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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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改錯字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把三叔抬家裡去。」村支書手裡拿著斷親文書,當即喝到。他心裡想著柳三郎也不容易,年輕的時候跟著隊伍滿世界的跑,為此還瘸了腿。好不容易老了老了,到享福的時候,才發現家裡孩子長成這幅德行。對柳老五,村支書打心底里厭惡,可他同樣看柳貝貝不順眼。要不是柳貝貝提啥斷親文書,柳三郎能氣成這樣?

想到這,村支書苦口婆心的對柳老太說道:「三嬸,不是俺說,你家貝貝丫頭也該好好管管了,你看看這事鬧的。」

「咋?支書您啥意思?這事就是老五那個癟犢子鬧的,跟我家貝貝啥關係。」柳老太太一瞪眉毛,不高興的看著村支書說道。「我看這事貝貝做的對,就老五那德行,如果不寫斷親文書以後我家要是發達了,他還不得鬧?支書,這人啊,雖然說很難一碗水端平,可也不能昧著良心不是。」最後一句,柳老太太說的意味深長。

村支書這人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打心眼裡對女人有偏見,那話要是換一個人開口,他絕對不會這麼說。而且支書這人太看重這個位置了,辦事的時候難免會失去平常心。這人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辦事情就容易失去判斷力。柳老太太這話也算是提點他,至於能不能領會得到就看他自己了。

村支書被柳老太說的不自在,他擺擺手,說道:「那行,算俺瞎操心,您心裡明白就成。」說完也不等老太太說啥,轉身就走了。這斷親文書既然已經簽了,他還要拿到公社蓋章才能生效。他是村支書每天忙得很,可沒工夫跟個老太太瞎叨叨。

柳貝貝看著村支書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她走到她娘跟前不好意思的說道:「娘,咱趕緊回去吧,都怪俺,要不然……」

柳老太太嘆口氣,摸著閨女的頭髮說道:「傻閨女,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娘沒教育好他。你說你們哥五個,娘當初最看重老大,結果老大被馬招娣一句話激的上了戰場,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最疼老五,老五呢,為了媳婦能狠心跟咱斷親。倒是老二老三老四,不上不下的,娘經常忽略他們,可你看看,一個比一個孝順。娘有時候也想啊,是不是娘就不會教孩子。支書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他那人就這樣,大事容不得女人插嘴,你看看他家就知道了。你爹他就是一時想不開,沒想到老五會那麼堅決,等過幾天他緩過神就好了。其實斷了親也好,不說其他,只說你如今有那麼個寶貝,萬一哪天不小心被老五兩口子知道了,他們指不定能幹出啥事呢。」

柳貝貝一愣,沒想到她娘還想到她身上了。當下感動的說道:「娘,您放心,不管二哥三哥四哥以後咋樣,俺一定對你和俺爹好。」對老太太好是她重生回來就訂的目標,至於她爹,看在她娘這麼在乎他的份上,就適當對他好點吧。

「那娘等著,行了,咱趕緊走吧,你爹這樣,這房子我看一時半會兒也蓋不起來了。」說完母女倆收拾收拾也回家去了。

回到家,柳貝貝在她娘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就轉身去了她的房間。她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從空間里舀了半缸子水出來。打開房門就見她娘在院子外面等著,她娘看到她出來鬆了口氣,柳貝貝對著她娘點點頭,舉了舉手裡的搪瓷缸子,倆人一起進屋。

「你爹咋樣,醒了沒?」柳老太進屋就問倆兒子。

「唉,還沒呢。來的路上國昌就去找大夫了,已經給看過了,說是一口氣堵住了,爹年紀又大了,才會一時昏迷,等醒過來就好了,其實沒啥大事。娘,您看這事鬧的。」柳有銀嘆了口氣,誰能想到老五變成這樣了呢,換了他是他爹也得生氣。不行,他家可是有三個兒子的,以後可不能教育成老五這樣。從老五身上柳有銀看到孩子的教育問題。

「行了,你們也別想太多,都回去吧,幹了半天活也累了,趁這機會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爹這不用擔心有我和你妹呢。」柳老太太看看倆兒子滿臉的汗水,揮手趕人。

兩兄弟對視一眼,點點頭,柳有糧說道:「那娘你有事就喊俺,還有喜弟也在家,有事您吩咐她就成,別累著自己個兒。」柳有銀是大隊長,還要忙著地里的事情,也是今天家裡蓋房子他才在家,平常都跟著上工下工。這會兒還不到下工的點,一會兒說不定還得去地里看看,柳有糧這才囑咐他娘說道。

