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冰河大陸

第七十九章 冰河大陸

整個酋長府的下人都是老人,只有一個房間除外。這個房間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女,當然,男子是不得入內的。

房間里,密不透風、屏風清帳,淡雅的幽香瀰漫每個角落。

慕容成端著銀碗坐在床邊,隔着紗簾愁眉苦臉的說道:「妹妹,你就喝點吧!」

「不喝,血腥味好重。哥,我怕是治不好了,你不用管我了!這些年為了我的病,你很爺爺勞神費力、東奔西跑的,我聽着都辛苦,謝謝你們!」這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力道。

「你不喝這獸血,那我去把極火之源要回來。」慕容成起身欲出門。

「哥,不用了。你也別騙我了,極火之源只是你們用來安慰我的,其實每當我熟睡之後,就有人來注入火玄力我體內。我無法使用玄力,那極火之源在我這裏也沒用,還不如給那位公子。」

又說道:「哥,我累了!」

知道慕容璇這是趕人了,慕容成長嘆一口氣,端著銀碗離開了。

慕容璇是天賦極高的魂玄力修者,再加上容貌也極為出眾,更擅長詩詞歌賦,是附近幾個部落公認的才女。

奈何突破雲境時,急於求成導致走火入魔,天降旱雷劈中,玄力盡失。更美奇妙的是原本黃綠相間的發色,變成了黃銀相間,從魂玄力變成雷玄力了。

在高手眼中,沒有垃圾的玄力,只有垃圾的人,無喜無憂的結局還能讓人接受。只是魂玄力是由金水土變異的,現在變成由金水火變異的雷玄力,情況就不妙了。

旱雷劈散了魂玄力,種下了雷玄力,可慕容璇體內壓根沒有任何火玄力基因,就像本來是可以扛動一百公斤沙袋的人,突然少了只腿,必然會被沙袋壓垮。

於是慕容璇的身體每況日下、全身疼痛難忍。非得有人注入火玄力,才能消停一會。

…………

「怎麼稱呼?」夕落問慕容懼。

「慕容懼,你呢?你是從哪來的?」慕容懼問。

「慕容?有這個姓氏嗎?」夕落來玄玄大陸后沒接觸過,也沒在風雲錄里看到過。

「不會吧?慕容乃是冰河大陸的大姓,你竟然沒聽說過?難道你不是冰河大陸的人?」慕容懼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冰河大陸?難道真的又穿越了?可看他的玄力情況明明與玄玄大陸一樣啊。不行,不能被當成異類。

夕落想着只好再次玩起失憶的遊戲:「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治療的我?我現在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你是不是下錯葯了?」

「混蛋,你怎麼能懷疑我的葯道?再說了,有什麼葯能讓人失去記憶?肯定是你被吞靈獸踢到頭部了。」

夕落也知道沒有葯能洗去他人記憶,當初在斷天涯只是忽悠挪威靖幾人而已。

「哎呀,頭好痛,我到底叫什麼名字…」夕落捂住頭裝着疼痛難忍。

「那你別想啦,重新取個名字不就行了,幹嘛把精力花在這些小事身上。」慕容懼扶着他坐下,安慰他。

「對哦,取個名字不就行了。」夕落突然不疼了,放下手說道:「那我也姓慕容,就叫慕容落。」

「落?」慕容懼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叫慕容落吧,反正他們也說你像是從高空落下來的,有很深的人印。」

「那、那冰河大陸在玄玄大陸的哪一方?」夕落突然問道。

慕容懼倒了一杯茶遞給夕落,自己也喝着,慢悠悠的說道:「看來你還沒完全失憶嘛,還得我們冰河人的目標。冰河大陸不就在玄玄大陸上嗎?只需等到封印解除,我們就反攻回去,殺盡那些邪族。」

「請問,雲境七階該如何修鍊?」夕落心裏有點慌,他聽懂了,自己跑偏了,跑到北冰邪地來了。

「怎麼?你釋境圓滿了?不是才成陰陽之體嗎?哦,對了!你本身是有修為的。」又回答道:「七階不就是心啊胃啊什麼的,我知道的不多,我才凝境。」

夕落雖然心裏有準備,還是差點掉落杯子。還好沒有暴露,不然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只不過,都叫對方邪族,誰才是真正的邪族呢?

