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下戲班

冉慕彤該吃吃該喝喝，冉進忠請了四位先生入府，分別教她四藝。

她半點興趣沒有，在鄉下時就有師父一一教她，師父比她爹請的四位先生厲害多了，但她還是要裝裝樣子，上午跟著先生們學，下午幫著娘親打理相府的瑣事。

冉慕彤放下看完的地契，「娘親，相府就剩戲園子一處鋪子了？」

肖嬋娟無奈說：「遇到田莊收成不好，又逢前幾年大旱，顆粒無收，唯有賣鋪子一條路可走，現如今，相府只有這一處鋪子。」

「又要賣掉？」

「鋪子三年前租給了戲班子，你爹爹下個月起要漲租，戲班子拿不出銀子，打算搬走，這個月底若無人另租，這處鋪子就只有賣掉。」

「為什麼漲租？漲了多少？」

「這……」

見肖嬋娟猶豫，冉慕彤十拿九穩，「西院的意思吧？」

「這處鋪子每月的租銀都給了西院，許是不夠花才要漲租的，漲了五成。」

「五成？？如果說以前一月十兩銀子，一下子就漲到十五兩，分明就是攆人，西院想賣鋪子。」

就剩這麼一處鋪子，西院那位還在打主意，沒門！

「娘，這事交給我辦。」

「你想做什麼？」

「我先去趟戲園子，回來再跟娘細說。」

她帶上阿福走著去戲園子，一路都在買些小玩意，跟人打聽戲園子最近有沒有新戲。

戲班子的班主叫洛九，認識人喚一聲九叔，這會兒，洛九帶著人往馬車上搬行頭，就這幾天之把鋪子空出來。

阿福上前搭話，聽阿福說她是相府二小姐，洛九愛搭不理的，「二小姐請回，洛某事忙，顧不上招待。」

「放眼整個皇都，這麼大的鋪子，這麼好的市口，九叔絕對找不出第二個，我也知道九叔帶著這麼多人吃飯不容易，我們就坐下來聊聊，保准九叔不後悔。」

「我洛氏戲班在皇都里是響噹噹的名號，換處鋪子一樣能活。」

「活誰不能活？我把臉一拉上街要飯也能活下去，但誰跟錢有仇呢？九叔另外找處鋪子要錢，重新布置要錢，一時半會又還不能登台唱戲，兜里的余銀每天只出不進，九叔可要想好了，跟我坐下來聊聊，今天就有銀子進兜里。」

洛九五十多歲了，花白的頭髮寫滿滄桑，戲子低賤，有口飯吃不容易，猶豫了一會就點了點頭，跟冉慕彤進戲園子找個地方坐。

她說：「九叔，我雇你們在這裡唱戲，以前每天唱多少出，以後每天也唱多少出，所有開銷我管，戲班子還是住在這裡，我另付你們月錢，要付多少九叔算個數給我，這樣一來，九叔不用愁租子錢，整個戲班子也能安穩下來。」

「二小姐要養著我們戲班子？」

「談不上養，我手頭有幾本新戲本子，回頭我找出來，九叔，你照著我給的戲本子編排，我打聽過了，皇都所有戲班子唱來唱去都是那麼幾齣，沒有新意，生意自然越來越不好，九叔照我給的戲本子唱，賺不賺得到錢我都付你們應該得的月錢，要是賺得有，我們再來分紅。」

「不賺錢二小姐就要虧本，不如把鋪子租出去。」

「鋪子是死的，生意是活的，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找新戲本子，九叔算好收多少月錢合適，回頭送戲本子來，九叔再告訴我。」

一袋定銀合進洛九手裡，洛九手裡一沉，答應了下來，心下又不是因為錢，而是莫明地就是信了她。

她兜好阿福捧來瓜子，邊嗑邊回相府。

肖嬋娟聽她說完，滿心全是擔憂，「戲本子？你哪裡有什麼戲本子？」

「府里不是現成的嗎？隨便寫幾筆就夠了，我要讓戲班子在戲台上把陳姨娘的做派唱得繪聲繪色，讓滿皇都知道有這麼一位小妾。」

「不行！」

「我辛辛苦苦掙銀子給西院花，憑什麼西院就能啥也不做還花得心安理得，憑我爹的寵愛？但這銀子不是我爹掙的，相府只剩這一間鋪子了，我也必須要守住。」

「你父親他……」

她沒有聽完，這就回房寫戲本子，必須在跟太子殿下完婚之前把陳艷嬌的氣焰殺下去，把陳艷嬌惡毒卑鄙的嘴臉翻到明面來，還娘親一個公道。

她要嫁進東宮，陳艷嬌都敢耍花樣，她要是沒嫁進去，陳艷妖就更不得了。

先寫一本戲本子，第二天就給洛九編排。

洛九拿著戲本子看了一遍，沒有發表意見，她是東家，她說唱什麼戲就唱什麼戲。

「九叔，三天時間能編排好嗎？」

「能。」

「這三天只收花生瓜子零嘴的錢，茶水錢免了，新戲編排好，頭三天只唱上半出，也不收茶錢，懂了不？」

洛九拿著戲本子點點頭，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