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聆劍秋瑟

「什麼？！大長老居然被一招打敗了！」

聆道閣一眾長老無比震驚，大長老是聆道閣內除了聆道閣主和一天閣閣主之外的最強者，很多人進入聆道閣多年都沒有見他出過手，而今天一出手迎來的卻是一場慘敗。

「也許實力比嘴巴更有用吧。」

涼月自語道，對着趙銘也去一掌，一股靈力凝結成的掌印瞬間拍向趙銘。

「公子小心！」

黑甲和黑衣人大聲喊道，想過去救下趙銘，身體卻無能為力。

「噗」

趙銘來不及反應就被這道掌印打中，身體炸的四散開來，然後蒸發，一代惡少就此死去，也可告慰那些被他殺死的冤魂，涼月本不想這麼做，但是實在難以抑制心中的厭惡。

「手下留情…！」

趙譽剛喊出一聲，卻沒來得及阻止什麼，他和趙銘的父親趙恆有交情，現在卻親眼目睹了趙銘的死亡。

「沐雨，這聆道閣，你不去也罷。」

涼月回到地面，沒有再多看其它人一眼，震懾作用已經起到了，沒有必要做多餘的武力和殺戮，回過頭走向沐雨。

「閣下如此不把我聆道閣放在眼裏，莫非真當我聆道閣無人嗎？」

趙譽說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招打敗，他心裏已經怒到極點，但是自己又不是對手，不放些狠話怕是以後免不了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怎麼，你還想出手？」

涼月運轉靈力，一股如海般浩瀚的劍意散開，一瞬間籠罩了整個望海城，每個修鍊者攜帶的長劍都在鏗鏘作鳴。

「天啊，這就是封劍境的強者嗎……」

聆道閣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窒息的壓力，這種修為，令人絕望，就在這時候，另外一股劍意突然爆發開來，對抗着涼月，不落下風。

「是閣主，閣主出來了！」

趙譽大聲說道，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他剛剛失去的尊嚴需要有人幫他找回。

「一百年沒出來這世間，沒想到還有這麼年輕的封劍者，天地不同了。」

一道清澈的聲音傳開，響徹著整個望海城。

「是聆劍秋瑟！」

望海城內一片歡呼之聲，聆劍秋瑟是整個望海城的最強者，也是望海城的守護者，這座城裏的每個人都知道他的傳說。

「請閣主主持公道！」

趙譽恭敬的說道。

「參見閣主！」

聆道閣一眾長老鞠躬，參拜着他們的閣主和心中的至強者。

「剛剛的事我已經都知曉，誰錯誰對我已經瞭然，只是閣下居然絲毫不給我聆道閣面子，打傷我閣長老，需要有個說法。」

聆劍秋瑟看着涼月說道，在被他劍意籠罩的地方，有些枯萎的花朵樹木居然煥發了勃勃生機，一些病重的和垂死的人此時也變的容光煥發。

「一代封劍宗師，聆劍秋瑟，傳說中的人物，今天也算見到了。」

涼月沒有正面回應秋瑟，只是這樣平淡說道。

「請吧。」

秋瑟說了一句便幾個踏步消失在天地間，而涼月也立馬跟了上去，兩個人都是封劍修為，若是全部施展身手，望海城要不了多久就會成斷垣殘壁，兩人需要去一個無人之地進行決鬥。

「太可怕了，剛剛兩個人蔓延的劍意令人難以喘過氣來，可惜千年難遇的一場戰鬥我們是看不到了。」

李玄微微嘆氣，心中感慨萬分，這就是每個修鍊者所追求的境界啊。

距離望海城有數百里的一處深山老林內，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出現在此處。

「你的身法真快，居然後發先至。」

秋瑟說道，自身的周圍形成了一股劍氣旋風，涼月沒有回話，只是盯着他，體內的靈力也運轉至極限，等待對方的出擊。

「我很好奇，你修鍊至如此境界，居然還為一些凡塵小事操心。」

秋瑟說道，並沒有馬上出手。

「你我都是世俗人，何必說着超脫話。」

涼月平淡回應。

「修為不單單是實力，更是心胸和眼界的一種跳脫，讓我領教一下你的劍。」

秋瑟長劍出鞘划圓，長劍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寒芒，體外的劍氣凝結成一把巨大的長劍高聳入雲，出現在他背後。