「喂,小落。你在人前可只能使用一種玄力哦,不能提早暴露了。」慕容懼說道。

「小落?」夕落左右看了看:「你叫我嗎?」

「你才三十歲左右,我喊小落有錯嗎?」突然驚慌道:「不會吧?你三十歲左右就劍意下級,還釋境圓滿了?」

劍意下級都知道?看來這裏強人很多,得低調,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三十二歲,才釋境小成,也就是玄力七段,離圓滿還早呢。」他也沒說假話,即是釋境小成,也是雲境三階。

慕容懼這才抹了抹胸口,差點嚇一跳,說道:「你好生修養吧,才解完毒身體虛。我把你的事去跟酋長說說,讓他通告全部落,待你好些了我帶你去見他。」說完就準備走。

「哎,慕容懼。你手裏有沒有什麼介紹人文地理的風雲錄啊,或是史記什麼的?」夕落叫住他。

「沒大沒小,叫大哥。」慕容懼回頭怒言道:「沒有,冰河人還需要那些嗎?」說完就出門了。

也虧得慕容懼是個一心想着研究體質的人,換他人早就對夕落的言行有懷疑了。

夕落心裏則想,現在陰陽之體已成,應該可以修鍊了。獨自在這裏,必須要有實力,現在可沒有移影符了。

…………

夜半時分,夕落頭暈無力,看着房中的火爐,心中醒悟:一氧化碳中毒了。

夕落左搖又晃的跑出屋外,頭頂冷的生冰。二話不說,抓起地上的雪就吃。

「兄台!今晚沒人給你送飯嗎?都餓成這個樣子了?」

夕落回頭一看,是慕容成,軟綿綿的說道:「屋子太封死了,中毒了。」

慕容成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抱歉的說道:「是我不好,忘記慕容懼那老小子,除了葯道,其他事都是粗心大意的,沒給你開窗透氣。」

慣性的想去戴上帽子,才發現被人換一身此地的衣服,只好稍稍運氣火玄力抵抗嚴寒。

這一幕沒逃過慕容成的眼睛:「兄台是火玄力啊,對了!忘記了,酋長晚間下達火通告,說你頭部受創,失憶了。現在叫慕容落,我比你大,就叫你小落吧。」

夕落還沒說話,慕容成又說道:「那會你躺在床上,氣色不好。這會瞧著,長得可真俊俏,像個娘們。」

你才像娘們,你全家都像娘們。如果有的選擇,夕落寧可自己恢復到現世的容貌,不會選擇這個娘們容貌。呸!怎麼自己也叫娘們了。

「成兄這麼晚不睡,是有煩心事嗎?」夕落問。

「唉…」慕容成把慕容璇的事說了一遍,面色愁苦。

「就這事?」

「我就這一個妹妹,難道還不重要?」慕容成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夕落笑着說道:「放心,交給我,明天我有百分百的把我讓她把獸血吃下。」

「吃下?」慕容成不解。

「吃跟喝有什麼區別?在肚子裏就成了,不是嗎?」

「也對!」慕容成遞出一酒壺:「這事若成,我欠一份大人情!」

夕落笑而不語,接過酒壺喝了一口,瞬間就噴了出來,太酸太澀口了。

「怎麼了?不好喝?這可是部落最好的酒了。」慕容成看着雪地上的酒覺得可惜。

夕落把酒壺還給他,又拿出自己的一壺酒遞給他,說道:「這才叫酒。」

慕容成喝了一口,愣在那不動了,然後風一樣的跑了。

「哎哎,你跑什麼呀,沒毒!就是太烈了而已…」夕落大喊。

夕落看着跑的沒影的慕容成,搖著頭自己喝了起來。

自從確定了目標后,他就一改作風很少酗酒了。剛才看到慕容成為了妹妹那麼愁心傷神,又想家了。

一首《飛雪玉花》響起,大雪也在偏偏起舞。無論還在吹奏中加入了火玄力,一時間雪花變作淋漓大雨落下。笛聲所過之處,皆是大雨。

整個部落的都驚醒了,被婉轉的笛聲所牽動,而此時的大雨更是給了人無限的思緒。

本來酋長連同幾位火玄力強者,正在慕容璇房內全解她。慕容璇現在是一心求死,倔強的不讓旁人輸入玄力。

突然,一股幽然的笛聲傳來,都不動了。特別是慕容璇,如此美妙的笛聲她從未聽過,特別是裏面還透著一股子精純的火玄力,讓她舒服的想睡覺。

接着,外面大雨傾盆,笛聲跟雨聲加在一起,彷彿一場盛宴讓人流連忘返、陶醉其中。

「爺爺…爺爺…」這時慕容成的聲音夾雜着奔跑聲而來。

房間里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太不和諧的聲音了。就像在豐盛的晚宴中,突然有人當場拉了一坨屎一樣。

他一進門,酋長就一腳踹了過去,頓時毫無防備的慕容成自然就破門而出了,落在了稀泥一般的雪地上。

即便是這樣,慕容成也把酒壺保護得好好的,抱在懷中。

再次進房,他二話不說,拿出幾個酒杯,把酒壺打開,一陣濃烈的酒香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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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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