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河再無除魔司

「這裏是天河市啊。」

出現在真實之夢，孟淵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標建築，基本確定這個真實之夢的舞台，就在天河市。

是於翰墨和孟淵都熟悉的地方。

是比較熟悉，畢竟狹義上的天河市，是指「市府」所在城區，廣義上的天河市，肯定要大多了。

孟淵是混天河市城區的，於翰墨的話，他的廠子不在城區，在郊區，自己本人則是住在天河市的豪華別墅區。

現在孟淵就站在這個別墅區之外。

「說起來，我在這裏會不會找到自己的家？」孟淵突發奇想，「還有，這次要多取代一些人試試。」

他發現自己進入到這個真實之夢，還有不少「支線」要做。

反倒碎夢這個主線變得相對次要了。

碎夢有風險，入夢需謹慎，這一點秦易很清楚。

預防針打過，碎夢失敗，造成於翰墨的死亡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關於於翰墨的情報，孟淵了解得頗為清楚，知道他家住哪裏，家裏幾口人，經常出現的地方，倒是不着急去找他。

看了那個別墅區一眼，孟淵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花了一些時間，孟淵來到自己家的門口，按住門把手上的指紋讀取位置，隨着一陣滴滴聲，門鎖打開。

「居然這麼『真實』？」孟淵略微有些驚訝。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真實之夢中「回家」，以前的真實之夢中，不是沒有出現過真實場景，但從未還原得如此真實。

開門前，孟淵突然想到，打開門后，會不會在家裏遇見另外一個自己？

那樣的話，肯定會非常有趣。

不過開門后，房子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人，孟淵走遍房子，都沒有看見什麼人。

「看來是沒人。」孟淵初步判斷，從保險箱裏取出了一點錢和東西。

接下來，他將要縱橫這個真實之夢中的天河市了。

首先，找個人取代一下看看。

孟淵思考着人選，一開始，他想着是不是去取代秦易。

不過，在這裏有家，並不意味着這個真實之夢中的天河市就有秦易的存在。

一般來說，真實之夢中出現的「真人」都是和墮夢者有着不淺關係之人。

比如親人、親密的朋友之類的角色。

秦易和於翰墨，肯定不是什麼親密關係。

而且，取代這一行為本身不存在消耗不意味着就可以隨便取代了。

算上上一次取代，孟淵總共就取代了三次而已。

前兩次都是取代普通人，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第三次是取代植物人，更是一蹴而就，非常輕鬆。

孟淵不太確定，取代是否會遇到有效的反抗，從而導致失敗。

萬一取代秦易失敗，大家就是敵人了。

一個特級靈能者成為敵人，可不利於孟淵的行動。

不過不管怎麼樣，孟淵都要先去除魔司看一看。他想要知道現實世界和自己熟悉的人，在真實之夢中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以前他還真沒有在真實之夢中遇見自己在現實中的熟人。

