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又又又又互穿了

第一章:又又又又互穿了

煙雨初歇,江若弗跪在濕冷的青石板上,渾身濕透,卻也不敢動一步。

大夫人朱氏撩起珠簾,嘲諷地看了江若弗一眼,

「七姑娘,既然拿了那墜子,想必你也是真喜歡,要喜歡,在我這兒,我送給你就息事寧人了,但老爺卻容不得府中人做這種下作事的。」

朱氏看着冷得瑟瑟發抖的江若弗,

「只罰明姨娘沒罰你,也是因為明姨娘替你擔下了罪名,這會兒再把送到別苑的明姨娘帶回來,旁人又得時不時想起你有一個偷盜的娘,說你的根子沒生好,這我可幫不了你。」

旁邊站着的婢女低聲議論,

「何止是根子沒生好,有一個青樓女子出身的娘,這根直接就是爛的。哪是什麼沒生好?」

一陣風吹來,江若弗冷得忍不住微微顫抖,咬着牙道,

「那南珠墜子,不是我偷的。」

說完,鼻頭一酸,眼眶又紅了。

朱氏抱着胸,居高臨下地看着江若弗,手上的寶石戒子反射著光芒,

「七姑娘,你來我這兒哭什麼?偷沒偷可不是你哭就能解釋清楚的。你既然要跪,就一直跪着吧。」

朱氏說完,又撩起帘子進門了。

婢女苑柳嗤笑道,

「七小姐,哭有什麼用,跪又有什麼用?可別來攪擾夫人清凈了。奴婢這幾日掃您跪的那片地,也挺累的呢。」

苑柳說完,笑在轉身的一瞬間收了起來,她忍不住暗啐一口,

沒眼力見的賤種,天天在這礙眼。這副腌臢凌亂的樣子,雨一淋,衣衫都透了,還在這不要臉地跪着呢,果然是千夫女肚子裏爬出來的,都不知丑的。

江若弗跪在原地,一動不動,低着頭,眼淚跟着雨水一起從臉上滴落。她咬緊牙關,

她沒有偷,更不能讓姨娘替她受苦。

婢女小玉急步跑到江若弗旁邊,哽咽急道,

「七小姐,六公子生了急症,現在已經暈過去了。」

江若弗驚道,

「你說什麼?」

小玉忙把江若弗攙扶起來,給江若弗披上外衣,

卻忍不住哽咽道,

「姨娘昨天被送走的時候,公子就有些不對勁了,現在高燒不退,還夢囈,府醫也是個看人下菜碟的青白眼,不願意來給四公子看病。」

江若弗心急如焚,兩人回到蘭苑裡,江懷隱躺在薄薄的床板上,身上也只一條薄被子。

江若弗見狀,指著江懷隱,手有些顫抖,

「棉被呢?床呢?」

小玉再也忍不住了,掩面哭道,

「小姐!姨娘走了,公子又不智,您還被扣了這偷盜的罪名,現在誰不來踩咱們一腳!今天一早,管事就讓人把這些東西全都搬走了。」

江若弗看着裹緊薄被子不停顫抖的江懷隱,不禁濕了眼眶,都怪她沒有好好防住,叫壞人誣陷了她,連累了姨娘和哥哥。

江若弗哽咽道,

「哥哥,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江若弗大步地跑出去,剛跑到院門口,馬蹄便濺起泥濘,濺了江若弗一身。

嫡女江抱荷坐在高頭大馬上,勒住韁繩,倨傲地看着江若弗,

「怎麼,你想出去?」

江若弗只是低下頭,要繞過馬走出去,想息事寧人。

江抱荷卻牽扯韁繩攔住她,

江若弗咬着牙,眼眶通紅地抬起眸子盯着江抱荷,

「你讓開。」

江抱荷倨傲地抬起下巴,

「你要去做什麼?」

江若弗心急如焚,卻被攔住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江若弗低頭不答,急着想要從另外一邊走。

江抱荷卻又攔住她,嗤笑道,

「去找大夫救你那個傻子哥哥嗎?」

江抱荷撫了撫馬頭,通體雪白的馬乖乖地任由她撫摸,

「可惜呢,我的雪寶這幾日不太舒坦,府醫得先治雪寶,怕是沒時間治你那傻子哥哥。」

江若弗的手緩緩攥起。

一個畜牲,在別人眼裏,也比她的哥哥要高貴。

江抱荷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嘲笑道,

「呦,這是要生氣了!」

「來啊,發個脾氣我看看。」

誰不知道,江府七小姐是個慫包,從來不敢抬頭看人,更別說是同人頂嘴爭吵了。

江若弗低着頭,咬着牙道,

「既然都是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把我們當人看待?」

江抱荷看不見江若弗的表情,只冷笑,

「你們就是些腌臢東西,也值得——」

江抱荷還沒說完,下一刻,馬前蹄就高高揚起。江抱荷被猛地甩起來。

「啊!」

江抱荷跌在泥濘中,捂著腿吃痛一聲。冷冽的細雨墜在人身上,冷得刺骨。

細雨中,江若弗握著匕首,狠狠刺入馬身,眉宇間的狠厲與陰鷙與之前判若兩人。

江若弗猛地拔出匕首,鮮血噴涌而出,濺在她臉上。

閃電剎那間黑白分裂了整個世界,鮮紅的血液從少女玉白的臉上滴落,若曼珠沙華橫生。

她緩緩轉過眸來,看向江抱荷,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冷峻和鬼魅讓江抱荷毛骨悚然。

江抱荷尖叫,

「你別過來!」

眼仁烏黑的少女用沾滿鮮血的匕首拍了拍江抱荷的面頰,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你這馬還要治嗎?」

江抱荷捧著臉,猛地往後推,

「啊!!」

暴雨傾落,春雷滾滾,天地間驚雷涌聚,足以劈散人三魂六魄。

陳王府。

獸煙燒起,突然從金絲楠木浮雕床上醒來的少年還有些恍然,一雙桃花眸茫然地看着床上的織金簾帳,過了好一會兒,江若弗才反應過來。

原來又換了。

小廝頌卷忙捧著羹湯進來,

「世子爺,您昨天也沒吃什麼,今日可不能這般放縱了,這湯奴才都端來了,要不您喝一口?」

江若弗不理,只是徑直掀開明支夜闔的窗子,見外面已然是烈日灼人,她忙問道,

「現在是二月三嗎?」

頌卷帶笑道,

「爺,您睡迷怔了,今日是二月四啊!」

江若弗心一驚,已經過了一天了。

換過來之前,她正與江抱荷對峙,溫孤齊和她驟然換了身體,這一去,見江抱荷這麼挑釁,豈不是會動起手來?

江若弗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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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之世子他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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