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冒充秀才的老婆

第5章 冒充秀才的老婆

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英姐知道自己自由了。

只是,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初生的嬰孩,而且還沒身份,她的危機並沒完全解除。

她辯明方向,目前自己身處的地方,是紫禁城外的一座廢廟,仍舊在帝都範圍之內。

如今她又思念起21世紀了,辦個假身份證,還是不難的。

估摸這會功夫帝都的電線杆上沒有辦假證小廣告,這是因為這時候也沒電線杆啊……

暫且休息,拆了布包,擱在包裹中。那制式不是宮外應當有的,她把一直綁在腰際的包裹改系在背上。小貝貝就抱在懷抱中,跟一個最常見的出門婦人一般無兩。

帝都英姐還是非常熟的,用她的回憶,遠離南宮家常活動的範疇,去了一個小集市。

她自個吃了點東西,自然,她還給小貝貝找了點吃的,一小碗濃濃的米汁兒。瞧著小貝貝吃的香甜的模樣,梅英全都熱淚盈眶了。

這是小集上的一個小飯館兒。賣的皆是簡易的飯食,大鍋中蒸的是糙米飯。

邊上還是有一鍋燴菜。兩文錢便可以叫一份,把燴菜淋在糙米飯上,便是一大碗。因此,這兒自然有免費的米汁兒。

梅英恰是看著飯館兒的老婦人恰好在撈飯,米汁兒正冒著熱氣,她才會立馬過來,雖算不上是白米,可書上也是說了,糙米汁兒更有營養。

老婦人看梅英自己不用飯,先用米汁兒喂孩兒,邊喂邊紅了眼眶,她也嘆息了一下,「別哭,別哭,月子中就哭,會傷眼的。沒奶是常事兒,你轉頭安置下來,買頭母羊,大小一塊吃,可養人了。」

梅英對老婦人笑了一下,垂頭繼續喂。

「孩兒父親亦是進京的貢生罷?這一些日子,帝都中全都住不下了,大考之年,總會這樣。你亦是,留在家中等多好,非跟隨著受這罪?」老婦人閑著也閑著,掌上沒活,一早也是沒生意,因此坐下跟梅英嘮起嗑來。

「家中沒人了。」梅英會說杭州話,想一下,便用杭州普通話對老婦人講道。

老婦人點頭,「從江浙來的?」

「是!」梅英點頭。

「江浙出才子,你官人肯定會高中的,瞧瞧這娃兒,便曉得你們兩口兒是有福的。」

老婦人寬慰了她一下,想一下,去後邊取了一個木葫蘆,用開水燙了下,幫她裝了些米汁兒,擱在她邊上。

「你先用飯,這葫蘆米汁兒你帶著,午間如果吃完啦,你再來打,不必錢的。」

梅英真想哭了,終究,她覺的,她在這破地兒有了點盼頭,起碼這兒的人還不錯。

於是忙取出銅板,遞給老婦人,她剛去當了件厚衣,人家給了她15厘錢。

她真不缺這點子錢,可是,一早出來,不做點啥,她如何要早市的人相信,她是外地來的窮婆娘?還

老婦人也是沒跟他們假客氣,收了兩枚。

飯她也是沒吃,要老婦人用蓮葉包了,老婦人腦補,認為她是要買回去給官人吃的,又輕嘆了一下,為她又添了一勺子白米飯,才包上系好。

「吃完啦,再來。」老婦人叮囑了梅英一下。

她感念的對老婦人一笑,抱著小貝貝離開。

走在道上,頭腦動的飛快。適才老婦人的話提醒了她,這是大考之年,她是可以冒充貢生娘子的。

只是即使是貢生家的娘子,亦是有身份證的。自然,這會功夫不叫身份證,叫丁籍。

古代的丁籍制度比21世紀要變態的多,還有連坐制,十家為一保,真真一戶出事兒,所有人遭殃。

丁籍由原戶籍所在的地簽發。平常中不出遠門,丁籍也是沒啥用。除卻交公糧,打訴訟,基本上用不到。

可是,倘若要出縣,除卻丁籍,身上還的有路信。由縣府簽發,寫明身份事兒由,蓋上公印。否則,連縣城全都出不了,連客店全都住不上。

因此此刻,梅英即使想尋個小客店歇腳都不行。

梅英並不敢立馬採取行動,她離開市場以後,想一下,叫了輛車,送她到城北。

城北有一排小客店,那是進京的窮書生們的聚集地。她叫車送她到這裡,安謐的在車中觀察著。考試還沒開始,此刻這兒還是非常熱鬧的,她忽然覺的她是否來的太早了些?

她應當等著,等著考完試,找一位落孫山、無錢返鄉的窮書生,然後再各取所需。

可,她可以等到那個時候么?一個沒身份的婦人,乃至都不敢出城門。

宮裡人滅火之後,發現皇子消失,肯定會全城搜查,她這個帶孩子的婦人太惹眼了。

而沒有正式身份的她,亦是不可以住客店,究竟該如何是好?

恰在她左右踟躕之時,車外傳來了一陣叫囂聲。

輕掀窗帘,一家小店門邊,角落裡癱坐著一個面如白紙的男人,而男人邊上還是有倆小男生,可憐見巴巴地蹲在男子的邊上。

「掌柜,這樣做太狠心了,章兄……」

「我已幫他請了郎中,也免了這一些日子的租費,還供他的小崽子們吃,這一位官人,你既這般憐憫他們父子,要不你幫他們結了賬單?」

短暫的緘默。

這是一家特別破濫的小店,住在這兒的全是窮書生,不是窮的不成為,誰會住在這裡,瞧著其它人恰在考前的幾日由於害病而給攆出,於心不忍是人之常情,可是真真的要他們幫忙付賬,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人終究散了,那害病的章姓男子和孩兒,還在原處,男子沒氣力挪動,而他不動,孩兒們自然而然也不會動了。

梅英視線一閃,車靜悄悄的離開,過了片刻,她再轉回時,那男子給挪到了城牆邊上了,由於在店門邊,掌柜和進出的學子們心情全都會不好,既然幫不了,因此,眼不見心不煩為好。

梅英笑了,這便是她要的。

在那男子邊上停了車,微微摸了一下他的腦門,沒發熱,愈是這樣,她相信,這一位只怕愈不成了。他連發熱都發不起,身上的元氣只怕已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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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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