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他們根本就是殺人兇手

第177章 他們根本就是殺人兇手

楊氏被自家兒子自爆家底,氣得雙眼瞪圓,走過去照着他臉上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怪不得你姐姐要打你,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誠心想跟自己家過不去是不是?」

方少澤哪裏還不明白他們的意思,這分明是趕上京城來想要賴上青禾,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不過敢欺負他家青禾丫頭,青禾能忍,他可不答應:「原來是這樣,其實你們要住這院子,應該是不行了,因為裏面已經住滿了。」當然,這都是方少澤的托口話,又說:「不過既然是青禾的家人,那就是我的朋友,你們這麼多人,想要在廣陵落腳恐怕要花不少銀子,這個我來替你們解決吧,等日後你們安定下來再說。」

楊氏一喜:「那方公子你的意思是?」

「今天你們跟我走,我在外面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讓你們先度過今晚才是。」

那壯丁牽着馬,最後還是提醒道:「少爺,其實這群人——」

方少澤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我知道分寸,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一會青禾問起,就跟她如實說就是,我很快就會回來。」

王家四口不疑有它,就這麼跟着方少澤一起去他們能歇腳的地方。

鏡園剛剛修繕,裏面雖然算不上豪華,但景緻宜人,又是五合的大宅子,裏面五處獨門獨戶的院子,中間便是二層小樓,後花園又是幾幢小閣樓,方眼整個羅泉到奉元,這樣的宅子都幾乎沒有,王家四口剛到裏面時,還以為自己怕是到了皇宮。

所以對青禾也就越發仇富起來,這方家公子可比青禾家世好太多了,這麼想着,楊氏和王二舅都以為這位大少爺會帶他們去一個什麼獨立的大院子,誰知道方少澤領着人走了半天,最後就找了一家酒棧給他們住,還只有一間房間!

「這——」楊氏明顯有些不高興,但又不太好說。

方少澤看出他們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現在我在廣陵,一直都是靠青禾幫襯著,這不她也是念著同鄉情誼才讓我暫住在鏡園,好能專心學習,來京城這麼久,我身上也實在拮据,想着你們是青禾的家人才幫忙安排,你們要是嫌小,那我...也是愛莫能助。」

說完方少澤便要往門口走,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憐,王筱雨急了,楊氏也覺得不妥,這要是連這間屋子都沒有了,那她們又該住到哪裏去?「哎,等等方公子,我們不是嫌棄,說來還要謝謝你肯為我們費心。」

不過王筱雨卻開始疑惑:「青禾那丫頭,來廣陵城也不久,怎麼會賺這麼多錢,還買得起這麼大的宅子?那管事的還說家裏是她說了算,難道就沒有其它的人管事了?」

方少澤誠懇道:「青禾她自己有好手藝在身,一來做生意就順風順水,自然賺了些錢,但也不多,至於那鏡園是她的宅子,當然是她說了算的。」

「她做生意哪裏來的本錢?是不是那沈家幫她發的家?」

「這——難道你們還不曉得那奉元沈家已經跟青禾解除婚約了?現在兩家再無瓜葛,青禾完全是白手起家。」再說了,現在他跟青禾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筱雨喜出望外:「你說什麼?他們真的把那丫頭的婚退了?哈哈,我早就說了,沈家是看不上她的。」

見不得人說青禾的不好,方少澤幫青禾說起好話來:「是呀,但是也好在青禾來到了廣陵,才有這樣的機遇結交許多朋友,尤其是她的手藝,連忠勇公和齊山侯都十分認可,這次修繕宅子,就是青禾的朋友在幫忙,還有那齊山侯本人,更是花了不少銀子幫青禾添置衣物用具,送了很多值錢的物件兒。」

王筱雨聽完,嫉妒得眼睛發紅,這個jian人,就會靠裝可憐博人同情,想必來到這廣陵也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狐媚子。」她低低咒罵了一句,卻被方少澤聽得真切,雙眸又不禁冷了幾分。

方少澤心想人家是狐媚子,你又是什麼東西?

就憑你,也配評價我們青禾?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一家人,問道:「那你們這次來,就只是為了投奔青禾么?」

問起緣由,王筱雨頓時不說話了,她嬌羞的瞧了方少澤一眼,似乎羞於提起,楊氏見自女兒不好意思說,便開口道:「其實我們這次來呀,是因為想送小女入宮選秀。」

方少澤愕然,她說什麼?選秀?

「你就在廣陵城中,難道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只要家世清白,不論門第,都可以參加這次選秀,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就算到時候當不上宮裏的娘娘,能在廣陵嫁個好人家也不錯呀,咱們家女兒一直就是羅泉鎮最漂亮的姑娘,人稱羅泉第一美人,可比那些選秀的姑娘好太多了。」

方少澤呵呵一笑,他也是羅泉人士,還真不知道這位王小姐有多麼漂亮,這第一美人怕是自封的吧?

