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上門來
蕭行之以肉眼可見的趨勢僵硬了身子，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我陪你睡？」
「是啊，我怕再有蜘蛛，」許清如看了看身後的被褥，「這樣，你睡外面，然後用被子將咱倆隔開，行不行？」
蕭行之將目光放在床上，這張床很大，睡下他們兩個人綽綽有餘……
「這對你的名聲不好。」他輕聲道。
許清如笑了：「我要名聲有什麼用？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去閻王殿報道了，僥倖留下一條命，我只想要我想要的，過我想過的。」
蕭行之看著她，笑的明艷奪人，恣意洒脫，不同於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身上彷彿不帶任何枷鎖，格外吸引人。
「那好，」他點頭，「我睡在外面，你放心我睡相很好。」
許清如滿意了，裹著被子成了一個小蠶蛹躺在靠牆的一側，沉睡前還不忘囑咐：「你幫我看著點還有沒有蜘蛛……」
蕭行之笑著應下，合衣躺在外側，兩人中間隔著一個茶壺外加一個枕頭。
蕭行之睡相確實很好，但許清如就沒那麼老實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一直獨居，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以後什麼樣。
隨著一陣涼意，茶壺被她一腿踹開，許清如將腿壓在了蕭行之的腰上，一翻身摟住他，還蹭了兩下。
蕭行之一動不敢動，臉色漲紅，想將她推回原位，可剛一抬手就被她抓住機會，徹底滾進了他的懷裡，還枕著他的胳膊，睡的格外香甜。
蕭行之：……
他還能怎樣？強行推她怕把她吵醒，只好這麼睡，好在茶壺裡沒有水，不然大半夜又要折騰。
次日清晨，許清如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個形狀硬朗的下巴，往上瞄去，只見蕭行之雙眼緊閉，連睡著都這麼好看。
許清如：！
她輕手輕腳收回了壓在人家腰上的腿，一點點挪回了牆邊，一張小臉染上緋紅，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睡覺竟然這麼不老實。
實際上，她一動蕭行之就醒了，之所以裝睡是不想讓她尷尬，結果她就真的迷迷糊糊又睡了個回籠覺。
醒來的時候快到正午了，蕭行之正在窗邊看書。
「你怎麼沒叫我？」
她盤腿坐在床上，揉了揉眼：「你在看書？你識字？」
「嗯，略認得一眼，」蕭行之給她端了杯水，「你收拾一下，一起去見我娘？」
「好。」
二人絕口不提昨夜的甜蜜折磨，許清如沒有換洗的衣裳，事實上哪怕在許家，她也只有這一件是完好的衣裳，剩下都是破爛的，不能穿出門。
簡單洗了臉，漱了口，她將頭髮束起，跟在蕭行之身後去了主屋。
蕭夫人正在縫製衣裳，見到她們來，便將手上的活放在一邊。
許清如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許清如。
蕭夫人實在不像山野婦人，一頭烏絲打理的一絲不苟，身上穿的雖然只是粗麻，但沒有一絲褶皺。
無論從坐姿，神態還是舉止都透露一股貴氣，但貴氣中又摻了點恭謹。
這恭謹不是對許清如的，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按捺住心頭疑惑，許清如福身道：「見過蕭夫人。」
「嗯，」蕭夫人看了蕭行之一眼，「昨兒他還不願承認你們的關係，讓你受委屈了，從今往後進了蕭家的門，你務必要克己復禮，早日為蕭家開枝散葉。」
「娘親。」蕭行之皺著眉喊了她一句。
許清如嘴上敷衍，心裡愈發有種違和感，剛剛那番話更像是大戶人家對妾室的告誡。
又聊了兩句，蕭夫人從懷中拿出一塊雙鯉玉佩遞給許清如：「這個你拿著，今後就是蕭家的媳婦了。」
沒等她推辭，蕭行之瞳孔微縮，上前一步接下玉佩，拿在手裡摩挲兩下後放在了蕭夫人旁邊的小几上：「您收好，她不需要這東西。」
蕭夫人不悅，但沒說什麼。
許清如只當蕭行之是不想將信物給她這個假妻子，也沒當回事。
卻不知，在王侯皇室中，雙鯉玉佩是給妾室的，而正室都是龍鳳佩。
從主屋回房間，蕭行之交代了幾句就準備出去打獵。
「打獵？」許清如眸光清亮，「那你能幫我摘點野果回來嗎？」
「好，要什麼野果？」
野果還分品種？許清如心裡嘀咕。
「都要一點吧，你看著摘。」
蕭行之點頭：「再給你打只兔子吧，兔子肉嫩，回來煮了給你補補身體。」
這個世界的膳食沒有太多花樣，基本不是煮就是蒸，沒滋味的很。
「成，對了，你要是看見有辣椒也給我摘一點可以嗎？」
她非常非常想吃麻辣兔頭。
「辣椒？」蕭行之好似沒聽過。
許清如在他手上畫了幾筆，他才恍然大悟：「是小山紅？這東西辣嘴，吃不得。」
「那是你們不會吃，你就給我摘一點吧。」
蕭行之自無不可，背上木筐便出門了。
另一邊，村北許家，許老太狠狠將手上的茶碗扔了出去。
「你說的是真的？那個賤人怎麼敢！」
許清如的繼母張艷艷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句：「她有什麼不敢的，聽說啊，還沒成親就同那獵戶睡在一屋頭了。」
二人說的正是許清如。
張艷艷清早去洗衣裳聽了一耳朵，這才得知一夜未歸的許清如並不是被村長兒子收用了，而是自己跑去了村南，成了蕭家獵戶的上門媳婦。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許老太拍了桌子一下，「不行，我得把她抓回來！」
張艷艷眼睛一轉，笑道：「何須勞動婆母，我去一趟便是了，怎麼著我是她的繼母，她總該聽我兩句的。」
許老太一想也是，便撂了幾句狠話后同意了。
張艷艷心眼多，既然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那蕭獵戶總得娶她把，娶媳婦就得給聘禮，沒準還能小賺一筆。
再說了，許家老爺子留下的酒方子還在許清如身上，怎麼也得要過來，那可值不少錢呢。
說動就動，張艷艷氣勢洶洶地往村南去，碰上了偷懶的張春，母女倆一合計索性一塊去。
張春是張艷艷帶過來的姑娘，不是許家人，但嘴甜會哄人，許老太對她比對許清如這個親孫女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