柳老太太點頭表示知道了,催促兩兄弟趕緊出去。

等兩兄弟都出去了,柳貝貝才道:「娘,要不咱們先用這水給俺爹擦把臉?」對柳貝貝來說這水很平常,她這幾天沒少用它洗臉,每次洗完都覺得頭腦清醒,臉也是乾乾爽爽的。柳貝貝就想著給她爹擦擦臉也讓她爹精神精神。

柳老太太白了閨女一眼,說道:「就你爹那臉得浪費多少水啊,你去拿個勺子,我給你爹嘴裡灌點,喝到肚子里不比洗臉強。」柳老太早年的時候就照顧過傷員,給昏迷的人灌水那都是小事情,她都做熟了。

「那成。」柳貝貝放下搪瓷缸子,轉頭去廚房拿了個勺子過來。柳老太接過勺子,從搪瓷缸子里舀了一點水,小心翼翼的給柳老頭灌了下去。看柳老頭知道自己吞咽,心裡才真正鬆了口氣,她又給柳老頭灌了幾勺,感覺差不多了,才對著閨女說道:「你回去看你的書去吧。你給娘爭點氣,咱好好學,到時候考個大學出來,氣死徐家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柳老太恨老五絕情,連帶著把徐慧和徐家一起恨上了,等她家也出一個大學生,到時候看誰看不起誰。

柳貝貝滿臉黑線,感情她讀書就是為了氣徐家的。還上大學呢,她娘真看得起她。柳貝貝也不準備告訴她娘,過幾年形式不好不讓上大學,只要她娘高興,她願意看她娘做白日夢。

又跟柳老太說了幾句話,柳貝貝就回屋看書去了。雖然等她讀完高中大學就要取消了,可現階段的學習她沒想過要敷衍。相反,她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生活。

柳家學習的學習,休息的休息,院子里靜悄悄的。

柳家溝卻因為柳家的事情,再一次炸開了鍋。如今的柳家真是熱鬧一出接著一出,先是柳絮打姑姑,接著鬧分家,然後呢,柳老太就把大房的媳婦連同孩子一起送回了娘家。這還沒過兩天呢,又傳出柳家要分家的事情,眾人就搞不明白了,你說你反正都是要分家,當初柳絮提的時候咋不同意呢,現在把老大一家趕走了,又開始分家了。還沒等大傢伙兒想明白柳家咋回事,柳老五回來了,好傢夥一回來就給大家帶來這麼勁爆的談資。柳老五居然跟他爹斷親了,斷親文書都寫了。

這年頭父子倆生氣說斷親的不是沒有,寫斷親文書的卻是頭一份,以前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東西在。

斷了親,前腳柳老五瀟洒的走了,後腳柳老頭就氣暈了。村裡人說起這件事,沒有一個不罵柳老五的。也有那說柳老頭傻的,拼死拼活送兒子去讀書,結果就讀出了這麼一個東西。此時,柳家溝的大人對送孩子們讀書產生了抵觸,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再說柳家,就像柳老太說的那樣,柳老頭並沒有什麼大礙,喝了柳貝貝給的水,沒一會兒就醒了。

看到柳老頭睜開眼,柳老太沒好氣的說道:「你說你個老頭子,就那麼個東西,你跟他置什麼氣。你自己氣死了還不得如了他的意?」

柳老頭抬眼看了柳老太一眼,又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良久,才道:「唉,俺就是不明白,好好的老五怎麼就成這樣了呢。俺也沒想著真的跟他斷親,只想著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倒是心狠,說簽字就簽字。」

柳老太看了柳老頭一眼,也跟著嘆氣,她自責道:「也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他這樣。還記得小時候的老五多聽話啊,那時候你不在,他都知道哄我開心。這些年,我看著他嫌棄這嫌棄那得,以為是他在縣城呆的習慣了,一時不習慣咱村裡的生活。我總想著他還小,不著急,以後可以慢慢教導。哪裡想到,他不是不習慣,他是從心裡就看不起咱農村,他是自私,只想著過好日子,連最基本的道德都不顧了。你看著吧,將來有他受的。其實斷了親也好,老五那性子將來指不定得罪什麼惹不起的人呢。咱要是跟他還是一家,豈不是要被他連累?咱是不怕,可咱也得想想幾個孩子。老二老三老四,當初哪個沒為他犧牲過自己,這都成家了,好處沒占著他的,難不成還要受他連累?這麼一想,我就覺得這親是得斷啊。至少將來不管他幹了啥連累不到幾個孩子。」

