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憂鬱到可以與你同歸於盡的絕望下

第五章 他憂鬱到可以與你同歸於盡的絕望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牽扯到后羿、月神還有嫦娥?」西門霸凝重地問道。

東方華道:「打碎珊瑚,其實就是打碎月宮之門前的月桂,只要用這把金烏之精鑄成的毀滅之鑰打碎真正名為『珊瑚』的月桂,打破『鏡花水月』的詛咒,嫦娥就能真正復活!」

西門霸吃驚道:「你要復活嫦娥?!你要幫助柳如是?!」

「不!」東方華搖了搖頭,振聲道:「是我們的開山祖師后羿要嫦娥,而不是復活月神!」

「到底是怎麼回事?」西門霸察覺到事情越來越不那麼簡單了,已經簡簡單單是他、東方華還有柳如是的情感糾結了。

「后羿發現嫦娥偷服仙藥是因為他打獵回來發現房間很亂,而且一個首飾箱丟了。你們清楚為何月亮為何會有天地三才陣嗎?」東方華問道。

「據傳說,后羿在嫦娥飛天後勃然大怒,一箭射月,一分為三!」質清回答道。

「錯,后羿就算可以比擬神,他也不能一箭射落月亮。而且后羿的箭法還不足以使出『以一化三』的箭法!后羿射日,一共射了九箭。但射日箭只有九支!而且后羿那時只達到『九星連珠』的程度!所以,后羿才會收集金烏之精,準備再鑄九箭!但嫦娥背叛,使得后羿憤怒,將三箭射日箭半成品射月。半成品始終是半成品,三隻射日箭也只能落入東海,化作三座仙山:蓬萊、方丈、瀛洲!」東方華道。

「師兄,你是說……」西門霸插嘴道。

「待我說完!」東方華道。

東方華秉著玉簪,接著說道:「嫦娥偷取了首飾箱,所有宮女都認為她喜歡榮華富貴。畢竟,嫦娥的出身只是貧女而已。但是,后羿比她們還要清楚,嫦娥是單純的,只不過被命運捉弄,成為了一個犧牲品而已。而嫦娥的軀體下視月神的靈魂。后羿知道是月神作祟,他知道月神想找到鑰匙打開首飾箱中的玉盒,所以將裝滿首飾和金銀珠寶的首飾箱偷走了。」

「而後羿之所以三箭射月,化作三山。就是要以天地三才陣凝聚月之精華,削弱月亮的力量,使得自己以後將比射日箭更強大的射月箭鑄成!而現在,廣寒清虛之府中的嫦娥發現月亮被三山鎖住了。她不只想得到玉簪打開玉盒,更想破壞天地三才陣,讓后羿對她的報復落空!」

「可是,嫦娥怎麼也想不到而月亮象徵著『鎖』,而三山形成的天地三才陣更加是鎖上加鎖,就算她得到了這把玉簪,開啟了玉盒,那也已經晚了!她生生世世都會被鎖在月宮之中!」東方華猙獰道。

「質清,是不是覺得李巍與后羿是同一類人?」東方華問向質清。

質清點了點頭,符合了她的大方和儼然在白小憐與質清這個群體之中的大姐風範,雖然這種風範在老人面前看似可笑。但是,若這種風範是對於自己丈夫的關心,那麼她與長輩自然有共同語言。也許,這就是東方華讓她留下來的原因。

質清道:「李巍喜歡逃避我們這些女性,因而總會想得很多。雖然我們以為他很單純,但是他做出的複雜的事從不表現在我們面前。但是,她的這種看似簡單單純的複雜卻漫天過海,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就如一個連環棋局。」

「是啊~就如一個連環棋局,可是,這天地這盤棋,誰不是身在棋局之中的呢?后羿只是單純的想報復嫦娥身下的月神,但他牽動了天地大局,將越來越多的人牽扯到了局中。李巍看似可笑的單純卻是他極致不想受限制極端想要自由的行為,可以說在這盤棋中,李巍既在棋局之中,也不在棋局之中。」東方華道。

