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救

第19章 被救

此時紅衣女子身邊的奴婢已經簇擁著將她扶起,身上的污痕也已打理乾淨。

她見杜寶珠居然好端端站著,眼中怒火大盛,剛要揚鞭,才想起來鞭子已經被杜寶珠奪了去:「你這賤奴,居然敢反抗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杜寶珠低下頭:「奴見識淺薄,不知小娘子身份。」

「哼。」女子得意地揚起頭:「我是田中尉的侄女,陳岳姚!」

說完,便隨手指了個奴婢將她的鞭子撿回來。

杜寶珠卻不給她機會,抬腳踩住鞭稍,笑問道:「小娘子還沒有回答奴,奴犯了何罪,需要受這鞭刑?」

「你好大的膽子!」陳岳姚越發動怒,柳眉倒豎,原本清秀的面容瞬間變得殘暴扭曲起來:「我要打的人,就算打死了也不過賠些銀子,用得著什麼理由?你這賤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我,簡直該死!」

「小娘子口氣未免太猖狂些,就連天子行事都得有個章程。小娘子難道比天子還有權勢不成?」

「有——」這幾年裡,陳岳姚橫行霸道慣了,當即就要說『有何不可』。

卻被身邊一個小婢女偷偷扯住胳膊:「小娘子,慎言!」

「賤狗,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陳岳姚想也不想,抬手給了那小婢女一巴掌,這才對身後僕從下令道:「把那女子抓起來!」

她一下令,周遭的僕從紛紛向杜寶珠靠攏。

杜寶珠見狀,連忙翻身上馬:「駕!」

乘風是良駒後代,腿腳強健,杜寶珠一夾馬肚,它便風似的跑起來,陳岳姚的僕從不敢從正面阻攔它,轉眼便讓它沖開人群,向林中竄去。

然而,不等杜寶珠慶幸,乘風身形忽然向前栽去。她再也夾不住馬背,便飛了出去,撞在了前面的樹上。

回頭一看,乘風兩隻前蹄跪地,正『咴咴』哀叫著,不知是折斷了腿還是如何。在它腳邊,則是一截拇指粗的繩索,左右綁在樹榦上,綳得筆直。

絆馬索!

杜寶珠反應過來,看向四周,果然在草叢中發現許多處若隱若現的陷阱。

「哼,你倒是繼續跑呀?」陳岳姚得意萬分:「這陷阱本是為大蟲準備的,倒讓你先用了。」

沒了乘風,杜寶珠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繩子捆住,扔在陳岳姚面前。

「賤奴。」早有醒事的奴僕撿回陳岳姚的鞭子,她手腕一抬,那鞭子便像長了眼睛一般飛向杜寶珠的臉。

這一鞭來得歹毒,杜寶珠避無可避,只能低頭硬受。

誰知,那破空聲卻在半路戛然而止。

睜眼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萬騎軍服飾的年輕男子已經擋在她的身前:「妹妹行事好生歹毒,也不怕半夜做夢撞見鬼么?」

那人身形挺拔如松,聲音略有些低沉,語氣雖然輕佻,卻讓杜寶珠莫名感到安心。

「你是誰?」陳岳姚被他徒手抓住鞭稍,駭意大盛,慌忙向眾奴僕身後退去:「報上名來!」

「區區賤名,豈敢污了妹妹耳朵。」那人拱了拱手,笑道:「不知這位小娘子犯了何罪,竟勞得妹妹帶人闖進這深山老林也要抓住她?」

「與你何干?」陳岳姚冷哼道:「來人,抓住他!」

然而,那人武功非凡,陳岳姚帶來的一眾僕從里,竟無一人可近他的身:「妹妹好狠的心,哥哥好心救你,你竟然不領情。」

「誰是你妹妹,不許胡說!」陳岳姚見久久抓不住這人,不由氣急敗壞:「都是飯桶么?還不快點抓住他!」

那人抬腳踢飛一個從背後偷襲來的奴僕,又側身躲過一支暗箭:「妹妹在應天節上接連出手傷人,此事若是傳到聖人耳朵里,即便有田中尉轉圜也難平聖怒。妹妹不妨猜一猜,到時候,田中尉會不會懲治妹妹一番以平民憤呢?」

「……」陳岳姚想起昨日伯父訓斥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不等她細想,那人又笑嘻嘻道:「妹妹帶的這些飯桶可抓不住哥哥,不如趁現在沒鬧出人命,趕緊離開。否則,一會兒被人聽見動靜,妹妹可就想走也走不了啦!」

彷彿配合他一般,山林中忽然傳來一聲虎嘯,聲音被樹林層層削弱之後,依然氣勢十足,震得眾人手腳發軟。

「小、小娘子……」一個僕從連滾帶爬跑過來:「壽王爺找到老虎了!」

「……」陳岳姚眸光閃了閃,看了看那人,又不甘地瞪了杜寶珠一眼,這才揮手:「走!」

「是!」一群人早就被那男子打怕,這會兒陳岳姚一下令,全都停了手,灰溜溜跟在陳岳姚身後鑽進叢林中。

等到人影徹底消失,男子這才從地上撿起匕首,割斷杜寶珠身上的繩索:「小娘子沒事吧?」

此刻,他的語氣再無之前的輕佻,反而溫和起來。

杜寶珠轉轉手腕,確認身上沒留下什麼傷:「沒事,多謝恩公相救。」

「哎,『恩公』可不敢當。」那人咧嘴一笑,唇角便露出兩個梨渦:「任誰遇上這樣的情況,都會出來幫忙,可不單我一個這樣。」

「可救了奴的,的確是你。」杜寶珠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認真看向那人的臉,試圖將他的模樣記住:「不知恩公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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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致富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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