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江上火引風(上)

一七四 江上火引風(上)

冉嫣然的話語處處帶着刺,還有胡攪蠻纏。生氣歸生氣,也能理解。門風以及從小的教育,加上身邊的人影響,會給三觀加冠,行事作風也自然的不同。

可能,在她心中,他們的局長是英雄,是正義的化身,所以那位局長的言行都是正確的。而我,違背了他們的局長,自然就是十惡不赦的了。或許,比萬惡的犯罪分子更加十惡不赦。

「他是我客人,聽說他過世了,便來看看。」回答了嚴隊長的問話。他的言行看似中肯,其實還是偏向了冉嫣然。

「什麼客人,你一個還沒畢業的人,能有什麼客人。」冉嫣然還在繼續她的憤怒。

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嚴隊長,說:「有問題嗎?如果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有罪,可以帶我回去,如果沒有我就走了。」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你們很熟?這上面是他的電話嗎?」身後傳來嚴隊長的聲音,應該是問冉嫣然。

「座機號碼我不清楚,手機號確實是的。」冉嫣然的聲音:「嚴隊長,就這麼放他離去?」

「你有在學校里認真學習嗎?」

他們說什麼不重要了,小靈兒在我走出後跟了上來,來的真準時。

「聽到了什麼?」我問她。

她回頭看了看剛走出的靈堂,貌似有點泄氣。

「你看什麼?」我又問。

「我看庄漢生會不會詐屍,如果他有靈的話,應該能知道姦夫淫婦的預謀。」

預謀什麼我沒有問,她也沒繼續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錢單獨給他兒子的想法沒錯。

社會的風氣真不比以前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而壞人與惡人之間的勾搭倒是挺近的。

錢袋子挺重的,沒一百萬也有大幾十萬吧,夠他兒子讀書生活了,最後還是準備就放在後備箱裏。進房偷東西的小偷很多,偷車裏東西的小偷不多,偷車的小偷就更少了。

「晚上我要去跟那個道士碰面,你呢?有什麼打算嗎?」車開到公司樓下后我問小靈兒。

「跟你打工啊,工資你隨便算,包吃包住就行。」她對我伸出右手。

「幹嘛?」

「給鑰匙我啊,我回去拿行李。」她很認真。

「你不怕道士找你麻煩,或是有拘你魂魄?」

「你們既然有約了,他肯定把重心放在你身上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倒是有些變色,問:「你有把握嗎?」

把握?她知道這個晚上不會簡單,可說到把握,那就有點心虛了。崑山山脈出來的道士,哪個又沒點真本事。

若是鬥法,肯定用地仙的手段,更熟練一些。可若是面對面決鬥,地仙一派的手段就有點尷尬了,對手不會給時間你去疏文請神。

看來得找個無人的地方去修鍊一下,臨陣磨刀不快也光嘛。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先去公司守一下吧,萬一有馮柒瑾的消息立馬通知我。」給了兩把鑰匙她,一把公司的一把家裏的。

她很開心,接過鑰匙笑着說:「嘿嘿,謝謝老闆。」

「我叮囑你一聲,觀星室別亂進,出事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順帶去把前台抽屜里的價位單記熟,方便跟客戶溝通。」不叮囑薛念是因為她看不見,叮囑馮柒瑾是因為怕她損壞東西,而小靈兒不一樣,她是妖。

觀星室里的「星辰」本身就是陣法,雖然沒有直接的傷害,可也能讓妖精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更能讓一些魂魄邪祟動彈不得、耗其魄力。

「好啦,知道啦,你去忙你的吧!」她下了車蹦蹦跳跳的跑去,還回頭甜甜的一樂:「加油,老闆,一定要贏喲!」

…………

導購的工作因為自己幾天的曠班,還沒請假,沒了。想不到的是還有四百元工資可結,遺憾中又有點小滿足。

遺憾的是兩者還是不能兼顧,滿足的是拿到了工資。雖然不多,卻也是自己工作換來的。也許在自己的內心,還是想做一個普通人。

方外的收入是高,可那不是凡人乾的事。開着陰陽眼總能見到形形**的鬼魂,自己都感覺有點精神不正常了。只是又不敢關閉它,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讓人心有餘悸。