「秋風蕭瑟枯葉落，這把劍是……傳世名劍枯葉。」

涼月盯着這把優美修長的長劍，認出了它的來歷，這把長劍曾經是人族十六把傳世名劍排行第十二的名劍，相傳擁有萬物復甦和凋零的能力。

「你的眼力不錯，這是家父留下來的遺物，今日就拿你試劍。」

秋瑟揮舞長劍，身後的巨劍飛速刺向涼月，巨劍所過之處傳來陣陣破風之聲。

「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快。」

就在巨劍即將刺到涼月的時候，涼月化成一道殘影瞬間後退數十步，輕鬆化解這一劍。

「這柄劍能吸收我的靈力。」

涼月心中暗暗驚嘆，剛剛就在巨劍靠近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體內的靈力飛速消逝，還好及時退開。

「鏘」

一道青光閃現，涼月背負的長劍出鞘，瞬間揮出一道浩瀚劍氣殺向秋瑟。

「鏘」

秋瑟指揮巨劍抵擋，巨劍將涼月的劍氣擊碎。

「這是我自創的秋意決，主殺伐，一柄劍想要對付你，有些勉強，那就十柄吧。」

秋瑟劍意再度暴漲，背後出現九把巨劍。

「你居然到了神堅境。」

涼月神色凝重的說道，封劍四境，每一境便是天地之隔。

「喝」

秋瑟並不作答，輕喝一聲，控制十把巨劍刺向涼月。

涼月不敢大意，巨劍寬大，就算沒有擊中他，也會被它們把靈力耗盡，只有強勢回擊，破開對方的招式。

「涼風映月！」

涼月大喝一聲，這是他修成這招第一次對戰使用，想要快速結束戰鬥，一道青光照耀永恆。

「這是……」

秋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一道青光閃耀，接着眼前的一切景象都看不到了，也感知不到，他的視覺，聽覺，和知覺瞬間消失了，自身處於一片無盡的黑暗，黑暗的盡頭只有一輪彎月，他只能慌忙指揮巨劍圍繞着身邊。

「枯葉逢秋」

秋瑟迅速冷靜下來，將長劍立於胸前，一股滄桑的劍意散開，無死角的向著四處蔓延。

「不好，我的靈力正在極速流失。」

涼月自然可以看到和感知到一切，他剛剛那招不過是招幻劍術，通過耀眼的青光讓直視者在短時間內被幻境迷惑，失去所有視力和感知力，不過這招並不能堅持太久，而現在的秋瑟攻防一體，這招枯葉逢秋還在迅速消耗他的靈力。

「寒光現驚芒」

涼月迅速凝結靈力，將所有靈力集中於劍上，和劍體合為一體，然後整個人化成青光突向秋瑟。

「砰砰砰……」

一道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秋瑟的巨劍被涼月擊碎，而就在涼月還差最後一柄就要擊碎的時候，眼前的秋瑟眼睛放出一道精光，顯然是從幻境中掙脫了出來，而此時的他剛好看到涼月正在擊碎最後一柄巨劍，而他也來不及多作其他行動，只能迅速運轉靈力至胸前的長劍。

「無為劍罡」

秋瑟低喝一聲，體外迅速出現一個淡金色的光罩。

涼月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加速，整個人瞬間劃過秋瑟。

「嘭」

兩道身影錯開，秋瑟體外的淡金色光罩被擊碎了，而涼月也倒飛了出去，兩人同時落在了地上，秋瑟的頭頂上一片片青色樹葉落下，落地的時候則化成了黃色枯葉，一片片樹葉像雪花般緩緩落下，當中夾雜着一絲頭髮。

「驚芒，人皇身邊的四大護族神劍之一。」

秋瑟轉過頭，朝着涼月說道。

「鏘」

長劍入鞘，涼月默不作聲。

「我沒猜錯的話，你剛剛使用這招是神月劍術吧，說起來，我們或許是還有些恩怨，兩百年前，我父親劍術大成，修為突破至入心境，放眼人族，也是一等一的實力，但是最後卻被神月劍術所殺，殺他的人，我想你應該認識。」

秋瑟語氣平淡，緩緩道來，而涼月心中則震驚無比，神月劍術是他這十二年跟隨他師傅所學，他師傅曾經告訴他，神月劍術是不屬於人間的劍術，卻不知秋瑟是怎麼知曉的。

「從你進入望海城，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因為我有個幼弟，修為天賦還遠在我之上，僅僅百年，就已突破封劍境，而且還被人皇器重，同你一樣被封為四大護族神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