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申老
無妄村一處角落裏，幾個少年聚集在一起，其中最年長的約摸十七歲，一個胖子，圓嘟嘟的小臉通紅，腰肥腿粗。他在村裏也算小有名氣，畢竟長成他這樣的在村裏很有辨識度，加上他有一個令他頭痛的名字，那就是朱大聰。
這個名字乍看之下沒什麼，可自從馬方玉開始叫他「豬大腸「時，這個稱呼不脛而走，很多人都知道他多了這個外號，時不時有人就豬大腸的叫他。
朱大聰雙手叉腰，儼然一副老大的樣子，指著眾人道：「馬方玉那個小子，昨天叫他幫我做點小事兒，他居然理都不理我，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就是，那傢伙着實可恨，在老師面前出盡風頭，害得我們都顏面掃地。」其中一人皮膚黝黑，名叫李黑皮，一臉不滿地說道。
「更可恨的是，那傢伙憑着自己長得好看，又花言巧語，幾乎把全村的妹子都迷得暈頭轉向。」說話的是一名皮膚白皙的少年，名叫宋包星。
「還有，那傢伙還會籠絡人心，每天幫別人做好事，害得我爹娘都向著他。」一名身材矮小，名叫石小小的說道。
大家越說越來氣，好像男人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那傢伙力大無窮，我們怎麼對付他呀？」李黑皮有些擔心道。
「你們放心好了，這次我有充分準備。這小子每天中午都會去西邊申老家送飯，申老家住在村外，離這有點遠，到時候我們埋伏在路上，帶上武器，嘿嘿……」胖子想着當時的場景，一臉得意的樣子。
其他幾個少年也點點頭，像是忍了很久，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無妄村外西邊，有一處茅草搭建的簡單屋舍，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盤膝而坐，臉上汗水淋漓，周身熱氣升騰，隱隱有些黑氣從他的體內排出。
此人正是之前提過的申老，現在的他略顯憔悴，像是被架在火上燒烤一般，痛苦不堪。
稍後，申老痛苦更甚，周身竟莫名顫抖起來。
不過這種情形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最慘的要數三年前，他剛來到無妄村外的時候，整個人倒在血泊里，遠遠看去就是一個血人。不過這血透露著古怪，不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黑色。
幸好被外出的馬方玉撞見，馬方玉毫不猶豫的把他背進村裏，請求自己母親和村裏人相救。
這無妄村的人僅僅是些不諳世事的普通人，何曾見過這種怪病，一沒見傷口，二不像中毒，如何能施救。不過所有人都認為，他的生機在逐漸逝去，定是無力回天了。而且看那渾身透露著古怪的黑血，更是心有不安，怕是邪祟作怪，便連屍體也不敢留在村裏。
馬方玉只得將申老背到村外，起初他也料定申老必死無疑，可當他的手觸碰到申老的胸口時，忽感一股吸力襲來，使得他的手掌不能移開。
大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馬方玉的手掌才得以移開。他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察覺自己的身體，卻無任何異樣，這才稍微放寬心。
更讓人意外的是，申老的面色居然出奇般地好轉，眼睛竟能緩緩的睜開，但終究是太過虛弱，又暈死過去。
馬方玉知道，申老是有救了，於是他就在村外為他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茅舍，讓他可以靜靜養傷，每日前來探望，一日三餐的送。
這時間一久，申老的事兒便在村子裏傳開了，雖然人們有些驚奇，但申老終究是住在村外，他能好起來也是他的造化，便也就默認了。
時間一晃就是三年，申老的病情自是逐漸地好轉，期間馬方玉終於問出了申老的姓氏，置於他的名字，卻始終不能相告。
當最後一絲黑氣從申老體內排出時，申老緩緩睜開雙眼，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那個地方竟如此恐怖!」
申老拭去額頭的汗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三年了，今日總算是徹底把魔氣排除體外了。
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幸虧是遇到了那個少年，自己才撿回一條命，原本都以為必死無疑。
「那小子來了！」申老微微一笑，好像之前所受的痛苦頃刻間消失無形，他抬頭向遠處望去。
不多時，馬方玉一手提着菜婁，一臉壞笑地出現在申老的視野里，待他走到申老面前時，道：「申老，今日看你面色好多了，怕是要痊癒了吧。」
申老見狀，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道：「你這臭小子，怕是早就盼着我好起來，這樣便不用浪費你家糧食了吧。」
「天地良心，我馬方玉對申老您可是敬愛有加，怎麼可能會生出這般念頭！」說着，臉上還做出委屈的樣子。
申老沒好氣的一笑，「就你油嘴滑舌！」
馬方玉也嘿嘿一笑，徑直走了過來，道：「申老，你猜猜今天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他的手提着菜婁在申老面前晃悠。
申老鼻子一聞，一股淡淡地香氣撲鼻而來，讓他這個年過半百的人也無法淡定了，他頓時來了精神，嘆道:「老雞湯！這可是好東西呀！」
「沒意思，一猜就中！」馬方玉一臉無奈地把菜婁子放下，道：「這是我家養了十年的老雞，前些天我過生日的時候，我老娘都不捨得殺了，現在算是便宜你了。」
申老哪還顧得上馬方玉的話，兩眼放光地盯着菜婁子，雙手已不自主地打開蓋子，用鼻子湊近一聞，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便再也忍不住口欲，囫圇吞棗般地吃起來。
一旁的馬方玉不客氣地坐在申老對面，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著下頜，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臉上，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很快，申老已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他意猶未盡地拍拍肚子，看着坐在對面的馬方玉，心情莫名舒暢了許多。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說也奇怪，馬方玉就像是個開心果，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切的煩惱都會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