質清疑惑地看向東方華。

「王筱蒙和吳雨桐都是廣寒清虛之府的弟子,而她們都與李巍有著糾結。至於王愛,恐怕此人也會被拉入廣寒清虛之府。這樣一來,如果李巍要面對你、白小憐、趙梅三人,就必須同時面對這些人。只不過李巍現在的逃避可以讓他暫時不入棋中。但是,他這種逃避始終是過於悲傷的。」東方華哀嘆道。

「質清,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如同你的小姨徐昭佩對待蕭繹一般對待李巍。但是,我擔心柳如是利用王筱蒙,甚至吳雨桐、王愛,這些人來傷害他!」東方華如同託付自己的孩子般看向質清。

質清哭著答應道:「東方爺爺,我不會如同我的小姨徐昭佩那般的,我不會為了讓他只愛我一個人而折磨他的!我不會的!」質清抽泣著。

「但願!」東方華落寞的道。

「西門霸,《廣寒清虛錄》是大批文人寫的,其中蘊含了無數秘辛。甚至這些秘辛牽扯到開天闢地。這把玉簪我交給你了。」東方華道。

「東方華,你要幹什麼?」西門霸擔憂道。

「我的壽命快要終結了,我準備前往南蠻火維之地尋找射日弓!」東方華道。

「候景,還未到明年青梅時節,你怎麼提前來了?」李巍對著對坐的候景笑道道。

候景聽出了李巍語氣中的排斥和不待見,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卻發現女兒皺著眉頭看著李巍,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她和她太像了?」候景想起了蕭繹的皇后,心道:「看來李巍不喜歡婉兒,婉兒卻如同她母親一般想得到蕭繹的寵幸一般得到李巍的愛,我該幫她嗎?可是,我恨蕭繹!」

不過,對於女兒的辜負勝過了候景對於蕭繹的仇恨,候景開口道:「李巍,我想把我的女兒交給你,讓你照顧她一輩子。我會把我的江山交給你。」

「你是要我繼承你的一切嗎,候景?」李巍道。

候景點了點頭,道:「是的!」

「可惜,我不稀罕成為你指定的繼承者!」李巍冷笑道。

「為什麼?」候景哀求道。

「我有我的江山!」李巍回答道。

「我有我的江山?」候景頹廢的倒在了椅子上,記起了一段往事,道:「當初蕭繹也是這麼說的。難道這就是我與他的差別嗎?即使在蕭統死了之後,蕭衍想讓蕭繹成為太子,成為他的繼承者,但蕭繹還是拒絕,並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的三個蕭綱。難道這是宿命嗎?」

「什麼?」蕭婉兒心中忽然大驚:「父皇他不是太子?!」蕭婉兒想到了蕭繹雖然立了自己弟弟蕭先智為太子卻遲遲不舉行冊封自己母後為皇后的大殿,始終讓自己這個公主空有名份。蕭婉兒終於明白了。

「李巍,你不能不娶我!」蕭婉兒掙扎道。

李巍不再理蕭婉兒,轉身便離去了。

「父王!」蕭婉兒可憐的看著候景。

「婉兒,你難道要如同你母親一樣嗎?」候景勸道。

「你不是說要補償我,你不是說要為我做一切事情的嗎?」蕭婉兒咬著牙,紅著眼瞪著候景。

「婉兒……」候景試圖勸服蕭婉兒。

「你個騙子!」蕭婉兒哭著跑了出去。

「唉~」候景黯然地嘆了嘆氣,覺得自己此時與曹操無異。自嘲道:「我身修短,不足六尺而有餘。」這句病話也許更加突出了梟雄人物的自我愚弄吧。

就如曹操,算天陰地,最終害了自己。就連墳墓也比漢敬帝好不到那裡。

的確,曹操的有個衣冠冢十分明顯。如同他家鄉葬著的那一個被蛟龍殺死的詩仙,只是一個衣冠冢而已。而且,都在安徽當塗縣北,葬在天門山下。

可笑地歷史興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雖然我們沒有使得歷史後退,也沒有重複歷史所發生的事。但是,我們往往和歷史上的人物一個結局。畢竟,這世間的利益很固定。