柳老頭靜靜的聽著老太太說話,等老太太說完,他轉過身,此時柳老頭已經是淚流滿面。「你說的對,可我這心裡啊,就是難受。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崽啊,咋就這麼狠心呢。你說這幾個孩子,就屬他在我跟前時間最久,他咋一點留戀都沒有呢。」

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柳老頭也不怕丟人,他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柳老太也跟著擦了一把眼淚,「你養了二十多年,我難道就不是,他還不是說走就走,沒跟我這當娘的說一句話?這都是命啊。你在想想他幾個哥哥,老二哪次去縣城開會不給咱帶點吃的回來。還有老三,月月都有孝敬錢給咱,有時候有了啥稀罕東西也知道給咱寄回來,為這老三媳婦沒少埋怨他吧,他還不是照樣做。老四雖說不如幾個哥哥有本事,可他最聽話。今天這事要是換成他,你試試,他肯定二話不說把馮喜娣趕出家門。」

「行了,你別說了,越說我這心裡越難過。你讓我緩緩。」柳老太越說柳老頭就越難過,他再次轉過身,拉過牆角的被子蒙住頭。

「你這老頭子,不想聽就算了,大熱天的蒙著個頭,不怕悶出毛病咋地。快拉倒吧,你就是立刻死了,那癟犢子也不見得心疼。」柳老太扯扯柳老頭身上的被子,扯不到,她也不管了,賭氣出去,任由死老頭子自己在屋裡憋著。

柳老太出門就看見柳有糧在自己門口蹲著,看見她出來柳有糧眼前一亮,說道:「娘,俺爹咋樣了?」

想到剛才柳老頭的樣子,柳老太沒好氣的說道:「死不了,他好著呢。」

看她娘的樣子就知道他爹是真沒事了,柳有糧也鬆了口氣。他吭哧吭哧半晌,才說道:「娘,您跟俺爹彆氣,就算他們都不養您,還有俺跟喜娣呢,俺們養您。就是吧,您兒子沒啥大本事,讓您二老享不了大福。」說完,柳有糧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他腦子笨,又不會說話,除了有力氣也沒有別的啥本事,他是真的認為如果爹娘跟著自己過得吃苦,要不然他早開口了。

柳老太看著四兒子的啥樣,噗嗤一聲笑了,「啥大福啊,你們都能好好的,都過上好日子,娘就算是享了大福嘍。」現在看兒子還是笨點好,起碼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好你個老四啊,沒想到你才是最精明的那個,趁著俺不在,就說俺壞話是不。這好兒子都讓你當了,俺們成啥了。」柳有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臉上並沒有不高興。只見他對著柳老太怪叫一聲,「娘哎,您可憐可憐兒子吧,讓兒子也給您養個老。」

柳老太看著柳有銀作怪,作勢要打他。「你瞧瞧你,像個什麼樣子,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兒子過幾年都成家了,還耍怪,害不害臊?」

「瞧娘說的,兒子再大那也是您兒子,逗您高興那不是應該的。」他容易嗎,要不是怕他娘也來個心情鬱結,他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至於扮小丑跟兄弟吃醋耍怪?

柳老太看著兩個兒子,眼角濕潤,她擺擺手,說道:「行了,娘知道你們的心思,都別耍寶了,該幹啥幹啥去吧。娘今兒高興,一會兒讓喜娣把那隻老花雞也燉了吃肉。」

柳有銀跟柳有糧對視一眼,見他娘是真沒事,兩兄弟這才勾肩搭背的以前走了。

晚上吃大餐,柳老頭裝作沒事人似的也出來應個景,原本他只是準備做做樣子,免得孩子們跟著操心。誰知道只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他一邊吃一邊說道:「嗯,今兒這肉做的真不錯,又香又滑。」

另一張桌子上,柳老太跟閨女對視一眼,心說:那可不,也不看看是用什麼水做的。

沒錯,柳老太到底還是擔心柳老頭,就把下午喝剩的水給倒鍋里了,沒想到加了這水,肉煮出來會這麼香。

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柳家人這晚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柳家去蓋房子,房門就被拍響。

「開門,開門,柳家的老東西趕緊給我滾出來。鄉親們都來瞧瞧啊,這柳家真不是東西啊,瞧我這閨女給打的。」

聽到聲音柳家人臉色立刻就沉下來,脾氣暴躁的柳國昌當下罵道:「操他姥姥的腿,還有完沒完,不要臉的東西,俺去打死她。」說著抄起門邊的一根棍子就往外走去。

這跟棍子是為了防止意外特意放在門邊的,就怕有人會抹黑進家門。

「哎,死小子,你給老娘回來,你爺奶爹娘都在呢,哪裡輪得到你出頭。」看到兒子拿了個大棍子氣勢洶洶的往外沖,周蘭花嚇了一跳,她趕緊小跑著跟上,就怕兒子衝動起來做了傻事。

