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麼樣都不會原諒你

偌大的休息室閉著燈，窗帘拉的嚴嚴實實，皎月溫柔的光被阻擋，室內烏漆墨黑，寂靜無聲。

白津南感受到溫樂頤放棄了掙扎，便鬆了手上的力道，等她呼吸平穩了，他才開口：「想明白了？現在願不願意跟我好好聊聊？」

他語氣誠懇，倒像是真的在詢問她的意見，溫樂頤瞬間炸了：「願不願意？」

「你還有臉在這裡問我願不願意？」

「你看看你現在的動作，像是在詢問意見嗎？你覺得合適嗎？！」

溫樂頤那張小嘴叭叭說個沒完，語氣里滿滿的怒氣，恨不得撲上去咬人。

偏偏，白津南不為所動，由著她質問完之後，老神在在的回：「我覺得挺合適的，畢竟只有這樣，你才會乖——」

只有這樣，你才會乖乖的待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不會跑，不會逃。

他的語氣低了兩個度，夾雜著點揮灑不去的磁性，溫樂頤的心不爭氣的悸動了兩下，耳垂爬上一抹淺淺的粉。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那道近在咫尺的模糊輪廓，半晌，溫樂頤咧嘴一笑：「我以前很乖的，乖得不得了，可是你沒有珍惜啊……」

說著說著，溫樂頤臉上的笑忽然就維持不住了，語氣也越來越沉，萌生了點委屈：「現在想要我乖啊？別說門和窗戶了，下水道都沒有！」

三年前的記憶在心頭翻湧，溫樂頤眼眶紅了，眼眸里忍不住浮上一層薄薄的晶瑩，越來越多。

不行，不能讓豬蹄子瞧見她掉淚！

她就算是掉淚也得躲被窩裡悄悄掉！

溫樂頤眉心緊皺，巴掌小臉拼了命的向上揚，努力的不讓眼淚滑落。

然——

她還是沒忍住——

隨著一滴淚滑落，溫樂頤眼底的淚的就像是流不完一樣，一滴接著一滴，順著眼角，止不住一樣的往外冒。

不多時，淚痕遍布她的臉頰。

恰逢此時，白津南開口了，他的聲音離她很近很近，彷彿就貼在她耳邊，低低的：「那天，是我沒了解情況，我……」

「現在還提這個幹嘛啊？」

溫樂頤及時截斷白津南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和道歉，她臉頰兩處滿是已經乾結的淚痕，說話時，嘴角扯動臉頰上的皮膚，怪難受的。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臉，繼續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不計較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釋，對我道歉，反正我怎麼樣都不會原諒你。」

想得到她的原諒啊？

牆縫兒都沒有！

溫樂頤這話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津南那說了一半的話忽然間就說不下去了，她已經猜到他的意圖，也已經打定主意就是不原諒他。

那些他醞釀了很久，在心裡反覆演練的虔誠又誠懇的道歉，似乎一點用都沒有了。

白津南沉默安靜下來，溫樂頤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一陣悶悶的，有點難於言語的難受。

她伸手，手掌抵著白津南的胸膛，推了他兩下。

「你堵我就為了說這事？那這事說完了，你趕緊給我起開，我要回家！」

白津南就像是一堵牆，不動也不說話，靜靜站在哪兒，沉默著。

溫樂頤再次伸手，用勁砸了他兩下。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