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子染生意順利
「嘖嘖嘖，老大，能不能停下，你笑起來真是太嚇人了。」王酒兒伸手來揉她的臉。
尹子染拍開他的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肌肉，怨氣十足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終於收聲。
尹子染滿腦子都是溫良夜轉身離開的場景，不由在心中嘀咕，難道她真有這般嚇人么？
這幾日她勤加洗臉，雖還未用中藥治療，但面上的紅腫還是消了不少的。即便還有痘印留下，頂多是不美，也不至於還像之前那麼丑吧。
她的思緒兀自亂著，還是有人過來詢問手帕價格，這才回神。
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一身材質不凡的穿著，一看便知跟街上其他人不同，只見她拿著一塊帕子，興味十足的的端詳著。
那姑娘柔聲開口，「你這帕子怎麼賣？」
尹子染習慣性地想露出攬客的微笑，畢竟顧客是上帝。
轉念想起王酒兒說她笑容可怕，又只得生生收住笑，綳著臉答道：「十五文一塊，有許多不同花樣的，您可以瞧瞧喜歡哪種。」
那女孩果真低頭去看其他的，看了一圈，每個都愛不釋手的樣子。尹子染偷偷戳王酒兒，暗示他這是個大主顧，王酒兒也跟著點頭，舉招牌的動作都積極了些許。
過了一會，那女孩終於挑好了，除了普通的牡丹綉樣的，她每種都拿了一塊，付錢的時候有些惋惜的感慨，「你這花樣屬實討人喜歡，可就是這料子太過尋常了些，若能用上好錦緞來綉，便是賣五十文我也願意買。」
收了錢，又聽到這樣直接的肯定，尹子染面上的笑意到底是忍不住了，一路目送大主顧離開。
不過從那女孩離開之後，尹子染的攤位前倒是更加火熱，不少年輕姑娘結伴前來挑選帕子，沒過多久，帕子便銷售一空。
尹子染本帶了四十多塊帕子出來，本以為要在街上耗上一上午，能賣出一半的帕子便很知足了。卻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竟全都售罄，而尹子染足足賺了六百多文。
她跟王酒兒尋了個茶館，痛快的喝了一盞涼茶，感慨帕子竟賣的這樣好。
不過她激動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來，今日能賣出這許多帕子，雖是因為圖案新奇和奶娘綉工精湛，但明日恐怕再難賣出這樣的銷量。
主要因為這帕子是實用品，並非一次性消耗用品，買了並不容易損壞，所以復購率不高。況且月兒村人數不多，市場實在是受限的很，銷量提升起來，實在是很難。
不過，方才那女孩的話，倒是給了尹子染些啟發，她思忖之下，當即帶著王酒兒出發，去了布店，不過她倒沒買錦緞，而是選擇了價格適中，料子又素凈的絲絹。
回家之後，她便將賣手帕的事情跟奶娘說了，奶娘自然是激動不已，「子染說的可是真的，我這老婆子繡的手帕，竟然能賣到十五文一條？」
尹子染抿嘴淺笑，「那是當然，我騙您做什麼，您看這錢袋便知。」
說著，她將絲絹和錢都拿了出來，放在奶娘面前。
奶娘這才信了，不敢相信自己也能幫忙賺錢的奶娘，激動的眼眶都泛著紅。
尹子染拍了拍奶娘的手，柔聲道：「這錢我拿出一半來買綉線和料子，剩下的交給良夜拿來操持家用，我等會再畫些花樣，您幫我瞧瞧能不能綉，若是可以，咱們便將這生意長期做下去。」
「子染果真是個好孩子，」奶娘忍不住喜極而泣，攥著尹子染的手，掌心溫熱。真沒想到，子柒這一失憶，卻是變了個如此聰明又善良的性子，實在叫人不得不喜歡。想到她如今是溫良夜的妻子，心中只盼著這兩孩子越來越好。
奶娘拭了拭眼淚，便轉頭去看溫良夜，「良夜，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快些添個孩子才好。」
尹子染本在喝水，聞言差點噴出來，被嗆了好大一口水。想到兩人之間的尷尬，她剛想說話。
卻聽溫良夜忽而應了一句，「好。」
尹子染登時就紅了臉，見溫良夜面色如常，不由自主地想，他說什麼好？是生孩子還是過日子？
想著想著，這註定是無解的問題，尹子染只覺得徒增煩惱，索性躲進房間，悶頭畫新的花樣。
待到第二日，尹子染拿上了奶娘新綉出的帕子，去了鎮子上，她既想擴大經營，光在月兒村賣定然是不行的。
這一次，她才將攤子擺上，便有人圍了上來，帶頭的便是昨日買了好幾塊帕子的圓臉姑娘，她身邊還跟著一群同齡的女孩，看見尹子染十分驚喜，「你們瞧，這就是我昨日送你們的帕子的小攤，沒想到竟搬到了鎮上來。」
這女孩話已出口，其他姑娘們也圍了過來。
這一次尹子染畫的花樣是卡通版的生肖圖，比起單純的卡通動物來說，更符合顧客審美，加上帕子的布料換了精緻的絲絹，剛一擺出來便驚艷了眾人。
人群越圍越多，到最後竟擠的水泄不通。
而就不遠處的開綉樓的孫掌柜，今日方才添了一批高級綉帕，用的是上好的錦緞，綉娘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藝，本該大賺一筆，可等了許久都無人問津。
他怎的都想不通，一出門又瞧見不遠處的街邊圍了一圈姑娘，不少都是他店裡的常客，無奈之下只得拉了人過來推銷自己的帕子。
誰知那姑娘竟是一臉嫌棄，「您這花樣也太老土了些，您沒瞧見對面的攤子么，人家賣的可是生肖圖，比您這有寓意多了。」
孫掌柜一頭霧水，那姑娘理都不理他，奔著攤子去了，「我娘還要一塊帕子呢，人老闆說了，帕子數量有限，又只賣三十文一塊，耽擱久了，我可就買不到了。」
回過神之後，孫掌柜只覺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這是何方神聖，搶生意竟然搶到了他頭上來，眸光一沉，盯著圍的嚴嚴實實的小攤，當時便有了主意。
今日人太多，尹子染本在埋頭收錢，但不知怎的聽到有人吵嚷，「都給我讓開！」
她一抬頭，便瞧見一群穿著短衫的男子擠開了姑娘們，氣勢洶洶的立在她攤位前頭。為首的是個兇悍男子，面容猙獰，「就是你在搶綉春樓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