白天哪裏最安靜?有山的地方,還是沒有被完整開發的。江城這種山多嗎?不多。多的都在外環,像離我最近的珞珈山,在武大裏面,一天到晚都有學生在周邊轉悠。

只不過,我還是選擇了珞珈山,只因天翁作美,突然降溫下雨了。

都說江城只有兩個季節,冬天和夏天。就如昨天,雖然是晚春,可熱得讓人穿短袖;今天呢,下雨了,降溫厲害,讓人想重穿秋褲。

這個溫差加天氣,沒多少人會願意出門,學生也大都宅著打遊戲了。

武大工學部,中雨淅淅瀝瀝的,路上行人沒有幾個,偶爾來往一些車輛,我慢慢悠悠的打着傘漫步在路上。兜里揣著mp4,戴着耳機聽着許巍的歌,一步步朝着珞珈山走去。

前後左右沒人,站在草坪上的我呼了口氣,運轉神力一蹬,來到山頂上空了。用念力和靠雨傘的減速,慢慢的降落在了山頂。

額,不對,是被掛在了樹上。我丂,臨近東湖邊上的珞珈山沒被開發啊,沒路沒亭的,樹木還茂密,失算了。

九字真言對人類用不上,佛經道經持誦也是,玄宗四象印更是不能用,看來只能佛門秘法了,再就是鍛煉騰空能力和速度的掌握。

速度往往決定很多因素,無論是劍客還是刺客,都離不開速度。若是可以,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子彈也傷不了我。理論知識是這樣的,可做起來太難了。

首先,與空氣的摩擦力就讓我很是頭疼,畢竟神力有限,用多了就沒有了;其次是得完美掌握收發的節奏,得細中有細;最後是在高速運動中施展印法,這天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火天印肯定是無法盡情發揮,水天印和風天印就非常爽了,還有日天印和月天印對人類也是無效。

一直到晚上,四肢、脖子和額頭全是創口貼,雨傘也爛的不成樣,衣服也有很多破損,而且全濕透了。最重要的是神力的儲存去了一半了,這個訓練代價不小了。

回到家中打開門,正好碰見從浴室出來的小靈兒,全身光禿禿的,她還毫不害羞、毫不遮掩的恐慌的對我說:「回來啦!不是吧,這麼慘?打輸了?」

我捂住眼睛別過頭,伸出手掌擋住撲來的她,說:「大姐,你先穿衣服行不,男女有別不知道?」

不是我裝正經,比起妖,用寧可跟女鬼幹活。誰能想像跟一隻兔子那個?看了心累,不看挺多心癢。

「喲,還害羞呢,別告訴姐姐你還是處男啊,那我可賺了。」她雖然嘴上調戲,身子還是乖乖進屋穿衣服了,聲音走遠。

「賺妳大爺的,我這是訓練時弄得傷,還沒跟他碰面呢。」我想洗澡,想換一身衣服,回來的路上差點被人當乞丐了。

小靈兒還是很溫柔的,幫我擦碘酒,貼創口貼時,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妳大爺的,帶來的都是什麼衣服,不是圓球凸顯就是玉腿全漏,邪火都快憋成三昧真火了。

「今天有什麼來客,或是有馮柒瑾的消息嗎?」不得不轉移思維,不然怕自己忍不住,那時得一命嗚呼了。

「沒有馮柒瑾的消息,明天可以去報案了,或是通知她的家人了。」小靈兒蹲著給我擦腿上的傷口,抬頭對我說:「旁晚那會有個女孩來找你,她見你不在就問了問通常的價格單,我也照本宣科的如實說了。」

「你沒問她姓名?」我仰著頭,下方實在是春光無限好,我的褲襠都快有洞了。

「問了,她說跟你說紅磨坊你就知道了,還說讓你明天抽空去找她,價格你說了算。」小靈兒起身又說道:「從她氣息上看應該麻煩不小,價格可不能太低了。」

「我又沒說去。」哼,當時把我當草,這會還想做寶?我心有忐忑的問了句:「難道戴避孕套也會中毒身亡?」

「當然,想什麼呢。」小靈兒一臉鄙視的看了看我襠上,扭頭走開時說了句:「妖氣不是病菌,你若想死,我躺下隨你玩。」

「丂,妳大爺的,這麼厲害的妖氣,你就別穿這麼露啊。孤男寡女的,很難受的。」把我氣得不輕。

小靈兒從房間伸出頭,眨了眨眼睛,說:「別以為我不知道紅磨坊是啥,你要願意,那女孩絕對能為你躺下。」

好吧,我還是老老實實吃飯,填飽肚子了出發。她不該是兔子,應該是狐狸,誘惑的本領太強大了。

兩人用今天發的工資吃了頓火鍋,特辣的那種,還喝了點勁酒。如果可以,我願意那些朋友都在場,曾經的約定,第一次工資,得請客。

可惜,我不敢,他們也不在。

小靈兒想陪我一起去,我拒絕了。道士的能力是個未知,擔心自己打不過,那時她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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