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暗的序章3
「這是......時間的魔法嗎？」阿伯曼雙眼瞪得老圓，不可置信地看著火焰之劍在萊特手中逐漸暗淡下去。
他發現，他全身剛才還充盈的力量此時像是被火焰灼燒乾凈一般不復存在，雖然意識還能勉強維持住，但他龐大的，岩石一般的身體正在緩慢地向前傾倒而去。
咚！
沉重地響聲夾雜著激起的灰塵讓萊特止不住掩面咳嗽，不過好在，阿伯曼的命運大概到此為止了。
「這不是時間的魔法，而是單純的魔源力和身體素質的產物。」萊特說著，俯身湊到阿伯曼那不確定是不是耳朵的，只有深綠色的孔洞附近得意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在軍隊中可是執行過危險任務的。當然具體是什麼，你的上司凱爾肯定知道。不過你沒有機會知道了。火焰對草木的壓制是完全的，凱爾這個帝國的未來毀滅者沒有機會來這裡了。」
「你.....做夢，凱爾......凱爾先生馬上就會......就會過來，現在......我只要儘可能地拖住你......就好了。」
阿伯曼吼叫著，用盡了身體中最後的一絲力氣朝著萊特揮拳而去。
咚！
咚！
沉悶地聲響從萊特腳下傳出，但強弩之末的攻擊對萊特來說就像最簡單的考題，不需要思考，甚至不需要使用多少力氣，他就已經取得了完美的答案。
第一聲是阿伯曼的拳頭，第二聲則是他再度倒下的聲響。
可畢竟是擁有半神資格的人類，阿伯曼生命的最終消逝需要一個過程，這給予了他最後鼓動菲洛的機會。
「菲洛......」阿伯曼掙扎著喊道。
然而菲洛只是深呼吸了一口，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剛才萊特與阿伯曼之間的短暫搏鬥，菲洛一直是一個看客，沒有動手，也沒有做出任何影響局面的事情。
「你，你要背叛凱爾先生嗎？你......你現在......必須幹掉他.....這個......叛國者！啊！」
令阿伯曼沒有想到的是，菲洛並沒有狡辯什麼，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只是拿起手槍，簡簡單單地灌入了一點暗系魔源力，朝著阿伯曼的頭部開去。
迅捷的黑暗光芒瞬時貫穿了阿伯曼的腦袋，加上萊特以火焰對他造成的致命傷害，及時是半神，他的身體也走向了極限。
緊跟著，阿伯曼的生命力量開始完全流逝下，他身體上覆蓋的綠色漸漸褪去，露出了樸素的岩石原本的顏色。而覆蓋在他龐大身軀上的岩石，也隨著神明力量的衰退，逐漸炸裂開來。
萊特並沒有去詢問一聲不吭、沉默的菲洛，而是在好奇心地驅使之下向阿伯曼身體化成的岩石中間扒拉了幾下。
不過令他感到恐懼的是，岩石中空無一物，就好像阿伯曼原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團本身不具備生命的死物一般。
「他早就沒有肉體了吧。經過了禁忌魔法的改造后，他摒棄了肉體，升華了精神才擁有了這種力量對吧。」萊特拿著一塊阿伯曼身上的，還帶著點綠色的岩石似聞非聞地說道。
「是的。」非洛點了點頭，「進入神明序位需要捨棄肉體，而且需要外化的強大物質作為保護。阿伯曼顯然是太過於自信了。不過，他想要殺死你，但我並不能這麼做。我還是堅持剛才的觀點，希望你加入暗夜之主。當然，我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告訴你。」非洛緩步走到萊特身邊，竟然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雖然知道菲洛並沒有惡意，此刻也不具備戰鬥的意思，但萊特總感覺哪裡有點怪怪的。
正琢磨間，他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手中傳來。
如同寒冷中的一堆木柴，又好似熾熱下的一堆冰塊。
總之，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愉悅和舒心。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要是現在不是緊張的戰鬥，我真想一直感受下去，直到這個世界走向盡頭。
這樣思考了不到兩秒，萊特還是選擇將菲洛的手放開，向後有些戒備地退了半步。
在這種情況下，愉悅等同於死亡，他的精神力還是能勉強克制這些簡單的誘惑的。
「你在防備我嗎？」菲洛質問道，但又嘆了口氣，似怒非怒地看了一眼萊特。
「你先說說沒告訴我的東西是什麼吧。」
「暗夜之主。就是你告訴過你見過的暗夜之主，也是我見過的神明。其實他早在三十年前就擁有了身軀和勢力。他一直潛伏在大陸中，像受傷的野獸一樣等待時機。在這幾百年間，人類就像是獵人，已經獵殺了龍族。但暗夜之主卻依靠中部帝國和克魯斯德帝國皇室，在他們的邊界上，尤其是至高之點的附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勢力網。其實暗一直存在你我之間，就像空氣那樣。你知道暗夜之主的力量來源嗎？」非洛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水源和黑暗。」萊特以教科書式的答案回答道。
