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章、皇甫越懸賞拿人 張阿生入村討飯

一零九章、皇甫越懸賞拿人 張阿生入村討飯

詞曰:

西風八月蝴蝶老,衰草連天接遠道。黃沙滿地暮雲深,旅雁悲聲餘響悄。

關河夢裡曾年少,兩鬢霜痕心事渺。前村後院唱晨雞,斜月疏星藜杖早。

——擬作小詞《玉樓春》。

話說那牛犢子總頭目陸多童向郡主報告,嘴裡說過了報告之後,卻並不往下講,而是閉了嘴巴。

福牛郡主聽了,早已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向皇甫越道:「皇甫總管,你先退下。」

皇甫總管當即倒退而出,直退出門外,又向房間里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陸總管,海蜃城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是好還是壞?」

陸總管道:「回郡主大人的話,海蜃城史家派人趕赴子虛山去了!」

福牛郡主笑道:「這又值得什麼?莫非子虛山還有什麼意外不成?」

「回郡主大人的話,子虛山應該是出了意外。屬下探得,史家人稱子虛仙劍派內訌,五大頂尖高手全部戰死,史家弟子全軍覆沒——屬下想,我們牛家的眾位……」

「什麼?史家弟子全軍覆沒,這可好得很哪!你確定是我們牛家勝出?」

陸多童用悲傷的語氣回答道:「回郡主大人的話,據史家人的說法,小人覺得,我們牛家也,也沒有,也沒有勝出。」

福牛郡郡主聽了,原本是坐著說話的他,剎那間就跟電擊了似的,噌地從座椅里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牛家子弟也都被害了?」

陸多童更加沉痛地道:「據說史家弟子中只逃回來一個史三嘯,而我們牛家子弟,卻是,卻是一個也沒有逃得出來。」

陸多童說到這裡,大約是快要哭了的模樣。

牛郡主聽了,無力後退,倒在椅子里,半天才抬起頭來,嘶聲道:「去,去叫皇甫總管來!」

於是陸多童趕緊退出,轉身去叫皇甫越。不多時,皇甫越來到,卻是噤若寒蟬,不敢吱個聲兒。

還是福牛郡郡主先行開口問道:「皇甫總管,那張阿生逃到哪裡去了?本郡主限令三天之內,務必要找到他;不但要找到他,還要把他請進我們的赤誠衛!」

皇甫總管趕緊答道:「是!」

郡主大人聽了,這才說道:「去吧。」

卻說皇甫總管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也就是赤誠衛總部,將手下眾赤誠衛頭領叫來開會。

前後不過數分鐘,眾頭目基本到齊,所差者,只有外派在宏遠縣一帶負責尋找捉拿經阿生的四個頭目。這四人,各領四支赤誠衛小隊,正在撒網撈針抓經阿生哩。

皇甫總管眼睛掃了手下眾頭目一眼,一開口語氣就十分嚴厲:「各位,郡主大人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們務必要在三天內找到張阿生,而且還要務必把他請進我們的赤誠衛——大家都動動腦子,看看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眾頭目聽了,一個個也是大眼瞪瞪小眼,小眼瞪瞪大眼,會場氣氛一時十分壓抑。大家都明白,郡主大人下了死命令,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過了一會兒,大約會場上泛起了活氣兒,眾人開始議論了起來。不過,眾人的說法,多數都是表示奇怪,奇怪郡主大人幹嗎對這個張阿生那麼上心在意的。

皇甫總管道:「不要瞎扯,郡主大人自有他的考慮。我們要做的就是,務必在三天之內找到張阿生。」

有一人建議道:「皇甫大人,小的覺得,我們可以一方面在全郡範圍內通緝他,而且要高額懸賞,畢竟重賞之下有勇夫嘛。」

皇甫越聽著,眉頭緊皺,卻未表態。

又一人道:「皇甫大人,小人覺得麻老卡說得有道理。我們派人搜查固然必不可少,但若是重賞以求,應該能增加線索的。」

皇甫總管聽到這裡,也只好說道:「看來各位也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想——我們赤誠衛,向來以消息靈通,辦事給力,而被郡主大人欣賞重用,不想這一回反而得向政事廳那幫子凡俗官員們求助!」

聽了皇甫總管這麼說話,早有那麻老卡主動說道:「總管大人,我去通知正事廳那邊發海捕文告吧。」

皇甫總管聽了,也就點點頭。

麻老卡去后,皇甫總管繼續開會,開了半天,都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卻說那麻老卡通知了政事廳,回來之後,見會議仍在進行,自然也繼續參與會議;不過,他也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來了。

卻說那海捕文告發布之後,重賞之下,果然有了勇夫。

這勇夫,當然只是個普通世俗凡人,具體情況,且請諸君耐心聽托缽村夫細細道來——

卻說整個兒的福牛郡里,到處都張貼起了告示,告示中說道是:

有海蜃城殺人犯張阿生,並逃犯阿霞,二人系夫妻,已自汀口關躥入我福牛郡內。但凡有提供二逃犯線索者,獎勵靈晶幣一千枚;活捉獲逃犯夫妻者,獎勵靈晶幣十萬枚。

榜文張貼處,引得萬眾矚目,群情鬨動:這張阿生,究竟是什麼樣的牛人,竟然值得十萬枚靈晶幣?