王筱雨現在卻沒心思選秀,她一心都撲在了方少澤身上,要是能跟這位公子喜結連理,就是不做那皇宮裏的娘娘也值了。

「其實我娘只是誇大其詞罷了,哪有這麼漂亮,不過小女又一問,公子是否婚配?」

王筱雨其實挺自信的,楊氏不過是誇誇她就算了,她還真覺得自己是絕世美人了,而且一直以來從未懷疑,比如現在頂着一個雞窩頭,也敢問方少澤是否婚配,那要是沒婚配又當如何?

方少澤禮貌道:「在下已有婚約。」

王筱雨明顯失落了一下,方少澤只當沒看到,他現在關心的倒是幾人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又是怎麼上廣陵來的。

皇宮裏,有人跟他一樣重視這個問題。

原來尉遲恭本來沒有這麼快就回來,也是因為民間忽然傳出這樣一個選秀的消息,並且整個文淵百姓都信以為真,帶着自家閨女來到了廣陵,偏皇城這邊一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他覺得奇怪,這才趕忙回來報信。

此時,在弘淵殿中,文淵諸位重臣竟在同一天被皇上召進宮來議事,這種情況已經許久沒有過,所以在諸位大臣殿內相會的時候,都吃了一驚。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竟然把這些老臣全叫來了,說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除了早朝,大家私底下沒少聚在一起喝酒,現在一起出現在弘淵殿內,這還是多年來頭一次,並且連尉遲將軍都在,今天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了。

文淵設有左右丞相和軍部三省,總共五位掌權大臣,一旦聚集,事態想必不容忽視。

大家四目相對,空氣中的目光都肅穆莊重,看來文淵風波再起了?

那位頭髮花白,但身高八尺,其貌不凡的右相大人先道:「這種流言蜚語簡直可笑,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散播這種謠言,下官以為這件事必須立即徹查始作俑者,若是拖下去,只怕有損皇威。」

慕容煒揉了揉眉心,他當然知道這會讓自己名聲受到影響,可是現下是已經影響了,他只想知道背後人到底什麼目的,想給他安一個荒淫好色之名么?還是就喜好搬弄是非?

他向那位一直沉吟的左相大人道:「謝愛卿,你有何看法?」

謝知聞聽皇上首先向自己問起,怕是看出了自己有話要說,於是他也直言道:「這種不切實際的流言蜚語,最終能達到的目的只有兩個。」

「其一,對於那些家世清白,又不喜家中女兒入宮的家庭,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慌了神,連忙就尋個好人家把自家女兒給嫁出去,避免皇上的選秀。」

「其二,無論家世高低,都可選秀,那麼哪些人會渴望得到這個機會,妄想飛上枝頭呢?臣大概能知道到底會有哪些人上京了,絕大部分恐怕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

慕容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於是謝知聞繼續道:「可無論是哪一種,現在已經對文淵造成了一定影響,百姓嫁女,還有不可統計的一些百姓正向廣陵而來,想要參加選秀,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文淵邊緣地區已經因為這流言開始亂套,背後人是何居心,不難揣測。」

「你的意思是?」

「臣以為,這次流言是有預謀的,恐怕還有什麼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正在暗中進行,只怕是前朝余孤作祟,這件事必須立即徹查,然後將事情始末文書昭告天下,解開這次誤會。」

慕容煒深以為然:「沒錯,謝愛卿說的是。」

右相郁方行又發現一疑點:「沒錯,而且這件事早就在民間傳開了,那麼為什麼又一直沒有地方官員前來核實回稟呢?臣以為可以從這個地方入手調查。」

費將軍也道:「若是要徹查,臣願意親自下訪。」

見各位大臣踴躍分憂,慕容煒的心情才稍稍得到安慰,他勉強心裏平衡道:「好吧,各位愛卿言之有理,那麼這件事就立即安排下去,你們各部各司其職,如何交代下去查,朕心裏有數,不過也要給你們安排個主事的人,這個案子就聽謝卿安排吧。」

謝知聞領命,又道:「那臣以為這件事,最好就在此時定下,我心中已有初步應對之策,不止各位大人可願一聽?」

尉遲恭見話題終於進行到這裏,他現在的官位還不足以聽這些國家大事的機密,便要告退。

慕容煒在這個時候叫住了他,然後當着幾位大臣的面,對他說道:「尉遲恭,你此次隨機應變,回稟的正是時候,朕現在又改變了主意,不僅需要你回京城,還要你放下赤烏隊,來統領宮中的御林衛,你可願意?」