「沒錯。但不止如此。在龍戰之後，暗夜之主的力量被封印了一大半，就在構建大陸體系的五個帝國中。早在炎火帝國龍慶之前，中部帝國的靈石就被暗夜之主索取並毀滅，而西部諸國中淪落為小國的某國早已遺失了靈石。再加上炎火帝國前任皇帝親手摧毀的靈石，現在大陸中只剩下了兩塊。也就是說，憑藉這麼多年構建的龐大組織網，再加上我們手中的靈石，暗夜之主將會給艾溫特萊帝國帶來無盡的力量。凱爾先生說他已經在夢中和暗夜之主溝通過了，艾溫特萊帝國的靈石具備暗最純正的力量。在掌控了力量之後，他就會配合我們進攻中部帝國，進攻克魯斯德帝國，甚至進攻炎火帝國。艾溫特萊帝國將會成為全世界的軸心，一切的國家都將圍繞著我們旋轉。萊特，現在加入吧，這是你效忠的最好機會。」菲洛依舊極盡所能地勸告道。
「很難，非洛。及時暗夜之主掌控了絕對的力量，也很難做到這點。先不說這個蒸汽時代，就是單純的軍事進攻，艾溫特萊帝國的資源不足以支持任何長時間的戰爭。暗夜的力量過於縹緲，還有龍族也在尋求復活。那個襲擊我的少年，他叫瞬吧，還有他的兄弟風，像這類龍族遲早會成為障礙。而且，一旦艾溫特萊帝國和克魯斯德帝國正式進入大規模戰爭，艾溫特萊帝國必敗。我們將會遭到全方位的碾壓。到時候及時暗夜之主完全復活，或者真的統領了艾溫特萊帝國的一切，充其量不過是帝國解體前的輓歌。」萊特認真地分析道。
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菲洛，他並不確定全盤接受了黑暗力量的菲洛能夠保持多少清醒。
但他能夠察覺到，或許菲洛並沒有受到控制，只是受到了洗腦而已。
「帝國不會解體，萊特，你相信我。」菲洛近乎哀求地對萊特說道：
「在這裡的阿伯曼我可用說成是被這條龍殺害的。這條龍我也能保證他不會受到傷害，只是接受凱爾先生的研究和實驗。而且凱爾先生擁有一個龍族少年，你忘了，克萊特。如果你和我一起回去，算是你完成了帝國的目標。開啟了卡洛夫之門，得到了遺迹中的東西，甚至還捕獲了龍族。萊特，加入暗夜之主你將會成為帝國最偉大的騎士。還有......」
「不可能。」萊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菲洛，一點餘地也沒留下。
「萊特，你......你不要逼迫我。」非洛的情緒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受到了某種影響，瞬間變得煩躁起來。
面對面看著萊特，他的呼吸竟然開始變得急促。
甚至，他的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那盯著萊特的眼睛，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菲洛......你？」萊特想要上前拉住非洛，不過，在感受到一絲詭異的魔源力氣息之後，他反而選擇了後退。
但他地這一後退，又加重了菲洛的憤怒。
只見他右手微微顫抖地將腰間的手槍拔出，瞄準著萊特的心臟位置。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非洛！」萊特有些憤怒地想要上前將手槍奪走。
但菲洛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反而後退半步，警告道：
「別過來！萊特，你現在就給我一個信息，加入不加入暗夜之主和凱爾先生。我只要你......一個態度。」
「我，不會加入的，但我也不準備冒著死亡的危險。」萊特表明了他的態度。
「好，那就送你進入地獄。」
菲洛吼叫著將槍口向上抬了抬，由於魔源力之前消耗了太多，萊特和菲洛兩人都知道，接下來的博弈只能在熱·兵器或者純格鬥之間進行。
只是菲洛在用槍口面對萊特時，雙手卻止不住地在顫抖。
他地抖動幅度，也隨著內心的緊張逐漸加劇。
顯然，他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
「我相信你不會開槍，但我更相信我得身體素質。我不會懼怕你的手槍，當然，我也會一直朝著我的目標前進。我已經不再迷茫了。菲洛，來吧。」萊特閉上眼舒了口氣，重新睜開雙眼，擺出了格鬥的姿態盯著菲洛。
此時的萊特終於像是一個戰士，為了目標而勇敢戰鬥的戰士。
「你！」菲洛憤怒道。
緊跟著，在巨幅抖動之下，他還是開出了一槍。
碰！
子彈在空中極速劃過，萊特看準了方向，猛地向左閃身，躲過了子彈的攻擊。
隨即，他右腳猛地蹬地，向前跳躍之下，衝到了菲洛的後背。
「結束了。」萊特說著，趁著菲洛短暫反應空擋，萊特猛地想著他的後腦處擊打而去。
咚！
這次輪到菲洛倒地，失去意識了。
就在萊特剛想要上前扶起菲洛和龍遠準備離開時，在他面前漆黑和通紅的交接位置，傳來了他熟悉的，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萊特，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暗的序章，總算是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