金陵學院,梅園之中。白小憐獨自幽咽著。

「這不是那所謂的天才白小憐嗎?」蕭婉兒冷笑道。

蕭婉兒走到白小憐的面前,諷刺道:「哈哈~天才,你真的是天才嗎?只是一個到處被人拋棄的情商低級的蠢材而已~哈哈~」

白小憐停止了哭泣,冷冷的看著蕭婉兒道:「怪不得梁元帝那麼俊美,皇后那麼貌美,而你卻如此醜陋,披頭散髮就如同讓人毛骨悚然的惡鬼,原來你是野種啊~」白小憐故意道,看來她不是太適合用惡毒的話來罵人。畢竟,她曾經的故意只是為了自己的可愛,為了開玩笑而已。

「你說什麼?」蕭婉兒最恨別人說出她的這種醜陋,她伸出手成爪狀抓住了白小憐的脖頸。

「你幹什麼?」尋找白小憐的質清聽到聲響,跑了過來。

「原來是儒家的大小姐質清啊~怎麼,還想管我們皇家的事嗎?」蕭婉兒諷刺道。

「蕭婉兒,我們質家被蕭繹冷落。但是,蕭繹的儒學始終是從我質家那裡學到的。」質清反駁道。

「好犀利的辯駁,不愧為質家培養出來的女兒。可惜,你錯生了男兒身,永遠不可能散發你應有的光彩。」蕭婉兒憤憤恨道。心中更加憤懣:「為什麼?為什麼父皇你對我不管不問?我不需要什麼鬱金香,我只需要和白小憐一樣的天賦和如同質清一般的能力。」

說著,蕭婉兒更加揪緊了白小憐的頸子。

「放開她!」質清撲了上來。

「蓬!」也只是三階修為,更何況只是一個魔法師的質清被四階的蕭婉兒隨手閃飛。

蕭婉兒雖然修鍊魔法,但是在候景的灌輸真氣下,她被醍醐灌頂,搖身變為了武學修鍊者。

「呵呵哈哈~」蕭婉兒得意地笑道,興極之由,將白小憐隨手扔了出去。

蕭婉兒走到質清身旁,摸著質清的臉蛋冷笑道:「質清,你永遠不會得到李巍的。因為你的小姨是徐昭佩,而你和她一模一樣。」

「那你又怎麼樣,只能成為你父親一般的可憐蟲而已!你難道不知道,你母親比蕭繹大五歲,而且,是你母親勾引的蕭繹,而你,也只是和你母親一樣的賤貨而已!(在宋朝的確有過一個大齡宮女與小皇帝這樣,至於是哪個皇帝,臨渠不會多說。而野史中,在此之前,蕭繹這個病好皇帝也據說有過這種荒唐事。大概,出現這些的原因是因為歷史總是勝利者書寫的吧)」質清嘲笑蕭婉兒道。

「啪!」蕭婉兒給了質清一個響亮的耳光,「不容許你侮辱我母后!」

「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我的母后不是這樣的人,我母后只愛我父皇一個人。我不可能是候景的野種?不!」蕭婉兒發瘋了,將自己的頭髮扯亂了,如同一個女鬼般披著頭,散著發。

「蕭婉兒,這麼多事實擺在你的面前,難道你還不相信這些?也對,你只想利用每一個人,包括候景那個可憐蟲,包括李巍這個如同你父皇一樣你永遠不可能的夢!」質清大笑道。

「是,我是想利用他們,但是,女人不都是這樣的嗎?」蕭婉兒獰笑著,抽出了一把匕首,在質清臉上比劃著。

蕭婉兒道:「女人,就算不是傾城容顏,也要讓自己成為禍水。而我,只是懂得利用我的資本,讓候景、龍力、曹翰這等可憐蟲入套而已。而李巍,對於我只是比較棘手而已。」

「蕭婉兒,你就連你自己的感情都要算計的人。怎麼能獲得李巍的認可?你只是一個既沒內涵又沒長相,只有著惡毒心腸的女人而已。縱使李巍對於愛情的認識上永遠那麼執著到單純,但是,你難道不明白那種單純只對於一個人。至於其他人,那種單純就如同下了死刑!」質清試圖想讓蕭婉兒放下罪惡。

