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那不僅僅是一場意外
石徑將自己最近調查的事情,清楚羅列的,擺在裴少煊面前。
「裴總,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給韓綺夢一個教訓?夫人可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欺負的。」石徑笑眯眯的伸出脖子上劃了一下。
但若仔細看就可以看見,他金絲眼眶下那一雙明澈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暖意,竟是冰寒。
裴少煊交疊的雙膝放下,身體微微前傾,手指扣在桌面上的文件上,眉眼清俊而冷絕。
「查一下,韓綺夢最近都在做什麼?」
石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帶起一抹涼薄的諷刺,甚至是有些興奮的回答道:「剛接了一部電影,兩個綜藝節目,據說還要去張導的新作的試鏡!」
身為一個當紅流量影后,韓綺夢憑藉著好人緣和好性格,再加上演技和長相,深受大眾的喜愛。
身邊的無腦粉絲一大堆。
何況他還是豪門任家的兒媳婦,這樣耀眼的光環,幾乎讓她的演藝之路沒有絲毫阻礙。
若不是這次不長眼的惹到程依依的頭上,他或許這一輩子都會順利而安穩,成為最亮眼的以後。
只是可惜……
石徑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眼底的諷刺和涼薄被盡數遮掩,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韓綺夢的下場也不過是自己作來的罷了。
裴少煊手指動了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隨著他涼薄而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發生的就是意外,不過是幾部電影和綜藝節目,想必韓影后后多的是渠道。」
「裴總說的對。」石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像是一直在想著壞主意的狐狸。
裴少煊說話的意思,石徑清清楚楚。
看來韓綺夢這幾部電影和綜藝節目,是沒有希望了。
若不是因為韓綺夢是任致遠的未婚妻,她的下場會比現在慘烈無數倍。
不過即便是這樣,當那些人得知和韓綺夢作對的是裴氏的總裁,韓綺夢接下來的演藝道路也必然充滿了忐忑和崎嶇。
「去吧!」裴少煊彈了彈手,面無表情的眯眼看向石徑。
石徑微微點頭,轉身抬腳準備離開,卻在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猛然停住腳步。
「有事?」裴少煊有些意外的揚了一下眉。
石徑身為金牌助理,很少會做出這般遲疑的動作。
「是有一件事,不過還需要時間查驗。」石徑啪的將房門關上,扭過頭來鄭重其事的說道。
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和糾結的鄭重。
裴少煊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說道:「若是沒有想好,那就查清楚再說。」
石徑搖了搖頭,藏在胸口的話,在舌尖上滾了幾遍,才有些澀澀的開口。
「昨天,袁家的二小姐前天來找過您,若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
或許是看石徑臉上表情太過嚴肅,裴少煊也不由自主的暗下眸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什麼接著說!」
石徑的眉心之中,深深的折起了一道深刻的折皺。
他狠狠的咬牙,閉著眼睛,一口氣將話說完。
「她說當年梁家長子死亡的事情似乎有內幕,當年裴總你們比賽用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
「你說什麼?」裴少煊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炯炯的看向石徑,漆黑的眸子中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寒意,似是冰原上的一匹孤狼。
他的身體僵硬綳直,隱隱散發著迫人的壓力,讓人不敢抬頭。
石徑頂著壓力垂下頭去,片刻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回復道:「袁二小姐說,當年陪同比賽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那不是意外,而是一場人為的蓄意謀殺。」
裴少煊的手掌狠狠的握了起來,他深深的吞咽著,極力的剋制著從胸口爆發而來的力氣。
他的眼前似乎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他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死在他面前時的場景。
鮮血如同瀑布一般猛的噴涌而出,狠狠的落在他的臉上,肩膀上,胸膛,手……
他漆黑的眼底似乎瀰漫成了鮮紅的血色地獄。
「裴總……」石徑幾步來到裴少煊面前,看著裴少煊此時的異樣,心中悸動。
他用力的抓住裴少煊的手臂,皺著眉,大聲喊了幾句。
好半晌,裴少煊才從那噩夢一般的場景之中掙扎而出,英俊的臉龐蒼白無比,甚至額角隱隱透出大滴的冷汗。
「裴總,你沒事吧?」石徑不由暗暗有些後悔,他原本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裴少煊的逆鱗,一旦提起,就會觸及那些不好的回憶。
又何必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引得裴少煊此時心情大動。
裴少煊卻狠狠的扣住了石徑的手臂,狼一般尖銳而陰森的目光直視而去。
「去查,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石徑有些為難的看著裴少煊此時虛弱又僵硬的身體,半晌還是微微的點下頭。
「我馬上就去,裴總,您現在需要休息。」
「不用。」裴少煊冷淡的拒絕,面無表情的收回手,僵硬的身體像是一個石柱。
「我沒事,你去吧!」他深深的呼吸一口,壓抑住噴薄而發的戾氣,似乎在人間煙火中走過的那一個清冷謫仙再次回到了九天寒宮之上。
石徑有些為難的蹙了一下眉心,再次對自己做下的這件事情,感到有些失策。
只是有關於一個人的生死,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裴少煊最好的朋友,身為裴少煊的金牌助理,他做不到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裴少煊冷冷的望了過去,半晌有些清冷到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
「你還有話要說?」
石徑為難的搖搖頭,壓下了袁晴晴說的最後一句話,澀澀的點頭道:「我馬上就去調查。」
「嗯。」若有若無的氣音在裴少煊的嗓中發出。
石徑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放開裴少煊的手臂,緩步走出房門。
他的面色緊繃,冷情無比,腦海之中卻不斷回蕩著袁晴晴說的最後一句話。
「姐姐臨死之前似乎查到什麼東西,他不僅僅是自己選擇死亡,還是被人逼迫著選擇了去死,這一張卡片是我在姐姐房間中無意中發現的,或許是那些人的消息。」
石徑面無表情的看著袁晴晴,冷淡道:「你的條件。」
袁晴晴的身體微微顫抖,蒼白的面色泛著若有若無的紅,那是驚恐到極致的后怕。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會打裴總的主意,你可不可以把那些照片銷毀,還有我身後的人撤走。」
每天被人跟蹤,像是已被人圈養的寵物一般,沒有絲毫自由,幾乎將她逼至瘋魔。