謝知聞聽皇上命令,心裏生怕尉遲恭會錯話,眼裏多了焦急之意,好在尉遲恭這次並沒有觸皇上逆鱗,反而欣然領命:「臣領命!」

「好,那你今天也不必急着回去,先帶着朕的口諭去領職,明日我便下旨,如此,你便退下吧。」

「是,臣尊皇上口諭。」

鏡園。

方少澤回去之前大概就想過青禾聽到他送那一家四口去客棧的消息時一定會生氣,所以也做好了準備迎接青禾的怒火,是知道青禾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把他無視了,用像是看看陌生人一樣的眼光看他。

他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冷遇,誰都可以這麼對他,唯獨青禾不可以,因為那眼神,直叫他心都快被扯碎了,這下子連溫婆婆準備的晚飯都來不及吃,就去跟青禾賠罪。

「都是我的錯,沒來得及跟你說清楚,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青禾瞪着泛紅的雙眼:「你有什麼原因呢?你又知道什麼?你送他們去客棧的時候,可知道他們方才在鏡園裏是怎麼對付我?要不是泊寧機靈,仗着跟他們無親無故發了一通大火,陳漢的傷還有我受的委屈,可不就白白讓人給欺負了?」

方少澤瞧著自家丫頭委屈那樣,真是心都要疼死了。

「我真是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你要解釋?那好,你現在正好看看我屋裏被禍害成了什麼模樣再給我好好解釋。」

說話間,兩人剛好到了青禾的房間,即便已經簡單收拾過,可是那梳妝台上一堆損毀的胭脂盒和簪花還亂成一團,顯然是再也沒辦法恢復原樣了,還有青禾衣櫥裏面的衣服也皺巴巴的。

她向來不愛金銀首飾,畢竟要下廚房帶這些東西也不方便,可是那些東西即便不怎麼帶,她也異常珍惜,甚至每一樣都記得那是誰送的,因為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別人才給她買的小禮物,這裏面的心意太多了。

她很珍惜這些心意,方少澤的,韓.光宗的以及元老闆都曾送過她一些香料,她都好好收著不輕易用。

但論私心,她最捨不得的,就是洛伯伯送的東西了。

尤其是看見那件千金裘穿在楊氏身上的時候,她幾乎抓狂!

最後那千金裘上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楊氏蹭破了一個小口子,青禾直心痛的落下淚來,這可是洛伯伯畫了很大心思才做好送給她的,就是為了不讓她被凍著,這份心意,多麼難能可貴,卻被人說踐踏就踐踏!

方少澤也知道青禾難過,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為青禾想:「是,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們呀,這不是為了他們,反而是為了你的名聲着想,要是為了這麼一幫子無賴而毀了你的名聲,多不值當?」

青禾不想跟他說話,賭氣道:「值不值當關你什麼事?你就是不肯跟我站在一邊,你根本就不懂我!」

「我怎麼會不懂?只是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人攆大街上去,那些不知道其中緣由的百姓不得說閑話嗎?到時候不是還便宜了那一家四口,到時候還更要利用流言蜚語賴上你。」

要是王掌柜和王夫人在,那他們身為長輩,只要有他們一句話,青禾想怎麼把人趕走都行,可現在二老不是不在么?她一個外甥女,這麼對自家親舅,外人見了,肯定說閑話呀!

他是個男人,考慮問題自然比青禾更周全,青禾已經夠辛苦了,所他不想青禾在忙得不可開交的生意中奮鬥時,還有人在她背後戳她脊梁骨。

在這個時代,名聲真的太重要,尤其是他和青禾這樣遠道而來的外鄉人,要想在廣陵城長久的安身立命,必然要一個好名聲,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他和青禾能結交這麼多朋友的原因,可現在青禾突然被這一家子纏上了,要是鬧出個好歹來,人家畢竟是長輩,青禾這樣對待,少不得被人說不忠不孝之人。

他們還年輕,要是真被扣上不忠不孝的名義,那以後誰還願意跟他們打交道?

他和青禾不必楊潼,楊潼是個老狐狸,在廣陵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敢公開他和元泓的事情,不過他卻從來只說自己傾慕元泓,但絕不許元老闆表態。

這是為什麼?不過也是為了元老闆能更加自在罷了,所以他放蕩不羈,敢於在所有人面前承認喜歡元泓,只因為先承認,先暴露在風口浪尖的那個人,才會被大家至於眾矢之的。

為了元泓,楊潼不怕,所有的東西他都不害怕失去,因為以他的實力,他有資格隨心所欲。

他想要保護青禾,就像楊潼保護元泓一樣。

他對青禾說道:「這件事你就不方便處理了,不過你有我呀,這件事你就全權交給我,這樣既能先穩住他們,你又不用跟他們打照面,這樣不好?」

洛青禾心裏卻越發不滿:「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要把她們趕出去怎麼了?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別人說什麼,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不像你!」

那家人根本就不像大家看到的那麼簡單,光是放火燒傷王家二老,還還是洛青禾這件事,他們就絕對不可饒恕,沒錯,以前的青禾早就不在了,所以,他們根本就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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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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