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是人也是鬼
第六十四章是人也是鬼
八字紋腳步遲緩了一下，還是推mén出去了，或許，覺得黃家歡既然招了，自己無需親自聽他一字一句jiāo代，手下的人把供詞整理好呈送到他辦公桌，更節省時間。
主審官很卑鄙地看著他說：「站起來！」
黃家歡站起來，坐回椅子上，說：「我說什麼你們才會相信呢？我說的話，你們會相信嗎？」
主審官說：「只要你說實話，我們不會不相信！」
黃家歡說：「我一直都在說實話。」
主審官說：「你要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不要耍小聰明。到頭來，吃虧的只是你自己。」
黃家歡說：「我jiāo代，我全jiāo代！」
於是，他便詳細地把自己到島國后所乾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說的並不是都幹了什麼？而是說為什麼讓他去那麼干？為什麼這些事都那麼巧讓他遇上了？跟蹤民政部長因為他是生面孔，派他去解決月牙灣問題是歪打正著，如果，不是那個新娘向他示愛，他根本就只是一個陪襯。
他還說，因為寨長告訴他，月牙山寨的人不會參加遊行示威，他才知道那些人並不是月牙山寨的人。他說，事情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他說，館長要他跟隨他，應該是覺得他有那麼幾下散手，在危急的時刻能夠保護他。除此之外，他一點作用也沒有，倒是主任常常給他出些餿主意！
他還提到了副主任，提到了農業部的司長、處長，以及那位年青的科長。他們都能證明他黃家歡在月牙山寨的發揮完全出於偶然，完全是迫於無奈！
主審官聽完了，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像是想從他臉上判斷他說的是假話，似乎沒有結果，就看筆錄，很認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沒找到破綻的樣子，就也出去了。
等到後來，mén一開，卻見眼鏡進來，黃家歡以為自己眼花，定神再看，他竟穿著警服，肩上扛著兩扛兩星，坐在主審官的位置上。
眼鏡說：「沒想到吧？」
黃家歡問：「你是人是鬼？」
眼鏡說：「是人也是鬼！」
黃家歡的心就冷了半截，想難怪大哥的保安打手都怯他幾分，想難怪他可以鳴警笛追趕科長的車，人是他，鬼也是他。如今自己落到他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眼鏡卻說：「算你運氣，關進這裡來了。」
黃家歡差點跳起來，說：「這還夠運氣？」
眼鏡說：「你咋呼什麼？這是你咋呼的地方嗎？」
黃家歡這才意識到面前這傢伙搖身一變，已經是警官大人了。
眼鏡說：「上面jiāo代了，暫不對你用刑，不過，你給我醒醒定定，別讓我找到借口扒了你的皮！」
這話提醒了黃家歡，果然，還真像他說的那樣，自己運氣了。如果，你呆在外面，眼鏡想把你怎樣就怎樣！你初一跑了，卻未必能跑得過十五，總有一天，他的人會抓住你，會把你沉進大海喂王八！如今，把你關進來，他反倒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少一根毫máo，島國政fǔ無法向聯合國jiāo代，會追究他的責任。
黃家歡想，這島國是什麼鬼地方？這麼不利自己，才來幾天啊？都做了些什麼事啊？島國政fǔ要他的命，眼鏡也要他的命，說不定，保安主管那口氣咽不下去，也想要他的命！
他問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黃家歡招惹了那麼多人？想來想去，除了眼鏡蠻橫無理，都是五十六式太極惹的禍。如果，你不露那麼一手，保安主管跟你會結怨嗎？館長會叫你跟隨他左右嗎？
看來老爸說得對，五十六式太極只是強身健體，超出這個範圍，就像當初在學校想當江湖大俠，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黃家歡收了勢不再去想怎麼進攻了，只想自己能夠躲過這一劫，說什麼也得離開島國，申請去鄰國跟日本娃娃在一個單位。他想，到了那邊，你黃家歡別再逞能，別再心高氣傲想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當初，老爸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決定了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家歡足矣！
現在的家歡應該是兩層意思了，一則讓老爸高興，二則讓日本娃娃心歡。
這麼想，他就擔心自己能否躲過這一劫？能否調到鄰國去？能否還像以前那樣與日本娃娃在一起？你闖了那麼大的禍，聯合國還要你這個公務員嗎？日本娃娃還喜歡你嗎？想到日本娃娃有可能不再喜歡他，心裡就一揪一揪地痛，那是一個多好的nv孩子啊！活潑可愛，彷彿一點憂愁也沒有，跟她在一起，總是無憂無慮，聽到她說話，聽她笑，看她任xìng跟你鬧，心裡就有許多說不出的歡愉。
黃家歡躺在床上，想她咬牙皺眉的樣子，想她忍受痛苦繃緊身子的感覺，便有一種非常非常渴望見到她的感覺，便有一種非常非常需要她的企盼。他想，這會兒能見到她，就是判他與館長一起搞政變，他也願意！
mén外傳來一陣「嘩嘩」的鑰匙響，便有一根鑰匙chā進鎖孔「咔嚓」一聲，mén開了，一陣衫裙飄曳，黃家歡從床上坐起來，還沒喊出聲，mén又「咣當」關上了。
他問：「我不是做夢吧？」
日本娃娃站在那裡很生氣地看著他。
他說：「真是你！」
說著，已撲上來，一把抱住她，原地轉了一圈。
日本娃娃問：「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黃家歡說：「沒有。」
她不信，要他放開她，要他好好站著讓她看清楚。黃家歡獨自轉了一圈，攤開雙手說：「好好的。」
她說：「你的臉怎麼黑了一塊？」
黃家歡笑了笑，說：「不關他們的事。」
不僅是臉，胸口還隱隱痛呢！雙手擋擊保安主管的拳腳，也留下了許多瘀青，不過，那個保安主管傷得比自己更重，可能這會兒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
日本娃娃說：「你就不能少惹點事？」
黃家歡說：「不是我想惹事，是壞事都被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