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害羞了
談書墨瞥一眼他，不接話。
沈絳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說著，「這裡的老闆娘只來過兩次，一次是開業那天，所有人嗨得不行，就她一個人坐在旁邊喝酒，活一副清心寡欲的美女圖，好多男人看得激動得不得了，不過她不理人，別人搭訕她連看都不看一眼，高傲的要命。」
談書墨跟著他上了二樓的清吧，現在還沒到時間，一樓不怎麼熱鬧，都是一群公子哥左擁右抱的喝著酒而已。
沈絳朝人群里揮了揮手，一呼百應，靠著樓梯的位置，那裡是沈絳的狐朋狗友們。
沈絳大大咧咧的坐過去，談書墨興緻缺缺，挑了個略清凈的位置，從樓上往下看，沈絳擁著一個穿低胸裝的小姑娘正在喂酒。
從他坐下起，就有不少女人把目光投在她身上，有偷偷摸摸的，也有光明正大的，其中就包括沈絳懷裡的人。
談書墨被盯得不太舒服，突然問，「第二次呢？」
沈絳沒明白，談書墨再次開口，「老闆娘第二次來是什麼時候？」他隱隱覺得和時笙有關。
沈絳一挑眉，笑容頓時不太正經，「你幹嘛？頭一次見你打聽姑娘，怎麼著，看上人家了？」
談書墨睨他，沈絳立馬慫了，「第二次就是今天，聽說有人剛剛看見她了，坐在一個角落裡喝酒。」
談書墨沒來得及問在哪，樓下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音樂，節奏感強烈，酒吧里的燈光瞬間曖昧朦朧起來，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人群嗨起來了，原本喝酒的，調情的都站起來，走到舞池中央，跳著搖擺著。
皮膚摩擦著皮膚，激情碰撞著激情，就算有人不小心觸到身旁的人，也沒有關係。
「你去叫他下來。」
女人笑魘如花，扭著細腰上了樓，直接挽住談書墨的手臂，「帥哥，跳舞嗎？」
談書墨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往後退了兩步，越過她下樓，「不用了。」
女人悻悻離開。
談書墨找了人群中最安靜的角落，點了杯酒，慢慢喝著，期間，不停有女人端著酒杯貼上來去，表明想和他跳舞的意願，談書墨冷著聲拒絕。
他有些煩躁，扯了扯襯衫的領結，悶了一大口酒。
不知不覺幾杯酒下肚，舞池裡依舊喧鬧，他有些醉了，眯著眼睛在酒吧里掃了眼，最後定睛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吧台邊，女人唇角淺淺勾著。
她今天很不一樣。
時笙放下了烏黑的長發，穿上了性感的超短裙，畫上了濃妝，把自己裝成一個壞女人。
只有談書墨知道，她不是壞女人。
他的喉結不自覺滾了滾，燥得慌，解開第一顆紐扣的束縛。
他在暗處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有男人來和她搭訕了，笑著攬住她的肩，他和她離的很近，時笙沒有抗拒，嘴上依舊是笑。
男人給她點了杯果汁，好像是在請她喝，女人挑著眼角說了句什麼，男人羞愧的離開。
本來有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坐在談書墨身邊，想著這樣才能撩到這個男人，感受到他周圍突然降下來的氣壓，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快步走開。
談書墨忍著怒意，給她點了杯最烈的酒，推到她的眼前。
她眼中有小小的訝異，但很快隱藏好，隔著躁動的空氣凝視他。
男人下巴一抬，指了指酒杯。
她毫不猶豫端起，一飲而盡，有酒從她唇邊流出，留到下顎，鎖骨。
談書墨沒想到，時笙竟然喝光了他遞過去的烈酒，還吻上了他。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她的吻停在了他的喉結。
她踮著腳。
談書墨拉下她纏在他身上纖細的胳膊，眼眸中沒有一絲光亮，漆黑深沉。
「時笙？」他的嗓子已經啞了。
時笙沒給他機會，再次纏上他，用唇堵住他的唇。
談書墨拖著她離開酒吧，時笙醉著，他微醺。他把她壓在身下，兩個人在車上吻的難捨難分。
兩人沒有回家，就近開了間房，時笙抓著談書墨的領帶，半推半就的拉他下車，他的臉上是她的唇印。
在前台小姐探究好奇的目光下，迅速辦好入住手續。
一室旖旎。
時笙是醉著的，也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和談書墨再有交集，可她看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正沉沉望著自己時，她再次心動了。
悶了那杯烈酒的時候，時笙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眼裡是他，心裡也是他，那個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人就在她面前。
慾望漸起，不再壓抑，時笙踮腳吻住他。
只是，她不曾想到，談書墨的心思與她不謀而合。
當她吻上他時，她有些羞澀的眼神與十年前相似，記憶重合。
那是高一，他總喜歡追在她屁股後頭，她上課他坐後排揪她小辮子，她打水他給她遞保溫杯，她放學他送她回家……
許是被他的真心打動，時笙後來每次見他都有些害羞。
高一上學期的最後一天，班級搞了個聯歡會，熱鬧的不行，時笙是喜靜的人，於是繞過人群走去樓梯坐著。
沒兩分鐘，談書墨就找來了，兩腿一跨，大喇喇地坐在她旁邊。
誰都沒說話，整個樓道安靜的出奇。
時笙突然說，「你怎麼不去和他們慶祝啊？」
「你怎麼不去？」他反問她。
「我不喜歡熱鬧。」
「我也是。」他說的理所當然。
時笙扭頭望他，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遠，也很近。
她親上了他的臉頰，一時糊塗。
一觸即分。
時笙看見，他的耳根漸漸紅了。
談書墨清咳一聲，企圖掩蓋，被時笙抓個正著，她直接挑明，「你害羞了。」
談書墨自尊心強，一個男子漢，被姑娘親一下就害羞的不成樣子像什麼話，他大手一揮，按住時笙的後腦，在她唇上吧唧一口。
時笙的臉立馬就羞紅了，這個皮膚都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談書墨笑起來，「你才害羞了！」
時笙的臉更燙了，她捂著發熱的臉起身，留下一個字：「哼！！」
談書墨的笑聲明朗，從樓道傳進走廊那頭的教室。
……
時笙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她剛起身去開門，被談書墨的手臂攔住，他的聲音帶著睡意，「你去哪？又要走？」
他用了又字，因為她有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