當時張阿生帶著阿霞和兒子張牛崽,逃出小丘山地面,一路土遁,又要保證一定的速度,又要保證阿霞和兒子安然無恙,張阿生的確是累得夠嗆。

張阿生覺得自己真的是頂不住了,也只好帶著阿霞和孩子停止土遁,躥到地表之上來了。

地面上的世界,已是日薄西山,暮色蒼茫。

一家人在地面上走了一陣子,歇過來一口氣兒后,張阿生還想御劍帶人飛行,阿霞道:「現在在空中御劍飛行還安全嗎?」

張阿生聽了,呆了一呆,嘆了一口氣道:「肯定不安全。可若是像這樣子,不能早日逃出福牛郡地盤,終究難免被人家發現,一旦被發現,那就危險了。

何況我的仙家真元靈力只有消耗沒有補充,再這樣子消耗下去,只怕還沒到人家發現我們,我就沒有了反抗之力了。」

阿霞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你歇過來了再走。」

「手裡沒有靈石補充能量,單靠趺坐靜修,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我的修為境界很難恢復到巔峰狀態;何況那些抓我們的人怎麼會肯給我喘息時間呢。」

阿霞聽了,作聲不得,其實她雖不需要靈石,但是需要食物,此時她自有切身體會,沒有食物,再加上兒子要吃奶,她自己也餓得乏力,走不動路。

張阿生看在眼裡,就說道:「好在我還能御劍升空看看四下里安全不安全,你呆在這地上別走,我看看去。」

說罷,張阿生強提一口氣,催動仙家真道真元,御劍略升高到樹頭高,遠遠地望前面有個村莊。

於是張阿生就降落下來,向阿霞說道:「我望見遠處有個村莊,這樣吧,我在附近弄個地穴,你帶著牛崽藏在裡面,我去給你們弄點兒吃的,然後我再想點兒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也只有去搶靈石了。」

阿霞道:「我琢磨著,他們怎麼會發現了我們藏身的地方呢?莫非是牛崽哭鬧,被人家發現了?要是我和牛崽留在地穴里,你走了,再有人來,抓了我和牛崽,你可怎麼辦呢?」

張阿生聽了,怔了半天,無可奈何,也只好帶著老婆孩子步行,他心裡自也有獨特想法:

要活一塊兒活,要死就一塊兒死吧,反正是覆巢無完卵,巢不覆就都沒事兒。

——此時夜色來臨,這一對夫妻真的是精疲力竭,一個迫切需要食物,一個迫切需要靈石。一家三口想走得快一點兒都有困難,更別說什麼御劍帶人飛行了;幸好牛崽兒不餓,此時倒是睡得踏實,沒有鬧一點兒動靜。

張阿生一邊走一邊思索,怎樣弄點兒食物給阿霞,弄點兒靈石給自己恢復仙家真道真元靈力。

此時夜風習習,村莊安靜,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

小村村頭,恰有三個自由礦奴正聚在一起聊天。

其中一個說道:「我這幾天辛辛苦苦掏挖的靈石,才夠我阿爸續命三五天的,照這樣下去,再過上半年,我阿爸非瘦死不可!」

「王二弟,你家是這樣,我家何嘗不也是這樣?何況我比你還大著三歲,明年我也六十了,也得服食靈石靈氣來續命了,唉!我都打算賣了我那二畝小礦,不要這自由礦奴身份,去給礦主做礦奴干到死算了。」

這兩個正在為著家中靈石不足以養老續命之用而犯愁,旁邊有個年輕些的哈哈大笑了!

這二人聽得大笑,都有些惱怒似地道:「陸小六,你小子笑甚麼笑?不帶你這樣嘲笑人的!我們不都一樣是靈石不足,日子過得結結巴巴的么?」

就聽那陸小六說道:「朴四叔,王二叔,我這笑呀,不是嘲笑你們,而是笑你們沒聽到一則消息——」

「什麼消息?能掙到靈石么?」

「當然能掙靈石,不能掙靈石我跟你提它做什麼!」

於是那姓朴的和姓王的都急忙問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陸小六道:「今天我到鎮上去,看到好幾處都張貼了我們真道仙國的海捕告示,說是只要提供線索,就能獎勵一千靈晶幣呢!」

「提供什麼線索?」

陸小六聽了,笑道:「有個叫做張阿生的,在海蜃城殺了人,現在逃到我們福牛郡這邊了。郡府有令,只要你能提供線索,就獎勵你!要是你能抓住那逃犯夫妻兩個呀,那可是十萬靈晶幣到手喲!」

「哎喲,我們上哪裡弄得到線索?那人能敢殺人,又能逃到我們福牛郡,還值十萬靈晶幣那麼多的錢,想來人家必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保不準就是修士,我們怎麼會是人家對手?」

陸小六道:「我又沒說抓住他們呀,只要提供線索,你們明白不?反正我打算明天去報官,提供個線索去,掙他一千靈晶幣!」

「你有線索?哎喲,你小子要發大財了啊!」一個傢伙羨慕地說。

「能不能跟我們分享分享,是什麼線索啊?」另一個問道。

陸小六道:「二位老叔,你們想分享這線索?」

「當然啦。」

「那我願意跟你們分享,你們該有什麼表示?」

「咳喲小六子,我們叔伯爺們兒感情多深哪!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吧!」

「對呀!王二哥說得對——小六子,我們三個,這麼多年來,彼此連紅過臉都是沒有的事兒!你給我們分享了好處,我們還能白了你嘛!」

「好!二位老叔,你們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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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道仙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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