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謝舒的眼光
謝舒回去清點了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足足有二百多兩銀子！娘說，從今年起，她拿到的春席禮可以由她自由控制，算算從現在到春席，她能拿到兩千多兩銀子，足夠給哥哥買四五套衣服了！
謝舒帶上自己所有的零花錢，先到麗影生香為蕭啟明買了件略微便宜的冬季長袍，是兒童般帶絨絨的。
綠色長袍的邊沿掛著白色的絨絨，領口與袖口的位置也有白色的絨絨，看起來格外可愛，但是少了許多好看的裝飾，花了謝舒一百八十八兩銀子。
贈送的禮盒謝舒挑了可可愛愛的粉色，盯著賣家將衣服裝好，吩咐明珠送到皇宮去。
她回到家，趴在自己的小床上，高興地晃著兩個小腳丫，托著兩頰興奮地幻想蕭啟明在收到自己的禮物後會不會高興得一晚上睡不著覺，抱著衣服在床上打滾？
如果是她的話，收到好看的新衣服，一定會興奮好久。
謝舒興奮地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可在皇宮的那位，是徹底睡不著了。
蕭啟明蹲坐在床上，面前放著打開的禮盒，禮盒裡放著疊好的衣服。衣服還沒有拆封，上面放著麗影生香字樣的小卡片。
「小舒兒這是什麼意思？」蕭啟明問侍衛。
侍衛哪裡知道？謹慎小心地問：「是怕您穿不起衣服？」
蕭啟明猛地看向侍衛，侍衛立刻閉嘴。
可是，除了這個意思，還能有其他什麼意思？蕭啟明想不到，侍衛也想不到。
「你說，她是在諷刺我前些時候說她乞丐嗎？」蕭啟明又問。
他不問還好，侍衛也想不到那一層去。可他一問，侍衛突然覺著，說不定還真的有那一層意思。
但這麼危險的意思他怎麼敢說？只能虛假地敷衍，道：「不會吧，公主才兩歲，不可能會想到這麼深。但如果是王妃的話，更不可能了。她每日都在想著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更美，家庭生活更和睦，如何將公主養育得更好，恐怕是沒有閑心和孩子動心思。」
蕭啟明擰眉，安靜地看著侍衛。
侍衛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差點忍不住後退，尷尬地笑了笑，問：「殿下，您這般看著屬下做什麼？可是屬下說錯了話？」
蕭啟明冷哼，道：「不，你可沒有說錯話，你說的話非常對。只是我沒明白，你是在說小舒兒的腦子不好，還是我的能耐太低，以至於二娘懶得與我鬥智斗勇？」
哪個都沒有！
侍衛在心中咆哮。
他擦掉額頭的細汗，笑呵呵地說：「殿下英明神武，有當今陛下的雄姿，便是放眼整個大涼，也沒有幾個能力可以與您媲美，屬下怎麼可能說您的能力不足呢？再說公主，一歲熟背上百首詩詞，兩歲已經讀了不少經書，被譽為大涼難得一見的才女，腦子怎麼可能不好？方才只是屬下表達的意思不太對，屬下其實是想說，今日公主見您穿得單薄，擔心您在這隆冬十二月受了風寒，方才斥下血本買了這件加絨的衣服給您。」
這個回答不錯，還是挺讓蕭啟明滿意的。
他問：「這件衣服你查了嗎？多少銀兩？」
應該挺貴的，麗影生香的衣服都不便宜。
侍衛道：「對外售價是二百八十兩，由於王妃數年前的願望，對護國公府內除了王妃之外的人皆打折售價，公主買來這件衣服的時候，以贈品抵扣，花了一百八十八兩銀子。」
「以贈品抵扣？」蕭啟明懵了，不是贈品嗎？怎麼還能抵扣？這是什麼操作？
提起這件事，侍衛臉上的笑容有些憋不住了。
他咳嗽兩聲，平復自己的心情後方才道：「是這樣的，公主看上這件衣服，但是她所有的零花錢加起來也不夠。正巧那些贈品的錢能夠抵扣幾十兩銀子，所以公主就借用自己的撒潑打滾、胡攪蠻纏，愣是將贈品算上價格，抵扣了衣服的部分價格。」
蕭啟明：「……」
謝舒這得窮成什麼樣子才能不顧身份地做這種事情？
他打開衣服細細看了看，道：「不過，這件衣服的確不錯。」
不管是從質量還是從模樣看，在帝京城都算得上上品。這也是放在現在，若是放在十年前，這就是不倫不類。
蕭啟明道：「幫我穿上試試。」
「好。」
侍衛幫著蕭啟明換好衣服，很少照鏡子的蕭啟明站在鏡子前轉了幾圈，勾唇滿意地說：「不錯，下次便裝就選它吧。」
「好。」侍衛有些驚訝。
從他調查的結果來看，衣服完全是由謝舒親自挑選，婢女明珠沒有提出任何的建議，辛慕苑也沒有給出任何的想法。
一個兩歲的姑娘，挑出來的衣服竟讓他一個成年人也挑不出毛病，不愧是辛慕苑的女兒！著實令人驚訝！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新一代的「時尚達人」。
「啟明！該休息了！」杜明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啟明不舍地讓侍衛幫自己脫掉身上的衣服，爬到床上休息。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護國公府的梅花開了滿園。謝舒瞧院子里的梅花開得漂亮，便將自己的淺黃色裙子拿去東郊的服裝廠讓靈兒幫她綉幾朵梅花。
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鞋子上、髮帶上、腰帶上……只要可以綉上梅花且不耽誤它本身美感的地方，她都要綉上幾朵梅花。
不僅如此，還向李詩蕤那裡要了一些零花錢到麗影生香去買一瓶梅花味道的香水。李詩蕤知道她心裡念著蕭啟明，便瞞著辛慕苑多給了謝舒一份。
不出她所料，擁有兩份零花錢的謝舒買了兩瓶梅花味的香水，托明珠送去秀璃偏殿一瓶。
這日，李詩蕤找到辛慕苑，和她聊起謝舒與蕭啟明的事情。
「這倆孩子的發展不錯。」李詩蕤說。
提起這件事情，辛慕苑便覺著頭疼。兩個孩子的關係不錯是好事，可若太好，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哥哥妹妹之間的關係還是不要那麼親密為好。」辛慕苑道。
李詩蕤沒再接過辛慕苑的話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