「走,咱們也去看看,哼,我還沒找他們家算賬呢,他老徐家倒是有臉。」柳老頭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想通不少。此刻他同樣沉著臉,那一身的氣勢也就顯露出來。

「哎呀,」門外的人顯然沒料到大門忽然打開,她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摔倒。在抬頭看見一個拿著粗棍子的少年,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也許是覺得自己弱了氣勢,來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只是離著門口到底遠了些,不敢再上前。「怎麼,你老柳家還想草菅人命咋地?」

「哼,就憑你也配?我們還沒找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倒是找上門來了。咋地?有什麼道道畫下來吧,不管是文的武的,我柳家都接著。」柳老太太看見來人,當下擠出去站在柳家眾人面前。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徐慧的母親,蔡芬芳。這個蔡芬芳據說還是個官家小姐出身,她常常仗著自己出身好,明裡暗裡的擠兌別人,柳老太就被她說過幾回。那時候柳老太看著兩家是姻親,不好讓她太下不來台,很少跟她對著干。沒想到這老太太還敢找上門來,真以為柳家怕了她咋地。

「好啊,死老太婆終於捨得重來啦。大夥都瞧瞧,就是眼前這個死老太婆,看把我閨女打的。」看到柳老太出來,蔡芬芳拉過身邊的徐慧,徐慧的臉色有兩道長長的口子,傷口應該上過葯已經不再流血。只是那口子有點長,從額頭直到下巴,雖然不深,看著也恐怖。

柳老太也瞅了徐慧一眼,「是我打的,咋地你想給你閨女報仇?你們徐家真是好家教,教唆著兒子不孝順爹娘也就算了,她張開閉口罵我老不死的,別說打了一下,就是打死了,又能怎樣。我就不信這要是你兒媳婦你會不動手?哦?我差點忘了,你家只得了這一個閨女,沒兒子。那真可惜,你怕是聽不見別人罵你老不死的了。」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柳老太也不再給蔡芬芳面子,戳心窩子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你們聽聽,這還有沒有王法,支書呢,我要找你們村支書。他柳家想打死我閨女,我就不信柳家隻手遮天,沒人管。」蔡芬芳被柳老太氣的發抖,她指著柳老太張口就要去找支書。

按理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村支書早就應該來了,不巧,昨天柳家簽了斷親文書,他一大早就去公社大隊了,正巧不在村裡。

「別說找支書了,你就是上公社,我也不怕。正巧昨天支書在場,這事他從頭看到尾。到底發生了啥,他心裡也清楚。」柳老太不屑的對蔡芬芳說道。這年頭兒媳婦敢罵公婆那就是不孝,她要是去公社縱然自己會被說教,她女兒也討不了好。

「親家公,」徐慧的父親,徐校長一看妻子敗下陣來,他推了推眼鏡走上前說道。他才說三個字就被柳老頭打斷,「可別,咱兩家已經沒關係了。」

「那好,既然咱兩家沒關係了,我閨女當初嫁進來的嫁妝你們也拿來吧。還有你家打傷我閨女,總得賠點醫藥費吧?」徐校長並不擅長吵架,再說他們今天來最主要的是來要好處的。

「呵呵,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當校長的人就是不一樣。感情就你閨女嫁人有嫁妝啊,當初我家可是出了一百五十塊聘禮的,哦,還有,你閨女騎得自行車,那也是我兒子弄來的車票,這個你們又準備怎麼算?」

柳老太快被徐家的無恥給氣笑了,他家本來就沒打算留下徐慧的嫁妝,沒想到徐家先開了口。除了一輛自行車,徐家還能有啥東西,不過是一個床頭櫃和幾件衣裳。

柳老太的話一出口,村裡頓時議論紛紛。都聽說柳家老五給的彩禮多,沒想到是這麼個多法。現在娶個媳婦才多少彩禮?前幾年年景好村裡娶媳婦不過一二十塊,那還是多的,給個五六塊的都有,就是鎮上也少有上百的。去年鬧災慌,給袋子糧食都能換個大閨女。這徐家是想錢想瘋了吧,柳老五結婚都好幾年了,那時候就跟人家要一百五,他家姑娘是天仙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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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村花[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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