「真想一個女判官啊~質清,要是你是男兒身的話,也許我就會先選擇你,在選擇李巍了。」蕭婉兒奸笑道。

「看來,我小看了你的野心。原來你與那麼多人同時玩曖昧只是為了……」

「對,」蕭婉兒打斷質清的話道:「對!我就是為了我自己!我就是為了讓我成為至高無上的公主!所以,我才不得不依附他們這些有背景的人。而憑我的手段,我不相信李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哈……蕭婉兒,還記得李巍給我們講過的一個故事嗎?」質清平靜道,這符合她的大方和儼然在白小憐和趙梅中的大姐風範,也符合她是儒門質家這種貴戚權門的後代的風範。

「什麼?」蕭婉兒饒有趣味的問道,似乎想戲弄一下這個氣質高高在上的如同判官一樣的同齡人。

「李巍曾經說過,有一個王子,愛上了宰相的女兒,但他為了殺死自己的叔叔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最終選擇了與女孩的哥哥同歸於盡。」質清道。

「就這個可笑的故事嗎?連名字也沒有?」蕭婉兒嘲笑道。

「不,它有名字!雖然劍被劍球鎖住了,但是劍尖上塗抹著毒藥。而這個王子憂鬱到因女孩的緣故喝下了滿杯毒酒而不願告訴女孩是她的哥哥殺死了自己。而這個王子叫做哈姆萊特!這個故事叫做『王子復仇記』,也叫做『哈姆萊特』,只不過它發生在丹麥,而不是荷蘭。所以,你不屑一顧。」質清嘲笑道。

「怎麼可能?」蕭婉兒失神道,彷彿墜入了深淵之中那般無力。

「是的!李巍早就看透了你,而李巍只是保持著『十年荷花身世』,猶如文人的高潔而已。就如同你的父親,就如同我爺爺質正曾經當著你和你父親說過的話。而你卻一直嘲笑著李巍的清高,就連你父親是怎麼想的你也不知道!你嘲笑這種清高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但是你除了這一句你還知道什麼。你真的以為你很中庸,難道你真正讀過《中庸》嗎?」身為儒門質家的質清充分展示了自己如同一個女儒的風範。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只是文人的妄跡世真和厭世哲學而已,他們如此學著前人的悲傷,裝瘋賣傻,追求著出世的境界,學著古賢士『棄跡求心』,所以他們不可能如同中庸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他們真正的應該是棄跡求心下的『身世依舊是荷花』,這才是真正的清高。憂怨自我恪守,悲痛自己吞服,這清高是他們最後一塊盾牌,最為可憐可嘆,但也是最悲壯的!所以,我們都看不透李巍,我們只是借著他的逃避或者責任來傷害他或者利用他!而你,你只是自以為是希望變成一個『萬人迷』卻永遠不被人接受甚至被你父親及其他長輩還有李巍這樣的真正男人所厭惡的可憐蟲而已!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承認過,你只是在玩曖昧,那些人也只是把你當做見不得光的情人,而你也只是精於情感上的算計而已。你永遠不會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因為你不會傻!而李巍他的確是單純的,這世界上也許再也沒有人想他在感情上這麼單純了。但是這種單純是絕情無情,甚至厭惡!」質清毫不留情的打擊著蕭婉兒的自以為是和外強中乾。

「但是,你為何不知道李巍會因為責任而落入我的手掌心中呢?」蕭婉兒抬起質清的下巴疑問道。

「你的確是好深的算計,你利用李巍那段時間和你在一起來打擊白小憐、趙梅還有我。你的確成功了。但你卻沒發現李巍太容易吸引別人。你就算心計滔天,但是你一個沒落的公主管得了吳雨桐這個廣寒清虛之府的聖女嗎?你管得住身為青樓女子的王筱蒙嗎?就算你下賤無恥,你也比不上青樓女子!」質清毫不留情道。

「真的嗎?可是現在我是楚王唯一的公主啊~」蕭婉兒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向質清炫耀著證明著自己已不再是那沒落的公主了。

「這又如何?!你不懂李巍,你也不懂那個哈姆萊特的故事。」質清氣勢在蕭婉兒的詭辯衝擊中變弱了。

「那又怎麼樣?」蕭婉兒不屑道:「李巍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蕭婉兒對於自己的情感把戲很有信心。

「李巍一直在逃避。這種逃避遲疑不決!如同一種憂鬱,這種憂鬱絕望,就如李巍的苦難,他憂鬱到可以與你同歸於盡的絕望!」質清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悲傷,吐出了自己對於李巍的了解。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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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裂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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