開上車離開，孟淵駛向除魔司的方向，一路把速度壓下來，他觀察著周圍的街道。

發現很多地方似是而非，看上去有陌生感，而不是平時的熟悉之感。

顯然此夢也沒有真實到將天河市市府城區部分完全一比一複製出來。

「那為什麼我家附近這麼真實，難道是因為我存在的關係？」

逐漸靠近除魔司所在地，孟淵發現附近的場景變得頗為殘破，人間逐漸稀少。

再靠近一點，看到除魔司原本的建築，變得破破爛爛，好像廢棄了許久一般。

下車走上前去，孟淵看見鐵質的大門被銹跡斑斑的鎖鏈加鎖頭鎖死。

「這是於翰墨的美夢嗎？」孟淵一時間難以確定這個真實之夢是噩夢還是美夢。

從目前的情況判斷，美夢的概率更高一些。

於翰墨在自己家裏，天河市除魔司已經廢棄。

對他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

想了想，孟淵繞着除魔司走了一圈，看見有一處地方的高牆倒塌了一些，變低矮很多，他退後一段距離，衝上去在牆面上踩了兩下，成功攀住牆頭，翻進了除魔司。

裏面樓房的門已經徹底破爛，連鎖都沒有鎖上，孟淵進入其中。

內部一片狼藉，堆積著灰塵垃圾，還有殘破不堪的辦公用具。

這個除魔司的內部構造和天河市真正的除魔司大同小異，用來臨時看管犯人地收監室中，還有已經變得純黑的血跡以及幾具白骨。

「看來是遇不到除魔司的人了。」孟淵檢查完畢，從除魔司離開。

「要選個合適一點的取代對象不容易啊。」

孟淵想要尋找特殊的人，比如靈能者嘗試取代一下，看看和取代普通人有什麼異同。

不過靈能者這些特殊人群並不容易尋找。

思考之後，他不打算一門心思定尋找靈能者的存在。而是選擇在碎夢過程中，遇到了就試一下，沒有遇到就算，下次碎夢還可以嘗試。

真實之夢中，遇到有着特殊力量，遠超普通人的強者的情況，還是相當普遍的。

開車來到於翰墨所在的別墅園區，孟淵按了一下喇叭，站崗的保安立刻敬了一個禮問道：「請問您是……」

「找朋友。」孟淵報出於翰墨的地址。

保安點點頭，也沒有多問，立刻開閘放人。

開車跑車來的，肯定不是什麼閑雜人等，放進來就完事了。

畢竟只是居民區，不至於搞得特別嚴格。

開車來到於翰墨的別墅附近，孟淵沒有下車，從車上拿出一副望遠鏡，坐在車裏觀察起別墅來。

不過於翰墨顯然是非常注重個人私隱的人，大門沒有用那種鏤空的鐵門，不留空隙，別墅外花園的圍牆倒是有一部分是鐵柵欄。

但鐵柵欄之後是裝飾灌木，完全遮擋住視線。

二樓、三樓的窗子不但貼了反光膜，後面的窗帘更是拉得密不透風，完全看不到房子內部的場景。

孟淵放下望遠鏡，下車，繞着別墅掃了一圈，找了個沒有攝像頭的角落，直接翻了進去。

十幾分鐘后，孟淵重新開車離開，別墅內沒有人，於翰墨不在這裏。

很可能在他的廠子裏，也可能在那個81號住房。

孟淵打定注意，開車前往於翰墨的工廠。

大門外，工廠的保安人員攔下孟淵。

孟淵取出除魔司的顧問證件晃了晃，對普通人來說，他們很難分清楚顧問證件和具體除魔司成員的證件有什麼區別。

光是「除魔司」三個字就足夠讓普通人肅然起敬了。

而且顧問聽上去似乎更加高大上。

只是，門外的保安雖然放了孟淵進去，臉上的表情卻頗為不屑，帶着一絲冷嘲。

「這個真實之夢，除魔司果然已經淪落了。」孟淵暗道，「不過沒關係，馬上就可以讓於翰墨回憶起被除魔司支配的恐懼。」

顧問證是孟淵在自己家裏找到的，連配槍都有。

被孟淵一併帶來，不用白不用。

這個夢境是美夢的話，現在於翰墨肯定意氣風發，將他打落塵埃，回憶起除魔司的恐怖，基本就可以碎夢了。

直接暴打沒有什麼問題，別讓於翰墨死掉就行。

至於過程中說不定會引出「百靈十三」，其實正是孟淵所期待的發展。

不管真正的百靈十三有多強怎麼樣，在這個真實之夢中，絕對是一個尚好的實驗素材。

一路證件晃悠，暢通無阻來到於翰墨的辦公室，只是辦公室並沒有人，那臉拉得老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秘書的帶路女人，丟下一句：「你在這裏等，我去找老闆」后就離開了。

幾分鐘后，於翰墨歸來，看見孟淵不耐煩道：「你是誰，找我什麼事情？」

真實之夢中，他並不認識孟淵的樣子。

「嗯？」孟淵看到於翰墨，略微有些驚異。

眼前的於翰墨和他想像中意氣風發的狀態有些不一樣，他穿着工人的衣服，似乎親自下到了一線做工。

臉色疲憊，眼眶有些凹陷，頭髮也相當稀疏，一副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的模樣。

如果不是穿着這身工人衣服，孟淵都有些懷疑他去進行多人運動慶祝，欲仙欲死了。

現在，多半是多人幹活，生不如死。

「除魔司，孟淵。」孟淵掏出證件晃一下就收了回去。

於翰墨臉色頓時一變：「除魔司，除魔司不是早就沒有了嗎？」

「哦？」孟淵說道，「什麼時候沒有的，我怎麼沒有聽說？」

「哪來的騙子，給我滾蛋！」於翰墨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孟淵喝罵，同時走過來就要上手把孟淵丟出去。

非常親力親為。

下一秒，於翰墨動作停止，高舉起雙手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亂來。」

「呵。」用槍指著於翰墨的孟淵笑了一聲，「你說除魔司沒有了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的事情？」

從於翰墨的表現來看，孟淵突然有些懷疑，這個真實之夢，到底是不是於翰墨的美夢。

難道，會是一個噩夢？

毫無疑問，於翰墨是一個狡猾的商人，說起假話來輕車熟路，非常熟練，但同時他也絕對是一個怕死的人。

當子彈貼著於翰墨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痕迹的時候，於翰墨就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完全倒了出來。

真實之夢中，於翰墨的確和除魔司發生了一點交集。

他作為嫌疑人被除魔司審問，這一點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一樣。

而轉折在於，真實之夢中，百靈十三這個邪靈會的靈能者出現。

以恐怖無比的實力，直接把除魔司殺得一乾二淨，無人生還。

從此，天河再無除魔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