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黃鶴樓前

第二十四章 黃鶴樓前

武林群豪見沒有熱鬧可瞧了,就作鳥獸散。熱鬧的江湖忽然之間好象又安靜下來。

而此時的馬玉成被一群神秘人帶到一個神秘的所在,為他止了血,包紮好傷口,解了穴道。躺在錦被羅帳中的馬玉成悠悠醒轉,看到周圍華麗的陳設,感到大惑不解。原本自己差點死在歐陽鷂的劍下,而歐陽燕突然出現,兩姐妹起了爭鬥。他卻在那時感到身上幾處穴道一麻,就不醒人事了,等醒來卻見這般景象。傷口也止疼了,血也不流了,人在如此華麗的一個房間里躺著。這是什麼地方?是誰救了我?

這時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赫然就是蒙平南。

蒙平南面帶微笑的看著馬玉成,輕輕說:「馬大俠醒了?」

馬玉成一見是蒙平南這個曾經拉他入伙的平南商會的重要人物,心裡馬上就冷了下來,感到自己似乎落入了某種算計。他不卑不亢地說:「是你救了我?」

蒙平南說:「不是我,而是我們。為了從南宮雲龍和南宮雲騰的手上把你救下來,我們費了很大的功夫。」

馬玉成仍然想不明白,憑蒙平南他們的功夫,要從南宮斷魂槍下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使用了什麼詭計伎倆,心裡這樣想做,脫口說道:「你們用了什麼詭計?」

「詭計?人生在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時候用點智慧是在所難免的,怎麼說是詭計呢?」蒙平南兩手一攤,不贊同馬玉成的觀點。

馬玉成不和他爭辯,而是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們平南商會總會。」蒙平南淡淡回應。馬玉成到了這裡,就如鳥入籠中,再想出去,得戴上平南商會的標記。實際上此時平南商會已經在到處宣傳煙波釣客馬玉成加入了平南商會。

馬玉成在苦苦思索平南商會有什麼企圖,沒有和蒙平南過多討論什麼。蒙平南說:「馬大俠傷得很重,就先在這裡調養吧。有事只管吩咐。」

馬玉成嗯了一聲,他確有先療傷的想法。不管遭遇什麼,都得先把傷養好了再說。

他在平南商會總會養傷半月就恢復了行動能力,經過假銷魂大法的坑害,別的傷似乎都已經不算什麼。他在平南商會總會轉了個遍,這是個很大的院落,千畝見方,真的好氣魄,只怕臨安皇宮也不過如此。

這裡終日里有上千好手在操練,練的是刀法,弓法和駑法。弓法訓練的是連珠三箭,一箭取敵頭顱,一箭穿喉,一箭穿胸。貌似武林功夫,又似軍隊操練,馬玉成看得一頭霧水。那駑是十二連珠駑,一旦啟動,十二連發,而且力道強勁,不是絕頂高手,不易躲過。這是要幹什麼?這是商人的武裝嗎?他們不是有馬幫嗎?訓練軍隊幹什麼?

馬玉成帶著疑問去找蒙平南,蒙平南回答很簡單,說這是平南商會的翊武衛,對其它的一概秘而不宣。

商會裡時有高手出沒,馬玉成感覺得到,那些人比起蒙平南的功夫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由是得出結論:平南商會不是商會,而是武林秘密組織,從現有實力來看,其志不小。

馬玉成也試圖離開,但四周布滿機關,進出兩難。門口有高手把守,沒有總會的腰牌不許任意出入。馬玉成去找蒙平南,希望能獲得一塊出入腰牌。但蒙平南說只有正式入會才能獲得腰牌,不是平南商會的人,他也作不了主。

這不是拉郎配嗎?我馬玉成不加入你們平南商會難道還一輩子出不去了?你別說,還真就出不去。

馬玉成感到憤然,質問蒙平南:「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蒙平南一臉笑容,似乎很善意地說:「主要考慮馬大俠的安全。現在武林飛鷂、南宮兄弟,還有許多武林人士都找尋你,要誅殺你。這個時候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馬玉成怒聲道:「我的事就不勞蒙巡導費心了。」

「平南商會出於江湖道義,不管馬大俠願不原意,該幫還得幫。」蒙平南仍然一臉領頭的笑容,把無故限制他人自由說得俠義可風。

馬玉成的思維在快速地轉動,他隱約感到這幾年的麻煩似乎與這個平南商會有某種牽連,但有什麼牽連他又想不出。是不是他們故意做些案子與自己牽扯上,以此逼自己入會?他思忖著,越想越覺有理,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要是我早點加入平南商會,可能就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對啊,我早讓你加入我們,讓平南商會來解決你一切麻煩。」蒙平南微微笑著,以為自己詭計得售。但煙波釣客是何等人物,要能這般輕易進人圈套,他也就不是馬玉成了。

馬玉成反剪著雙手來回踱著,貌似考慮加入平南商會的事,實際是在暗暗試著自身的氣機功力。還活動一下手臂腰身,估量歐陽鷂留給他的那些傷痕對打鬥的影響。他覺得自己恢復得不錯,足以應付一般局面,就故作為難地說:「我是迴風門大弟子,改投別的幫會門派,是對師門的背叛。須回一趟師門,徵得師傅同意。」

蒙平南一震,馬玉成的話雖然有理,但他感覺其中有詐,只怕是借口回師門,趁機脫身。詭笑著道:「你可修書一封,自己在這裡養傷,我派人送給你師傅。老人家同意你就留下,老人家不同意,到那時你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可以自行離去。」

