一定要他跟著解決了。」趙子鼠思來想去只能如此說道。

「羊師傅只怕是最不願意知道公孫未璋消息的人。」楚戌狗聽了趙子鼠的話嘆了一口氣,「我如果不是必須要回一趟遼金,我是絕對不會這麼早告訴你們的。」

「行了土狗,別的不說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趙子鼠看著楚戌狗的模樣知道他覺得對不起王未羊,於是如此安慰道。

「行,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多費心。」楚戌狗點了點頭身形又一下消失了。

趙子鼠知道楚戌狗已經離開了,但是他看著手中的黃符很是凝重,於是他沉聲說道:「來人!」

話音剛落,一個靈巧的黑衣身影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請蛇先生來一趟。」趙子鼠說著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向陳三鹹的屋中走去。

陳三鹹的屋裡,陳三咸還在睡覺。趙子鼠也不著急,靜靜地坐在桌前等著陳三咸醒過來。

這個時候,陳三鹹的房門開了,段瓔端著一碗粥和兩碟小菜走了進來。

看見坐在桌前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趙子鼠,段瓔不由得羞紅了臉。

要不是昨天陳三咸和自己賣個關子不告訴自己他打聽到的關於自己父親的消息。今天她也不會厚著臉皮來給陳三咸送早飯。

沒成想就這麼一次還被趙子鼠抓了個現形。

「段姑娘真貼心,我先替我家二少爺謝過了。」趙子鼠說著就準備結果段瓔手中的清粥和小菜。

但是段瓔卻沒有遞給趙子鼠:「那……那個,這不是給陳三鹹的,我想拿回房間給小碗喝的,走錯了而已。」

「段姑娘在二樓,我家少爺在四樓。段姑娘這記性可是有些差啊。」趙子鼠看著紅著臉的段瓔打趣道。

段瓔顯然是沒臉和趙子鼠說話了,直接就端著粥趕緊離開了。

等到段瓔走後,趙子鼠放聲大笑,因為他知道自己家二少爺已經醒了。

「趙子鼠你今天來我這要是沒什麼大事,你可能就活不過今天了。」陳三咸從床上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爺息怒,少爺息怒。真有事,真有事。」見陳三咸那陰沉如水的模樣,趙子鼠強忍住笑意如是說道。

「有事就快說!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大事!」陳三咸沒好氣地說道。

「少爺,您看這個。」趙子鼠也收起了嬉笑將黃符遞給了陳三咸。

陳三咸結果黃符定睛一看,體內的死氣慢慢瀰漫了出來。

「公孫未璋?」陳三咸抬起頭看著趙子鼠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八九不離十。」趙子鼠點了點頭說道。

「他竟然還沒死?王未羊知道這件事嗎?」陳三咸冷聲問道。

「我沒告訴,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趙子鼠想了想說道,「之前一直在土狗哪裡屏蔽了氣息和天機應該是不知道的,但是現在既然沒在土狗手中他應該也感覺到了。」

「小猴子還是聯繫不上嗎?」陳三咸接著問道。

「沒有任何消息。」趙子鼠的神色也很難看。

「不行,儘快去找王未羊那老不死的,知道他在哪嗎?」陳三咸想了想果決地說道。

「知道,他和趙緣在道門之中。」趙子鼠點了點頭,對於王未羊的動向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掌握了。

「他怎麼在那個鬼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去哪裡,我還沒活夠呢!」陳三咸一聽王未羊在道門,臉色一下就變得很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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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作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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