馬玉成知道此計不成,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摸清平南商會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想幹些什麼?若真讓平南商會去送信,恐怕就不止是他馬玉成的事,還可能危及師門,這是斷然不可的。住在平南商會的這段日子裡,他看到了平南商會的實力,也覺察出他們的野心,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覺得平南商會處心積慮,其志一定不小。因此他拒絕了蒙平南送信的提議。

蒙平南陰笑著說:「馬大俠,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看看外面,你以為你出得去嗎?」

蒙平南拉開窗帘,馬玉成看到外面圍牆外露出一圈腦袋。那都是監視他的翊武衛,手裡肯定都拿著連珠駑。

如此一圈大好頭顱,遲早有一天我馬玉成要一個個揪下來。馬玉成暗想著,可是眼前在這麼多翊武衛和連珠駑的監視下,就是武林飛燕和武林飛鷂也別想逃脫,更別說他馬玉成了。他的心彷彿沉進了深淵,明白以往種種,都是平南商會蓄意為之,讓他成為武林的敵人,然後逼他入豰。想到這裡,一股怒意直衝腦門,兩手暗蓄氣力,打算一舉拿下蒙平南,再用蒙平南來換一條出路。

他剛剛氣貫雙臂,蒙平南就察覺到了,他的手還扶在窗沿上,卻按動一處機關,馬玉成站立的地方突然陷落,墜向一個地穴中。這一切也早在蒙平南的算計中,如果馬玉成不肯就範,就將他先行關押,趕到他屈服為止。

馬玉成提氣上躍,想從空虛中躍回地面,蒙平南的雙掌早已罩定陷落的空間,一股強勁的掌風,將馬玉成壓回到地穴中。

雖然馬玉成始終不肯定與平南商會有什麼瓜葛,但馬玉成已經加入平南商會的謠言卻在江湖上傳開了,這使許多人感到震驚。連雞公山中的黎木蓉也聽到風聲,走出深山,四處尋找師傅,要問個究竟。可是她打聽了幾個月,沒人知道馬玉成在哪裡。

南宮雲飛黃鶴樓約斗的日子越來越近,四方豪傑紛紛趕到武昌,要看兩大高手比武。

到了日子,南宮雲飛提著三尖斷魂槍坐在黃鶴樓前,只是不見煙波釣客的影蹤。

「馬玉成一定是怕了斷魂槍。」群豪中有人戲謔。

「不會吧?馬玉成自從被武林飛鷂打傷就一直沒有露過面,應該是其它原因。」有人提出異議。

先前發聲的那人又道:「我看那馬玉成一定是怕了。」明顯有點討好南宮雲飛。

「啪!」那人臉上挨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誰?誰敢偷襲老子?」那人捂著臉怒聲道。

「啪!」又是一耳光,有一道身影劃過。當那道身影定住的時候,卻見一個小姑娘背著一把劍,拿著一把瓜子從容地嗑著。是黎木蓉,幾個月的江湖風霜,已使她變得淡定從容,全不象當初稱家村那個羞澀靦腆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那挨打的傢伙滿臉怒容地盯著黎木蓉,一手握定掛在腰上的刀柄,惡狠狠地道:「小妖女,你敢偷襲老子?」

黎木蓉從容地嗑了一顆瓜子,笑哂哂地說:「看清楚。」然後身形一閃,那漢子臉上又「啪啪」挨了兩耳光,黎木蓉閃回原地,繼續嗑著瓜子道:「這叫偷襲嗎?這叫扇你兩耳光。」

周圍爆發出一陣鬨笑,這傢伙算是糗大了。

「我劈了你。」挨耳光的傢伙感覺蒙受了奇恥大辱一般,拔出刀就朝黎木蓉撲去。那一式刀法叫崆峒煙雨,很明顯是崆峒派的人。

黎木蓉的迴風劍和逆天功都已經深具火候,也不管你什麼門派什麼功夫,敢罵她師傅她就打你。嘴裡瓜子殼吐出,象一枚鋼釘直射那崆峒好手。

那崆峒漢子刀沉力猛,本擬一刀劈了黎木蓉,正在憤怒中,也沒看到黎木蓉吐出的瓜子殼正朝他飛來,突然地就感到眉心生疼,身形滯得一滯,黎木蓉已閃過一邊,咯咯笑道:「眉心一點紅,真漂亮。」

大家轉睛望去,那漢子的眉心果然有一點紅,只是面目猙獰,一點也不漂亮。

那崆峒漢子怒上加怒,只頓了一瞬就提刀劈到。黎木蓉嬌喝一聲:「滾回去!」那崆峒漢子就真的滾回去了。旁人大半沒看清小姑娘是如何出手,南宮雲飛卻看得真切,說:「小姑娘好功夫!」他施施然站了起來,說:「今天是我比武的日子,小姑娘是要喧賓奪主嗎?」

黎木蓉吐了吐舌頭,說:「不敢在南宮大俠面前賣弄,只是這人膽敢侮辱南宮大俠的對手,實在可惡,我忍不住就想教訓他。」話說完,剛好瓜子也嗑完了,拍拍手,顯得十分輕描淡寫。那個崆峒漢子兀自不甘心,舉著刀又撲了上來。這次黎木蓉下手更狠噼里啪啦一下扇了四耳光,扇得那漢子兩邊臉都腫了,手中刀也被拍落地下。

「你長點記性,南宮大俠的對手,煙波釣客的鐘聲,都不是你這種窩囊廢可以污辱的。」黎木蓉嘴角上翹,傲氣十足。

南宮雲飛笑了,沖黎木蓉一豎大拇指誇讚道:「小姑娘說得好!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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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槍破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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